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拾完幾個頭領后,,我們一同來到了內(nèi)室。這是一間刑房,,不知是地牢本來的布置,,還是被這些匪徒改造而成。這間刑房是這座地下設施內(nèi)最為幽暗陰冷的房間,,除了四角的火把,,再無其他照明,似是刻意營造一種陰森的氛圍,。遍布整個房間的冰冷刑具,,更是增添了恐怖血腥之感。
那名被綁架的女子,,赤身裸體地被綁縛在房間中的木架上,,渾身血污。珍娜和黛見狀立即上前幫女子解開束縛,,慢慢將她放倒在地,。卡爾看到珍娜又朝自己看來,,主動解下斗篷雙手奉上,。
鞭痕、燒傷,、割傷,、穿刺傷遍布著女子全身上下,幾乎無一處完好的皮膚,。臉上皮膚被破壞得太過嚴重,,已經(jīng)沒法分辨容貌與年齡了。
由于失血過多,,這名女子此時已經(jīng)是昏迷不醒,,氣若游絲。等珍娜和黛將她放平,,帕克馬上詠唱神術進行急救,。帕克一手按于女子額頭,,手掌泛起白光,。女子猛地睜開眼,,本來虛弱的她,雙手牢牢抓住了帕克的手,。
帕克見“病人”醒來,,柔聲安撫道:“我是教會的帕克牧師,我們是來救你的,。你已經(jīng)安全了,,不會有人再傷害你了。我會治好你的,?!?p> 女子嘴里小聲呢喃著,帕克俯到她的嘴邊,,仔細傾聽,。帕克聽完眉頭緊鎖,示意讓我自己來聽,。我依樣趴在女子身邊,,只聽她不斷重復著兩句話?!安灰任?。讓我走吧?!辈恢涝谶@十多天里遭到了多少非人的折磨,,才會讓她在得救之后仍然如此絕望。
帕克小聲對我說:“我能治得了她身上的傷,,但是精神上的崩潰我無能為力,。怎么辦?”
“先把人救活吧,。等傷……”
我話還沒說完,,那女子卻一下抓住我的長劍,挺胸撞向劍尖,。
我沒想到這個奄奄一息的女人盡有如此大的力量,,而且如此的決絕。我大驚之下,,猛然往回抽劍,,幾乎將她的手掌都削斷。
女人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再度陷入昏迷,。
帕克又看了看我,用眼神詢問我的意見,我示意他繼續(xù)施救,。我讓珍娜與黛留下看著女人,,別讓她再尋短見。自己與卡爾離開刑房,,開始搜索這個地下設施的最后一個區(qū)域,。
這個區(qū)域應該就是這七個首領的居所,豪華程度堪比貴族宅邸,,仿佛每一處家具都鍍著一層金沙,,顯現(xiàn)出一種奢靡的感覺。我們甚至找到了一間藏寶室,,里面的金幣堆積如山,,數(shù)不盡的珠寶首飾隨意丟棄在期中。
“這些匪徒到底從哪里弄來的那么多錢,?”我看著藏寶室里的金山,,瞠目結舌?!拔夜烙嫲湍岫魍跏叶寄貌怀瞿敲炊噱X吧,。就憑這些人在這打劫,能弄到那么多錢,?”
