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叛徒,!你知道叛徒是什么嗎?”
“叛逆師門,、欺師滅祖之人,!”
“他還殺了一直待他如己出的師父!”
“你這逆子,!”
……
盛獨峰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自從被盛開平關(guān)了禁閉后,這已經(jīng)是他今夜第三次被噩夢驚醒了,。
一只叫不上名字的黃雀兒從窗外飛入,,蹦蹦跳跳的落在了盛獨峰旁邊的柜子上,,絲毫沒有怕生。只是有些好奇這個孩子為何會滿頭大汗,。盛獨峰望了望窗外明媚的陽光,,心中卻沒有絲毫溫暖。這幾天,,他的腦子里全是前不久盛開平訓(xùn)斥他的那副模樣,。在他的記憶中,盛開平從未這么兇狠的對待過自己,。
面壁思過期間,,盛獨峰很少吃東西,整個人都清瘦了許多,。不過最讓他想不明白的是,,那豪爽如風(fēng)般的楊叔,以及溫柔可親的濡君姑姑,,怎么會是父親口中的大惡之人呢,?雖然他們并未相處太久,但卻給盛獨峰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好印象,。
“少主,?我進來咯?!本驮谑ⅹ毞灏l(fā)呆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了一陣清脆的女聲。盛獨峰循聲望去,,只見最近新調(diào)來照顧他的小舒正小心翼翼的捧著一個木盤走進來,,上面擺滿了盛獨峰愛吃的東西。
“少主,,吃飯了,。”似乎是感受到了盛獨峰的目光,,小舒抬頭笑瞇瞇的沖盛獨峰招了招手,。因為前不久襄陽城內(nèi)的那件事,盛開平才臨時把小舒調(diào)來照顧盛獨峰,。當然,,其中看管的成分更大。小舒雖是外人,,但在為人處世的方面卻很有分寸。至少到目前為止,盛獨峰始終沒有發(fā)覺她的真正目的,,只以為她是單純來照顧自己的,。
“小舒姐姐,我爹這兩天怎么樣,?氣消了點嗎,?”看著面前的美味佳肴,,不知為何,,盛獨峰沒有絲毫的胃口。只隨便扒拉了兩下,,便主動向小舒問起了盛開平的消息,。
楊懷風(fēng)和季濡君再好,那也終究是陌生人,。盛開平才是自己的父親,,他才是那個生他,、養(yǎng)他的至親之人。
“家主這兩天氣消了不少,,恭喜少主,,再過段時間,你可就自由啦,,”說完這句,,小舒下意識的向門口看了看,隨即湊近了盛獨峰,,壓低嗓子說道,,“不過,我聽說,,無妄臺的人馬上就到了,。十有八九是要和家主商討下你那個楊叔的事情呢。”
“……是嗎,,”提到楊懷風(fēng),,盛獨峰眼中神色頓時一黯,“那個……小舒姐姐,,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總覺得,楊叔和濡君姑姑應(yīng)該不是壞人啊,。為什么我爹要那么說他們呢,?”
“我也說不好,”小舒搖了搖頭,,“不過說實話,,我雖然見識不怎么樣,但楊懷風(fēng)這個人我也覺得不錯,。如果他真想用你做護身符,,大可帶著你揚長而去,而不是在襄陽,,在我們盛家堡的地盤上照顧了你和獨玉一夜,。亡命之徒,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的,。但這件事家主那里已經(jīng)有了定論,,我們這些做屬下的,只有服從,?!?p> “原來小舒姐姐也覺得他們不是壞人啊,”不知為何,,聽小舒這么說,,盛獨峰心里異常的開心。就宛如一個孤獨的孩子,,突然找到了一個站在他這邊的伙伴,,“那小舒姐姐,你能不能去向爹……”
“不行不行,!”盛獨峰剛說到一半,,小舒就急忙連連擺手,“少主,,我勸你還是趁早死了那份心吧,。楊懷風(fēng)是無妄臺叛徒的事情,早已傳遍了整個武林,,我盛家堡和無妄臺關(guān)系雖然一般,,但也絕不可能收納這種叛逆師門之人的,!”
