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1999年7月

　　“沒有公主命，卻有一顆渴望公主的心,，我不是公主,，但我一定要努力讓自己過上公主般快樂的生活---”周末的早上何雨萱抱著她的日記本在陽臺上悄悄寫著日記，何今洲一家在96年的時候搬離了粉絲廠宿舍,，買了現(xiàn)在所居住的這套90平方的公寓樓。

　　何雨萱何立杰終于有了自己獨立的空間。何雨萱把自己的房間打扮得粉粉嫩嫩,，粉色的床單，粉色的被子和枕頭,，粉色的小玩偶,，還有一張粉色小躺椅,，這一切都是何雨萱用自己的工資買的。

　　“雨萱,，媽和你說說話,。”曾麗娟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走進(jìn)陽臺,，站在何雨萱身邊,，何雨萱下意識地把日記本藏到屁股下面，但是已經(jīng)被曾麗娟看到了：“又在做公主夢,，何雨萱,，你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你沒有公主命的,，不要再做白日夢了,。”

　　“媽,，我沒有,，我只是隨便寫寫的?！?p>　　“隨便寫寫也是做夢,，哎呀，我不管你了,。媽媽和你聊聊天,，我們母女倆也好久沒有坐在一起聊天了?！痹惥赀f給何雨萱一個蘋果,，然后坐到何雨萱旁邊的椅子上，何雨萱滿臉狐疑接過蘋果,，曾麗娟突然對何雨萱這么好,？這讓她感覺有點不真實，媽媽不會要她做什么她不愿意做的事吧,？

　　“媽,，您要和我聊什么呀？”何雨萱已經(jīng)接過曾麗娟的蘋果,，但沒有吃,。

　　“母女隨便聊聊唄，雨萱,，你最近工作怎么樣?。俊痹惥昴闷鸩鑾咨系囊槐倦s志翻了翻了，這是何雨萱她們雜志社出版的雜志,。

　　“網(wǎng)絡(luò)已經(jīng)慢慢普及,，傳統(tǒng)的出版行業(yè)現(xiàn)在越來越難做。我們雜志社最近廣告也接的越來越少,，我們已經(jīng)四個月處于無盈利狀態(tài),，謝老師說再這么下去，我們雜志社要關(guān)門結(jié)業(yè)了,?！?p>　　72

　　“那個謝援朝是嚇唬你們的，雜志社哪有這么容易倒閉,。再說了,，就算是真的倒閉了，那你再去外面打工啊,，你年紀(jì)輕輕還怕找不到工作?。俊?p>　　“媽,，我只是一個職高生,，工作哪那么容易找啊,？”

　　“職高生怎么了,？要不是當(dāng)年我和你爸花了五千塊，你連個職高生也不是,，你現(xiàn)在的學(xué)歷還有工作都是當(dāng)年我和你爸的五千塊買過來的?！?p>　　“我知道的媽媽,，我會努力工作，將來也一定會報答您們的,?！焙斡贻孑p輕低了下頭，曾麗娟和何今洲當(dāng)年花五千塊錢給何雨萱買了一個職高的學(xué)歷,，她一直津津樂道到現(xiàn)在,，只有一有機(jī)會，曾麗娟就會翻起這件事,。

　　“雨萱,，你一定要深切記住父母對你的好，五千塊錢吶,，父母賺錢供你上學(xué)很不容易的,。”曾麗娟伸出一只手在何雨萱面前晃了晃,。

　　“是的,，謝謝媽媽,！”

　　“好了，不說這個了,，立杰的高考成績出來了,。”

　　“立杰的高考成績出來了,，他考了多少分呀,？立杰他們學(xué)校的高考錄取率很高的?！闭绾斡贻婧谓裱惝?dāng)年所預(yù)測的,，何今洲把七中的名額留給了何立杰，加上何立杰自身的努力,，他如愿考上市重點高中江州四中,，并參加1999年的全國高考。

　　“立杰的高考成績是526分,！”曾麗娟自豪地將何立杰的高考成績單日交給何雨萱,，何立杰的是她的所有的希望，所以她要盡自己所能讓何立杰更加完美,，哪怕犧牲一點何雨萱的利益都無所謂,。

