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子呢?”
“又去仙鳳樓了,。”
聽著看門軍士的回答,,秦川已經(jīng)習慣了,一點也沒覺得奇怪,。
半個月了,,每天姬長安每天都是早出晚歸,出去就一頭扎到仙鳳樓里,。
聽人說,,他第二天去就見到了那個姬兒小姐,也不知道是被施了什么法術(shù),,被迷的五迷三道的,。
這樣倒是好了,本來就想找個法子圈住他,,既然有人主動幫忙了,,秦川就不用費那個心思了。
不過出于安全考慮,,秦川決定還是要去仙鳳樓看一看,,要不然這個八王子要真在自己地盤上出事了,,那可就麻煩了。
秦川哼著小曲,,一步三晃到了仙鳳樓,,大老遠的就有人上來打招呼。
“秦公子,,你來了,,快快請進?!?p> 是那個絡腮胡子,,秦川和他還離著幾十步遠,這讓秦川感覺他就是在這守著自己的,。
回頭看了看,,也沒別人啊,奶奶的,,眼睛真特么尖。
秦川晃了過去,,隨意一拱手:“三叔一大早就在這,,不是侯著在下的吧?!?p> 絡腮胡子道:“公子說的哪里話,,咱們這些跑腿的,不就是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嗎,?”
秦川笑了笑,,沒有說話。
絡腮胡子接著道:“公子可是來找你那位朋友的,?要不要進去看看,。”
這都知道,,看來自己還真是被盯上了,,秦川心里有種不太好的感覺,這幫人不簡單哪,。
藝高人膽大,,這世上還沒有哪里是秦川不敢去的,秦川抬腿就進了仙鳳樓的大門,。
“秦公子來啦,,好好招待?!?p> 絡腮胡子大聲喊道,,這在秦川聽來,,不是在叮囑,更像是在提醒,。
林婉兒從樓上伸出了頭,,看到下面的秦川,又縮了回去,。
要是換做往日,,她應該早就主動跑下來才對,但是今天秦川明顯感覺到,,這姑娘貌似對自己沒有以前那么親近,。
絕對有問題,而且感覺肯定不是朋友,,要不然林婉兒不會是這個樣子,。
不管是誰是什么人,總得摸摸他們的低吧,,既然要摸底,,那找他們的頭頭更直接。
秦川向著樓上走去,,故意將樓梯踩的很響,,可是一直到了最上面,都沒有人主動與自己搭話,,看來他們對自己實在是不友好,,秦川的心緩緩沉了下去。
樓梯的盡頭,,只有一個門,,處于半開半掩的狀態(tài),一陣琵琶和蕭的合奏之聲從門里傳出來,,只能說這房子隔音真好,,竟然到了這里才聽到。
隔音好的地方還有一個好處,,就是里面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都不會引起外頭人的注意,秦川的心又往下沉了三分,。
秦川把手放在門上,,他也吃不準推開門會發(fā)生什么事情,但愿不要有利箭飛出來,,這樣的話,,自己就得做辣手摧花的事情了。
嘎吱,門被推開了,,門后面一陣平靜,,秦川最先看到的是林婉兒那丫頭冷若冰霜的臉。
“呦,,婉兒妹妹,,這是怎么了?是誰惹你生氣了,,跟哥說,,哥打的他滿地找牙?!?p> 林婉兒面上波瀾不驚,,不瘟不火的說道:“秦公子莫要開玩笑,奴婢身份卑賤,,怎么能與公子兄妹相稱,,八王子就在里面,請隨我來吧,?!?p> 壞了,秦川心里咯噔一下,,這個八王子哪都好,,就是太嫩,這還不知道是敵是友呢,,就把自己的身份全撂了。
這幫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知道八王子的身份卻沒有什么動作,,這份心機藏的夠深,難道他們的目標不是八王子,?
秦川腦袋里迅速飄過諸多想法,,心中也有點沒底。
他打算先從林婉兒這里旁敲側(cè)擊一下,,看看有沒有收獲,,這個小妮子一看就是個不會玩心眼的人,說冷就冷了,,也不作假,。
“不管是什么身份,我都會把你當做妹妹看待,?!?p> 秦川說的話倒是真心地,他確實一直對林婉兒這個小丫頭很喜歡,一直把她當做一個小妹妹,。
他的話僅僅讓林婉兒頓了一下,,再沒有什么反應。
就從這一下,,秦川就又笑了,。
有戲,這個丫頭似乎很掙扎,,她也不想和我為敵吧,。
這個房間真的夠大,像個小院子,,要穿過好幾道門,,讓秦川不得不佩服八王子真是色膽包天,這樣的龍?zhí)痘⒀ǘ几抑簧黻J進來,。
秦川佩服姬長安,,可他又何嘗不是一樣呢,也是孤身闖關,。
一直過了兩道門,,秦川才看到姬長安和姬兒。
兩個人相對而坐,,隔著七八步的距離,,姬長安持簫,姬兒蒙面抱著琵琶,。
秦川就納了悶了,,這兩個人也太無趣了吧,難道這半個月兩個人都是這么過來的,?
看到秦川進來,,姬長安沒有動作,他的眼睛里除了姬兒,,貌似已經(jīng)看不到別人了,。
姬兒倒是急忙起身,向秦川行禮,。
“小女子見過秦公子,,日前多有得罪,還請公子見諒,?!?p> 秦川面不改色,沒由來的說了一句:“無妨,,我還要謝謝姑娘你呢,?”
