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光的那一刻她看清了拉她出來的人,,是一個陌生人,顯得有些焦急,,她開口,,終于能發(fā)出聲音了,“你是誰,?”
那人一聽開始直流眼淚,,說:“我是阿谷啊,王妃不認識我了嗎,?”
清歡反問了一句:“那我是誰,?”
那人抽泣著,斷斷續(xù)續(xù)地說:“你是王妃啊,。你是阿谷的王妃啊,。”
清歡想了想,,記憶開始慢慢拼湊起來,。她想起最后自己在醉心亭哭著睡著了,便問:“我記得我在醉心亭啊,,怎么回房間了,?“
阿谷只是看著她,,沒敢答話,。
清歡又看向其他丫鬟,其他人也沒敢答話,。清歡便自問自答地說:”難道王爺回來了,?王爺送我回來的?“
依舊沒人說話,,阿谷只是輕輕地叫了聲:“王妃,。“
清歡之前每天早上都要問阿谷,,阿谷每次都只是輕輕叫她一聲王妃,,所以見阿谷這樣的反應,便失落地問:“王爺還沒回來是吧,?“
阿谷突然情緒失控了,,撲通一聲跪下來,,拉著清歡的手說:“王妃,王爺已經(jīng)沒了啊,,王爺永遠都不會回來了,。”說完這句話便開始嚎啕大哭,。
清歡愣住了,,然后笑了笑,說:“傻丫頭亂說些什么……..”
說到這兒,,她想起了自己怎么被叫醒,,怎么去到大廳見到李總管,怎么聽到李總管說出的消息,,笑容凝固在臉上,,她反問了一句:“王爺真沒了?”
阿谷還在哭,,邊哭邊點頭,,清歡用目光詢問其他人,其他人都低下頭,,回避著她的目光,。
清歡終于想起來一切,看他們的表情也不像是假的,。
王爺真的沒了嗎,?清歡不相信,又問:“這消息是誰說的,?”
阿谷邊哭邊回答:“宮里接到了地方快馬加鞭送回來的信,,說是半夜里防洪大壩決堤了,王爺在那個縣里歇息,,就被洪水沖走了,。”
被洪水沖走了,?開什么玩笑,,他可是王爺啊,怎么會被洪水沖走,,他可是無所不能的李剡,,怎么可能被洪水沖走?
清歡又問:“被洪水沖走了,,然后呢,?”
阿谷不知道她在問什么,便說:“就不見了啊,?!?p> 清歡突然釋懷了,,原來是失蹤了,失蹤了可以找啊,。又問:“找到了嗎,?”
阿谷搖搖頭,說:“聽李總管說朝廷要派人去搜尋,,要把王爺帶回來,。”
清歡突然平靜下來了,,既然沒有找到,,那就是沒有找到尸體,那就說明還有一絲希望,。她當即起身,,去找李總管。阿谷擦擦眼淚,,急忙跟了上去,。
李總管這會兒情緒也穩(wěn)定了些,見著清歡來找她,,叫了聲王妃,。
清歡直接說:“朝廷要派誰去找?
李總管回答:”尚且不知,?!?p> 清歡打定主意說:“我會一同前去?!?p> 李總管有些驚訝,,阿谷也很驚訝,李總管說:“萬萬不可,,王妃不可同去,。“
清歡反問:‘有何不可,?“
李總管疑遲了一下,,說:“王妃是女兒身,如何能前往,?”
“那我便裝作男兒身,反正是要去的,。你先去打聽一下,,派的是誰,何時出發(fā),?”
李總管還想要勸阻,,清歡接著說:“別再說了,,我一定要去的。你先去辦事吧,?!?p> 說完自己走了,李總管不得不從,。
清歡是回屋里收拾東西的,,讓阿谷幫忙收拾,還要去找她能穿的男兒裝,。
清歡知道,,如果朝廷要派人,定會很快就出發(fā),,所以耽擱不得,。
沒過多久李總管就來了,對清歡說:“由秦明率領一支軍隊前往,,今晚就出發(fā),。”
清歡一聽是秦明,,也就放心了,,然后說:“把車備好,我馬上就去秦府,。我走之后,,府里就多多勞煩李總管了?!?p> 李總管想了想,,知道勸阻無用,便領命去了,。
清歡回身催促阿谷趕緊收拾,,然后把找來的男兒的衣裳穿好,稍微掩蓋一番,,就出了門,。
阿谷跟著她,送她到了側門,。李總管已在那兒等候,,清歡對他說:“府里勞煩李總管了,阿谷辦事也使人放心,,讓她協(xié)助你吧,。”李總管回了聲是,。
清歡又對阿谷說:“好好協(xié)助李總管,?!?p> 阿谷也點頭說:“王妃此去,千萬注意安全,,一定要早些回來,。“
“若是沒找到王爺,,我便不回來了,。“然后摸摸阿谷的頭,,出門上了馬車,,走了。
到秦府時發(fā)現(xiàn)外面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了,,清歡一看就慌了,,趕緊去找人。
守門的家丁不讓清歡進去,,清歡便說:“你去找韓霜出來,,她認識我?!罢f完給那小哥塞了一些碎銀,。
小哥看了看,便進去通報韓霜,。