　　“立杰好棒，這樣的成績上江州的大學(xué)綽綽有余了,?！笨粗瘟⒔苋〉脙?yōu)異的成績，何雨萱是真心替何立杰高興,，何家終于出了個大學(xué)生了,。

　　“是啊，雨萱,，你腦子笨,，讀書差，但是你弟弟就完全不同了,，他是個讀書的苗子,，也是咱們何家的希望?！?p>　　73

　　“媽,，如果…如果當(dāng)年讓我讀九中的話，那我說不定也能考上高中,，我,，我考上高中后說不定就，就也能考上大學(xué)了?！焙斡贻嬷ен磉淼卣f著,，當(dāng)年她希望自己能上江州九中，她也希望自己讀書好,，她也希望自己可以是父母的驕傲和何家的希望,。

　　“何雨萱你這是在怪我和你爸當(dāng)年不讓你去九中讀書了嗎？我告訴你,，我們不是不讓你去九中讀書,，而是我們早就看出你根本就不是個讀書的料。你看看你,，長得一付傻不拉幾的樣子,，才上小學(xué)數(shù)學(xué)就不及格，這樣的成績就算讓你去了九中,，你還是考不上高中的,。到時候還不是浪費(fèi)九中這么好的資源，你看后來多好,，立杰去了九中,，又考上省重點高中江州四中。現(xiàn)在高考又考到這么好的成績,，我的立杰不僅是我的驕傲,，更是你們何家的驕傲，何家終于出狀元了,?！?p>　　“媽，我不是怪您和爸,，我也不敢怪您們,。立杰是我弟弟，他取得好成績,，他有好的前途，他為何家爭光我比誰都高興,，只要立杰好,，我真的無所謂的?！焙斡贻嫔钌畹匚艘豢跉?，姑姑說過的，要學(xué)會堅強(qiáng),。

　　“哎喲,，何雨萱，你裝著一付苦大仇深的樣子給誰看啊,？你倒是說說看,，把你養(yǎng)到這么大，父母哪點對不起你了,？這些年,，你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你出去看看，誰家的條件有咱們家這么好,？誰家的父母對女兒會這么好,？我告訴你，就我們家了,，你這個不知好歹的丫頭還整天和你姑姑這么親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媽虐待你了?！焙斡贻嫫綍r比較愛笑,，但面對曾麗娟和何今洲她卻很少笑。這也是讓曾麗娟最看不慣的地方,，我的女兒憑什么整天對著你何今雁笑,，然后回家就給老娘擺著一付苦瓜臉。

　　“對不起媽,，我錯了,，爸媽對我這么好，我還不知足,，我錯了媽媽,，對不起---”這兩年何今雁不在江州，何雨萱變得聰明了,，知道什么該低頭的時候就要低頭,，不然受苦只有她自己。

　　“你這話說的雖然言不由衷,，但還算是有點中聽,，雨萱，我告訴你,，沒有一對父母是不愛自己的孩子的,。你不要總感覺父母偏心立杰，這是沒有的事,。你想一想啊,，你小時候不愛喝奶,，爸媽就給你買奶粉喝，奶粉多貴啊,。你兩天就要喝一罐,，家里奶粉罐都可以堆成山了?！边@事是真的,，何雨萱聽何今雁說過，曾麗娟生何雨萱的時候沒有奶水,。何雨萱周歲前喝的都是牛奶,，到了周歲后才慢慢開始吃吃米糊。

　　“是的媽媽,，你和我爸為了付出了很多,。姑姑也說過的，她讓我好好孝順你們,。今天是立杰的好日子,，我也非常高興，媽媽,，我想給立杰買一份禮物,，祝賀他取得這么好的成績。何雨萱知道該轉(zhuǎn)移話題了,，不然曾麗娟沒完沒了地數(shù)落何雨萱,，這些年，何雨萱所承受真的太多了,。

　　“你總算想到你弟弟了,，你看啊，你上班兩年了,，也沒有給立杰買過什么好東西,。這次你就送好一點禮物給立杰吧，畢竟你弟弟是何家第一個考上大學(xué)的人,?！?p>　　“那是應(yīng)該的，媽媽,，我早就計劃著給弟弟買一份大禮了,，只是找不到合適的機(jī)會，現(xiàn)在弟弟考到這么的好成績,，我這禮物送的正是時候?！焙瘟⒔艿淖孕熊囈呀?jīng)很舊了,，何雨萱準(zhǔn)備花八百塊錢給何立杰買一輛現(xiàn)在流行的山地自行車,，另外再給何立杰包一個兩百塊錢的紅包。