“……什么跟什么啊,?”盛獨峰有些無奈的笑道,,“你誤會了,我想說的是,,反正我這段時間都得面壁思過,。你能不能讓爹再請個教書先生來?教我識字讀書,?!?p> “???這樣啊,”小舒見誤解了盛獨峰的意思,,小臉頓時一紅,,“這個沒問題,少主想要上進是好事,,我等會就去和家主提這件事,,他肯定不會反對的?!?p> “謝謝小舒姐姐,!”盛獨峰歡呼一聲,突然撲了上去,,摟著小舒的脖子吧唧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后者頓時如同一頭受驚的小鹿,急忙紅著臉逃出了書房,。雖然先前和盛獨峰開過玩笑,,但說到底她也是個害羞的女孩子。
就在盛獨峰和小舒聊閑天的時候,,盛家堡大堂內(nèi),,盛開平正有些緊張的和一位道姑相對而坐。
相比于緊張的盛開平,,他面前的道姑卻看上去瀟灑安逸多了,。若此時盛獨峰在場,一定會十分好奇這個道姑的年紀,。銀白色的頭發(fā)本應(yīng)該是年入花甲的老人專屬,,但配上她那毫無褶皺、精致潔白的臉龐,,卻又讓人覺得是一位正值風(fēng)華的少婦,。銀白色的道士服將她的臉蛋和手腕映照得更加雪白,,再配上鸚綠的內(nèi)襯,活脫脫的一位伶仃仙子,。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如此脫俗,,簡直不帶一絲一毫人間煙火味,。
“盛堡主,”道姑抬眼看了看正襟危坐的盛開平,,有些好笑的問道,,“這里很熱嗎?”
“額不……嵐慧師姐,,請您見諒,,”盛開平尷尬的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心中不禁暗嘆一聲,,自己這位師姐真是越來越漂亮了,,“我知道您是為什么來的,但是楊懷風(fēng)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我們盛家堡了,,他幾天前就已經(jīng)離開了,。”
“我知道,,”被稱作嵐慧的道姑不以為意的點點頭,,“楊懷風(fēng)的事情,現(xiàn)在已經(jīng)由我?guī)煹苋I來接手了,。今天我上門拜訪,,是為了另一件事?!?p> “哦,?何事?”盛開平愣了愣,,他顯然想不出還有什么重要事情,,值得這位無妄臺的師姐親自跑一趟。
嵐慧不僅僅是無妄臺的三大絕頂高手之一,,更是無妄臺的榮譽掌門,,又身兼刑事長老。就連現(xiàn)在的無妄臺掌門奉明大師,,也得規(guī)規(guī)矩矩的喊他一聲師姐,。而這些年能讓她親自出馬的,就只有楊懷風(fēng)的事情了,。本以為她是來興師問罪的,,沒想到居然還有其他事情,,難怪讓盛開平如此驚訝。
“懸劍閣將在六年后,,召開品劍大會,,”嵐慧淡淡的說道,“據(jù)說,,這是鑄神老人在世前,,最后一次開品劍大會了。屆時,,盛家堡,,無妄臺,以及絕城等各方武林勢力,,都會受邀參加,。地點,就在汴京,?!?p> “品劍大會?”盛開平暗暗吃了一驚,,“為什么這次會挑在汴京?難道懸劍閣就不怕把朝廷里的人招來嗎,?”
“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但據(jù)說,好像是鑄神老人閉關(guān)前特意要求的,。你也知道,,他向來是個很怪的老頭?!?p> 盛開平默默的點點頭,,表示贊同。懸劍閣,,是江湖中為數(shù)不多的鑄造門派,,其鑄造的兵器以劍為最佳,在江湖中享有盛名,。而鑄神老人,,則是懸劍閣掌門的統(tǒng)一代稱,一般只有門中鍛鑄造詣最高的弟子來擔(dān)任,。若說在鑄造這方面,,懸劍閣謙稱第二,那無人敢稱第一,!至于品劍大會,,則是懸劍閣內(nèi)部的一項固定節(jié)目,,每隔數(shù)年,懸劍閣都會把這段時間所鑄造的劍拿出來,,以劍之資質(zhì),、鋒利程度、淬煉工藝等劃分為上,、中,、下三個品級,公示武林,。這樣做的用意一是向所有人展現(xiàn)自己的實力,;二是引眾人前來競爭,為懸劍閣贏得最大的利益,。
其中,,下品之劍在品劍大會中是最常見的,它們也是唯一可以用金銀去購買的,。雖然“下品”這個名字看上去有些難以讓人接受,,但實際上,卻沒一人敢說這些是真正的“下品”,。要知道,,放眼武林中,許多宗門高手的佩劍還比不上這里的下品之劍呢,。而中品之劍,,就更上一層樓了。想要得到它們,,要么是給出讓懸劍閣無法拒絕的好處,,要么就只能通過四劍使的考驗,才能有機會一親芳澤,。但最后能通過考驗的,,歷年來寥寥可數(shù)。僅僅一柄中品之劍,,就足以讓絕大多數(shù)的世人望而卻步了,。
至于最神秘的上品之劍,那就只存在于傳說之中了,。歷屆的品劍大會倒也出現(xiàn)過,,不過都是吉祥物般的存在。根本沒人有機會靠近,。因為想要得到上品之劍,,就要直接和鑄造出他們的鑄神老人交手。而據(jù)傳聞,,鑄神老人的武功早已出神入化,。
“我來找您的目的,,是因為這次懸劍閣即將推出三柄上品之劍,”提到上品之劍,,就連淡然如嵐慧,,眼中也閃過了一絲異彩,“盛堡主,,我家掌門師弟的意思是,,懸劍閣既然一次性拿出了三把上品之劍,那最好就是由咱們,,以及絕城的元城主將它們收入囊中,,不能便宜了其他人。咱們?nèi)乙患乙话?,您看如何,??p> “這……我當然也很想要這上品之劍啊,”盛開平咽了咽唾沫,,絲毫沒有掩飾心中的貪婪,。他很清楚,就算是現(xiàn)在的無妄臺和絕城,,他們的鎮(zhèn)派寶劍都還只是中品之劍,。若是取了那上品之劍,那盛家堡的勢力就更加堅不可摧,。更要命的是,,他盛家堡中連一把中品之劍都沒有啊,!但誘惑之余,盛開平還有著一絲絲的擔(dān)憂,,“師姐,,如果是我們?nèi)陕?lián)手,實力自然無人匹敵,。但我聽說,,那鑄神老人的功力早已出神入化,若是一柄一柄的去爭,,那應(yīng)該勝算不大吧,?”
