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心雨把車?yán)锏娜硕家灰凰瓦_(dá),,車鑰匙還給田雨彤后便自己攔了出租車回家,進(jìn)門時已經(jīng)快十一點(diǎn)了,葛飛還沒回來,。樸心雨有些生氣,,拿了手機(jī)就給葛飛打電話,,手機(jī)那頭一直“嘟嘟”地響就是沒人接聽,,樸心雨邊扔下手機(jī)邊罵道:“狗改不了吃屎,見酒不要命的主兒”,。第二天還要上班,樸心雨快速洗漱完便上了床,,可葛飛沒回來她怎么也睡不著,,又給他打了幾個電話依舊沒回應(yīng),,她很害怕他在外面醉酒出什么意外,,以前不是沒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樸心雨明白表姐對葛飛反感不只因為他隱瞞自己不能生育騙了所有人,,還因為葛飛嗜酒,,酒品不好往往意味著人品不好,這么多年她仍清楚記得表姐在結(jié)婚當(dāng)日差點(diǎn)一耳光打在葛飛臉上,。那是婚禮酒宴結(jié)束之后,葛飛已經(jīng)醉得口齒不清卻偏要拉著田暮雨的老爸勸酒,,一口一個“舅舅”地叫著,。田暮雨的老爸本就對酒精過敏,平時一小杯白酒下肚就面紅耳赤,、混身通紅,,女兒結(jié)婚親朋好友紛紛向他敬酒,到葛飛要和他喝酒時他已經(jīng)吐過兩次了,,樸心雨怎么攔葛飛都不聽,。田暮雨看著老爸為難的樣子心疼不已,忙叫來新郎紀(jì)鴻升和他的幾個在婚禮上幫忙的朋友一同替老爸擋駕,,可葛飛就是不依不饒,。田暮雨忍無可忍,幾步?jīng)_到葛飛面前狠狠推了他一把罵道:“你算老幾???有什么臉面讓我爸陪你喝酒?別說你還沒跟我妹子結(jié)婚呢,,就是結(jié)了婚也輪不上你向我爸勸酒,!誰是你舅舅?你算哪門子的親戚,?喝多了貓尿在這兒撒酒瘋,,趁早滾蛋!”,。葛飛和眾人都呆住了,他憤憤道:“我跟舅舅喝酒你管哪門子閑事,?用得著你瞎操心,?”。田暮雨二話不說掄圓了胳膊就要往葛飛臉上招呼,,幸虧紀(jì)鴻升攔腰一把抱住了她,,不然她新做的長指甲非把葛飛毀容不可。紀(jì)鴻升的朋友們把葛飛架了出去,,田暮雨余怒未消,,轉(zhuǎn)頭指著樸心雨罵道:“你看看你找的是個什么玩意兒?,!以后不要讓我再在家里看見他,!你要是不聽話非嫁給他,婚禮可別請我,,我可不去,!”。樸心雨被罵得一個勁兒哭,,把葛飛生拖硬拽上了出租車倉皇離去,。后來樸心雨的婚禮田暮雨果然沒有參加,姐妹倆的這個心結(jié)足足一年多才釋懷,,但田暮雨對葛飛始終是嗤之以鼻,,多年來都未能改觀。
就在樸心雨迷迷糊糊快要睡著時,葛飛終于酒氣醺醺地回來了,,樸心雨一下子清醒過來,,下床到客廳沖了杯蜂蜜水遞給他,葛飛喝了幾口就放下杯子半躺在沙發(fā)上,,眼神迷離地沖著她笑,。樸心雨一看他這副德性就知道他又沒少喝,頓時起了心頭火,,說道:“你今晚睡沙發(fā),,不許進(jìn)臥室!”,,說完轉(zhuǎn)身走進(jìn)屋里從床上拿起一條薄被扔給他,,便回身鎖上了臥室的門。葛飛早就習(xí)慣了樸心雨的做法,,不叫也不鬧地和衣而臥,,臉都沒洗就拉過薄被蒙頭打起了呼嚕。
