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虎整理下繡著錦文的黑袍與腰間印綬長劍,帶著一眾侍從朝吞火國營地走去,。
吞火長熔與嘉逸土魯將軍早已等候多時,,見一身肅殺之氣如有實質(zhì)的隴西郡太守大步而來,,不敢托大,,直接走出營門相迎,。
真不敢端國王的架子啊,,人家一郡之地數(shù)十萬軍民,,比自己的全國人口多出十幾倍不止,,除了頭銜,,其他硬實力實在差的太遠。
“隴西郡太守李飛虎,,見過吞火國吞火長熔國王,。”李飛虎不卑不亢的抱拳道,。
“李太守客氣了,,此次兩國建交,對吞火國而言是天大的事,,還望太守多費心一二,。”吞火長熔將右拳放在左胸,,微微頷首,,微笑道。
兩人用不咸不淡的外交辭令客套寒暄后,李飛虎斜睨一眼胖國王身后的高大漢子,。
“這位想必就是嘉逸土魯將軍了,,果然是人中龍鳳,幸會,?!?p> 嘉逸土魯剛想還禮,頭頂云層忽然破開一個巨大缺口,,他只覺得周身空氣忽然凝滯,,仿佛一座看不見的大山破開云霧筆直朝他落下,渾身骨頭吱呀作響,,雙腿頓時陷入地面,。
嘉逸土魯體內(nèi)氣機翻涌如沸水,卻又被四周磅礴氣機死死壓制,,無法從竅穴宣泄,,如一支馬上要被吹爆的氣球,霎時間面無人色,!
如今北方匈奴和西域幾個大國不時扣關作亂,,大漢兩線作戰(zhàn)疲于應付,不宜再樹新敵,。
為了家國天下,,李飛虎可以不為難吞火長熔,但嘉逸土魯算什么東西,,居然敢折磨自己兒子,,還殺傷好幾個漢家少年,不弄死他,,他難瀉心頭怒氣,!
吞火長熔不是武道中人,見李太守注視著嘉逸土魯,,也轉(zhuǎn)頭看去,,發(fā)現(xiàn)后者臉色蒼白,還以為是被對方的氣勢嚇破了膽,,氣的心中大罵廢物,。
“爹,國事為重,!”
李廣陵的稚嫩嗓音在遠處響起,,李飛虎一愣,轉(zhuǎn)頭看向站在營門外的兒子,,微微點頭,,撤去氣機,。
嘉逸土魯身上如山岳般的威壓頓時消散,體內(nèi)氣機從周身竅穴射出體外,,長袍碎為布條,,噗的噴出一口黑血,跪倒在地,。
“媽呀,,我的圣火天神啊,!”胖國王嚇得腿都軟了,,“李飛虎該不是打算大開殺戒吧,天神啊,,我還不想死啊,!”
李飛虎道:“嘉逸土魯將軍,,你與我兒之間的恩怨就此兩清,日后在大漢國逗留期間,,你大可大搖大擺的走在街上,,不需在擔心會死于非命。
你既已登上璞玉二境,,見識過真正的武道風光,,那么即便重新跌回尋常武人,也應該能很快重返巔峰,。
記住本太守的忠告,,回國之后切莫在欺辱我大漢子民,否則……哼,,我大漢兵多將廣,,高人輩出,要找你算賬易如反掌,?!?p> 嘉逸土魯此時除了嘴里淌血,其余六竅也在出血,,真真是上面吐血,,下面尿血,慘不忍睹,。
其他西域騎兵見將軍站在原地就成了血人,,嚇得直縮脖子,沒一個人敢朝穿著錦文黑袍的威武大漢瞪上一眼,。
“多……多謝李太守手下留情,,日后若是在吞火國遇到漢人,,我必定像對待家人般對待他們?!奔我萃留斔查g跌了兩境,,直接從吞火國頂尖武夫變?yōu)閷こ=置娓呤郑薜醚栏W癢,,可形勢比人強,,由不得他不裝孫子,只得窩窩囊囊的道謝,。
“呵呵,,兩清好,兩清好,,心中沒了芥蒂才能成為朋友嘛,,好得很,好得很,?!蓖袒痖L熔絲毫沒有斥責的意思,微笑道,。
因為他發(fā)現(xiàn)李飛虎并不打算傷害自己,,只要自己不死,其他的都無所謂,。
李飛虎不再刁難嘉逸土魯,,任由其蹣跚走回帳篷,轉(zhuǎn)頭對胖國王道:“不知國王陛下如今對貴國國教是什么態(tài)度,?”
