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沒事吧,!”林慕音擔(dān)心問道,。就算再怎么埋怨繼父竟然瞞著母親和她偷偷去借了高利貸的事,可她心里終歸還是擔(dān)心他的,。
紀(jì)東明被打的眼冒金星,,一個勁的咳嗽著,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林母見他這般模樣,,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倒是把一旁的胖子給鬧的心煩了,,吼道:“現(xiàn)在人我也放了,,那這錢你們到底是還,還是不還,?”
“還,,我們一定還!”林母抽泣著回到,。
“老紀(jì)你呢,?”胖子冷冷的看向紀(jì)東明,眼神里閃過一抹鄙夷,。
紀(jì)東明捂著受傷的腹部,,臉色痛苦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好!”胖子冷笑道:“既然你把這房子和鋪?zhàn)佣嫉纸o我了,,我看在你女兒的面子上,,就勉強(qiáng)收了,限你們在明天早上之前給我搬出去,,不然,,下次可就不是打一頓這么簡單了……”頓了頓,又看了林慕音一眼,,危險的瞇起了眼睛:“當(dāng)然,,我也不是不講情面的,剩下的五千塊錢,,我就不算你利息了,,你趁早還了就是,畢竟我也不想鬧出什么人命來,?!?p> 他真是被這小妮子給整怕了。
說完,,胖子就帶著幾個手下離開了林家,,只留下滿地狼藉,和被他的那句‘搬家’徹底擊垮的林母,。
林母腿腳一軟,,跌坐在地上,痛哭流涕,,“東明,,你這下要我們這個家怎么辦啊,!”
“媽,,別這樣,我們起來好好說,?!苯?jīng)過剛才的生死攸關(guān),林慕音明顯還有些驚魂未定,,扶著母親的手臂都是癱軟的,。
可這一不小心,冷不丁的碰到她掌心的傷口,,疼的她立即縮回了手,,臉色痛苦的皺在了一起。
“慕音,,沒事吧,!”林母這才注意到林慕音手上的傷口,,“天哪,流這么多血了,,別動,,媽去找紗布來?!?p> 林母胡亂的抹了一把眼淚,,眼眶紅紅的回房找了平日里就備著的干凈紗布和棉簽以及酒精出來。又是消毒,,又是包扎的,,才終于把林慕音傷口的血給止住了。
一邊在林慕音手上繞著紗布,,林母的眼淚,,又忍不住掉了下來,“慕音,,這事都怪爸媽,,讓你小小年紀(jì)的,就經(jīng)歷了這么恐怖的事,,你還是個孩子啊,!”
這邊,,剛緩和過來的紀(jì)東明,驟然聽見林母的哭聲,,在胖子那受的氣,,這下全都發(fā)泄出來了:“哭哭哭,整日里就知道哭,,煩死了……”
“爸,!”林慕音及時的打斷了紀(jì)東明的話,眼珠很恨的瞪著他,。她敏銳的覺察到繼父最近的脾氣越來越不穩(wěn)定了,。
這一聲‘爸’算是讓紀(jì)東明的理智回籠了些許,他的態(tài)度立馬緩和下來,,走過去和林慕音一起扶起林母,,沉痛道:“秀兒,對不起,,我……你放心,,我一定會把錢還上,再把房子和鋪?zhàn)佣稼H回來的,?!?p> 林母沒有回答,,只是一個勁的靠在紀(jì)東明的懷里嗚咽著,聽得林慕音心中陣陣絞痛,。
“爸,,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為什么會欠高利貸,?”她急的問道,。
紀(jì)東明張口欲言,最后又化作一聲幽長的嘆息,。
林母這時卻從他的懷里探出了頭,,一邊哽咽著,一邊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著,,“慕音,,你爸他……幾個月前被朋友帶著去參與了賭錢,這一掉進(jìn)去,,就是個無底洞啊……”