　　“那你準(zhǔn)備給你弟弟買一份什么禮物??？”曾麗娟試探性問何雨萱，她知道這兩年何雨萱每個月都會存幾百塊錢到銀行,，也知道過年的時候何今雁都會偷偷塞錢給何雨萱,，何雨萱的存折里至少有小一萬塊錢。

　　“媽媽,，我準(zhǔn)備了一千塊錢,，弟弟之前說過想要一輛山地自行車。謝老師前幾天剛剛給他兒子買了一輛,，很好看的,，八百塊錢左右。我也想買一輛給弟弟,，再給弟弟一個兩百塊錢的紅包,。”何雨萱興奮地說出她的想法,，這一千塊錢她早就給弟弟計劃好了,。

　　“給你弟弟買自行車啊,？”自行車是好,，但是和曾麗娟心目的理想禮物還差了很大的距離。

　　“是的,，媽媽,，你放心，一千塊錢我還是有的,?！焙斡贻嬖秸f越高興，她開始在裙子的口袋里掏零錢,，一會兒她要出去一趟,。今天這么高興，她要到菜市場給立杰買他最喜歡吃的炸排骨和西瓜,，然后再到銀行取錢,，明天就帶立杰去買自行車。

　　“你弟的自行車還能騎,，不用浪費(fèi)這錢,，不過你要是真有心的話就給你弟弟買件的別的禮物吧?！?p>　　74

　　“好呀,，媽媽,，我準(zhǔn)備了一千塊錢呢，選擇禮物的范圍也會很大,，就算是超出一兩百塊錢也沒有關(guān)系的,。哦不，媽媽,，超出五百塊錢也沒事的,。”曾麗娟在心里“哼”了一下,，何雨萱也夠摳門的,，給她親弟弟買禮物還要像擠牙膏一樣慢慢半天才擠出一千五百塊。

　　“雨萱,，你弟弟馬上就是大學(xué)生了,，他很多同學(xué)都有手機(jī)了，媽想著,，你反正要給你弟弟買禮物,，倒不如買貴重一點的，這樣,，你就給他買一部好點的手機(jī)怎么樣,？現(xiàn)在大學(xué)生都有手機(jī)的?！?p>　　“手機(jī),？媽媽，大學(xué)生買什么手機(jī),？而且手機(jī)這,，又這么貴，我,，我,，我沒有，沒有這么多的錢,?！焙斡贻孀鰤粢矝]有想到曾麗娟會向她開這么大的口，手機(jī)是新興產(chǎn)物,，一部的價格都要兩千塊錢以上,，她們雜志社也就謝援朝有一部手機(jī)。

　　“大學(xué)生為什么就能用手機(jī)了,？手機(jī)怎么很貴了,？一部也就三千多四千不到?！?p>　　“四千塊,？媽媽,，我沒有這么多錢的?！焙斡贻婕绷耍拇嬲劾镆还惨仓挥?2580塊錢,，這一萬多塊錢是她平時省吃儉用從牙縫里摳出來的,，如果給了何立杰四千，那她只有8500塊錢了,。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摳門,，爸媽生你養(yǎng)你，要你一分錢了嗎,？現(xiàn)在你弟弟考上大學(xué)只不過叫你送一份禮物給他,，你就這樣舍不得啊，老娘生你還有什么用,?！痹惥隁獾糜檬种溉ゴ梁斡贻娴念^。

　　“可是,，媽媽,，我真的沒有錢，真的沒有這么多錢,?！?p>　　“你沒錢，你當(dāng)你娘是傻子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每個月的工資漲到800塊了,，你自己能花多少錢，還不都是存到銀行里了”

