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少年演繹著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戲碼,,動作純熟老練,一看就是搶人頭的個中高手,,老手,。
赤臉酒糟鼻子不服氣,隔空喊話:“這百紋蜈蚣是我們先拿下的,,你這搬到殺出來就想明搶,,難道一點(diǎn)也不顧忌江湖道義?我看你小小年紀(jì),,初生牛犢不怕虎,,好意提醒你幾句,別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后患無窮,。”
“搶別人嘴里的肉的人,,教我道義,?”少年嗤笑一聲,名言諷刺那三人的卑鄙無恥,,又淡然回道:“我只聽說過赤瀾大陸以強(qiáng)者為尊的,,什么時候以道義輪英雄了?你們要有本事,,就從我手中再搶回去,,要沒那個本事,就只配看著,。這,,就是我的道義?!?p> 少年明嘲暗諷,,倒把那三個人說的僵住了,一時半會兒的反而不好動手,。
其中一個大胡子的犯起了嘀咕,,摸著下巴沉吟道:“小小年紀(jì),修為不凡,,行事果斷,,莫不是哪個世家子弟?大哥,,你說要不干脆我們送個順?biāo)饲樗懔???p> 赤臉酒糟鼻子一巴掌拍在他頭上,罵道:“我們拼死拼活,,送他人情,?想都別想!”說著他硬著脖子,,沒理也死往回掰,,說道:“小子,你這個年紀(jì)能達(dá)到筑基巔峰的修為,,前途不可限量,,但做事不能僅憑意氣用事,還要三思而后行,。我們這里哪一個人你都不是對手,,再不及時收手……”
少年料理的手一頓,回頭淡然說道:“我確實(shí)不是你們的對手,?!?p> 赤紅臉的酒糟鼻嘴角一揚(yáng),心想年紀(jì)小就是沒見過世面,,小小忽悠恐嚇一下,,這就害怕了。
還沒等他笑出來,,那少年又接著說道:“前提是你們沒有受如此重的傷,。”
“你……”酒糟鼻子憤怒地?fù)]舞著劍向前一沖,,剛走出兩步,,胸口血?dú)夥浚X袋一陣陣的眩暈,,那是重傷加真氣耗光的脫力感,。大胡子和大包子臉趕緊攙扶著他,結(jié)果身上找了個遍,,也沒有多余的丹藥,,只能叫酒糟鼻子忍著。
大包子臉看上去是個謹(jǐn)慎派,,小聲勸道:“大哥,,我們身上的丹藥都用完了,兄弟幾個又全是重傷,,拼不過他的,,還是撤吧,找個地方養(yǎng)傷要緊,?!?p> 眼看著煮熟的鴨子要飛了,酒糟鼻子不甘心,還要說些什么,,這個時候,,突然一聲怪響,有東西升上了天空然后消失的無影無蹤,。酒糟鼻子一驚,,喊了聲壞了,三人齊齊回頭,,老正手里還拿著信號彈的殼子,,一張得逞的臉看的讓人想揍爛了它。
是老正,,趁著他們打嘴仗的時候,,給老岳發(fā)射了一個信號彈,請求支援,。他笑著對三人說:“那少年說的沒錯,,誰有本事歸誰,你們還不走,,莫非想留下看我們長老和那少年的比拼,?”
酒糟鼻子暗嘆大意了,只顧著那半路殺出來的少年,,忘了還有一個繆家的老正,。老岳的實(shí)力,他們心知肚明,,憑借他們帶來的人,,能拖住老岳的時間也到期了,這頭信號彈一發(fā),,老岳瞄準(zhǔn)了位置趕來,,不過是眨眼的時間。
戰(zhàn)況已經(jīng)很明朗了,,他們戰(zhàn)力不足,,就算是搶,那也是繆家和那個少年之間的事了,,百紋蜈蚣已經(jīng)徹底跟他們無關(guān)了,,再不走,連小命也得留下了,。三個人即便不甘心,,也只能選擇撤退了。
對于繆家,,這無疑是老正爭取來的最好的結(jié)果,。但對于繆饒,這無疑是最壞的結(jié)果。她想漁翁得利,,還不得場面越混亂越好。這下好了,,老正搬出老岳,,最后的勝利果實(shí)拐了個十八彎,,跑了個長途馬拉松,,還不得乖乖進(jìn)了繆家的口袋?
繆饒看了看遠(yuǎn)處看不清臉的黑衣小年,,幻想著逞能不超過一炷香的他,,轉(zhuǎn)眼就被老岳打趴下的可憐小樣兒,小小的替他默哀了一把,,順便快速頭腦風(fēng)暴,,規(guī)劃自己的逃跑路線。
她啥都還沒想出來呢,,耳朵已經(jīng)敏銳地聽到了“嗖”的一聲,,一抬頭,一把破劍就沖天的那邊向少年刺來,。少年一個燕子翻身,,跟紙片一樣輕巧地躍上了高空,躲過了那一擊,。但是出劍之人修為深厚,,致命的一擊躲過了,卻沒躲過劍尾帶起的凌厲的罡風(fēng),。
罡風(fēng)只是掃過了少年的衣角,,衣角卻在瞬間化為灰燼。缺了一個角的衣袍,,并不影響少年的可觀性,,倒是增加了一點(diǎn)血性。少年顯然不這么想,,估計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人用實(shí)力碾壓,,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衣角,恨不得那少了一個角的地方,,是被他灼灼的目光看出來的一樣,。
這時,一個影子在空中兩百倍速一劃而過,,少年的對面就多了一個中年男子,。從那一身破爛的披風(fēng)看,很容易就能辨別出是來人正是老岳。在絕對的高手面前,,繆饒著偷偷摸摸的行為,,多少還是有點(diǎn)緊張,努力控制呼吸,,一動不敢動,,將隱匿法發(fā)揮到了極致。
少年似乎在為他的衣服傷神分心,,卻還能主動攻擊老岳,,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拖泥帶水,很干脆,,步步緊逼,。老岳看似步步后退,應(yīng)對的十分輕松,,有意試探少年的真本事一般,,只防守并不進(jìn)攻,耍猴一樣兀自玩的開心,。
少年也看出了老岳無心戰(zhàn)斗的意思,,發(fā)了狠,劍意錚錚,,招招狠厲,,都被老岳輕松躲開。少年忽而就有些頹喪,,好像當(dāng)慣了天之驕子,,突然墜入凡間的不適應(yīng)似的,惱羞成怒,,越是打不過越是賭氣地跟老岳拼命,。
他的招式越來越粗暴,氣息也越來越不穩(wěn),。他氣急,,全力刺出一劍,被老岳兩指夾住,,微微一用力,,咔嚓一聲,那柄閃爍著銀光的寶劍應(yīng)聲斷成了兩半,。
老岳一笑,,對那少年還挺肯定的,說道:“小子,,不錯啊,,叫什么名字,?”
