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皇宮,幾人在京城不遠處的一個不算太繁華的小鎮(zhèn)找了一家客棧容身,。
夜深人靜,月黑風高,,王天罡將南宮宇叫到外面,問道:“你今后有何打算,?”
南宮宇想了許久,,迷茫的搖搖頭,他來京城本只是單純的想找到莫漓,,卻不料鬧出這么多事。
“我上次給你說的天龍鏢局,,你考慮的怎么樣了,?”王天罡問。
“那倒是一個不錯的容身之處,?!蹦蠈m宇說話時神情間流露出一抹恍惚和失落。
王天罡看出了端倪,,問道:“你不想去,?”
南宮宇搖了搖頭,,“你帶我去么?”
“我可沒那閑工夫,。沿著京城城門那條路一直北行,,于一處山清水秀之地有一個小鎮(zhèn),名‘流水鎮(zhèn)’,,鏢局便在那鎮(zhèn)中,,你去了報我的名字他們便會收留你?!?p> 南宮宇腦海中已經(jīng)浮現(xiàn)了一副美麗的場景,,那是一個跟他們鳴鹿鎮(zhèn)一樣美麗的小鎮(zhèn)。
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王天罡正在上下打量著自己,,他不自覺的低頭看了看衣服,沒有亂,,也沒有臟啊,。
“江湖險惡,你這三腳貓的功夫如何行走江湖啊,?!蓖跆祛该鴽]有胡子的下顎沉思。
南宮宇沒有反駁,,在不能使用玉髓真經(jīng)的情況下,,自己那些一招半式的確可以用三腳貓的功夫來形容。
“這樣吧,,我給你一樣?xùn)|西,。”王天罡從布衫里拿出一本書,。
這一看就是一本年代久遠的書,,書皮已經(jīng)破碎,白紙由于長時間被黃土浸潤,,已變成了土黃色,。破碎的書皮上可以看見四個不完整的大字。
“這是,?”
“血月刀法,!這是我小時候機緣巧合下得到的一本刀譜,此刀法分為三重,,幾十年來,,我也只練到第二重,終究無法突破那第三重,?!?p> 南宮宇吃驚,,此刀法之強恐怕不亞于自己的玉髓真經(jīng),甚至有過之,。僅練到第二層就可以將皇浦夜那樣的高手玩弄于股掌之間,,真不敢想象練到第三層又會是何等恐怖。
“現(xiàn)在,,我將刀譜贈于你,,能練到第幾重,就看你的造化了,?!?p> 看著破舊的刀譜被遞到自己的眼前,南宮宇心中滿是感動,,不過他并沒有伸手去接,。
“大哥,你的好意小弟心領(lǐng),,但這刀譜太過貴重,,我不能收?!?p> “讓你拿你就拿,。”王天罡的語氣不容反駁,。
“刀譜給我,,你呢?不練了嗎,?”
王天罡瞪圓了眼,,表情怪異的說道:“你傻吧,這刀譜在我身上起碼有二十多年了,,早都一字不漏的記住了,。”
說罷,,將刀譜硬塞給南宮宇,,便是轉(zhuǎn)身離去。
“大哥只能幫你到這兒了,,剩下的路還是得你自己走,。我走了,有緣江湖見,!”
看著那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南宮宇心里很不是滋味,,吐不出的難受,。就像小時候親眼看著父母離世,,亦如當初眼睜睜看莫漓被帶走。
…………
清晨,,客棧內(nèi),。
“三位客官,這是昨晚和你們一同來住店的客官留給你們的,?!?p> 店老板遞給南宮宇一個布袋,足有兩個拳頭一般大,。
南宮宇知道是王天罡留下的,,他接過布袋,有點重,。打開一看,,驚呆了。不止他一人,,而是所有人,。
這里面裝滿了金元寶!
這一個金元寶都足夠在場任何一人半輩子花了,,更何況這一袋,。
看著金光閃閃的元寶,客棧里的人都是紅了眼,,不禁起了歪心思,,那就是搶錢。
老道畢竟是行走江湖大半生的人,,一眼就看出了這些人的小心思,,不過他懶得與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動手。
他伸出大拇指將長劍頂出劍鞘一小截,,隨著一道刺眼的劍光閃過,,所有人閉上了眼睛。再次睜眼時,,地面已經(jīng)多了一條平整的裂縫,。
客棧里的人滿面驚恐的看了一眼老道,紛紛收起了心中的歪念,。
“小宇,,布袋收起來,我們走,?!?p> 南宮宇也看出了這客棧中的人圖謀不軌,雖然不懼這群不入流的鼠輩,但這種無意義的爭執(zhí)還是能免則免,。
客棧外的一片荒地中,,三人牽著兩匹馬逆風而行,飛舞的黃沙撲打著他們的臉龐,,呼呼呼的風聲響徹耳畔,。
兩匹馬是他們在客棧所在的小鎮(zhèn)買的,有了王天罡留下的金元寶,,他們也算得上是有錢人了,。
“你今后有何打算?”老道問了同樣的問題,。
“先去龍門鏢局吧,。”南宮宇說,。
“那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蹦蠈m宇仰頭看著漫天黃沙,,呢喃出聲,“王大哥讓我去的,?!?p> “也好,那我兩就先回去了,?!?p> 南宮宇看了看大牛,想起兩人小時候總是坐在一起幻想鳴鹿鎮(zhèn)外面是怎樣的世界,,總是嘮嗑長大一定要去外面看一看,。
他想,這也是大牛當初為什么要跟那些士兵來朝廷當兵的原因,。
“大牛,,你不和我一起嗎?小時候不總說要去外面看一看嗎,?”他輕聲說,。
聞言,大牛笑了笑,,“有的是時間,,也不急于這一時。之前在朝廷里身不由己,,一直想回家看看爹娘,,可沒有機會,,如今終于脫離朝廷,肯定得先回家看看,?!?p> 在外漂泊多年,任誰都會有思鄉(xiāng)之情,,南宮宇自然不會強求大牛。
“好,!那我們就此道別,,不過臨別前,大牛,,你可不可以告訴我莫漓在哪,?”
大牛一怔,他實在不敢相信南宮宇會認識莫漓,,或者說南宮宇口中的莫漓不是他所知的那個莫漓,,兩人只是同名同姓。
他寧愿相信這只是一個巧合,。
“反正如今已經(jīng)離開朝廷,,說了又何妨。不過你答應(yīng)我,,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絕對不能沖動,。”
“不會,!”南宮宇鄭重其事的說了句,。
大牛長吐一口熱氣,說道:“莫漓,,乃……”
隨著他目光變得呆滯,,嘴邊的話也收了回去,猩紅的血液自嘴角流出,,身體向前倒去,。
南宮宇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大牛,后者后背不知何時插了一把匕首,,正中心臟,。
感受著逐漸冰冷的尸體,南宮宇知道,,大牛的生命正在悄悄流逝,。他死了,那個小時候自己受了欺負會第一時間沖上來的人死了,。
“大?!?p> 撕心裂肺的嘶吼蓋過了天地間呼嘯的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