　　“可是,，媽媽,，那是我的錢啊?！?p>　　“你的錢,？何雨萱，你已經(jīng)二十一歲了,，還整天在家白吃白喝,，我和你爸要過你一分錢的伙食費(fèi)了嗎？當(dāng)年你考不上高中是誰花了五千塊錢給你買了一個職高的名額,？我告訴你何雨萱,，我現(xiàn)在讓你給你弟弟買一部手機(jī)，你居然和我說那是你的錢,。你知道父母生你養(yǎng)你花了多少錢嗎,？你這個沒有良心的死丫頭,，老娘白疼你了！”曾麗娟越說越氣,，干脆一個巴掌打到何雨萱的臉上,，何雨萱原本蒼白的臉上頓時出現(xiàn)了五條明顯的紅印。何雨萱驚呆了,，淚水開始在臉上肆虐,，她開始輕輕地哭泣。

　　“喲,，還哭了,，裝什么可憐相？說啊你哭什么??？是不是想說我打了你？我打你怎么了,，我告訴你何雨萱,，我今天就是打你了，你這個自私自利的死丫頭,，老娘今天就是要打你了,！”

　　75

　　曾麗娟一個又一個的巴掌打在何雨萱的臉上，何雨萱的臉上開始出現(xiàn)好幾條的紅印,，慢慢地她整個臉都紅腫了,，何雨萱不叫也不鬧，就這樣任由曾麗娟打罵,，但她越是這樣越是激怒了曾麗娟,，她開始不斷地打何雨萱的頭，臉,，手臂…

　　“麗娟,！”

　　“媽！”何今洲和何立杰突然回來了,，看到曾麗娟正發(fā)狂地打何雨萱,，這雨萱也真是的，就任由媽媽打你,，也不知道不躲一下,。

　　“麗娟，雨萱要是做錯了什么事,，你說幾句就得了,。實在不行罵幾句也可以呀，你干嗎要打她啊，孩子都二十多歲了,，你還當(dāng)她是小孩子?。俊焙谓裰抟粋€箭步走到何雨萱面前,，幫女兒擋住了曾麗娟的手掌,。

　　雨萱這個孩子平時是倔強(qiáng)了些，那是因為他和曾麗娟太在乎何立杰了,，才導(dǎo)致雨萱不愿意和他們親近,。雨萱是他何今洲的女兒，要說他一點也不愛這個女兒那是假的,。他只是有些怕老婆，所以一直不敢對雨萱太好,，但今天看到曾麗娟這樣打何雨萱,，何今洲的心都要碎了，他不能再置身事外了,。

　　“雨萱做錯了什么了,？何今洲，我告訴你,，立杰高考取得好成績,，我讓她給立杰買一部手機(jī)。她不愿意買也就算了,，你知道這丫頭還和說了些什么嗎,？她說她存折里錢是她自己的錢，我呸,，老娘養(yǎng)你這么大,，要過你一分錢嗎？今洲,，你說,，這丫頭是不是找死，她是不是該打,？”曾麗娟說著又要伸手去打何雨萱,，何今洲死死地護(hù)住女兒，不讓曾麗娟的手打到何雨萱,。

　　“雨萱,，給你媽認(rèn)個錯，然后去洗把臉休息一下,，立杰,，到冰箱里找些冰塊出來用毛巾包著給你姐敷臉。”何今洲一邊給何雨萱何立杰使眼色,，一邊給端起小茶幾上的水遞給了曾麗娟,，曾麗娟估計也是累了，一口氣把水全喝了,。

　　“媽媽,，對不起，我錯了,，我向您認(rèn)錯,！”何雨萱麻木地站了起來，機(jī)械化地向曾麗娟道歉,。然后拉著何立杰的手往屋外走去,，經(jīng)過她自己的房間門口，何雨萱順手拿了她的書包,。

　　76

　　“姐,，我們這是要去哪兒，你這臉上又紅又腫你不疼嗎,？”何雨萱一直拉著何立杰的手往前走著,，天氣很熱，汗水不斷地滴落在何雨萱的臉上,，和淚水交織在了一起,。

　　“到了，立杰,，你在這兒等姐姐一下,，姐姐馬上就出來?！焙瘟⒔芴ь^一看,，何雨萱帶他來的地方是銀行，何雨萱要干嗎??？

　　“姐，你這是,，你帶我來這干嗎啊,，姐---”