“當然不是單打獨斗,”嵐慧搖了搖頭,,“盛堡主可能不知道,,懸劍閣的規(guī)矩近幾年做了調(diào)整。上品之劍,,是可以多人聯(lián)手爭取的,,否則我們無妄臺也不會急吼吼的來找您結(jié)盟了,。屆時,盛堡主,,我家掌門師弟,,還有元城主一起上不就完了?那鑄神老人就算再厲害,,還能敵得過我三家之長,?盛堡主,我時間很緊,,馬上還要搭船去蜀中絕城,,成或不成,還請您盡快給我個答復(fù),?!?p> “我明白了,請嵐慧師姐回報奉明住持,,此事算我盛家堡一份,!”盛開平鄭重的點了點頭,這件事就算敲定了,。他在武林中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千金一諾,根本不需要什么紙面約定,。
“多謝盛堡主,,那我就先告辭了?!币娔康囊呀?jīng)達到了,,嵐慧便準備起身辭別了。正如她所說,,她的時間很緊,。
“師姐請!”
……
“先生,,這個字怎么念?。俊?p> 書房中,,盛獨峰愁眉苦臉的沖一旁的教書先生喊道,。距離盛開平把他關(guān)禁閉的時間已經(jīng)過了一個月了,這段時間也不知道盛開平在忙些什么,,一直沒來看他,。平時也只有盛獨玉偷偷摸摸的來陪他聊會兒天。不過盛開平倒是應(yīng)了小舒所請,為他新請了一個叫孫莫的教書先生,。據(jù)說以前還是朝廷的探花郎,,年紀大了,前不久才辭官回鄉(xiāng),。當盛開平找上門來的時候,,也許是聽聞了盛獨峰的事跡,這位孫探花十分爽快的答應(yīng)了盛開平所請,,準備來會一會這個令所有先生都聞風(fēng)喪膽的“小魔頭”,。
教了一個月,孫莫就覺得似乎傳聞不太可信,。這位盛家堡的小公子雖然在學(xué)習(xí)的時候展現(xiàn)的悟性很一般,,但他卻肯用功。更讓孫莫欣慰的是,,他明顯能看出,,盛獨峰并不喜歡學(xué)這些書本上的東西,卻還能克制住自己,。這對一個才十幾歲的孩子來說,,已經(jīng)是相當不容易了。
“獨峰,,我怎么沒見你出去玩過?。俊睂O莫雖然年紀大了,,但也不是那種死板的老先生,,每次下了課,孫莫收拾東西準備走人時,,見盛獨峰總是窩在書房里不出去,,便有些擔(dān)心這孩子是不是心里有問題。在指導(dǎo)了盛獨峰那幾個生字后,,孫莫終于忍不住勸道,,“你還是個孩子,讀書固然重要,,但也不能學(xué)傻了啊。有空,,還是要多出去走走玩玩,,老悶在這里,會悶壞的,?!?p> “先生,我爹讓我面壁思過呢,,”盛獨峰可憐巴巴的望著孫莫,,“沒有我爹的允許,,我可不敢隨便跑出去?!?p> “這樣啊……”孫莫嘀咕了一句,,便不再說話了。既然是盛家堡的家事,,那他也就沒資格去管了,。
等孫莫走后,盛獨峰用椅子把房門抵住,,確保一切安全后,,才從床底下掏出那本《無妄經(jīng)》來,開始翻閱著第二重心法,。孫莫看走了眼,,盛獨峰在學(xué)習(xí)方面還是很有悟性的,至少在學(xué)這些自己感興趣的東西上面,,進展是相當?shù)目?。不過一個月的時間,無妄經(jīng)第一重便已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里,,從丹田內(nèi)衍生出來的微薄內(nèi)力就是最好的體現(xiàn),。雖然現(xiàn)在盛獨峰全身的筋脈都還沒有完全打通,但相比于同齡人,,他已經(jīng)領(lǐng)先了一大步,。
如果楊懷風(fēng)在場,一定會驚訝無比,。無妄經(jīng)雖然不是什么絕世神功,,但也是一門造詣精湛的內(nèi)功心法。無妄臺子弟,,能在三個月內(nèi)將第一重完全領(lǐng)悟就已經(jīng)不錯了,,那還是在有專業(yè)師父指導(dǎo)的情況下。而盛獨峰,,卻只花了一個月,。
