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拜師
“如此嗎?”劉寬失望的說道。
“你個老糊涂哪有讓人一直站在門外的,?”一婦人的吼叫從門后傳來“你酒還沒醒嗎,?”
“是我老糊涂了。”劉寬哈哈笑道:“先進來吧。”
“喏,。”將手中的六禮束脩交由一旁的門子,,何進跟隨在劉寬的身后進入堂中,。
這束脩自然不是真正的拜師禮,,只是意思意思,就如同結(jié)婚之時自然也不可能真只提只大雁來作為聘禮,,真正的禮物還得等下由何三趕著車子送來,。
走在劉寬的身后,聞到劉寬身上時不時傳來的餿味和酒味,,何進忍不住在心里暗道,,這劉寬還真是……不拘小節(jié)。
堂內(nèi),。
“子治信中所說之事我已知曉,,”劉寬難得正色說道:“子治,黨人也,,先帝和天家行黨錮之事,,你是子治的學(xué)生按理也是在黨錮之列,子治隱世多年不與我等舊友交通,,卻特意為你這學(xué)生的前途書信與我,,托我多為照看,你便拜我一拜,,我的學(xué)生遍及天下嫡傳弟子卻不多,你是子治的弟子那便是我的弟子,,今日以后,,你可對外宣稱乃是我新收的嫡傳弟子?!?p> “天家”可不是指皇帝的家庭,,乃是百官對皇帝的稱呼,蔡邕《獨斷》有言:“天子自謂曰行在所……百官小吏稱曰‘天家’”
“喏,,”何進上前鄭重地行了三叩首之禮后,,說道:“學(xué)生見過老師?!?p> 其實此時拜師并不需要行如此隆重的三叩首之禮,,子曰:“自行束脩以上,吾未嘗無誨焉”,,師生關(guān)系的建立其實較為樸素,,送上束脩拜上一拜便可,雖有一定的程序卻并沒有專門的禮儀,,正式的拜師禮應(yīng)該在唐朝才被建立,。
“何須如此重禮,”等到何進行完禮后,,劉寬急忙將何進從地上扶起,,讓人回贈了《論語》,、蔥、芹菜等禮物后,,差不多就走完了整個拜師流程,。
······
自從拜了身為九卿之一的劉寬為老師,何進在這洛陽城中可謂有些如魚得水,。
拜師第二日,,劉寬便讓何進入了三署郎任郎中,雖然只是郎中僅僅只是秩比三百石,,但各州郡所舉的孝廉茂才入京也同樣是進入三署郎任郎中,,一躍進入了大漢頂級才俊范圍,說是一步登天都不為過,。
而劉寬本身就擔(dān)任九卿之一的光祿勛,,掌管宮廷禁衛(wèi)和郎官系統(tǒng),跟在劉寬身后,,原本應(yīng)該保密的國家大事,,重要決策,往來公文大多都對何進開放,。歷史總是相似的,,跟在劉寬身后撞對了一次之后,劉寬不僅只是教授學(xué)問,,甚至開始教授起治世之學(xué),。
不僅如此,跟在一位光祿勛后面何進還了解到各種秘辛,,就像去年的石經(jīng)就不如同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簡單,,除了涉及到古文和今文之爭,還有靈帝順勢對世家的打壓,,以勢壓人,,迫其公開自己的家學(xué),使得天下人皆可拓印儒家經(jīng)典,,倘若不是跟在一位九卿之后,,是幾乎不可能了解到這些秘辛的。
跟在劉寬身后除了可以第一時間了解國家大事,,各種秘辛,。更可以接觸到各州郡的才俊,前面說過郎官就是個中轉(zhuǎn)站,,管你是寒門也好世家也好都得從郎官走一遭,。在這短短十余日,何進便見到了不少三國初期的知名人物,,如公孫瓚,,好財如命的許攸,,還有此時在盧植門下卻時常跟著公孫瓚一起來串門的漢昭烈帝劉備,劉寬的門生故吏更是車載斗量,。
拜了劉寬為師,,何進也就不再是南陽的一戶上不得臺面的豪強,而是正兒八經(jīng)的士人了,,原來無法接觸到的人可以放心大膽的去結(jié)交,,不會因為身份而被拒之門外,不僅如此,,在販鹽以及新開的肥皂等幾門生意所帶來的暴利的支持下,,何進更是學(xué)著“八廚”仗義疏財,救助有困難的人,,就連仗義疏財也得由士人的背景,,難怪漢桓帝不遺余力的打擊士人。
“伯圭兄,,”見到公孫瓚在劉寬家門前徘徊,,何進急忙上前問候道:“伯圭兄為何在老師門前徘徊?”
“遂高,,”見到何進急趨而來,,公孫瓚也同樣上前拉住何進的手說道:“你我二人后日要進宮輪值,老師突然被召見,,要我來告訴你,,來我們邊走邊說?!?p> “伯圭兄,進宮輪值什么,?”何進有些懵,,這三署郎難道不就是個鍍金的地方嗎?又不是尚書臺的郎中,,怎么還要進宮輪值,。
“遂高不知道?”公孫瓚驚訝的說道:“除議郎外其余諸郎都需要進宮執(zhí)戟宿衛(wèi)殿門,,雖然早已流于形式,,吾等三署郎大多不再負責(zé)宿衛(wèi)之事但仍有宿衛(wèi)之責(zé),老師說你不通武事,,所以特地讓你宿衛(wèi)幾日,。”
“???”何進長大了嘴巴“可我根本不知道怎樣執(zhí)戟宿衛(wèi),,殿前失儀的罪過應(yīng)該不小吧?!?p> “所以老師才讓我來教你,,”公孫瓚握著他的手說道:“不用擔(dān)心,后日我會陪同你一起,,你今明兩日隨我好好學(xué)習(xí)就是了,。”
不要誤會,,何進和公孫瓚兩人取向都及其正常,,兩個男人握手談笑在漢代是極為正常的一件事情,雖然何進一直都有點不感冒就是了,。
“如此就拜托伯圭兄了,。”何進不動聲色的將手抽了出來,,行禮說道,。
“你我?guī)熜值芏撕雾毴绱耍惫珜O瓚笑道:“我等三署郎入宮宿衛(wèi)只不過是一個形式,,注意些禮儀即可,,如見光祿勛,也就是老師,,執(zhí)板拜,;見五官左右中郎將,執(zhí)板不拜,,你若實在分不清的話明日跟著我做就行……”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jīng)走到何進家門前,“伯圭兄若不嫌棄,,這兩日不妨就住在我府中,,由我來招待一二,何如,?”
“那便麻煩遂高了,。”
兩人相對而坐,,一旁的侍女急忙為兩人端上茶水,。
“不知伯圭兄可曾知曉后日要到何殿去輪值?”何進好奇的問道,。
“聽老師說后日你我二人輪值合歡殿,。”公孫瓚飲了口茶水后說道。
聽到公孫瓚的話,,何進端起茶杯的手忽地停了下來,,雖然心中略顯郁悶,卻不露聲色的說道:“合歡殿不是位于禁中嗎,?怎么也由我們?nèi)ニ扌l(wèi),。”
“凡郎官皆主更直執(zhí)戟,,宿衛(wèi)諸殿門,,出充車騎。唯議郎不在直中,?!薄逗鬂h書·志第二十五》李賢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