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插柳,,端午插艾,。
由于是端午的特殊日子,府中一早就上下都在灑掃庭除,,掛菖蒲,、插艾條了。如今桌上也擺了雄黃酒這個特殊的應節(jié)佳品,。
大勇,、二虎他們招呼著分別飲了一口,嚴謹與那位沈大夫吃到后面,,也象征性地都倒了一杯,,小呷了一口。
冬歌看著那雄黃酒眼睛發(fā)直,,蘇嫻默默給她夾了菜,,暗示她:吃。吃就完事了,。
午飯過后,。蘇嫻又給孟夏冬歌一人送了一個香囊。端午節(jié)小孩兒佩香囊,,有避邪驅(qū)瘟之意,。不過,看那香囊的樣式,,十分別致,,嚴孟夏拿在手中把玩,端詳了良久,,問:“這是不是月姐姐自己繡的,?”
“嗯,閑暇時候自己做著玩的,。聽冬歌說,,她的哥哥端午便會回家,便備了孟夏你的份兒,。我自己也有一個,。”蘇嫻從懷中又摸出一個給自己戴上,。
冬歌聞言摸了摸那香囊,,噘著嘴說道,“我都沒見月姐姐做過女紅,,這是月姐姐什么時候悄悄做的,?”
蘇嫻笑道:“當然是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做的。要不然你不就知道了?!?p> 冬歌詞窮:“……”這話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然無法反駁。
冬歌氣得指了指擺在桌上的酒,,“那個我也要喝,。爹他們都喝了?!?p> “那是大人喝的,,小孩子家家不能喝?!碧K嫻在冬歌臉頰上捏了一下,,讓二虎去幫著拿了支新筆來。
蘇嫻倒了一杯酒,,也不喝,,直接就用筆蘸了雄黃酒,把冬歌拉過來,,在她額頭上畫了個“王”字,,又在手上也都涂上了。然后才說道:“吶,,這才是小孩子用雄黃酒的正確方法,。”
然后,,便給嚴孟夏也都畫上了,。
端午給孩子畫額是由來已久的,想她小時,,父皇母后在端午節(jié)時,,也會沿用民間這些做法,給他們畫額,、佩香囊,,一借雄黃以驅(qū)毒,二借猛虎驅(qū)邪,,希望他們平安長大。
“你也是小孩子,,你也要畫,。”冬歌哪兒是那么容易妥協(xié)的,,兄妹倆都被畫了之后,,她便將主意打到蘇嫻身上了。
蘇嫻沉吟了片刻,用十分嚴肅的的語調(diào),,說道,,“行吧,公平起見,,我也讓你畫,。”然后就將筆交到了冬歌手上,。
冬歌這下可逮著機會了,,拿著筆就往蘇嫻臉上涂。
何止是在腦門兒上畫個“王”字,,連她的臉頰都不放過,。
“好你個冬歌,你趁機欺負我是不是,?”蘇嫻這才反應過來,,反手便要去奪冬歌手上的筆,可這丫頭滑的跟泥鰍似的,,哪兒是輕易就能抓到了,,剛一抓住,她又溜了,。
“月姐姐,,來抓我呀?!倍璺路鹗钦业搅诵碌臉啡?,握著筆便往外跑。
蘇嫻無奈叉腰,。冬歌這小祖宗吃完就跑了,,可她是嚴家里混飯吃的下人呢。她也不追,,返身回去收拾桌子去了,。
“月姐姐,你這么賢惠,,要不然當我們后娘吧,。”嚴孟夏不知何時爬上的凳子,,說這話時,,他就坐在那兒,悠哉悠哉地晃著小腳丫,。
蘇嫻聞言愣了一下,,手也跟著一頓,。但很快便反應過來,若無其事地笑道,,“你這話要是被冬歌聽見了,,她怕不是要打死我?!?p> “月姐姐,,我可是認真的?!眹烂舷姆鲋雷诱酒饋?,“我們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話,,說出去的每一句話都是發(fā)自本心發(fā)自肺腑的,。”
蘇嫻險些笑出了聲:“……”這倆孩子怎么一模一樣呢,,明明是小不點兒,,非得學大人說話,還直接的厲害,。
“行行行,,小男子漢,你的話是發(fā)自肺腑發(fā)自本心的,,可你問過你父親的意見沒有,?上來便要胡亂撮合我與將軍,你就不怕將軍打你屁屁,?”
打屁屁,?
嚴孟夏下意識要去摸自己的臀,但小手伸出去,,很快又縮了回來,。
嚴孟夏復又一本正經(jīng)老神在在地說道,“你說的這都不是問題,,我父親那邊我們就可以解決了,,只要月姐姐你愿意就可以?!?p> “……”可不帶這樣亂點鴛鴦譜的,。
蘇嫻哭笑不得。
“行吧,。那將軍那邊你好好解決,。”蘇嫻好笑說道,,說完捧起空的碗盤小酒壇便要走,。
誰知,她一轉(zhuǎn)身,,竟就看見,,嚴謹與沈大夫就站在門口,看上去好像聽了好一會兒的樣子,。因為,,她從十九叔的眼里,看見一閃而逝的詫異,。
“……將,、將軍?”她跟小男子漢打趣說笑,,一抬頭,,要被撮合的正主卻站在門口,最最尷尬的莫過于此,。
而且沈大夫還陪著一起,。丟人丟大了。
蘇嫻都覺得這張老臉都沒地方擱了,。
“……將軍,,方才我與孟夏,說笑的,?!碧K嫻連忙低下頭,局促地解釋道,。
“嗯,。去忙吧?!眹乐斆娌桓纳?,淡淡說道。
蘇嫻尷尬地恨不得奪門而出拔腿就跑,,可她落荒而逃時,,眼角余光卻瞥見,那個調(diào)皮的小男子漢,,正笑得跟個得逞的小老鼠似的,。
小人精。
*
灶房里
蘇嫻擱下空碗盤,,見四下無人,,她才敢稍稍松口氣。
“我跟你說過吧,,嚴孟夏那個人壞的很,?!倍璨恢鋈粡哪膫€角落里鉆出來的,一下就蹦到了蘇嫻的面前,。
蘇嫻猝不及防嚇了一跳,。
“……冬歌,你打哪兒冒出來的,?”
“我一直在這兒等著你的呀,,月姐姐?!倍枰荒槦o辜地攤手,,毛筆還握在她手里頭呢。
“之前我就跟你說過了,,我哥這個人壞的很,,他欺負人都是憋著勁的,蔫兒壞,?!彪m然是在吐槽,可冬歌話里話外還是有一股子驕傲,。
但看她如此有感觸,,想來沒少被坑。
蘇嫻一時也不知該說什么好:“……”
如今她連個五歲孩子都斗不贏,,更遑論什么替十九叔昭雪,、揭穿孫仲文等人的真面目了。
這一個月來她并非真就在嚴家與私塾吃喝睡讀書而已,,她也私底下去打聽過孫仲文的消息,。
可如今,當初的逆賊九皇叔成了攝政王,,挾天子以令諸侯,,孫仲文攀上攝政王這根大樹,榮華富貴加身不說,,他是大司徒啊,,周遭守備森嚴,以她的身份,,別說是接近他身邊,,十丈之外都靠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