“剛才的不算,再來,?!鄙倌旰⒆託獾脑俅伟l(fā)起挑戰(zhàn)的邀請。
“你的武器都?xì)Я?,還怎么再來,?”老岳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著少年,,“招式不錯,,基礎(chǔ)扎實(shí),就是沉不住氣,,心性上差了點(diǎn),。小子,聽你大爺?shù)脑?,再回去好好練練個幾年,不然可惜這天賦,?!?p> 老岳從雙手抱胸的咯吱窩下伸出一根指頭,指了指下面的百紋蜈蚣,,說道:“那玩意兒歸我了,。”
他那一副妥妥解決掉你的前輩做派,,也不知道是不是想用高難度動作為難少年,,讓那孩子知難而退,反正從繆饒的角度看過去,,那少年確實(shí)有一瞬的猶豫,,悶著腦袋瓜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的沒的,半天都不說話,,給老岳留下了無限攻擊的漏洞,。
繆饒急啊,生怕少年一個想不開認(rèn)慫,,把他們合作的成功果實(shí)轉(zhuǎn)交繆家,。為什么是他們,繆饒以為少年成功絆倒前邊兩撥人馬,,除了靠他自己爭氣之外,,還有她為他加油打勁的功勞。所以,,未經(jīng)她許可,,就私自辦理轉(zhuǎn)讓手續(xù)的行為相當(dāng)不道德,。
她心里不斷地念著,盼著那少年跟老岳來個生死對決,,她也不要多了,,分點(diǎn)百紋蜈蚣的手腳,順點(diǎn)內(nèi)丹啥的,,她也就滿足了,。可惜,,少年跟繆饒不是一路的,,直接就對老岳抱拳說道:“在下林方鑒,多謝前輩指點(diǎn)了,?!?p> 少年林方鑒很有風(fēng)骨,愣是沒多看百紋蜈蚣一眼,,說不要就不要了,,走前還傻不拉幾地跟老岳說謝謝。老岳也有意思,,端著商業(yè)微笑,,還客套起來了,“林家這一代人才輩出??!”
“前輩謬贊了?!绷址借b說完就御劍飛走了,,后頭老岳還在嘖嘖稱贊。
老正那個缺心眼兒的,,被人差點(diǎn)打成半身不遂,,也跟著贊揚(yáng)。聽的繆饒很不樂意,,心想這兩個老家伙不會跟林家一伙的吧,,林方鑒哪里優(yōu)秀了,人如其名,,又方又賤,。不就是筑基巔峰,切,,十七八九了,,還沒辟谷,笑掉人后槽牙呢,。
這事兒,,繆饒算是過不去了,,對于林方鑒大方的送掉了原本可以屬于她的東西,她耿耿于懷,。林方鑒也確實(shí)倒霉,,一面都沒見著呢,就被一個修為不如他,,還敢口出狂言的人給恨上了,。
老岳一來,老正的腰也不疼了,,腿也不抽筋了,,血也不吐了,拖著殘軀就跑去跟老岳匯合,,商量著肢解百紋蜈蚣,,抓緊時間打道回府。
這一天,,跌宕起伏,,九曲十八彎,繞啊繞啊的,,百紋蜈蚣最終還是進(jìn)了繆家的口袋,。繆饒就眼睜睜的看著兩個人對著一只蟲忙的熱火朝天,,心里那個痛啊,暗地里咬牙切齒的揮舞著爪子,,心想一定是自己名字給取錯了,,叫什么饒,跟繞似的,。
繆饒機(jī)關(guān)算盡,,黃雀漁翁當(dāng)完,可惜還是繆家的最大贏家,??婐堉坏昧艘粋€安慰獎,四只蜈蚣腳,,還是剛才林方鑒丟給老正他們幾個的安慰獎,,她趁著老正跟老岳解剖百紋蜈蚣的時候,不客氣的收為己有了,。
繆饒帶著怨氣,,一邊純口型地罵著老岳貪財,一邊偷偷摸摸撤退,。
“去哪兒,?”老岳的沉重嗓音是從繆饒的腦子里響起來的,,驚的繆饒以為古代科技高速發(fā)展,給她安裝了什么大腦芯片,。
她還懵著呢,,老岳手一擺,繆饒的身子就不受控制的自動往老岳的方向滑行,。要是速度在穩(wěn)定一些,,路程中沒有障礙物掃腿,繆饒可能會假裝的更加和氣些,,偏偏現(xiàn)實(shí)環(huán)境不允許,,也只讓她在林子中留下了一串尖叫,外加必須打上馬賽克的謾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