吞火長熔一愣,,隨即明白李飛虎說的是圣火教,他早打定主意要左右逢源,,兩不得罪,,立刻義憤填膺的道:
“本王早就對那邪教簡直恨之入骨!要不是受他們蠱惑威脅,,我又怎么會對漢家少年們在吞火國的悲慘遭遇視而不見,。”
“唉,,不怕李太守笑話,,本王其實早有心救令公子和一眾少年脫困,只是圣火教在國內(nèi)信徒眾多,,勢力龐大,,實在有心無力?!?p> 吞火長熔說話時格外留心李飛虎的表情,,見其聽得練練點頭,,心中十分得意,他這發(fā)話半真半假,,早就琢磨著幾十遍了,,看來效果確實不錯。
李飛虎忽然笑道:“既然國王陛下如此痛恨圣火教,,那我就可以放手施為了,,還請陛下退后幾步,入關前,,本太守親自為陛下舞劍助興,。”
“哈哈,,那再好不過,,本王早在吞火國就久聞李太守武藝超群,如今能打開眼界實在是生命幸事,?!?p> 李飛虎等胖國王退后幾步,微笑道:“這一劍,,名為滅火!”
不等話音落地,,猛然擰轉(zhuǎn)身軀,,朝臥虎關北面的眺山揮出一劍。
三尺青鋒上一道金色細線緩緩蕩漾出去,,如同一條飄在空中的漣漪,。
“往哪里逃!”
李飛虎爆喝一聲,,金色漣漪在空中驟然加速,,瞬息間掠出數(shù)里沒入山林。
所有人一齊望向那山,,想看看那條金色細線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只見細線沒入山林的瞬間,眺山山腰轟然一聲巨響,,十數(shù)排參天大樹驟然間脫離山體整齊飛上天空,,如在空中筑起一堵碧綠城墻。
下一瞬,,那些大樹攔腰亂為兩截,,落回山中,砸的無數(shù)大樹倒塌,,轟隆聲連綿不絕,。
漫天塵土中,,從樹冠上震脫的碧綠樹葉緩緩飄落,遠看如下了一場顏色怪異的鵝毛大雪,。
忽然,,落葉組成的綠幕中閃出四道紅芒,朝山巔飛掠而去,。
李飛虎冷笑:“逃,,你們有那個本事嗎!”
話音未落,,那四道紅芒在空中一分為二,,血雨中墜入山林。
“必勝,,必勝,,必勝!”臥虎關上三千守軍真臂高呼,,喊聲在兩山之間化作回音,,經(jīng)久不息。
“敖廣,,敖平何在,?”李飛虎收劍回鞘,洪聲道,。
身后兩名身長八尺,,相貌有九成相似的魁梧壯漢上前一步,抱拳道:“屬下在,!”
“把那四個賊人的頭顱帶回來,,本太守要看看是誰狗膽包天,敢窺伺我大漢雄關,!”
“屬下領命,!”兩個大漢身形拔地而起,幾個起落已掠出數(shù)里,,鉆入山林,。
李飛虎轉(zhuǎn)過頭,對瞠目結舌的胖國王笑道:“本太守武功低微,,讓國王陛下見笑了,。”
吞火長熔額頭躺下汗水,,半天才說出一句:“太守謙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