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隨著茶杯的碎裂,,在城門后面,立刻傳出一陣騷亂,,隱約可以聽見馬蹄聲和無數(shù)的腳步聲在挪動。
“哎呀,,不小心手抖了,。”
沈游卻大驚失色,,急忙對身后的易靜州擺了擺手,,急切地道:“告訴大家,讓他們稍安勿躁,,還沒到時候呢,!”
公孫鴻在城外看得分明,,他敏銳地捕捉到城門后一閃而過的馬影,,當(dāng)即神色一凜,急忙讓軍隊向后退去,。
“是以摔杯為號嗎,?”公孫鴻暗暗咬牙,一想到自己這次要無功而返,,心里頓時升起萬般的不甘,。
可是也沒辦法,畢竟在那城門后面,,有不知道多少伏兵在等著他,。
與其等到那時候,不如就這樣完好無損地撤退吧,!
心里主意已定,,公孫鴻不再猶豫,立刻高聲喊道:“奸詐小人,,休想誆我入城,!這次我暫且認(rèn)栽,但你我之間還沒有結(jié)束,!我早晚會親手砍下你的人頭,,洗刷我的恥辱!”
“原來閣下想要沈某的人頭啊,,這個好說,!”沈游驚訝地挑了挑眉,特意把腦袋往前伸了伸,,笑道:“只要閣下肯入城來,,沈某愿授首以降!”
公孫鴻微微一顫,,差點一口老血噴出,,就連聲音都顫抖起來:“無恥!無恥之尤!”
他再也不想在此地停留,,被某人當(dāng)成傻子一樣耍得團團轉(zhuǎn),,當(dāng)即調(diào)轉(zhuǎn)馬頭,率領(lǐng)軍隊撤退而去,。
可就在這時,,公孫鴻忽然感覺到,腳下的土地開始微微的顫動,。
他急忙抬頭向后看去,,卻見在遠(yuǎn)方的視線盡頭,忽然塵埃漫漫,,一支身著盔甲,、全副武裝的騎兵,正踏破黃土,,向自己這邊疾沖而來,!
為首一員大將,方臉彰顯著威嚴(yán),,手舞一把環(huán)刀,,正是李宏毅帳下大將孫冼!
看到援軍終于到來,,城墻上的易靜州等人,,皆是如釋重負(fù)地松了口氣,彼此面面相覷,。
陪沈游演這一出戲可真不容易,,嚇得汗都浸透了后背。
好在,,他們現(xiàn)在撐過來了,!
“不好,是李家軍的騎兵追來了,!”
公孫鴻大驚失色,,按照常理,騎兵往往只是先頭部隊,,后面定有大軍,。
此地不宜久留!
公孫鴻雖然緊張,,卻并未自亂陣腳,,而是果斷大喝:“聽我命令,部隊分別撤退,,分散敵人力量,!”
說罷,,他便是獨領(lǐng)一支隊伍,果斷地掉頭向另一個方向沖去,。
其余部隊也紛紛行動,,雖然有些手忙腳亂,但整體撤退的速度卻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沈游在城墻上觀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眼中不禁閃過一抹驚訝,。
只見公孫鴻的部隊,,有人留下拖住騎兵,其余人呈煙花般紛紛朝四處散去,,這整個過程猶如行云流水,,堪稱將拖延戰(zhàn)術(shù)發(fā)揮到了極致。
“看來這支叛軍的主將,,性格很是謹(jǐn)慎多疑啊,,否則也不會帶出這樣一支撤退極為靈活的軍隊?!鄙蛴屋p輕攥緊手掌,心里一陣慶幸,。
幸好他遇到的是天性多疑的公孫鴻,,這才拖延了這么長時間。
若是碰到個不管不顧的莽夫,,恐怕老槐鎮(zhèn)早已被攻破了,。
也承蒙諸葛保佑,這個世界上并沒有出現(xiàn)三國,,否則他這一套多半也是不管用的,。
沈游在城墻上思緒萬千,城外已然開始了一面倒的屠殺,。
公孫鴻留下來的人馬,,固然個個身懷死志,勇猛作戰(zhàn),,可仍然抵擋不住騎兵的沖擊,。幾個來回下來,便被沖擊得七零八落,,只能任人宰割,。
“孫將軍,休走了賊首,!”沈游回過神來,,在城墻上高聲喊道。
得到沈游的提醒,廝殺正酣的孫冼頓時點了點頭,,強行調(diào)轉(zhuǎn)馬頭,,率領(lǐng)一支騎兵向公孫鴻逃竄的方向追去。
“把咱們的鄉(xiāng)兵派出去吧,,打掃一下戰(zhàn)場也是好的,。”
沈游對鄉(xiāng)正吩咐了一句,,便走回到桌案后坐下,,緩緩?fù)鲁鲆豢陂L氣,神情有些疲倦,。
在場的人之中,,其實要屬他的壓力最大。
畢竟戲份都在他身上,,萬一演砸了,,整個老槐鎮(zhèn)乃至臨平縣,都將萬劫不復(fù),。
“名人果然不是那么容易效仿的啊,。”
沈游在心里默默地感嘆著,,忽然察覺到易靜州在看著自己,,他不禁抬頭與其四目相對,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怎么樣,,我演得還不錯吧,?有沒有那種運籌帷幄的謀士風(fēng)范?”
易靜州沉默了好一會兒,,居然點了點頭,,道:“不錯,挺像那么一回事,。不過這種險招,,應(yīng)該不能用第二次了?!?p> “當(dāng)然,,叛軍也不傻,事后就能回過味來,?!鄙蛴螖偭藬偸郑駠u道,,“所以才不能放過敵軍首領(lǐng)啊,,不然等他想通了,,怕是殺了我的心都有?!?p> 沈游卻不知道,,自己早已被列入公孫鴻的必殺名單,而且遙遙位居榜首,。
“好了,,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了,咱們也該準(zhǔn)備回去了,,剩下的就交給孫將軍他們吧,。”
沈游感覺自己情緒穩(wěn)定得差不多了,,便重新站起身來,,在易靜州等人的陪同下離開了城墻。
臨行前,,他本想把自己這一身衣物還給鄉(xiāng)正,,卻無奈鄉(xiāng)正堅決不收。到最后,,沈游也只好當(dāng)做謝禮收下,,然后啟程離開。
相比來時的匆忙,,回去卻要從容許多,。
半日之后,沈游和易靜州等人,,才不慌不忙地回到了軍營之中。
將馬匹隨手交給一名士兵,,沈游便是哈欠連天地走進營帳,,一頭倒在床上。
“喂,,還沒去陳述軍情呢,。”盧康出聲提醒道,。
“算了,,他已經(jīng)夠累了,就由我們?nèi)グ??!笨粗荒樉肴莸纳蛴危嘴o州罕見地開口說道,,便帶著盧康幾人,,轉(zhuǎn)身向主將大帳走去,。
李宏毅率領(lǐng)大軍還沒回來,大帳內(nèi)只有邱蒙和他的幾名親兵,。
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生死攸關(guān)的大戲,,盧康他們都很激動,沒等邱蒙發(fā)問,,就一個個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當(dāng)然,縱使他們說得天花亂墜,,話里行間卻始終流露出一個意思,,這次能守住老槐鎮(zhèn),全是沈游的功勞,。
他們雖然對沈游不太服氣,,卻也不會卑劣到去搶他的功勞。
聽著易靜州幾人的匯報,,邱蒙不禁微微錯愕,,周圍那幾個親兵,也都聽得一愣一愣的,,彼此面面相覷,。
空城計?
這仗還能這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