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天來下了樓,,便來到了舞臺的前方,這時候已經(jīng)坐了好多官員,,他的父親總兵大人蔣萬城也到了,,正在跟著知府劉夏聊著天。
“父親,,我來了!”蔣天來很隨意的走過去行了個禮,。
“混賬東西,,沒看到知府大人在這,一點(diǎn)規(guī)矩都沒有,這都什么時辰了,,怎么才來,。”蔣萬城雖然好像是在說蔣東來沒有禮數(shù),,其實(shí)不過是敷衍的問話罷了,。
知府劉夏也笑著說沒什么,周圍的官員都當(dāng)做沒看到一樣,,低頭喝著茶,。
“父親,我在城門口收了兩車好東西,,特地帶來給你嘗嘗,!”說著就讓下人拿出一瓶酒,一打開酒塞一股濃郁的酒香傳播開來,,偏偏這個劉夏是個酒鬼,,啥愛好沒有就喜歡喝點(diǎn)小酒。
“賢侄,??旖o我嘗嘗,這可是上好的陸美人酒,,難得一見,。”劉夏一聞味道就知道是什么酒,。
“快,,給劉大人滿上了!”蔣天來吩咐下人給劉夏滿上,,他還要指望劉夏幫他把這輛車的酒給瞞報(bào)過去,。
“好酒,香,,不愧是陸美人,!”劉夏抿了一口,神情非常的滿足,。
蔣萬城看著劉夏的表情面露不屑,,坐在邊上的通判張昭有些不滿,堂堂的一府之尊表現(xiàn)如此輕浮,,哪有個讀書人的樣子,,真是窩囊至極。
“大人,,馬上顧大家要出來了,,莫要喝多了,!”邊上的府丞忍不住提醒劉夏放下酒杯,注意一下儀容,,畢竟身后還有河澗府的百姓,。
時間過去了半個時辰,顧橫波一直沒露面,,臺下的觀眾等的有些不耐煩,,開始躁動起來,也不知是誰起的頭,,開始有人大喊起來,,“顧橫波,顧橫波,!”
顧橫波聽著外面越來越大聲的叫喊,,她知道該出場了,不然真的要出大事了,。
“公子,,就按照我們練習(xí)的那樣,不要緊張,,唱不好也沒關(guān)系,!”
李睿覺得自己的嗓音也算還可以,氣息渾厚,,只是這首歌里用到了他沒學(xué)過的技巧,,就希望到時候能蒙混過關(guān),他順著通道走上了舞臺,,不過站在了比較灰暗的地方,,而且頭微微的背著火光。
臺下的眾人安靜下來,,看著一個少年郎站在燈光下,,不太能看清模樣,但應(yīng)該很俊俏,,也不知道干什么,。
李睿偷偷地看著臺下上千名百姓,心里略微有些緊張,,還有些小興奮,,就這在時,一陣渾厚蒼涼的古箏聲音響起,,接著悠揚(yáng)的簫聲也附和進(jìn)來,。
多種樂器演奏出一曲悠揚(yáng)凄迷的音樂,站在臺上的李睿跟著節(jié)奏緩緩開口,,“臺上書院修竹掩窗牖,,窗下唱一出玉佩贈友......”
臺上李睿一開口就驚艷了臺下的眾人,,清澈渾厚的嗓音,完全不像是一個少年郎,,歌詞優(yōu)美,曲調(diào)悠揚(yáng)婉轉(zhuǎn),,令人耳目一新,。
“病中滿紙荒唐字字癡情磨,且聽此段佳人欲語還休,!”就在李睿唱完這一句,,一個女聲接了過來,而且用的是少見的青衣戲腔,,“君去歸來需三秋,,應(yīng)忘重山盡處桃李舊,與我爭如江樓倚門人,,候君再同游,!”
