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差點就翻車了,,還好宋采薇反應(yīng)快。
曹修向宋成介紹了他們兩個,,提到宋采薇的時候,順勢將發(fā)生在她身上的冤情講述了一遍,。
宋知府眼睛瞇起,,對宋采薇的遭遇唏噓不已,待聽到一伙山賊進(jìn)宅殺人時,,便把自己知道的情況說了出來,。
宋采薇聽完,略感詫異,,面上有些激動,道:“什么,?知府大人你是說,,當(dāng)晚,山賊殺人之后,,便被另一伙山賊給屠滅了,?”
宋知府點了點頭,“沒錯,,另一撥山賊似乎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先派人去溧元縣向當(dāng)時的縣丞報告,可溧元縣丞哪里會信山賊的話,,等他們信了,,跟這伙山賊趕到你家時,慘劇已經(jīng)發(fā)生……”
說到這里的時候,,宋知府停頓了下,,似乎是出于對宋采薇一家的惋惜,而后,,才繼續(xù)道:“聽當(dāng)?shù)乜h丞說,,令尊對這伙山賊有恩,所以他們才會義無反顧地跑去縣城報告,,而當(dāng)慘劇發(fā)生的時候,,他們更不顧自身安危,跟溧元捕快們聯(lián)合,,一起滅了那伙喪心病狂的家伙,。”
宋采薇心頭一緊,,關(guān)心道:“那他們有沒有查出誰是幕后黑手,?”
宋知府搖了搖頭,,“當(dāng)時天很黑,雙方的情緒都很激動,,那群惡賊實在兇猛,,雖然跑了幾個,大部分的都被殺死了,?!?p> 也就是說,沒有留下活口了,。
宋采薇心下凄然,,這樣案子就更加撲朔迷離了。
一直安靜聽著的曹修眉頭一皺,,發(fā)現(xiàn)事情沒那么簡單,。
山賊和捕快合作,滅了一伙作惡多端的山賊,,這怎么聽著都感覺怪怪的,。
可他也不敢亂下推斷,也有可能是自己多心了呢,。
宋知府說完,,又看了曹修一眼,他道:“曹知縣,,此去溧元,,你是不是想重啟宋知縣被殺一案?”
曹修點了點頭,,“沒錯,,聽宋姑娘說,宋知縣死時,,身上沒留下任何傷痕,,也沒中毒,就那樣無緣無故地沒了,,無數(shù)的推官仵作去了都無功而返,,也因此成為了一樁懸案。下官從小就熱愛獄訟之事,,這件案子也自然引起了下官的興趣,,而且宋知縣是下官的前任,若不查清他的死因,,下官到任上時,,也會寢食難安……”
說著,看了宋采薇一眼,,給她一個肯定臉,。
宋采薇見此,,微微一怔,心中感動莫名,。
宋知府聽了他的話,,摸著胡須也不知該說什么,說他后生可畏呢,,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要知道這案子就連從事獄訟幾十年的老仵作老推官都不能查出,他一個乳臭未干,、才剛踏入官場的愣頭小子,,能行嗎?
身后的劉知縣卻是忍不住笑了,,“曹知縣到底還是年輕了……”
曹修睨了他一眼,,“劉知縣此話何意?”