姬兒有些不解:“公子何處此言,?”
秦川笑道:“八王子來我秦地,必定有諸多的不適,,我是個粗人,,又有軍務在身,不能常伴左右,,我還正發(fā)愁怎么為八王子排憂解悶,,姑娘可算是幫了我的大忙了?!?p> 姬兒眼睛上彎,,帶著笑意:“原來如此,這本就是姬兒該做的,,哪里當?shù)钠鸸哟鹬x,。”
秦川接著道:“當?shù)钠?,當然當?shù)钠?,八王子在這里,我倒是放心了,,以姑娘手下人的身手,,八王子的安全我都不用操心了,這讓我都快成了閑人了,?!?p> 秦川的話里還透著另外一種意思,他就是間接的告訴姬兒,,姬長安的安全要得到保證,,也是對她的一個警告。
姬兒淡淡一笑:“那是自然,,八王子在我這里,,我當然要保八王子的周全?!?p> 秦川得到了肯定的信號,又說道:“那就這樣一言為定,,丑話說在前頭,,若是八王子有什么閃失,你這仙鳳樓可就在雍城除名了,?!?p> 這句話已經(jīng)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姬兒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姬長安卻有些不耐煩了:“秦統(tǒng)領,你不必擔心我,我在這里好的很,?!?p> 秦川心里不由得一陣暗罵,他奶奶的,,老子在這對黑話,,聽不懂就不要插嘴,不都是為了你嗎,?你要不是王子,,我管你才怪。
“八王子說的是,,這樣最好,,那我也就放心了?!?p> 姬長安道:“放心吧,,放心吧?!?p> 秦川又說道:“既然如此,,那微臣明天就到軍營里去好了,時間緊迫,,軍務繁重,,總不能一直耽擱著是吧?!?p> 姬長安哪里聽得進這些,,他只想讓秦川趕緊走,別在這掃了他的興致,。
“還是秦統(tǒng)領考慮的周全,,盡管去就是,雍城這里我來給你坐鎮(zhèn),,有什么需要秦統(tǒng)領盡管提,。”
秦川嘴上不說,,心里卻是一陣鄙夷,,我信你個鬼,讓你坐鎮(zhèn),,整個雍城都沒了,。
秦川行禮告退,也不過多的去說什么,,這時候多說無益,,反而惹是非,,要么驚了姬兒這幫不知來歷的人,要么惹得姬長安煩,。
林婉兒送他出門,,跟在后面自然是面若冰霜。
突然秦川一個轉(zhuǎn)身,,林婉兒低頭不知在想什么,,正正撞到他懷里。
秦川捂住胸口,,故作痛苦的樣子,。
“婉兒妹妹,我知道我長得帥,,你就算要投懷送抱,,也不用這么大力氣吧,都撞疼我了,?!?p> 林婉兒被秦川占了便宜,看著他無恥的樣子,,心中大為火光,。
“秦公子真是不知廉恥,原來和那些登徒子浪人一般無二,?!?p> 秦川沒有絲毫怒意,突然轉(zhuǎn)了話風:“婉兒妹妹是哪里人,?”
婉兒一時沒反應過來:“我是原……,。”
她突然反應過來:“告訴你作甚,,休想套我的話,。”
秦川訕訕一笑:“不說就不說吧,?!?p> 突然他的眼神定在林婉的頭發(fā)上。
“婉兒妹妹,,你的簪子我能看看嗎,?”
林婉兒有些猶豫,想了想,,還是把簪子遞給了他。
秦川拿著簪子看了幾眼,,嘴里不經(jīng)意的說道:“這簪子造型倒是挺別致,,我也想買一個,,回頭送給我娘?!?p> 說完,,秦川又把簪子幫林婉兒插了上去。
“你這是在哪買的,?”
林婉兒道:“這是我家傳的東西,,公子你還是快些回去吧,馬上天都要黑了,?!?p> 秦川一臉惋惜的說道:“可惜了,真是可惜了,,唉,,走了,在這兒一口水都喝不到,?!?p> 秦川大搖大擺的出了門,剛剛拐過一個彎,,臉色就沉了下來,。
“晉候余孽!”
秦川已經(jīng)大致猜出了姬兒等人的身份,,突破點就是林婉兒,,她應該是原陽人,再加上她頭上的簪子是以前晉地最常見的云紋簪,,這讓秦川更加的確定,。
秦川終于明白為什么姬兒沒有輕舉妄動,她應該是在利用姬長安,,如果能用姬長安制造些混亂,,他們死灰復燃的機會就更大了。
秦川回到府中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阿禿兒找了過來,,阿禿兒作為北匈人,此刻在軍營里也幫不上什么忙,,作為唯一的閑人,,這時候就能用到他了。
秦川給阿禿兒配了一百軍士,,要他日夜監(jiān)視仙鳳樓的動向,,一旦有什么風吹草動,立刻采取措施,。
一切安排妥當,,秦川又派出了快馬,,將這里發(fā)生的事情稟報給遠在洛陽的長輩。
這些晉候余孽,,痛恨秦家更甚于王族之人,,還是給家里一些提醒的好。
八王子的事情暫時解決,,接下來,,就是好好練兵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