李睿看顧橫波唱完最后一句時,,分明看到了她的眼中充滿淚水,,音樂還在響起,臺下的眾人卻是目瞪口呆,,顧橫波唱的太好聽了,,簡直叫人情難自禁。
“墻邊古稀人滿斟酒,,痛飲時低問季子安否!”李睿繼續(xù)唱著自己的那部分,,這時顧橫波突然解開自己身上披著的粉色的袍子,里面露出了大紅裙和青色的長袖,,隨著李睿的歌聲翩翩起舞,。
臺下的眾人就看到一個俊俏的郎君唱著歌,一個名傳天下的女子翩翩起舞,,姿態(tài)妖嬈,,實(shí)在是才子佳人可成一段佳話。
顧橫波扭動纖細(xì)的腰肢,,揮舞著手中的長袖,,上下翻飛,宛如仙女下凡,,場中的所有人都癡癡的看著臺上的顧橫波,。
唱到最后一句的時候,一男一女兩個身影同時合唱道,,“而今夜雨江湖皆陳酒,,問君歸來否,?”歌停舞止,余音裊裊不絕,。
場下一片安靜,,所有人還沉浸在歌舞里,仿佛剛才的一切還未結(jié)束,,就在李睿以為搞砸了,,一陣如雷的掌聲響起,巨大的歡呼聲浪響起,。
“顧大家好樣的,!”臺下的人都被這一曲歌舞深深的折服,感覺此生無憾已,。
“謝謝諸位的捧場,,妾身告辭!”說完轉(zhuǎn)身離開了舞臺,,李睿趕忙也跟著離開了臺上,,這一首歌唱的感覺比訓(xùn)練還累。
“謝過今日公子的合作,!這是我家東主讓我饋贈給公子的,!”王管家拿著一盤白銀過來,感謝李睿的救場,。
“不必,,在下還有事就此告辭!”說完李睿趕忙從后門離開,,這次他學(xué)聰明了,,事情已了馬上離開。
顧橫波看著李睿離去的身影,,“好個小郎君,,跟我裝傻,玉娘派人跟著看看哪家的少爺,!”
......
大門外,,胡勇站在門口等著。
“公子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這歌唱的老胡也想哭了,!”胡勇就離開一會李睿就露了這么大個臉面,真不愧是風(fēng)流公子,。
“快走,,晚了就倒霉了。明日一早趕緊出城門!”李睿擔(dān)心之前的那個總兵家的惡少,,希望能及時脫身,。
李睿、胡勇找了個客棧就住了下去,,準(zhǔn)備度過一夜,,明日一早出城。
這時桂煙閣的外面人群也漸漸散去,,坐在前面的知府劉夏輕輕摸著自己的胡子,,仿佛想起了自己年輕流連煙花之地結(jié)識的女子,此時或許已經(jīng)嫁作他人婦,,可惜當(dāng)年風(fēng)流。
“諸位今晚就到這吧,,果然是顧大家,,舉手投足都叫人傾慕不已,若是老夫年輕十來歲,,也要求個秉燭夜談,,春風(fēng)一度!”
“老大人,,老當(dāng)益壯,,如何說老啊,!”蔣萬城這話卻是有些嘲笑的意味,。
劉夏這個偏遠(yuǎn)地區(qū)考上的進(jìn)士,除了骨子有一個酸腐的讀書人性格,,平日做知府也不過是昏庸無人,,老好人一般,所以府衙上下大多數(shù)都不太瞧得起他,,更別說蔣萬城這個武將,。
劉夏自知自己絕不是當(dāng)官的料,只好靠著手下勉強(qiáng)治理,,不犯錯,,也不立功,就這樣也混到了知府的位子,,雖然平日總是不管事的態(tài)度,,但是有時候如果有人給他出主意,他還是會認(rèn)真做點(diǎn)事,。
“恭送知府大人,!”幾個官員裝模作樣的送走劉夏,在場剩下的都是蔣萬城的附庸,。
“父親,,這個劉夏昏庸無能,,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什么東西!”
“雖然沒什么用,,但是對于我們來說,,不是正好嗎?你晚上帶來的酒明日給在場的一人送一瓶,!”
“謝過總兵大人,,謝過公子!”幾名官吏一聽立即變得高興起來,這酒他們平日可嘗不到,。
“沒事,,反正是別人白送的!”蔣天來一聽神情得意的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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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常邑
PS:里面的歌是《夜雨陳酒》,,顧橫波其人自行科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