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飛開車送曲嘉陌回酒店,。到了停車場,,曲嘉陌從副駕駛位上開門下車。
“這么晚了,,你不用下來了,,我自己進去就行,。”“稍等,,我還要幫忙送還一件東西,。”
郭飛轉(zhuǎn)身從汽車后座上拿下來一幅裝裱好的畫,,來到曲嘉陌身旁遞給他,,“這是玉華讓我還給你的,她說這幅畫已經(jīng)不適合放她那里了,,早就該還給你了,。”
曲嘉陌雙手接過,,他一看包裝就猜到了,,這是他曾經(jīng)送給江玉華的定情畫,看來她真的是準備徹底和自己決裂了,,大概也計劃今后跟自己老死不相往來了吧,!他手托著畫,轉(zhuǎn)身大步邁向酒店,。
進入房間后,,他打開外面套的布罩,仔細端詳起來。立體的窗欞與燈臺,,還有那懶懶臥在地上的喵星人,。一位美艷的少婦正在等待夫君,她輕啟門窗,,正在眺望著什么,。旁邊是迎風(fēng)搖曳的花枝。
花前月下待夫歸,,多么優(yōu)美的意境,,多么讓人艷羨的情感。而這正是自己目前最渴求的,。如果有一天,,也能有這樣一位知書達理的妻子在家里等待自己歸來,那該有多好,!
他久久地凝視著畫,,就連張健開門進來,他都未曾留意,?!凹文埃銊偞螂娫捳f有事要跟我說,,什么事?。俊睆埥】辞文安⑽蠢聿?,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放在床上的畫,,“嘉陌,嘉陌,?!敝钡降谌暤臅r候,曲嘉陌才回過神來,。
“哦,,對了,你明天不用跟著我去博物館了,,幫我查一下這個人的近況,。他叫陸離,是江玉華的男朋友,。速度要快,。”隨后曲嘉陌把他所了解到的信息全部告知張健,?!昂绵?,我一定盡快辦好?!薄皼]有別的事了,,你先去休息吧!”“行,,你也早點睡,。”
……
一周后,,曲嘉陌已經(jīng)將《古希臘傳說》百分之八十的部分臨摹完成,“張健,,咱們需要的顏料什么時候到位,?”“今天已經(jīng)和采購員溝通過了,后天中午到,?!薄芭叮蔷褪钦f咱們明天可以休息一天,?!薄皼]錯!”
曲嘉陌將工具都分門別類放進箱子里,,然后說:“收工吧,!我請你去吃飯。上次的事情你辦的很漂亮,?!薄昂冒。Ь床蝗鐝拿?!”
倆人來到之前跟郭飛去過的《夢軒閣》,。“張健,,這個地方味道相當不錯,。上次我來過一次!”
“請問您二位預(yù)定的是包間還是……”曲嘉陌拿出郭飛給他的貴賓卡,,服務(wù)員一看到,,就知道這是老板的貴客,帶他們到特約包間,。
大廳里傳來古箏獨奏曲《茉莉花》,,曲嘉陌感到莫名的熟悉,循著聲音望去,,遠處一身古裝扮相,,正在彈奏古箏的很像是江玉華,。
他走近一些,果真是她,!此刻她穿著華美的唐裝,,白色的衣服上面繡著花瓣紋路,像是雪地里盛開的一朵朵梅花,。白衣翩翩,,溫順素凈。凈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張健,你先過去點菜,,我去去就來,。”張健也看到了江玉華,,他知道曲嘉陌的心思,。遂點點頭。
曲嘉陌站在一個花籃后面,,悄悄地凝視著江玉華,,她正低頭彈奏琴弦。她梳著“螺髻”,,這種發(fā)式他在壁畫里見過,,曾經(jīng)在唐代的長安城風(fēng)靡一時,主要以盤疊形式作成,,采用編,、盤、疊等手法,,把發(fā)髻盤疊成螺狀,,放置在頭頂或兩側(cè)。
她前額帖著一個花鈿,。耳朵上也帶著同樣款式的墜子,。
江玉華不經(jīng)意間抬頭一笑,甚是嫵媚動人,。
有美人兮,,遠望近觀各不同。靈氣逼人,,艷光四射,。曲嘉陌真想把她藏起來,她的美只能讓他一個人來欣賞,??墒乾F(xiàn)在他連和她說話的勇氣都沒有,。
想起那一幕,他就心如刀絞,,尤其是那一句,,“既然你喜歡陸離,那我就成全你們,。反正你都會從博物館辭職去當軍嫂,,遲一點、早一點又有什么關(guān)系,。去找他吧,,省的你們倆地分居,別人趁虛而入,?!彼滩坏贸榱俗约簜z大嘴巴,真恨不得把自己大卸八塊,。
自從張健告訴他調(diào)查結(jié)果后,他就一直自責(zé),。陸離居然走了,,而且都走了有幾個月了。他竟然不知道,。沒有在她最痛苦的時候安慰,,卻在她最無助的時候還在傷口上撒鹽。他怎么就那么糊涂,?親手將她推離自己,。
突然,一個醉醺醺的客人來到江玉華身邊,,“小妞,,別彈了,又掙不了幾個錢,,來,,讓爺摸一把,爺就給你一堆紅票子,?!薄皩Σ黄穑F(xiàn)在是我的上班時間,,請您自重,。”那人見江玉華頭依然低垂著,,看都沒看自己一眼,,頓時來氣,,他用手按在琴弦上,強行阻止她繼續(xù)彈,?!霸趺矗訝斀o的少,,要不你陪爺睡一晚,,爺給你買個金屋?”
江玉華正欲起身,,突然被那醉漢按住,。曲嘉陌看到這里忍無可忍,直接沖上前去,,一把推開那個醉漢,,那人跌落在地上?!跋胍圬撍?,先過了我這關(guān)?!薄澳闶钦l,?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敢擋老子的路,,識相點,,趕緊滾?!鼻文罢牖厮痪?,可是卻不知該怎么說,他現(xiàn)在和江玉華什么都不是,。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這邊這么大的動靜,大堂經(jīng)理聞訊立刻趕來處理,。他了解到情況后,,即刻通知保安把那名醉漢拉走。江玉華又重新坐回去,?!敖袢A,沒傷哪里吧,!”“沒有,。”“那還可以繼續(xù)彈嗎,?”“行,,沒問題,。”
經(jīng)理繼續(xù)問:“那邊上的這位先生,,你認識嗎,?”曲嘉陌正要說認識,卻被江玉華搶先一步,,“不認識,,”她對他深深鞠了一躬,“這位客人,,謝謝你的仗義相助,。”
這句話把曲嘉陌要說的話全逼回了肚子里,,他沒有想到她竟然裝作不認識自己,。江玉華坐下,重新開始彈奏下一曲——《渡河》,。他知道江玉華生他的氣,,是他把人家工作給折騰沒了的??墒撬f萬沒想到,,她居然無視自己。
曲嘉陌沒有去包間,,而是找經(jīng)理協(xié)商,請江玉華去包間為他一個人彈奏,,換言之就是,,今晚的演奏,他承包了,。經(jīng)理樂不可支,,只要能創(chuàng)造出更大的盈利,別的都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