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準(zhǔn)備的差不多了,只等待子時的來臨,。
眾人望著倒在地上的雪狼王尸體,,心中不由地犯怵,畢竟那些整天呆在工房里畫圖紙造機關(guān)的星瀾閣弟子大都沒見過尸體,,更何況現(xiàn)在倒在他們眼前的這具尸體是那不可一世的雪狼王的,。
而與星瀾閣弟子不同,朱云霆望著雪狼王倒在地上可怖的表情,,臉上直泛著喜悅,,竟差點笑出聲來。
“在襄陽,,每天都能看見堆積如山的尸體,。”朱云霆道,,“害死這么多魏人奚人的,,說到底還不是這些畜生大王和他們頭上的長老院!”
“那這么說來,,這楚風(fēng)間接害死了雪狼王,,還算是有功之臣了?”朱蕊也在一旁半開玩笑道,。
楚風(fēng)只坐在地上默不作聲,,大概是這樣的局面他也沒什么好說的了吧。
“對了,,我剛剛想了一下,。”朱云霆道,,“從洛陽去金陵,,楚州、蚌埠,、淮南,、六安都有小路?!?p> “我?guī)е坶w主去楚州這條線吧,。”朱云霆望了望圍坐眾人道。
“那我也去,?!敝x文軒滲笑著望著朱云霆,他知道朱云霆帶著永定王的任務(wù)來,,所以絕不會讓邵沐煙離開自己的視線,。
“也好,謝兄武功高強,,大家相互也好有個照應(yīng),。”
“侄兒,,那我們呢,?”朱蕊望著朱云霆說道。
“你們往淮南走吧,,聽說那里有你們血谷的分舵,。”
“消息倒是靈通啊,?!敝烊镙p輕一笑,“行,,就這么定了?!?p> 子時到了,,眾人燃起火把走出密室,往走廊另一頭去了,。
謝文軒特意囑咐邵沐煙不用關(guān)這機關(guān)門,,這樣才能更好地讓奚人發(fā)現(xiàn)被留下?lián)魰灥某L(fēng)和已經(jīng)開始發(fā)臭的雪狼王尸體。
走廊很寬敞,,只是五十多個人并排行走,,還是顯得很擁擠。朱云霆本以為這一路會有很多的機關(guān)還特意留了心眼,,誰知這是一條直路,,一條道走到了頭。
忽然間聽得謝文軒止步說道,,“諸位稍等一會兒,,我有東西落下了,我去去就回,?!?p> 說罷,謝文軒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往剛才的密室跑了回去,。
謝文軒剛一走進門,,便走近了雪狼王,拿下了他腰間佩劍,。
“沐煙舍不得殺你,,那只好讓我來了?!敝x文軒面無表情,,只盯著楚風(fēng)說道。
謝文軒一劍刺向楚風(fēng),,然后一加用力,,這雪狼王的佩劍就貫穿了楚風(fēng)的胸膛。
只見楚風(fēng)口角溢出鮮血,,側(cè)身一倒,,本就昏迷的他就再也無法睜開雙眼了。
謝文軒又拿出剛剛從星瀾閣弟子那里討來的一把普通火槍,,塞在了楚風(fēng)已然無力的手里,。
謝文軒處理了一下周身的血跡,回頭望了望身后的兩具尸體,,冷笑一聲便走出了密室,。
眾人順著密道來到了洛陽城外的朱仙鎮(zhèn),雖然已經(jīng)很晚了,,但好歹還有些月光,。大家在密室里呆了許久,實在有些悶,,于是便貪婪地呼吸起新鮮空氣來,。
眾人踏上青石板小路,走進這朱仙鎮(zhèn),。這朱仙鎮(zhèn)雖然只是個鎮(zhèn),,但它畢竟靠近洛陽城,規(guī)模自然不小,,可能比有些小縣城還大,,方圓五里內(nèi)坐落著鱗次櫛比的平頂矮房,這些房子雖然陳舊,,看起來卻很干凈,,再往遠些,就是那屬于達官顯貴的千傾良田,,走過那邊的田間路,,就是通往淮揚路的羊腸小道,。
夜已經(jīng)深了,透過薄薄的云層,,月光灑在道路上,,替代了那萬家燈火,遠方傳來陣陣犬吠,,近處便只有眾人的腳步聲和呼吸聲,。
“往前再走十里,那有條小路去往淮揚路,,我們就在那按之前的分組分開行動吧,。”朱云霆道,,“魏燕國界附近有木鹿王的駐軍,,都小心點,情況不對就飛鴿傳書,?!?p> “好?!?p> 朱云霆,、邵沐煙、謝文軒三人加快了腳程日夜兼程,,過了三天兩夜就到了靠近魏燕國界的楚州府西南角的洪澤鎮(zhèn),。
這一望無際的洪澤湖也如家鄉(xiāng)的洞庭湖一般波光粼粼,朱云霆觸情生情,,不自覺的駐足觀望了一番,。
“前面有集市,我們?nèi)コ渣c東西吧,。”邵沐煙俯下身喘了口氣,,向前指了指說道,。
“好?!敝煸砌?,謝文軒也點了點頭。
眾人找了間早餐鋪子坐下,,趕了這么久的路,,終于能歇會兒了。
朱云霆正大口大口吃著面條,,忽然間余光望見謝文軒正盯著自己,,感覺有些不自在。
“謝兄,有何指教,?”