無妄經(jīng)以靜為主,靜立,、靜坐或靜臥,,使精神集中,并且用特殊的方式進行呼吸,,以達到增強內(nèi)力,、調(diào)節(jié)筋脈的作用。對現(xiàn)在的盛獨峰來說,最不缺的就是時間,。每天跟著孫莫學(xué)習(xí)完,,剩下的時間都被他用來修練無妄經(jīng)了。再加上平日里除了小舒和盛獨玉,,也沒人來打擾他,。如此幽靜的環(huán)境,修煉起來自然事半功倍,。
一個月下來,,盛獨峰的氣質(zhì)和外貌也在悄然改變著。原本稚嫩的臉龐上多了一分淡然和成熟,,原本盛開平還擔(dān)心自己這個兒子不老實,,惹出什么事端來,結(jié)果暗暗一打聽,,人家在房間里面乖的很,,和以前的盛獨峰簡直判若兩人。盛開平甚至一度擔(dān)心是不是自己把盛獨峰給關(guān)傻了,,趕緊請了郎中去檢查,。后來得知一切正常后,盛開平才慢慢的放下心來,。對盛獨峰的改變,,他同樣也很高興,甚至有些后悔,,沒早點關(guān)他禁閉,。
盛獨峰的一切改變,都是無妄經(jīng)帶給他的,。任性,、嬌慣、急躁,,隨著盛獨峰對無妄經(jīng)的理解越來越透徹,,這些負面的東西也正在慢慢消失著。說到底,,修練無妄經(jīng)的過程,,更是一種修心的旅途。
完成了今天的修練事宜,,盛獨峰躺在床上,,百無聊賴的向后翻著無妄經(jīng)。第一重他已經(jīng)大成了,,最近幾天他一直在研究第二重的起步。雖然書上有著楊懷風(fēng)自己的一些批注,但對小盛獨峰來說,,還是有點難懂,。索性不在去看,向后面胡亂的翻著,。翻著翻著,,盛獨峰突然被一篇名為“天地俱滅”的劍法給吸引了。
這是繼無妄經(jīng)第二重結(jié)尾處的另一篇劍法精要,,其中不僅有大量的批注,,還有圖畫。這讓盛獨峰驚喜不已,,相對于那些文字,,圖畫就有意思的多了。
無妄經(jīng)剛到手的時候,,盛獨峰一直牢記楊懷風(fēng)的囑托,,不能強行取巧,不能在沒有鞏固好基礎(chǔ)的情況下,,就去冒然學(xué)習(xí)更高深的東西,。所以直到現(xiàn)在,盛獨峰都沒怎么往后翻過?,F(xiàn)在看到這本書內(nèi)居然還有一種帶插圖的劍法,,怎能不讓盛獨峰驚喜?
“嗯,?這是什么,?”重新翻回“天地俱滅”的第一頁,盛獨峰突然被一行小字給吸引了,,忍不住念出了聲,,“此劍法威力極大,若沒有無妄經(jīng)第二重內(nèi)力為基礎(chǔ),,以及紅塵訣為外輔,,請立刻放棄修練?”
“紅塵訣,?那是什么,?”盛獨峰皺著眉頭將這本《無妄經(jīng)》重頭到尾又翻了一遍,根本沒找到什么紅塵訣,。不過盛獨峰倒是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這本《無妄經(jīng)》明顯是兩本書拼湊在一起的。前半本紙張較新,,寫著無妄經(jīng)的一,、二重心法,。后半本的“天地俱滅”就相對來說比較破舊了,似乎是某本古籍,。
“管他呢,,我又不是真要練,在這兒都要無聊死了,,照著插圖打發(fā)打發(fā)時間也不錯啊,。”盛獨峰想的很簡單,,天地俱滅中的字和批示加起來比無妄經(jīng)還多,,看一眼就頭疼。那還不如直接忽略他們,,照著插圖來隨便耍耍,。反正他也不是真的要練,純粹打發(fā)時間罷了,。
說干就干,,盛獨峰猛地從床上跳了下來,隨手拿起一旁用來撐窗戶的竹竿,,對照著書中的插圖,,有模有樣的揮舞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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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蕭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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