老太太眉頭輕皺，半晌后才道：“我想以你的聰明足夠可以做出最準(zhǔn)確的判斷,。不過,，祖母要你記得，祖母永遠(yuǎn)是站在你這一邊的,?！?p>　　裴婉音點(diǎn)頭，而后試探著問道：“祖母,，若是……真的是我那幾個(gè)妹妹所為呢,？”

　　老太太松開她的手轉(zhuǎn)頭看向窗外，淡淡道：“都是我的孫女,，我自然不想看著她們?nèi)ニ?。不過，她們?nèi)羰莿恿私忝孟鄽埖哪铑^,，那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裴婉音吸了口氣,，站起身恭敬拜道：“音兒謝過祖母,。”

　　“嗯,，起吧,！”老太太摸了摸她的頭嘆道，“丫頭,，有的時(shí)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我生在此間,，不得不未雨綢繆,。”

　　老太太似乎很是感慨,，裴婉音可以從她的眼睛里看到滄桑與無奈,。

　　“我當(dāng)年也如你們一般，雖懂人情寡淡，可倒底未曾經(jīng)歷過,。直到后來,，嫁入裴家……”

　　安嬤嬤看著神情恍惚的老太太頗為擔(dān)憂，輕聲接過話語道：“大小姐過府時(shí),，裴二爺已經(jīng)有一通房,，那是個(gè)丫頭爬上了主子的床?！?p>　　原來,，裴二爺也就是裴婉音等人的祖父，在娶正室前便與一美貌丫頭混在一起,。

　　后來,，老太太得知后，想要將這丫頭發(fā)賣出去,，可不曾想人家已經(jīng)入懷二月有余,。不得已之下，老太太便留下了這丫頭,，但從未給過其名分,。

　　柳氏過門后，孩子已經(jīng)五個(gè)月了,，她才知道裴家不過是為了遮掩丑行才急急將她娶過來做正室,。

　　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將這口氣咽下,?？刹辉耄茄绢^生下孩子再加上裴二爺?shù)膶檺?，便不將她放在眼里?p>　　日子過得飛快,，轉(zhuǎn)眼一年過去,，柳氏才好不容易懷上了孩子,。而丫鬟常月柳也在裴二爺?shù)膱?jiān)持下，被抬為二姨娘,。柳氏好歹也是大戶小姐,，在哄男人上，自是敵不過常氏,。

　　就在柳氏即將臨盆時(shí),，常氏以此為由代為管理家事。說來也巧,，那些日子老太太去寺廟燒香,，而裴二爺則是為了生意去了柳州。

　　“那日,，艷陽高照的,，哪知就突然下起了雨,。大小姐腹痛難當(dāng)，我便差人去請府里早就安排好的穩(wěn)婆和大夫,?？烧l知……穩(wěn)婆竟然臥床不起，口中還說著胡話,?！?p>　　“那大夫呢？”

　　裴婉音雖然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事情結(jié)果,，可還是忍不住想問出口,。

　　老太太閉了閉眼睛，安嬤嬤嘆道：“大夫被人請去了別處,，說是人命關(guān)天求救命,。”

　　“我的第一個(gè)孩子啊……就那么活活……被……憋死了,。那是個(gè)很漂亮的……女孩子,，她還沒來到這個(gè)世界上看一眼就去了……我怎么能不恨？,！”

　　老太太眼角流下一滴淚,，那是她這么多年來不能言說的痛。

　　難怪……難怪,，老太太格外疼惜裴秀秀,，又僅僅因?yàn)樗衽嵝阈悖銓λ硌巯啻?p>　　裴婉音輕輕攬住老太太的胳膊,，輕聲道：“祖母,，或許……我便是上天還給你的一個(gè)女兒。我已經(jīng)死過一次,，或許這真的就是上天安排的,。”

　　說完,，她輕輕為老太太擦去臉上的淚,，認(rèn)真而嚴(yán)肅的道：“從今往后，我便替姑姑孝順您,?！?p>　　老太太欣慰的笑了笑，或許真如這孩子所說,，所以她這次回來才會打心眼里喜歡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