謝文軒剛才似乎正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之中,,見朱云霆如此問,便也如大夢初醒一般,。
“只是見朱兄長得像我一位故人,,失禮了?!?p> 朱云霆心想,,怎么最近那么多人說自己長得像這個長得像那個。不過自己也沒心思多想,,當(dāng)下首要的任務(wù)便是把邵沐煙安安全全地帶回永定王府,。
“朱兄,在下想見永定王,,可否行個方便,?”謝文軒又道。
“千歲爺可不是想見就見的,?!敝煸砌X得謝文軒此人不簡單,便留了個心眼,。
“你只需帶我到永定王府外,,再向永定王言明,謝文軒求見,,永定王會見我的,。”
朱云霆心想,,這謝文軒莫不是也是朝廷的人,?不過永定王手下暗探眾多,有人向他稟報事情卻也不奇怪,。
只是為何他不自己前去呢,?
“謝兄,你找永定王什么事???”
“不可說?!敝x文軒搖了搖頭,,“不過朱兄放心,必然是有利于大魏的事,?!?p> 朱云霆也只能先答應(yīng),,等見了永定王再做打算吧。
“謝兄,,你還認識永定王?。俊鄙坫鍩熞彩呛芷婀?,她雖然對謝文軒有些好感,,但對他確實知之甚少。
“只是我知道他,,他不知道我罷了”謝文軒回道,,“我們江湖中人大都欽佩永定王高義,有些有價值的江湖秘聞自然也想著告訴他,?!?p> “這樣啊……”邵沐煙抓了抓腦袋,似還是滿心疑問,。
三人差不多吃完了,,正結(jié)賬要走,卻看見一隊奚人兵馬浩浩蕩蕩地過來了,。
“不好,。”朱云霆朝二人輕聲道,,“先別輕舉妄動,,看看是來干嘛的?!?p> 一大隊奚人官兵走近了這家早餐鋪子,,只見走在最前面那個像是傳令官的大聲吼道:“最近邊界又有魏人暗探溜進來了,我們要例行搜查,,都給我老實點,!”
忽然奚人兵馬之間走近一個不著戎裝的美麗女子,朱云霆乍一看有些眼熟,,定睛細看,,“又是她?”
藍小米,?,!
藍小米似乎也瞧見了角落間的朱云霆,,兩人四目相對,,眼神里既有重逢的喜悅,也寫滿了復(fù)雜,。
為了避免麻煩,,三人只能老老實實接受排查,,不過朱云霆身上有永定王府令牌,還是捏了把冷汗,。
望見朱云霆臉上略有些緊張的表情,,藍小米意識到他可能有些麻煩,便走上前,,朝著朱云霆后腦勺甩了一巴掌,。
朱云霆看藍小米正嗔怒地望著自己,揉了揉后腦勺,,這場景竟有些熟悉,。
“你個負心漢,那天說的好好的要和我在一起,,怎么沒過兩天就跑了,?”藍小米假意慍怒地望著朱云霆,可這份慍怒卻越來越真,,“你告訴我,,這幾個月你都去哪兒了?找誰了,?”
朱云霆這一記巴掌挨的有些蒙,,不過想起之前的事,自己確實對不起藍小米,,挨她一記巴掌也沒什么,,況且,她是在替自己解圍,。
朱云霆望了望藍小米胸口之前中箭的位置,,衣服鼓了一塊,看來還包扎著,。朱云霆很想問問她的傷怎么樣了,,可若是問了,周圍的奚人官兵很可能知道她是在魏地受的傷,,那么之前的事就很有可能暴露,,反而暴露了自己還害了她。
“喂,!你這個兇女人憑什么打人?。 鄙坫鍩煵恢纼?nèi)幕,,只道是惡毒的奚人女韃子打了自己的朋友,。
“喲,難怪離我而去了,,原來身邊跟了這么個小可愛??!”藍小米眼神中透出不知是真是假的失望。
“你胡說什么,!我們……”邵沐煙話還沒說完,,就被藍小米的嘶吼聲打斷。
“你們都給我滾,!快滾?。 ?p> “藍統(tǒng)領(lǐng),,可那個背著鐵棍子的小子還沒查呢,。”
“沒什么好查的,,他是我大燕的順民,。”藍小米又陰陽怪氣道,,“不過是喜歡欺騙小姑娘家的感情罷了,。”
“你們幾個,,趕緊滾,,敢欺騙藍統(tǒng)領(lǐng),下次見著了活剁了你,!”
朱云霆低下頭朝邵沐煙和謝文軒輕聲道,,“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