卡爾見了這座金山也是兩眼發(fā)直,,扇了自己一巴掌,讓自己保持冷靜,。接著他蹲在那堆金山邊上開始檢查,。“這些金幣不是現(xiàn)在的,,好像是古代的金幣,。”
“那他們是意外發(fā)現(xiàn)這座藏寶的地牢的,?他們有了那么多錢還要打劫干嘛,?”聽了卡爾的話,我更是不解了,。
卡爾搖了搖頭,,也是想不明白。
搜索完這個金碧輝煌的區(qū)域后,,我們兩個回到了刑房,。那名傷痕累累的女子經(jīng)過帕克的救治,現(xiàn)在身上的創(chuàng)傷皆已復原,。女子與珍娜,、黛三人坐在一起,,復原后嬌俏的容貌更甚兩人。不禁感嘆,,這世間怎么會有人變態(tài)到破壞如此美好的事物的,。
我見她轉(zhuǎn)醒,本想向她詢問一下劫案當日的情況,,卻被珍娜一眼瞪了回去,,似乎是讓我別勾起她的回憶,,刺激到她脆弱的神經(jīng),。
我只好轉(zhuǎn)換話題,讓珍娜和黛扶她離開刑房,,先找個臥室休息一下,。她在進入那間臥室時,明顯顫抖了一下,,但仍然一言不發(fā)地配合著我們的安排,,此后也再未說過一句話。
安頓好女子,,我給眾人安排后續(xù)的收尾事務,。“珍娜和黛留下照顧那個女人,,卡爾和帕克留在地下看守俘虜,。貝爾托就讓他繼續(xù)在村子里守衛(wèi)。我一人回去雙夕鎮(zhèn)找人來幫忙,?!?p> “歐布,要不我跟你一起回去吧,。黛姐姐一個人看著她就行了,。還有個壞人沒抓到,還是不要單獨行動吧,?!?p> 與之前那幾個劫匪頭領戰(zhàn)斗以后,我本覺得他們也就比普通人強點有限,,就算與剩下那個頭領對上了,,也不會是我的對手。不過想想這雙夕鎮(zhèn)也不近,,一來一回也要個兩天時間,,一個人著實有些無聊,能有機會和珍娜獨處也挺不錯的,,就沒有拒絕她的同行,?!耙残校羌t女巫小姐和米萊都留下吧,,”
紅女巫不屑地砸了咂嘴,,并未說話,好像已經(jīng)看穿了我的主意,。
我與珍娜返回地面時,,貝爾托正與一位高挑俊美的男性精靈說話。貝爾托見我們上來,,便給我們介紹:“這位是斯卓夫,,林庭傭兵隊的斥候。這兩位是我們隊伍的里斯克和珍娜,?!?p> 斯卓夫脫下三角帽與手套,露出一個令人作嘔的假笑,,向我迎來,,優(yōu)雅地伸出手要跟我握?!澳?,里斯克先生,非常高興見到您,?!?p> 我只象征性地碰了下他的手,算是握過了,。珍娜見斯卓夫又想來與自己握手,,只好依禮脫下頭盔與手甲,伸出手去與他相握,。
當珍娜脫下頭盔時,,斯卓夫兩眼發(fā)光,露出一種貪婪的神色,,雙手同時去抓珍娜的手,。“哦,!感謝女神,!讓我今天遇見如此美麗的小姐!”
我聽著有些別扭,,見珍娜也是一副尷尬的表情,,就揮手想幫她擋開。
就在我的手要打到斯卓夫時,,他卻雙手一翻,,掏出兩把灰黑的匕首,,分別向我和珍娜的手掌扎來。
我們兩個反應不及,,右掌同時被他刺穿,,被釘死在一起。我手掌被扎,,無法取劍,,伸腿就朝他踢去。對方松開匕首,,直接一個后空翻避開我的踢腿與珍娜的揮盾,。
貝爾托剛才視線被斯卓夫擋住,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見斯卓夫突然躍起,,跳到他背后,。然后自己的后背就遭到重擊,,一個跟頭跌入井中。
等我和珍娜拔出掌心的匕首后,,珍娜直接癱軟在地,,“詛咒”她輕喚了一聲便昏死過去。
被她這么一說,,我也覺得有些虛弱,,使不上力氣,不過狀況要比她好些,。我取出長劍交于左手,,護在珍娜身前。