　　“坐著，哪都不許去,，就在這兒等著姐,，姐馬上就出來！”何雨萱說完立馬跑到銀行的二樓,，幾分鐘后,，何雨萱下來了，手上多了一包用黑色袋子包裹的東西。

　　“立杰,，這是六千塊錢,，其中一千塊錢是姐姐原本想著給你買一輛山地自行車，現(xiàn)在你拿著這錢,，改天自己去買一輛吧,。另外還有五千塊錢你幫姐姐交給媽媽，你告訴媽媽這是姐姐讀高中的錢,，現(xiàn)在還給媽媽,！”

　　“姐，你把錢都取出來了,，那你不就沒有錢了嗎,？姐，你這是干嗎??？媽媽是打了你，但你不能和自己過不去啊,，這些錢是你辛辛苦苦攢下的?！焙瘟⒔芸粗斡贻婺[得通紅的臉,，此刻他是多么地心疼姐姐。

　　他知道這些年來爸爸媽媽都偏心自己,，總是忽略姐姐的感受,，導(dǎo)致姐姐在家越來越沉悶，越來越不喜歡說話,，很多時候他甚至有一種感覺,，姐姐好像不是他們家里的人一樣。

　　“沒事的,，立杰,，你要好好讀書知道嗎，遇到什么困難一定要和姐姐說,，姐姐會盡力幫你的,。不要擔(dān)心姐，姐姐會照顧好自己的,?！焙斡贻婢o緊地?fù)肀Я撕瘟⒔埽嗝聪Ｍ丝瘫е皇堑艿?，而是姐姐?p>　　她從小就羨慕立杰,，因為立杰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享盡父母的寵愛還有姐姐對她的手足情，她多希望自己能有一個哥哥或者姐姐,，她也想被寵愛被照顧,。

　　“姐姐，你這是要干嗎,，你不回家住了嗎,？姐，你是不是不要我這個弟弟了,，姐姐,。”

　　“傻孩子,，姐姐怎么會不要你呢,，你是姐姐唯一的手足同胞。傻弟弟,，姐姐只是想回爺爺家住幾天,，這幾天你在家一定聽爸爸媽媽的話知道嗎？”

　　“姐姐,，你嚇?biāo)牢伊?，那我陪你到爺爺家吧，你這個樣子,，我不放心,。”

　　“沒事的,，立杰,，你身上帶著那么多錢。趕緊回家去吧,，姐姐自己去爺爺家,，我明天給你打電話?！?p>　　77

　　“喂,，你好，是美美制衣廠嗎,？呵呵,，我找一下何今雁，她在不在??？我是她爸爸呀，好的,，好的,，麻煩你了…喂,，喂喂，今雁啊,，我是爸爸,。”

　　“爸,，你怎么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是不是雨萱出什么事了？”今天是周六,，深圳的制衣廠還在加班加點地趕工,，突然接到何家爺爺?shù)碾娫挘谓裱愀械椒浅５囊馔?，她的第六感覺告訴自己一定是何雨萱出事了,。

　　“哎，我也不知道雨萱是不是出事了,，這孩子剛才一進(jìn)屋我就感覺怪怪的,。孩子的臉上又紅又腫，像是手指印,，今雁啊,，你說雨萱是不是讓人給打了？”

　　“什么,？雨萱讓人給打了,？那爸，你干嗎還打電話給我,？你得趕緊去問問雨萱到底怎么回事啊,?！?p>　　“我問她了啊,，可這倔孩子什么也不說，就在那兒哭,。哎,，我不是沒轍了才打電話給你問問怎么辦啊,？今雁,，你說說看，這孩子進(jìn)屋進(jìn)屋都半個多小時了不吃又不喝,，怎么哄都沒用,，你說，天氣這么熱,，她這樣干坐著會中暑的,，今雁,，你得幫爸想想辦法呀---”

　　“哎呀，爸,，我人在深圳,，咱們家里又沒有電話。我也不能親自問問雨萱,，我,，我，我快急死了,，這樣吧,！爸你馬上回去陪著雨萱，別讓這丫頭做出什么傻事來,。我,，我馬上給小玲打個電話，讓她到咱家來一趟,。哎,，這死丫頭，就是不讓我省心,?！甭牭胶斡贻姹淮颍谓裱慵钡孟駸徨伾系奈浵?，她決定明天就給何家爺爺匯錢,，讓他抓緊時間給家里裝臺電話。

