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樂坊,,陳大娘家,。
福生與柱子騎馬匆忙趕來,,卻見原先圍在陳大娘門口看熱鬧的人散的一個都沒有了,。
他們進屋去看,,屋里頭依舊亂如麻,,一地狼藉,。
可就是不見蘇嫻的蹤影,。
“阿月,,不會真出什么事了吧,?”福生一下就慌了。
柱子白了他一眼,,“你這會兒想起來怕了,?你把人家姑娘獨自一個人放在這里的時候,怎么不知道要怕,?”
福生無措的說道,,“我,我也不知道事情會……”會變成這樣啊,。
“行了,,別說那些有的沒有的,趕緊想想辦法怎么找人吧,?!敝颖人髢蓺q,的確也要比他穩(wěn)重一些,,說著話,,柱子拍了一下福生的肩膀就往外走,。
“對,當務之急是找人,?!备I腥淮笪颍f著話就奔出門去,。
可周遭都沒什么人了,,與他之前同蘇嫻來時,一堆人圍觀的情況簡直有如天壤之別,。
福生懵了一會兒,,但幸好這些年經(jīng)歷的事情多,很快就反應過來了,,看見一個人挑著水路過,,二話不說就沖上去攔住人問話。
“這位大哥,,你知道陳大娘家是怎么回事么,?”
“什么怎么回事?不就是被人砸了么,?”
“不是,,我是問你,之前在這里的那個姑娘呢,?還有陳大娘鄰居家的那位大叔呢,?”
“我可沒看見什么姑娘,再說了,,我們街坊鄰居的哪個不是鄰居啊,,不知道你問的是哪個?!蹦谴蟾绾孟駥ΩI膯栴}一點不感興趣,,挑著水便要走。
但福生執(zhí)拗的很,,就是攔住他去路不肯讓人走,,那人就急了,急得直跺腳,,“你這小年輕到底是要干什么嘛,?那你就說呀,家里婆娘還等著我挑水回去洗衣服呢,?!?p> 福生咽了口唾沫,弱弱問道,“我就問你,,早之前不是很多人在這里圍觀么,?還有那個留著山羊胡子、穿著灰色短褐的大叔,,你認不認識,?”
“你說陳二叔啊,認識啊,,他說很快官府的人就要來了,,讓我們都散了?!?p> 福生又趕緊問,,“散了,那你有沒有看見一個姑娘,,十七八歲眼睛大大的,,特別漂亮,?!?p> 挑水的大哥想了想,眼睛一亮,,“見過見過,,那姑娘眼睛可亮了?!?p> “然后呢,?”這人說話說一半,真是要急死人了,。
挑水的大哥說道,,“然后她跟陳二叔走了呀。說是去他家喝水去了,?!?p> 福生再問:“陳二叔家在哪里?”
“吶,,就在陳大娘家隔壁啊,。不就在那兒么?!碧羲拇蟾缤惔竽锛腋舯谝恢?,還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福生一眼。
福生聞言一震,,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后背冷汗直流。
那屋子,,根本是空的,。這會兒一個人都沒有啊,。
*
“老頭子,這姑娘什么時候才能醒???你不是說,過一陣就能醒了么,?”
黑暗中,,陌生的中年婦人的聲音傳入了耳中,像是隔著老遠傳過來的,,依稀有回響,。
“你著什么急呀,又不是趕著時辰送上花轎,,晚點醒就晚點醒唄,。”
這倒是個熟悉的聲音,,這是,,那個對他們說陳大娘家突然來了一伙蒙面人,沖進去不由分說就砸東西打人,,還把他們家走路不利索的老陳頭給抬走了的那個,,鄰居家大叔。
原來,,是鄰居家大叔啊,。
暈過去之前的記憶漸漸回籠。
蘇嫻這才憶起來,,那時候,,陳大娘家的鄰居家大叔說,邀她去他們家喝口水,,等坊正回來,,她便是與鄰居家大叔往他們家走的,但走到門口,,她又覺得不妥,,便要往回走,可沒等她回頭,,一記悶棍就落下來了,。
當然,那一記悶棍她還沒暈過去,,緊接著,,就嗅見了一股異樣的氣味。
是迷魂散,而且是烈性的迷魂散,。
這陳大娘的鄰居,,可不簡單啊。
又是悶棍子,,又是烈性的迷魂藥,。這等下三濫的手段,可不是什么尋常百姓家能干得出來的,。
她真是太大意了,。竟然沒想到,這世上還有這種人的存在,。
她這會兒被蒙住了眼睛,、綁住了手腳,就連嘴巴都被塞住了,,也不知是被關在了什么地方,。
而且,后頸子還疼的厲害,。
蘇嫻思忖了片刻,,便稍微動了動脖子,又動了動手腳,,確定她手上腳上都被捆了很粗的繩子,,而且捆的很緊,。
蘇嫻的小動作,,沒有瞞過那二人的眼神,很快,,那二人的聲音便再度傳來了,,“老頭子,這姑娘怎么不哭不鬧的,?!笔悄悄吧闹心陭D女的聲音。
鄰居家大叔不以為然道,,“哭,?鬧?你看那丫頭,,剛才進了隔壁他們家,,看見那一地亂糟糟被人洗劫過的模樣,可她一點都沒慌啊,。而且,,一起來的那個小伙子說走就走了,就留下她一個人來,這能是個動不動就哭鬧的姑娘么,?”
嗯,,說的有理。她的確不是個動不動就哭鬧的姑娘,。
蘇嫻對此深表贊同,。
不過,鑒于她的嘴也被塞住了,,她什么都說不了,。
然后,她便不動了,。
緊接著,,那中年婦女的聲音又再度傳來,“老頭子你看,,那丫頭又不動了,,能說她會不會又暈過去了?!?p> “說什么傻話呢,?他她醒過來,怎么可能這么快就暈了,?”鄰居家大叔不以為然道,。
說完,便沖蘇嫻喊道,,“丫頭,,你別裝死了,我們都知道你醒了,,你裝也沒有用,。”
蘇嫻沒理,,還是保持原來的姿勢,,動也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