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御著繩子的另一端,落在旁邊一顆大樹的樹杈上,。
隨后發(fā)足跳到樹杈,,猛然抓住繩子蹦了下來,繞著樹干捆了一圈,。
吱吱,!
利用自身重量,張寧將那木像懸吊在半空中,。
木像不斷掙扎,,發(fā)出怪響,卻如無根之樹,,無水之泉,,根本無法掙脫。
大家都松了口氣,。
“林姑娘,,這木像如何處置?”王虎頭疼地問道,。
“你們以為呢,?”張寧反問。
“要不把它燒了,?”一個捕快提議道,。
“燒了它,,看它如何傷人!”
王虎搖頭,,“這玩意估計不怕火,,防御太強了?!?p> 張寧頷首道:“張大尺的魂魄困在木像中,,若是毀了木像,他的殘魂也無法下地府輪回,,要么魂飛魄散,,要么化為厲鬼!”
嘶,!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說起來張大尺也是無辜之人,從未做過壞事,,一輩子老老實實,若落得這個結(jié)局,,未免殘忍,。
“只有一個法子,”張寧沉默了會,,似乎終于下了決定,,“找到馮珠兒!”
只有馮珠兒來,,才能破了張大尺的執(zhí)念,,將其從入魔中解救出來。
“林姑娘,,這有點難辦啊,,”王虎愁得唉聲嘆氣,“那馮珠兒殺人潛逃,,至今下落不明,,就算全縣貼出通緝告示,恐怕也得數(shù)月才有結(jié)果,?!?p> 找不找得到,還另說呢,。
以前衙門要抓一個逃犯,,經(jīng)常好幾年都找不到任何蹤跡。
逃犯隱姓埋名甚至改變相貌,,找人如大海撈針,,難得很,!
王虎在衙門干了一輩子,自然清楚其中之艱,。
張寧胸有成竹道:“我知道馮珠兒在哪,!”
或者說,林小玉清楚馮珠兒的下落,。
剛才在腦海中,,他們二人已經(jīng)商議好。
為了解決這件事,,還是要找到馮珠兒才行,。
“什么!”
“林姑娘,,這可開不得玩笑,!”
王虎驚駭,捉拿馮珠兒少說十天半月才有音訊,。
沒想到人家早有了線索,。
這姑娘忒厲害!
“捕頭,,你們看著木像,,我去去便回!”張寧沒多作解釋,,利落地翻身上馬,,長長的辮子狠狠一甩,還未落下,,馬兒便狂奔起來,。
辮子拖在張寧的背后,像是隨風飄蕩的黑色旗幟,,又像是一條長蛇,。
噠噠!
等王虎回過神,,張寧已經(jīng)騎馬奔入雨中,,消失不見。
……
雨,,漸漸停息,。
烏云散去,西邊露出一片紅色,。
太陽剛剛露面,,便墜下西山。
黃昏了,。
馬兒在城外的大道上狂奔,,蹄子踏在泥濘中,,迸濺著七零八落的泥水。
馬兒的皮毛本來是白色的,,這會已經(jīng)變成了泥灰色,。
一甩尾巴,泥水全都甩到了張寧的身上,。
張寧也顧不得干凈,,把辮子往脖子上一纏,雙腿死死夾著馬背,,身軀前傾,,“駕!”
在林小玉的指引下,,他很快就找到了數(shù)十里外的陳家村,。
此時,太陽正好落山,。
嘎吱,!嘎吱!
村口,,張寧看到一輛車輪滿是泥濘的馬車,。
馬車停下,走出一個白面書生,,模樣清秀,面如冠玉,。
看到書生的面貌,,張寧不由得笑了起來,這位也算是他的老熟人:陳清風,。
陳清風,,好像就是陳家村的人。
張寧立即上前,,問道:“書生,,請問村里有個叫小翠的姑娘么,她二十來歲,,應(yīng)該剛來村子沒多久,!”
陳清風看了張寧一眼,欠身行禮,,而后搖頭道:“這位姑娘,,很抱歉,小生已不住在村中,,今日回來是為了探望爹娘,,若是新來的村民,,小生還真的不知?!?p> “這樣吧姑娘,,小生帶你去見村長,他肯定知曉,?!?p> 陳清風熱情地引路。
“多謝哦,!”張寧下了馬,,跟著陳清風進入村子。
路上閑聊時,,張寧得知陳清風馬上要去省城考試,,所以來向爹娘辭行,正巧碰上張寧,。
其中故事,,張寧自然一清二楚。
“到了,!”
陳家村的村長,,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
當張寧說出“小翠”的名字時,,村長果然知曉,,“丫頭,你說小翠啊,,她的確是一個月前來我們村的,,說家里糟了難,爹娘全死了,,我們見她可憐就給了她一個院子,。”
“村長,,能帶我去見她么,,我是她的故友?!睆垖幮老驳?。
“行行,丫頭跟我來,!”
村長很干脆,,他看出張寧不像壞人,很樂意幫忙。
不一會,,到了村南頭,。
這里有個不起眼的小院子,圍著籬笆墻,,里面種著菜圃,。
一個婀娜曼妙的女子,身穿農(nóng)婦的粗衣,,正彎腰拿著水瓢,,在菜地里舀水。
可能雨下的太大,,菜地都淹了,。
水不舀出來,菜就會爛掉,。
“是她,!就是她!”林小玉立即認了出來,,“她就是小翠,,不對,是馮珠兒,!”
張寧點頭,,迅速走進院子。
聽到有人來的動靜,,小翠直起腰,,抹了抹額頭的汗滴。
隨后,,她看清了張寧的臉,,登時驚喜。
“女俠,,是你啊,!”
小翠認出林小玉的模樣,,趕忙提著裙子走出菜圃,“快請進,!快請進,!”
“女俠,上次你救了我,,還沒來得及感謝你的救命大恩呢,,咯咯!”
張寧回以淡笑,他哪有心情寒暄,,開門見山道:“馮珠兒,,我是專程來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