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nóng)忙過后還得等一兩個月才能收豆子,,秦家的人前后開始閑了下來,。
秦小溪是萬事不管的人,家里的飯食每一家輪流準(zhǔn)備,其余的時候女眷們做繡活的做繡活,,帶孩子的帶孩子,,而男人們多是會出去務(wù)工,,干的也大多是些苦力活,,活多且累還錢少。
今年收了豆子之后就會開始交稅,,交完了稅收,,就要準(zhǔn)備服徭役,南邊不遠的大河那里每年都要修水壩,,如果不修的話,,來年春季發(fā)大水是要死人的。
徭役必須參加,,一年一家一個。
今年正好輪到他們二房。
古氏早早的就開始準(zhǔn)備起了去那邊地穿戴吃用,,畢竟服徭役從九月開始會一直持續(xù)到十二月下第一場雪,。
南方的冬天特別陰冷,冷的時候可以冷到骨子里,,之前就有過不少在服徭役時被凍死的前例,。
自從上次藍子煜來過一次之后,羅氏三番五次到他們二房來找古氏,,旁敲側(cè)擊地想要打聽藍子煜的家世背景,。
別說古氏不知道,就連秦小溪都不知道,,二房主屋內(nèi),,秦小溪盤著腿在修煉,但在古氏和三丫四丫還有小七看來她就是在睡覺,,其他幾人在繡花,,主要還是古氏繡,三丫四丫在旁邊學(xué),,小七——在搗亂,。
“哎呀,小七,,要不你跟大姐去床上睡覺,。”四丫將好動的小丫頭禁錮在懷里,,狠拍了一下她的小屁股,。
“哇——”
“四丫你干嘛下手那么重,你……”
古氏話還沒落,,羅氏再次笑著走了進來,,“紅玉你們都在呢?!?p> “二嬸,。”
秦小漁和秦小澤進來叫了古氏一聲,。
“大娘,。”三丫和四丫也異口同聲,。
埋身在古氏懷里的小七挪著身體哼唧了兩聲,,羅氏也不在意,還逗她,,“小七這是鬧脾氣了呢,?!?p> “小孩子家家的,個個脾氣大得很,?!惫攀闲χ拥溃е∑呔桶阉拥搅舜采?。
小七一咕嚕爬起來,,爬到秦小溪的旁邊,好奇盯著她,。
說實在話,,秦家?guī)讉€女孩兒都差不多,沒有哪個比哪個更嬌著養(yǎng),,就是老兩口多少有點偏心大房和三房,,二房家的女孩兒稍微比倆家差了點,
秦小漁十二歲了,,比起秦小溪要高那么一點,,可見平時是比她要養(yǎng)的好,畢竟原主因為結(jié)巴自卑不說話,,只知道死干活,,長的又黑又矮情理之中。
而秦小漁呢,,比起原主就白凈的多,,平時也就和秦小涵他們一起摘個野菜、打個豬草,,農(nóng)忙的時候撿個麥穗,,送個飯什么的,羅氏吧說不上美貌,,也就不丑,,秦家?guī)讉€男人倒是都長的不差,身高起碼都是超過一七五的,,長相周正雋逸,,不然家里這情況哪里說得上秀才媳婦,這秦三叔的長相絕對是個加分項,。
因此,,秦小漁長的也算是個小家碧玉的農(nóng)村小美女了,可惜是農(nóng)村小美女,!要配藍子煜,,除非藍子煜腦子被驢踢了,不然他就是瞎了眼也不可能看得上秦小漁,,嗯,,包括他們秦家任何一位女性,!
至于其他人,二房秦小萍長的算是美艷大方的了,,像足了英挺的秦月又集合了古氏柔美的優(yōu)點,,秦小灣還小,玉雪可愛,,長大了還不知道怎么樣,秦小溪和秦小涵稍微像古氏一些,,長相偏柔,,沒遺傳到秦月立體的五官,最多也和秦小漁一樣是個小家碧玉,,別說秦小溪還很黑,,長相還得大打折扣。
長的最好的就屬三房的幾個了,,可是都還小,,也不能完全下定論,秦家三叔秦天是個白面書生的類型,,五官俊秀,,楚氏杏眼瓊鼻,之前在嫁給秦三叔之前在他們村就是出了名的村花人選,,所以就算長殘了,,三房家的幾個小的以后也不會差到哪去。
秦小溪睜開眼一指頂開秦小七整個湊上來的小腦袋,。
秦小七小身子一扭,,像只烏龜一樣四腳朝天的倒了下去,她也不哭,,麻利的一翻身,,又爬了起來,覺的無聊張開雙手叫古氏,,“娘,。”
“別吵娘,?!惫攀喜焕硭按笊?,說實話我真是不知道那個藍公子的情況,,我都不認識他,要不你問問大丫,?!?p> 見古氏不理她,,秦小七又轉(zhuǎn)回去找秦小溪。
羅氏看了眼又閉上眼睛的秦小溪,,“她一個小孩子家家知道什么,。”
“大嫂,,不是我說你,,小漁年紀還小,看那位藍公子的穿戴就不是個尋常人,,咱們什么人家,。”家里幾個妯娌之間關(guān)系還算不錯,,平時雖然有些小爭端,,可大的矛盾卻沒有,因此古氏說話就比較直接,。
羅氏看了眼黑乎乎的秦小溪,,“這女孩子說小吧,一轉(zhuǎn)眼就到了該說婆家的年紀了,,遇到好的了當(dāng)然不能放過,,你們家大丫轉(zhuǎn)年十五了,你不著急誰著急,?”