清歡在門口踱來踱去,,等了好一會,才見著韓霜的丫鬟出來,,小哥指著她說:“就是這個人,,要找少奶奶?!?p> 清歡走上去,,見是那日給她送信的丫鬟,便低聲對她說:”你仔細看看,,我是三王妃,。“
丫鬟疑惑地盯著她看了一會,,認出她來,,趕緊帶她進去。清歡穿過亂哄哄的人群,,到了一個院子外,,因是男子裝扮,不能進去,,那丫鬟便進去通報,,一會就見韓霜跳著出來了。
她一看到清歡,,張口就要叫姐姐,,清歡趕緊捂住她的嘴,用眼色向她示意,。
韓霜很快明白過來,,悄悄帶她進去,找了個安靜的屋子,,然后迫不及待地說:“王妃姐姐,,我知道了王爺?shù)氖隆,!罢Z氣有些難過,。
“他只是失蹤了,朝廷不正要派人去找嗎,?“
韓霜說:”對呀,,派秦明去呢,他正在前面和老爺商量事情,。一會就出發(fā)了,。“然后疑惑地打量了清歡,,”姐姐這是,?“
清歡笑著說:”我記得那日你在信里寫道,若我有事相求,,韓霜定全力相助,,不知是否當真?“
韓霜拍拍胸口,,”當然,,姐姐有事就說?!?p> 清歡便一本正經(jīng)地說:“希望秦明能帶我一起去,,我也想去找王爺?!?p> 韓霜恍然大悟,,“可是姐姐不怕危險嗎,而且道路艱難,,定要吃很多苦頭,。“
“若是能找回王爺,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韓霜見她態(tài)度堅決,,便說:”我這就去找秦明,姐姐在這兒等著,?!罢f完便出門了。
清歡表現(xiàn)上很淡定,,其實很怕秦明會拒絕,,畢竟她能想到的,只有這個辦法了,。
沒多久,,韓霜回來了,帶著秦明和秦將軍一起來了,。
兩人見著清歡就要行禮,,清歡趕忙制止了。秦將軍說:“王妃執(zhí)意要去嗎,?“
清歡點點頭,,“將軍,求你幫幫我,,我不想在府里干等著,。“
將軍想了想說:“此去應該也沒多大風險,,但是王妃的身份不可暴露,。今晚秦明帶著幾十人先行前往,明早大部隊才出發(fā),,王妃跟著大部隊一同去如何,?“
清歡不想再等,覺得能早點到就早點到,,“我想現(xiàn)在就走,。“
將軍沉思著,,秦明開口了,,”我在今晚前去的名單中再加一個醫(yī)官,王妃扮作醫(yī)官的小倌,,父親覺得如何,?“
清歡忙說:”這樣甚好,將軍便應允了吧,?!?p> 秦將軍想了想,,“那就這么辦吧。秦明,,千萬保護好王妃,。”
秦明語氣堅定地說:“父親請放心,,我一定將王妃平安帶回,?!?p> 秦將軍滿意地點點頭,,對清歡說:“王妃快去準備吧,他們馬上就要出發(fā)了,?!?p> 清歡謝過將軍,和韓霜道了別,,就跟著秦明出去了,。
秦明帶她找到那個醫(yī)官,是他們軍隊里的檢校(古時軍醫(yī)的稱謂,,用的是唐代的檢校病兒官的說法),,姓公孫名儒,跟了秦將軍很多年,,現(xiàn)在又跟著秦明,,對秦家忠心耿耿。
本來是安排他明天跟著大部隊的,,因為清歡的出現(xiàn),,不得不改為今晚出發(fā)。
秦明和他說明了情況,,只是沒說清歡的身份,。清歡走上前,恭敬地說:“小生見過公孫檢校,?!?p> 公孫儒是個挺和藹的人,也客客氣氣地回應了幾句,。
清歡改名為孟慶,,以便使用。隨后秦明通知他們要出發(fā)了,。
晚上出發(fā)的這段路是乘坐馬車,,到了第二日,稍作歇息,,便全體改為騎馬前進,。
清歡以前在草原騎過一次,,雖然知道怎么騎,但要這么快馬加鞭地騎,,估計有點困難,。她心里沒底,幸好檢校臨時指導了一下,,讓她稍微掌握了些技巧,,也沒時間給她仔細琢磨,就出發(fā)了,。
一整天都在趕路,,清歡一個人總是落在最后面,因為沒習慣,,大腿內(nèi)側被馬鞍磨破了皮,,一路都受著煎熬。
晚上公孫儒好心,,給了她一些藥膏,,讓她趕緊抹上,還告訴她明天記得大腿兩邊加厚,,少受些罪,,清歡很是感激。
第二天清歡照辦了,,還是很疼,,但是稍微減輕了一些,但是手勒著韁繩兩天,,也被磨破了,。
清歡心里苦不堪言。路上休息時,,只能趕緊抹點藥膏,,期望能有些作用。
后面幾天亦是如此,,一路風塵仆仆,,清歡手腳都是白天磨破了,夜里結痂,,白天又磨破,。
但她不敢表現(xiàn)出什么,當初是自己一定要來的,,就應該做好受苦的準備,。而且她總是在最后面,說不定已經(jīng)拖慢了行程,,心里直罵自己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