　　“好的,，好的,，今雁，你也別太著急了,，我這就回去看著雨萱,，晚上爸再給你打電話啊?！狈畔码娫?，何家爺爺掏出兩塊錢交給電話亭的老板，然后小跑著往家趕去,。

　　78

　　“爸,！”迎面走來一人，攔住了何家爺爺,。

　　“喲,，今洲，你怎么來了,？”

　　“爸,，雨萱是不是來你這兒了,？”剛剛在家雨萱拉了立杰出去，何今洲就知道事情不大對勁,。果然,，沒過一會兒，何立杰一個人回來了,，還交給曾麗娟六千塊錢,，何今洲知道雨萱這次是真的被曾麗娟傷到骨子里了。聽何立杰說何雨萱去爺爺家了,，何今洲才稍稍松了口氣就立馬跑來找何雨萱,。

　　“是啊，你怎么知道??？這丫頭一來就哭，臉上那是又紅又腫,，不知道是不是讓人給打了,？哎呀，我的心肝孫女啊,，心疼死我了,，我剛剛還給今雁打電話了呢。今洲你來就好了,，趕緊去看看孩子吧,，幫爸勸勸雨萱，這孩子到底是在哪兒受委屈了,，真是急死我了,，哎---”

　　“爸，雨萱是讓人給打了沒錯,，但---”

　　“什么,，雨萱真的讓人給打了！誰這么狠心啊,，這么乖巧的孩子也下得了手啊,，是誰讓我的心肝孫女受了這么大的委屈啊,，今洲你告訴我,，是誰打的雨萱，我馬上就找她算賬去,?！?p>　　“爸，爸您先別著急,，聽我和你慢慢來說,，爸坐,。”何今洲拉著何家爺爺在院子里坐了下來,，這個位子正對著何家大門,，何雨萱要是出來的話，他們馬上就能看到,。

　　79

　　“立杰高考得了好成績這是好事,，他也的確為咱們何家爭了光，何家終于出了個大學(xué)生了,。但麗娟不能就因此強(qiáng)逼著雨萱給立杰買手機(jī)呀,？雨萱這孩子一共才攢了多少錢啊。好,，就算今天是雨萱不對,，你家曾麗娟也不能動手打孩子啊,！”

　　聽完何今洲的講述,，何家爺爺大致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這個曾麗娟真的是越來越過分了,，她偏心立杰是公認(rèn)的事實,，但不能偏心到這個地步啊，就因為雨萱不給立杰買手機(jī)她就動手打雨萱,，下手還這么重,，這也太過分了。

　　“是啊,，爸,，麗娟今天是太過分了。我剛才也說她了,，再怎么說也不能打孩子的,。”想起女兒受傷的臉,，何今洲心如刀絞般疼痛,。

　　“哎，雨萱出生在咱們家也真是不容易,，她就三歲前的日子是最舒心的,。但那個時候的日子她早就不記得了，自從你們生了立杰,，雨萱就一直被你們所忽略,，她只有和今雁在一起的時候她才是真的開心。但是現(xiàn)在今雁去了深圳,，我這一把老骨頭也幫不了雨萱什么,，這孩子就真的太苦了,！”何家爺爺不住地?fù)u頭，眼里已經(jīng)是滿滿的老淚,。

　　“是啊,，爸，我承認(rèn)我是怕老婆的人,，很多時候我也想護(hù)著雨萱,，但卻心有余而力不足，我知道這些年雨萱心里對我也是有想法的,?！?p>　　“雨萱是個善良的孩子，你是她爸,，她不會對你有什么想法的,。只是今天的事，孩子一時半會兒可能會想不開,。這樣吧,，你進(jìn)去好好地陪她說說話，安慰一下孩子,，我去菜市場給雨萱買些她愛吃的菜,。”

　　何家爺爺拍了拍何今洲的肩膀,，他知道兒子這些年的不容易,，又要照顧生意，又要照顧家,，還要調(diào)節(jié)家里各種矛盾,，他舍不得去指責(zé)兒子，更不敢去罵兒媳,，他要顧全大局,，現(xiàn)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給何雨萱做頓好吃的讓孫女能稍稍開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