聽到這里,,林慕音算是明白了。繼父這是賭錢上了癮啊,,這確實(shí)是個無底洞,,拿錢永遠(yuǎn)都填不滿的無底洞。越輸,,就越讓人想要去賭,,贏了,又想要回本,,可真正靠賭錢發(fā)家的又有幾個,,還不是那些賭莊里的人為了招攬客人而使用的小伎倆。
想必繼父正是因?yàn)檩斄?,才去借了高利貸,,最后又拿去繼續(xù)賭,賭到現(xiàn)在錢都還不上了,,才被人家找上門來,。
“爸,你真是……”她實(shí)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最后只能跟著繼父一起嘆氣……
……
縱使再怎么不愿離開這個住了差不多快半年,,已經(jīng)生出了感情的房子,可林慕音還是在第二天清早和母親,、繼父一起收拾好行李,,在前來接手房子的胖子的催促下,離開了這個家,,搬到了繼父在東城的一處破落的老房子里,。
老房子雖不及新房寬敞亮堂,,可環(huán)境倒也不算太差,里里外外的打掃了一下,,倒也有了個家的樣子,。
林慕音一向是個得過且過的人,對住的方面倒沒什么太大的要求,,這樣她已經(jīng)很滿足了,。
只是,因?yàn)榘峒液痛驋叩氖?,再加上林母似乎心情不太好,,她有些?dān)憂,想多陪在她身邊,,下午便沒有回學(xué)校去上晚自修,,而是在繼父要離開去親戚那借錢的時候,她偷偷叫住了他,。
“爸,!”
“怎么了?”紀(jì)東明一邊穿鞋,,一邊問,,語氣里明顯很煩躁。
“爸,,我今天有些不舒服,,您出去的時候,能順便幫我去學(xué)校跟班主任請兩天假嗎,?我可以在家里學(xué)習(xí),媽那邊我會跟她好好解釋的,,麻煩您了,。”
“好,,我知道了,,照顧好你媽!”沒什么感情的說完,,紀(jì)東明穿好鞋后,,就直接出去了。
隨后,,林慕音去了母親房里看了一眼,,見母親已經(jīng)睡了過去,臉上還帶著淚痕,,臉色雪白如紙,,顯然是哭累了,。
她也就沒去吵醒母親說要請假在家休息的事,轉(zhuǎn)頭就回了自己房間,。
躺在臥室的床上,,盯著面前滿是灰塵的墻壁,她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亂糟糟的,,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起床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晚飯時間,繼父也回來了,。
母親麻木的做好飯菜端上桌,,一家三口默契的不言不語的吃完飯。
母親似乎有些失魂落魄,,竟連她沒去上學(xué)的事都沒意識到,。
林慕音也就只好打消了要去跟她說請假的事。
和母親,、繼父分別道了晚安后,,她回了房間,一沾上床,,想了許久,,從前世想到現(xiàn)在,最后也是在這種沉重的思緒里,,慢慢睡了過去,。
一覺睡到第二天天亮,醒來一看,,母親和繼父都不在家,。
正中央的桌上擺著幾個剛蒸好的,還散發(fā)著熱氣的饅頭,。
可林慕音卻沒什么食欲,,轉(zhuǎn)身便回了房間,坐在桌前看了會兒數(shù)學(xué)課本,,卻仍舊是心煩意亂,,最后只好拿出紙筆將這股子煩亂的思緒躍然紙上,全部都寫成了歌詞,。
寫到一半,,卻怎么也不滿意,煩躁的揉碎了塞進(jìn)了自己口袋,。
可就在她又要重寫一張時,,卻隱約聽見有誰在叫她,出了臥室一看,什么人都沒有,,家里還是空蕩蕩的冷清,。
以為是自己幻聽,但是她實(shí)實(shí)在在聽到剛才有個男聲在叫她的名字,。
順著聲音,,她打開窗戶,卻看到了那個令她措不及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