“貝爾托,,下去叫人,。”我擔心珍娜的狀況,,只好沖著還在井里翻身的貝爾托大喊,,自己則提劍沖向斯卓夫。
我這一跑動,,虛弱感立即襲上腦門,,兩眼發(fā)黑,也要一起暈過去,。想到我這一暈過去,,我和珍娜兩人必遭毒手,只好咬破舌尖,,強撐精神,。
斯卓夫見我沖到一半就停步,,知道我的詛咒也已經(jīng)發(fā)作,直接赤手空拳朝我面門打來,。我眼見著他的拳頭越來越大,,離我的臉越來越近,但自己雙手乏力,,無論如何也沒法舉起格擋,,只好閉起雙眼,硬挨了他一拳,。斯卓夫似乎這一擊也沒有使上全力,,我被一拳擊中,也僅僅就是往后退了兩步,,便再次站穩(wěn),。可當我睜眼時,,斯卓夫已不在面前,。隨即,我就感覺兩側腰際受到重壓,,斯卓夫則發(fā)出一聲贊嘆,。感覺是斯卓夫已經(jīng)拾回了他的匕首,只是那這兩下捅在魔狼皮甲上,,才未對我造成實質(zhì)傷害,。
我這么背對著斯卓夫,完全不知道他下一擊會攻擊我的要害,,還是會先取了珍娜的性命,。
情急之下,我捏緊了受傷的右掌,,讓自己保持清醒,。將剩余的所有力氣灌注到長劍中,回身揮出一劍,。斯卓夫可能也沒想到我這拼死一擊的力量如此之強,,一把格擋的匕首被打落,整個人受沖擊,,被擊飛十數(shù)步,。
一劍揮出,我感覺到體內(nèi)的能量正在從手掌間被飛快地抽走,,再也支持不住,,跪倒在地。
“這詛咒越動,,能量流失的越快,。你再動幾下也不用我動手了,。”斯卓夫緩緩向我走來,,陰陰冷笑,,再也不復之前的優(yōu)雅姿態(tài)。
他雖然嘴上這么說,,朝我走來的腳步卻沒有停下,,看起來還是要將我刺死才能安心。
我就這么單膝跪地,,看著他越行越近,。我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等他走到我面前,,直接把他撲到井下,。只有這樣我和珍娜才可能有一線生機。當然如果他能撞死在井壁上就更好了,。
在我的眼中,,斯卓夫的腳步是如此得緩慢,我甚至能看到那些青草在他腳底被慢慢碾碎,,泥土隨著他撿起的匕首揚起又飄落,。這十步就仿佛走了一個世紀一般。
我從懷里掏出一瓶再生藥劑,,作勢欲倒。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不過現(xiàn)在不喝可能以后都喝不上了,。
斯卓夫不知道我喝得什么藥,一下子有些慌亂,,舉起匕首扔向我舉瓶的手,。我一口也沒喝上,整瓶藥就撒了一地,。我心中感嘆,,這一瓶可得兩個金幣啊,真是浪費,。
斯卓夫見我還有余力,,加快了腳步朝我沖來,勢要快速將我了解,。我看他突然失去了剛才的沉穩(wěn),,心下還得意。等到他離我還剩兩步時,,突然暴起,,將他撲向井內(nèi),。
我本意是要將他壓在身下,拖延片刻,??蓜偛拍且粨湟延帽M了全力,再也沒有力氣去牽制他,。反而是這個敏捷如猴的小白臉在翻滾中將我壓制,。提起匕首在我脖子上連扎三下。
我能感覺到自己滾燙的血,,隨著匕首的離開,,噴涌而出。我試圖呼救,,卻只從嘴里噴出更多的鮮血,。
斯卓夫放聲狂笑著,雙眼比噴在臉上的鮮血更紅,,英俊的臉龐此時顯得格外扭曲,。
我的意識開始消散。疼痛消失了,,血腥味消失了,,眼前的一切都歸于黑暗,唯有斯卓夫鬼魅般的笑聲還在耳畔回蕩,。
我要死了,。剛才那瓶再生藥要是喝下去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