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奕衡見錦瑟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又看到她燦爛的笑容,,心情跟著愉悅起來,瀟灑的甩了下衣袍,跨步走了出去,。
四皇子面色如常,余光看了錦瑟一眼,,“今日你先歇著吧,,等服用香菜紅疹退去后再來書房當(dāng)差?!?p> 說完,,便一言不發(fā)的走了。
錦瑟側(cè)身朝著四皇子行了一禮,,也沒多想,,腳步輕快的朝著后院走去。
而四皇子回到書房后,,沒有歷時用膳,,反而坐在書桌前皺眉沉思。
他總覺著這件事情透著蹊蹺,。
穆公子的突然造訪可以歸結(jié)于他性子不羈,、我行我素,想到什么就去做了,,可山茶下毒的背后原因,,恐怕并不是簡簡單單為了到書房當(dāng)值。
四皇子深深地嘆了口氣,,只感覺前所未有的疲憊,。
又是一個在自己面前耍花招的人,。
四皇子揉了揉眉心,,腦海中浮現(xiàn)出錦瑟在穆公子離去時,,對著他背影傻笑的樣子。
那京城小霸王穆奕衡,,做事從沒有章法,,喜惡全憑自己性子來。
這樣一個人,,都可以輕易得到他人的好感與忠心,。
如此想想,自己還真是失敗啊,。
四皇子在這邊暗自神傷,,而錦瑟這邊已經(jīng)麻利的從后院翻墻出去了。
剛才穆奕衡向自己示意后院的方向,,錦瑟就知道穆奕衡一定是有什么話要對自己說,,所以在和四皇子告退后,便馬不停蹄的來到后院,,和昨夜一樣,,利索的翻墻出去了。
章德宮的后院緊挨五皇子崇德宮的后院,,哪怕是白日里也很少有人經(jīng)過,,再加上穆奕衡提早就守在這里,已經(jīng)安排好了替錦瑟與自己盯梢的長安,,所以錦瑟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挠忠淮卧诤笤簤ν庖姷搅四罗群狻?p> 由于事情順利解決,,錦瑟此時心情不錯,翻墻的時候還頗有意趣的想到了一句詩詞,。
‘滿園春色關(guān)不住,一枝紅杏出墻來,?!?p> 想完之后,錦瑟晃了晃腦袋,,這都什么跟什么啊,,自己高興的腦子都抽筋了吧?
穆奕衡站在見著錦瑟坐在一張高的墻頭上晃腦袋,,有些著急的瞪眼喊道,,“坐墻頭上瞎晃什么呢?小心又向昨天一樣把自己給晃下來嘍,!”
錦瑟翻了個白眼,,不忿的嘟囔著,“我哪有那么笨,,這就下來了,!”
說完,,身手利索的從軟梯上爬下了,站在穆奕衡跟前,。
穆奕衡咧嘴一笑,,“嘿,身手不錯嘛,?!?p> “那當(dāng)然了,我的身手爬梯子可是綽綽有余的,?!卞\瑟被穆奕衡傳染的,自夸毫不臉紅,,“而且我很機智的吧,,剛才你一個眼神,我就明白了你要與我在后院相見,?!?p> “小爺提示的那么明顯了,你要是再猜不出來,,就是蠢了,。”
穆奕衡不屑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然后抬起下巴,,頗為得意的負手說到,“今日小爺這一招‘嫁禍于人,,證據(jù)確鑿’,,使得是不是很漂亮?”
“什么嫁禍于人,,證據(jù)確鑿,?”錦瑟聽得費解。
“說你蠢你還真扮上了???”
穆奕衡很不滿的瞥了錦瑟一眼,“那炭火里的烏桕,,你不會真當(dāng)是山茶傻到?jīng)]有清理干凈的吧,?”
錦瑟撓撓耳朵,有些不好意思,,“我還以為那炭火盆里的烏桕是我叫絲竹誤打誤撞放進去的,。”
“你叫絲竹也去放了,?”穆奕衡倒是有些吃驚,。
“對啊,,我今早叫絲竹去她們房里燒了些香菜,想著那烏桕與香菜同生同長,,就算香菜里沒有烏桕,,也可以說成是山茶在找出烏桕后,將多余的香菜在火盆里燒了,,總之都能算成是一個證據(jù),。”錦瑟點頭說道,。
“那倒是巧了,。我昨夜專門讓長安找來了許多烏桕,然后連夜燒成灰渣子,,今日搜證時沒走,,又特意沒讓章德宮的宮人搜查,就是為了讓長安在搜查時悄悄將烏桕灰撒到火盆里,?!?p> 穆奕衡摸了摸下巴,很是滿意的咧嘴,,“咱們這也算是想到一起去了,。”
錦瑟連連點頭,,一副贊同的樣子,,心里卻有些心虛。
您說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自己是打死不會主動說燒香菜是自己準備的Plan B,,就是為了防止您查不出來什么東西,自己好去揭發(fā)山茶用的,。
“不過你是怎么知道臟衣服盆里會有荷包,,而那荷包剛巧是裝過烏桕葉的呢?”錦瑟好奇,。
“那是因為小爺猜測那烏桕根本就是山茶事先準備好放在荷包里的?!?p> 穆奕衡得意的抬起下巴,,“昨日小爺讓長安去尚膳監(jiān)找烏桕時才知道,尚膳監(jiān)的宮人們都認得烏桕葉,,在洗擇香菜時就會把烏桕去除丟棄,,根本不會有遺漏的烏桕被送到皇子宮中。既然如此,,那么你所中的烏桕毒肯定不是山茶來了章德宮才從香菜中收集到的烏桕葉,,定然是她一早就準備好了的,。”
錦瑟恍然大悟,,“既然是提前準備好的,,那必然是需要放置在一個穩(wěn)妥的地方,貼身佩戴的荷包則是最好的選擇,?!?p> “沒錯!”穆奕衡點點頭,,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神色,,“小爺特地和長安吩咐過,如果房間里搜不到,,那就去浴房里找,,若是還找不到,那就搜身,。反正她昨日最近一直在給你下藥,,一定能尋到烏桕的蹤跡?!?p> 錦瑟聽得一愣一愣的,,不由用敬佩的小眼神看向穆奕衡。
穆奕衡接收到了錦瑟的崇拜,,更加驕傲了,,揚唇繼續(xù)說著。
“而且今日小爺故意將此事鬧大,,直接請來了王院判,,就是想讓四皇子以為此事危及整個章德宮?!?p> 錦瑟咂舌,,“我明白了,如果此事只是簡單的宮人間的內(nèi)斗,,就算我們使些小計謀四皇子恐怕也能容忍,,可一旦涉及到了整個章德宮,四皇子就不會輕饒了山茶,?!?p> 穆奕衡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負手點頭,,“沒錯,,就是這個意思。你們這個殿下雖然性子淡漠,,又與世無爭,,可是利弊權(quán)衡可是看得很清楚的,。”
錦瑟垂了眼眸,。是啊,,她服侍了盡兩個月的主子,自己何嘗不知道他的性子呢,?
他生性多疑,、又眼里容不下沙子,雖然似乎是有想要將自己培養(yǎng)成心腹的意思,,可自從自己生了紅疹后,,山茶也同樣得到了他的信任和重視,自己的位置輕輕松松就會被取代,。
自己不過在他眼里是個可有可無的太監(jiān),,忠心耿耿則用,若使了陰謀詭計危害到他,,則會被毫不留情的趕走,,就像山茶一樣。
錦瑟心里明白,,可多少有些失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