樸心雨一覺醒來天已經(jīng)大亮,,開門發(fā)現(xiàn)葛飛仍舊睡得很沉,,就赤腳朝著他踢了幾下,大聲叫道:“葛飛,,快點(diǎn)兒起來,,到點(diǎn)上班了,!”,,說完便進(jìn)去衛(wèi)生間刷牙,正低頭刷著,,葛飛突然從身后抱住了她,,嘴巴貼在她耳邊說道:“心心,對不起啊,,昨晚又讓你擔(dān)心了,,我保證以后不喝那么多了”。樸心雨不耐煩地轉(zhuǎn)身推開他,,說“你的保證值幾斤幾兩,?這種謊話我早就聽膩了,做不到的事情最好不要亂說”,。葛飛知道她是真生氣了,,便識相地趕緊去廚房洗手做早飯,飯做好后樸心雨卻只喝了幾口牛奶,,捏著兩片吐司邊吃邊走到門口趿上高跟鞋,,臨出門時對葛飛說道:“這周工作日你找一天請個假,我姐在中心醫(yī)院給咱們聯(lián)系了一位生殖科的專家,人家只在周一到周五的上午看診,,她讓咱們定好時間告訴她,,到時她帶咱們過去”。葛飛聽她說完還沒來得及回應(yīng),,樸心雨就匆匆走了,。
其實葛飛對田暮雨也沒什么好印象,樸心雨的這個表姐為人霸道,、言語刻薄,,平日里總擺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樣,跟葛飛見面從來不拿正眼瞧他,,他不明白老婆的娘家人為什么都愿意聽田暮雨的話,,也包括樸心雨。
樸心雨到了單位便被李琴琴叫到了辦公室,,李琴琴問道:“昨晚跟你姐在一起吃飯了,?”?!笆茄健?,樸心雨道,“你怎么知道,?她告訴你的,?”。李琴琴笑道:“你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我還知道你姐又給你們兩口子找了個大夫”,。樸心雨低了頭不作聲,心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李琴琴繼續(xù)道:“我之前也給你們找了好幾個大夫,可你家葛飛總拿你當(dāng)槍使,,不是推說工作忙就是說正在吃其他大夫開的藥,,即便你沒幫他撒謊,你們吃過藥,,可管什么用了,?到現(xiàn)在不還是沒動靜”。樸心雨抬起頭沖著李琴琴傻樂,,李琴琴扔給她一撂報表又說道:“趕緊把這堆財報看完寫份總結(jié)給我,明天下午必須完成,,我后天去BJ開會要用,。今天周二,,你周三把手頭工作搞定,,周四放你一天假乖乖跟著你姐去看病,,回頭你姐要是再跟我告狀說你們兩口子?;油现蝗メt(yī)院,,我就找個理由把你下放到縣里的支行去,,讓你和葛飛兩地分居”,。“?。?!”,,樸心雨知道李琴琴一向說到做到,,哭喪著臉央求道,,“姐,,我去還不行嘛,這回我保證不?;?,你別聽田暮雨瞎說,,她說話總愛夸大其詞,,你不能只信她不信我呀”。李琴琴看她當(dāng)了真不由得想笑,,咳嗽了兩聲,,正經(jīng)說道:“你也三十多歲了,,整天像長不大似的,,我跟你姐看著你那溫吞樣兒有時候真想踹你兩腳,。她討厭葛飛你我都知道,我估計葛飛對她也不會有好感,,她要不是為了你,,那葛飛死活跟她有什么干系?我和你姐的交情是往一輩子里去的,,你這個妹妹我自然也得上心,,本來覺得你挺懂事,,工作上也不含糊,,怎么單在這件事情上就這么糊涂呢,?”,。
樸心雨噘著嘴從李琴琴辦公室出來,掂了掂手里的一撂紙松了口氣,,雖說這兩個姐姐的性格都很強(qiáng)勢,,但不得不承認(rèn)她們對她這個妹妹都是出自真心,,這份關(guān)愛令樸心雨既感動又很有壓力,,勉強(qiáng)算是“甜蜜的負(fù)擔(dān)”吧??稍傧胂敫痫w,樸心雨又犯了難,,早晨出門時只草草跟他說了幾句,,他同不同意去看病還不知道,,無論如何,,這次押也得把他押到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