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巽從醫(yī)院里出來,,開車往家里去,。
車里的涼風吹在他的身上,他腦袋一晃悠:“喲,,我剛才說話太傷人了,,怎么辦?要不要回去向青荷認錯,?”
他減速之后,,正準備掉頭,卻又想起祝明山那副嘴臉:“不行,!我要是向青荷認錯,,那老東西還不知會猖狂成什么樣呢,!”
于是,他又繼續(xù)向家里行駛,。剛走不遠,,他又想到:“祝明山是祝明山,青荷是青荷,,我不能因為老子不講理,,就傷害女兒!”
可是,,下一個念頭又上來了:“青荷今天也不對,!明明是她爸的問題,她卻硬往自己的身上攬,!就她這態(tài)度,,分明不把我的公司放在心上!我又沒有大學文憑,,就指著開幾個公司賺錢呢,!”
想到這里,他不再猶豫,,直接開車回家,。
剛剛到家,父親徐學禮正好從客廳里出來:“二子,,你沒去接青荷嗎,?”
“我去接了,跟她吵了一架,!”徐巽氣哼哼地說。
“為什么吵架,?”徐學禮問道,。
“她爸到我的餐廳里吃飯,不給錢不說,,還到處找服務員的茬,,最后把我的錢箱也給抱走了。餐廳的保安在搶錢箱的過程中,,與她爸發(fā)生肢體接觸,。老頭直接躺在地上裝死,沒有人理睬,,他又自己爬起來,,跑到醫(yī)院住院。我去醫(yī)院看望他,,他卻提出各種無理要求,,最后導致我跟青荷吵了起來,!”
“你小子別跟我打馬虎眼!”徐學禮說道,,“你的岳父到你的餐廳里吃飯,,憑什么給錢?他找服務員的茬,,那是為你好,,對你的服務員嚴格要求!抱你的錢箱,,估計是沒有錢花了,,這是你這個女婿的失職!還有,,你剛才說與保安發(fā)生肢體接觸,,我想,一定是你的保安把他打了,!”
“阿爸,,你講理不講理?”徐巽氣得要撞墻,。這也幸虧是自家老爸說出來的話,,否則以他的脾氣非動手不可。
徐學禮卻心平氣和地說:“我當然是講理的,,但是,,你跟你老丈人還講什么理?他是長輩,,你讓著點就行了,。只有你讓著他,青荷才能更理解你,。所謂‘家和萬事興’,,其實,就是互相忍讓的結果,。你不讓她,,她不讓你,最終這個家非散了不可,!”
“阿爸,,青荷他爸要是能有你十分之一的通情達理,我和青荷就謝天謝地了,!”
“要讓別人通情達理,,你自己先能做到這一點,!”徐學禮說道,。
“我還不夠通情達理嗎,?她媽生病我出錢給治,她媽辦喪事我在那兒忙里忙外,,節(jié)禮我們家一送就是四份,,還沒有吃她家一口飯,喝一口酒,,還想讓我怎么樣,?”
“那是先前的事,現(xiàn)在就別拿出來顯擺了,。你要是通情達理,,就立即回去向青荷認錯,把她接來家,!”
“我不去,!”徐巽梗著脖子,“我要是去給青荷認錯,,那老東西還不得蹬鼻子上臉?。 ?p> “你敢不去試試,!”徐學禮說著,,又抄起了廚房里的搟面杖,“反了你了,,敢不聽我的話了,!”
“好、好,,我去,、我去還不行嗎?”徐巽見父親正在氣頭上,,立即服軟,。小時候,這搟面杖的苦頭,,他可沒少嘗過。
“快滾,!不把青荷接回來,,你就別回來了!”徐學禮揮舞著搟面杖,,將徐巽往外趕,。
家里不給待了,徐巽只好開著車子到處轉悠,。他心里只認準一件事——認錯就等于低頭,,低頭是不可能低頭的,,這輩子都不能向祝明山低頭,。
正是因為有這個態(tài)度,,徐巽根本不打算去人民醫(yī)院。他在外面繞了一圈,,在路邊的小攤上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回“吾家”睡覺去了。
第二天早晨,,徐巽剛剛起床,,就接到家里打來的電話。
“二子,,你跟青荷認錯了嗎,?”徐學禮問道。
“我認錯了,,她沒原諒我,!”徐巽明明連青荷的面也沒見到,但是為了不讓父親擔心,,只好撒謊,。
對他來說,撒謊簡直輕車熟路,,哪怕是面對自己的父親,,他照樣一點負罪感也沒有,。
“她不原諒你,,是你沒有拿出誠意!”徐學禮說道,,“你現(xiàn)在就到人民醫(yī)院門口等著,我一會兒到,。我就不信了,,我親自去給你老丈人賠罪,他還能不原諒你,?”
“阿爸,你可千萬別來,!”徐巽知道,,一旦父親來了,他的謊言就拆穿了,。
“嘟,、嘟,、嘟……”父親那頭已經掛了,。
徐巽沒辦法,,只好快速洗漱,連早飯都來不及吃,,就開車去人民醫(yī)院門口等著,。
十分鐘之后,一輛警車開進人民醫(yī)院的停車場,,然后徐學禮和徐乾都從車里出來。
徐巽認識哥哥的公車,,立即也把奔馳開了過來,。此時,他再勸阻都晚了,,只好硬著頭皮帶著父親和哥哥進入住院部,。
可是,當他們父子三人來到那間病房的時候,,祝明山的那張病床已經空了,。
“咦,怎么回事,?老家伙昨天晚上還在病床上躺得好好的,!”哪怕是當著父親的面,徐巽還是稱祝明山為“老家伙”,。
“別瞎說,!”徐學禮生怕兒子的聲音被青荷的家人聽到,立即呵斥他一句,,“你現(xiàn)在就給青荷打電話,,問問他們在哪里,是不是轉院了,?”
徐巽拿出手機,,撥出了青荷的號碼,可是話筒里傳來的提示音卻說,,對方已經關機了,。
“她關機了?問問護士吧,!”
恰好一個護士走過來,徐巽就攔住她問道:“昨天住在那張床上的病人呢,?”
“哦,,你說那個姓祝吧,?他昨天晚上就走了!”
“走了,,去哪里了,?轉院了嗎?”
“不是轉院,,是出院,!”護士說到這里,頗有些忿忿不平,,“那老頭明明什么事也沒有,,只是皮膚上有點青瘀,,非要住院,。是他女兒要他出院的!”
徐學禮恰好就在一旁聽著:“你瞧瞧,,青荷是多么通情達理,,明知她爸沒病沒傷,就給辦出院了,!”
徐巽笑道:“既然如此,,那你這一趟就白跑了,現(xiàn)在就回家吧,!”
“回什么家,?”徐學禮說道,“二子,,你跟我去一趟青荷的家,,我要看望她爸,當面表達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