因為牛二一事,,沒能把曹修拖下水,,劉里對此一直耿耿于懷,而今案子又被宋知府截了胡,,所以對曹修的怨念便更深了。
他提了提氣,,道:“本縣不過是擔(dān)心曹知縣年輕,,不知深淺,這獄訟之事,,豈是小孩子過家家,?這里頭的道道沒有十幾年功夫,是很難摸清的,,本縣見你在上峰面前放下大話,,才出言提醒,若以后,,查不出宋知縣死因,,那丟的可不單單是你自己的臉……”
曹修聽罷,啞然失笑,,“劉知縣之言,,下官受教了,下官年輕,,有很多地方需要向劉知縣這樣的前輩學(xué)習(xí),,獄訟之事自然也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不過,,還請知縣放心,,下官已不是小孩了,,知道獄訟講究的是一個證據(jù)確鑿,不會像某些小孩那樣,,在沒任何證據(jù)的情況下,,受兇手迷惑,無故冤枉好人……”
“你……”
劉知縣瞪了曹修一眼,,這曹修分明是指著禿驢罵和尚,,說他劉里是個不分青紅皂白,只會過家家的小孩啊,。
曹修云淡風(fēng)輕地望了望房頂,,別人送臉求打,他沒辦法,,方才那些話,,也沒指名道姓,某些人自我代入,,他就更沒辦法了,。
宋知府看了看爭鋒相對的兩人,壓壓手,,笑道:“好了,,劉知縣,我們不要在這打擾曹知縣休息了,,走吧,,牛二的事,本府還沒看卷宗呢……”
宋知府都這樣說了,,劉里哪里還有話講,,作為七品知縣,他還是有些涵養(yǎng)的,,看了看曹修,,抬手道:“曹知縣安心在這養(yǎng)傷就好了,若牛二一事有了新進(jìn)展,,也方便尋你,。”
“不不不,,劉知縣的好意,,下官心領(lǐng),可下官在城西客棧是付了房錢的,,不住,,不是傻瓜么?!?p> 曹修跟劉里表面客氣,。
劉里卻巴不得他走,,所以頷首道:“噢,反正都一樣,,曹知縣愛哪住哪住,,本縣也不好阻止……知府大人,我們走吧,,下官這就帶你去看卷宗……”
宋知府笑了一笑,,看著這兩個下屬,直是搖頭,。
當(dāng)出門的時候,,卻跟房內(nèi)的戒空交代了一句,“戒空大師,,本府最近忙,,快一個月沒上清涼山了,手里癢得很,,恰巧你今日下山,,不容錯過,待會兒下衙,,還請到我府里,,我們一起切磋下棋藝啊……”
一直默默不語的戒空站起身,雙手合十,,口念阿彌陀佛,,已然答應(yīng)他了。
曹修不明白宋知府最后一句話有沒有其他含義,,當(dāng)他們都走光后,便看向戒空:“大師……”
老和尚壓一壓手,,說道:“放心,,老衲有分寸的?!?p> ……
曹修是在申時離開縣衙的,,走之前,順便問了夏家三口的情況,,被問的衙役告訴他,,未時前,那一家人就離開縣衙了,。
曹修想著,,以后有機(jī)會是不是該見見他們,可現(xiàn)在真的是麻煩纏身,,覺著還是不見為好,。
宋采薇跟著曹修他們?nèi)チ丝蜅,!?p> 戒空和尚單獨留下等待宋知府的問詢。
果然,,宋知府不是單單請他下棋那么簡單,。
當(dāng)兩人在宋知府的府邸下棋喝茶時,宋知府就有一句沒一句地問著有關(guān)曹修的事,。
幸好,,戒空大師也是八面玲瓏的人,不管宋知府怎么問,,他都能對答如流,。
除此外,他還告訴了宋知府一件有趣的事情,。
棋盤上,,宋知府下了一顆白子,聽老和尚講認(rèn)曹修為師弟的事情,,不禁好奇問道:“那不知大師給他取了一個什么法名,?”
老和尚投下黑子,笑道:“此名倒與老衲的空字相襯……”
宋知府頓時來了興趣,,他再下了一顆白子,,“哦,可否讓本府猜猜,?”
老和尚投下黑子,,“施主但猜無妨?!?p> “大師法名戒空,,與空對應(yīng)的,那豈不是只有……色了,?”
“阿彌陀佛,,施主不愧是老衲見過慧根最通達(dá)之人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老衲想了一天一夜,才想出如此有佛理的法號……”
“這事曹知縣知道嗎,?”
“老衲想給他一個驚喜……”
“這驚喜有點大啊,。”
“不過一個名而已,,施主執(zhí)著了,。”
“本府倒無所謂,就怕曹知縣到時……哈哈,,反正很有趣,。”

雁蕩山的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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