說起這個,,古氏才算是找到了同道中人,嘀嘀咕咕兩人就說開了,,秦小漁本在他們說到她的時候還有點害羞,,轉(zhuǎn)眼話題就轉(zhuǎn)到了秦小溪那個方向,忍不住往她的方向一看,,不由挺了挺胸脯,,那個藍公子她在吃飯的時候見過,本來沒多想,,經(jīng)羅氏這幾天不停的在耳邊念叨,,她也忍不住升起了一股期待。
至于秦小萍,,只是悄悄翻了幾個白眼,,秦小澤才七歲,還沒到開竅的時候,。
這邊兩妯娌在擔(dān)心自己適婚年齡的閨女,,那邊三房的楚杏兒就開始嘀咕了,她的女兒才五歲,,嫁人還遠得很,,看見藍子煜長的好看衣著華貴也只多看了兩眼,,壓根沒旁的想法。這會兒還以為大房和二房在偷偷商量過幾天男人出去務(wù)工的事,,心想,,等晚上男人回來,準(zhǔn)的好好問問,,找個輕省工錢多的活計,,畢竟外出務(wù)工的工錢有一大半是可以留下自用的,不用交予公中,。
白天再去山里如今是不可能的了,,這幾天除了去背谷子,家里人防賊一樣盯著她,,看來她只能找時間晚上去,畢竟——等她拿回來肉他們總不能扔了吧,!
這幾天她根本沒閑著,,不知道偷偷在地上畫了多少可行性路線,她不打算再從正山這邊進山,,按照上次的經(jīng)歷,,她得找條可以直接進入有陣法守護山林的路才行,陣法里面她不進去,,外圍就行,,光外圍漏出來的都夠她霍霍的了,而這邊的幾座山靈氣稀薄,,動物也有著擇優(yōu)的本性,,根本就沒幾只野物。
前兩天秦小溪悄悄趁著挑水,,將村子的點都踩的差不多,,已經(jīng)大致確定了幾條基本路線,就等著晚上大家熟睡之際去山上跑一趟,,第二天清早正好回來去趕集,。
農(nóng)忙之后固定的趕集日,秦家大房長子,,秦家長子長孫秦彥昭因為早年上過學(xué)堂,,去年在秦長根的打點下進了鎮(zhèn)上一家大酒樓當(dāng)賬房,農(nóng)忙兩三個月秦家都沒人去過鎮(zhèn)子,,這次趕集秦家是肯定會去的,,順便也去看看秦彥昭。
聽說秦彥昭當(dāng)上賬房還是因為酒樓那老賬房走得急,,精明的秦長根使了十兩銀子才使得老賬房將秦彥昭推薦給了掌柜,,那掌柜一來也是要得急,,二來賣老賬房一個面子,三來秦彥昭確實是有真本事的人,,這才招了秦彥昭,。
到時候打了獵物除了秦家自己吃似乎也可以拿去賣,買點零食回來吃,,秦小溪咂摸了下嘴,,將湊上來的秦小七再次推開。
“大姐,,你怎么和豬豬一樣,,總是睡?”
“沒吃飽不睡怎么辦,!”
秦小溪一不注意把心里話說了出來,,其實她是在修煉,只是剛好想到吃的,,再其實她雖然吃的多,,可消耗也多,哪里夠飽,!
聽了她的話,,屋子里安靜了一瞬。
“小七也沒吃飽,!”秦小七摸了摸癟癟的小肚子,,癟癟嘴,差點哭出來,。
“吃了那么多還沒吃飽,,我看你們是餓死鬼投胎的吧!”秦小萍利嘴一張,,現(xiàn)在一天兩頓,,她今天只喝了一碗稀飯外加一點野菜和豆角干,一點油腥都沒沾,,她都沒說餓,,這兩個合起來喝了四碗粥的一大一小有什么資格說餓!
都是半大的孩子且都在長身體呢,,秦小溪喝了兩碗半,,可也餓。
晚上的粥干一點,,畢竟要熬一個晚上,,朝廷賦稅挺嚴重,聽說常年征戰(zhàn),反正最后苦的都是老百姓,。
這樣想著,,秦小溪雙手一撈,將秦小七從床上撈起來,,“走,,大姐帶你找吃的?!?p> 這么久的踩點讓她對村子有了不少了解,,村子就叫臨河村,就因為和一條大河相鄰,,這條大河從山林之上發(fā)跡,,還沒人知道它的源頭在哪,她估計那源頭大概就是原始森林那邊瀑布流過來的,,真正的源頭她從懸崖上落下來也沒瞧見,。
據(jù)說,這條河從未干過,,倒是發(fā)生過幾次洪災(zāi),,南方本就洪災(zāi)泛濫這倒也不奇怪,奇怪的是,,里面蝦魚泛濫,肉眼可見,,可硬是沒有人能從里面撈出多少魚來,,就算撈上來的也是一些小蝦米,忙碌一天還不夠一頓燒的,,自此也就沒人把那功夫浪費到這里面了,。
秦小溪倒是估摸到了原因,這些魚蝦都沾染了靈氣,,就和林中的雞兔一樣,,常人如何能捕撈,再說河水幽深,,地下河說不定蟄伏著靈獸呢,。
古氏可不知道秦小溪的心思電轉(zhuǎn),給秦小七穿了鞋,,叮囑,,“不要去山上,早點回來,?!?p> 帶個小屁孩去山上,又不是去送菜,,秦小溪一臉麻木臉,。
“我也要去,!”秦小萍也是個呆不住的。
“我也去,,我也去,!”秦小澤同樣是愛玩的年紀。
秦小涵跟著探頭探腦,,古氏和羅氏見著,,只得對秦小涵和秦小漁道,“你們也一起去吧,!”
“大姐,,我們要去哪里找吃的啊,?”秦小七拉著秦小溪的手,,一臉好奇。
秦小溪口哨一吹,,豪邁道:“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