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金,,皇帝身邊四大太監(jiān)總管之一,,也是身份最高的一個,主管的是刑法,,是大理寺卿的直屬上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只因為要時刻伴隨皇帝身居皇宮,,所以這一職位一直都是由太監(jiān)擔(dān)任,。
李云浩讓福滿月稍安勿躁,然后親自去開門,。
笑面閻羅劉金,,刑訊手段讓人聞風(fēng)喪膽,只要劉金出馬,,沒有問不出來的答案,。
李云浩看到劉金站在門外,心里已然明白,,這是有人開口了,。
“端王殿下,皇上有請,。”
李云浩沉著一張臉,,“知道了,。”
“如意,,你先送夫人回王府,。”
劉金小心翼翼的上前兩步,,伸手擋住如意和福滿月的去路,。
“皇上也傳了月夫人,既然都在,,那就一起去吧,。”
李云浩不想得罪劉金,,所以他伸手拉著福滿月的手,,輕聲說道:“既然如此,,那一起去吧?!?p> 劉金臉上依舊是掛著笑容,,這是做奴才最基本的一種禮貌。
他走在前面,,李云浩和福滿月走在后面,。
夜寒宮勤政殿內(nèi)。四面門窗都已經(jīng)被黑布遮住,,里面則是點了八百盞油燈,,都是深海魚油熬制而成,每一個光點都綻放出白色透明的強光,。
高三丈三的勤政殿,,十八根通天神住上刻著的是從入云霄的盤龍,預(yù)示著至高無上的皇權(quán),。
李云浩拉著福滿月走在殿內(nèi),,每走一步,都感覺到四周凝固的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
福滿月只感覺自己的頭暈暈的,,眼前的一切事物都是若隱若現(xiàn)的。
她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之后,,她終于看清了這里的一切。
九九八十一階龍?zhí)?,九龍梵天的純金龍椅上,,端坐著的?dāng)朝的皇帝陛下。
人到中年,,身材清瘦,,一雙眼睛明亮異常,殺氣十足,,
是那種不怒而自威的典范,。
龍階之下,是太子的座位,,此時,,他的臉色也非常難看。
在往下,,就是其他幾位皇子的位置,,其中九皇子李云昭坐在最末端,也因此距離福滿月他們最近。
別人是什么臉色,,福滿月并未放在心上,,反而是李云昭的臉色極其難看,讓福滿月心頭的不安跟加重了幾分,。
“兒臣參見父皇,。”
福滿月愣了一秒種,,也緊跟著說道:“兒臣,,參見父皇?!?p> 他不裝傻了,?
李云浩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不裝傻了,。
他要干什么,?
難道他要在今天公開自己的身份?
皇帝與眾人并未露出特別震驚的表情,,福滿月困惑之余忽然想到,,剛剛李云浩已經(jīng)來過一次崇政殿,想必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jīng)表露過自己的真實身份了,。
皇帝沉這一張臉,只是抬手讓他們倆起來,,太監(jiān)搬了兩把椅子過來,,李云浩并沒有坐,福滿月自然也只能陪著站在一旁,。
劉公公拿出一張卷宗,,呈上去之后,對皇帝說道:“啟奏皇上,,人已經(jīng)招了,,這是她的供詞,請皇上過目,。”
有人下來把卷宗呈了上去,,皇帝看后,,氣得直接把卷宗扔了下來,“去,,把人帶上來,。”
李云浩立刻看向福滿月,此時的福滿月,,仿佛已經(jīng)知道了什么,。
但她心里仍然抱著一種希望,希望自己的預(yù)想,,不會成真,。
很快,血腥之氣逐漸散開,。
兩名侍衛(wèi)駕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走進(jìn)來,,侍衛(wèi)把人扔在地上,這個女人摔倒的瞬間,,發(fā)出一聲悶哼,。
血,還在流,,但是流的不多,。
接著,又有兩名侍衛(wèi)從外面進(jìn)來,,帶著一個披頭散發(fā)的中年男子,,和一個受了鞭刑的年輕人。
眼前的三個人,,一個趴在地上,,一個跪在地上,一個癱在地上,。
劉金看了眼地上的三個人,,然后對皇帝說道:“啟稟皇上,薛瀟瀟乃是匈奴派來與大將軍接洽的奸細(xì),,為了掩人耳目,,大將軍把她安置在自己身邊,以大將軍侍妾的身份堂而皇之的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繞城之事也是大將軍將軍防守備圖泄露給薛瀟瀟,,然后再通過薛瀟瀟傳給繞城守備姜池,最后到達(dá)奴達(dá)海部落的首領(lǐng)耳中,,這才導(dǎo)致了繞城被匈奴突襲,,林總兵被害,趙將軍被俘的結(jié)果,?!?p> 皇帝忍著心中怒氣,一點一點的聽完了劉金的匯報,。
然后,,這位手指氣得發(fā)抖的皇帝用手指著下面趴在地上的薛瀟瀟,命令道:“來人,讓她把頭抬起來,,朕要看看這個可惡至極的劊子手,。”
兩名大理寺刑部侍衛(wèi)立刻上手,,伴隨著一聲慘叫和急促的喘息聲,,薛瀟瀟的頭被硬生生的抬了起來。
福滿月心里驚慌到不能呼吸,,看到薛瀟瀟這張已經(jīng)血肉模糊的臉,,她只覺得胃里一陣翻騰,忍不住用手掩口轉(zhuǎn)身干嘔幾聲,。
這個女人,,這個如水一樣溫柔的女人,怎么會折磨成這個樣子,。
不對,,匈奴奸細(xì)。
勤政殿上,,皇帝居然說她是潛伏在京城的匈奴奸細(xì),,這怎么可能?
她手無縛雞之力,,怎么會是奸細(xì),。
問題一個一個的砸下來,福滿月不能接受這樣的結(jié)果,,更不能接受這個女人的真實身份,,更何況,如果她的罪名成立,,那么整個將軍府又被置于何地,?
但是,這里是皇宮,,是勤政殿,,她一介女流能夠站在這里已經(jīng)是個例外,所以她不敢直接去問,,只好小心翼翼的拽了下李云浩的衣角,,李云浩微微側(cè)目看了看她,問道:“怎么了,?”
福滿月不敢大聲說話,,只好動了動嘴型,說道:“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她是我爹的小妾,入府之前是城西鶯燕歌舞坊的舞女,她不可能是什么奸細(xì)的,?!?p> 李云浩有些冷漠的看了眼被架在半空中無比痛苦的薛瀟瀟,同樣用嘴型說道:“看人不能只看表面,,你且安靜的聽著就是,。”
此時,,跪在地上的福玉郎注意到了這對夫妻的小動作,,他轉(zhuǎn)過身來,凌亂的長發(fā)蓋住了他的半張臉,,數(shù)道鞭痕在臉上顯得觸目驚心,。
福滿月知道他想說什么,但是這個時候,,福大將軍卻暗中拽了下福玉郎,,然后大聲說道:“啟稟皇上,此女是末將從歌舞坊中贖回的歌女,,養(yǎng)在府上從未與外人接觸,,而且,她根本不會武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