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王長史有令,,你不能出去,!”
被禾兒裹得跟個球似的,,劉義真今天想出門逛逛——禾兒就是一直照顧自己的小蘿莉。
然而在將軍府里面怎么晃悠都沒人管,,剛想出門,,就被門口的將士給攔住了。
“二公子你看,,現(xiàn)在外面戰(zhàn)況不明,,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護(hù)衛(wèi)劉乞滿心糾結(jié),,自家的主子自己知道,,太尉在的時候還能壓的住他,現(xiàn)在除了王修能勉強(qiáng)勸勸他,,其他人的話是一個聽不進(jìn)去,,做事完全憑喜好。
這是被禁足了,?
劉義真不理一旁劉乞,,看了看跟在后面的小蘿莉禾兒。
“二公子,,你這病還沒好,,今個出來散步也夠了,回去歇著吧,!”小蘿莉也很糾結(jié)啊,。
誰敢放這貨出去就直接打死,王長史是下了格殺令的,。上次放這貨出去浪,,結(jié)果大冬天的非要去冰面戲耍,結(jié)果“咕咚”一下破冰入水,,好好的洗了個冷水澡,,跟著一起去的劉乞和劉仲都倒了大霉,劉仲現(xiàn)在還躺著爬不起來呢,。
“呵,!”劉義真輕笑一聲,搖了搖頭準(zhǔn)備回去,,話說要不是前身這么作死,,這會也沒自己什么事了。
“哈哈哈……都擠在大門口干什么,?怎么府里的花燈布置好了,,今年元宵只能在長安過了,都用點心呢,!”大門外傳來一陣爽朗笑聲,,不過隨后的言語夾雜著南北方言,讓人聽上去很吃力,。
“段參軍來了,!”見劉義真盯著自己,小蘿莉禾兒趕忙俯首過來輕聲告訴他,。
借著大病未痊愈的由頭,,劉義真假裝認(rèn)不清人記不全事,小禾兒則配合著幫自己“恢復(fù)”記憶,,要不是現(xiàn)在戰(zhàn)事緊迫沒人顧得上自己,,估計早就被拆穿了,這點小伎倆也就騙騙禾兒這單純的小蘿莉,。
慚愧,!
劉義真心思百轉(zhuǎn)之間,門外進(jìn)得一人,,一見之下劉義真很驚訝,,他認(rèn)得這個人,前幾天自己臥病在床,,手下將軍參議都來拜見過,,當(dāng)時一堆晉人中夾雜著一個外族劉義真印象很深刻,人多的時候劉義真沒細(xì)究,,后來私下小蘿莉給自己解釋了,,那是自己的中兵參軍段宏!
段宏,,鮮卑段部人,。
六十多年前,冉閔反趙自立,,“殺胡令”下,,羯人首當(dāng)其沖,然后迅速波及到匈奴,、羌等其他外族,,最后發(fā)展到只要長的高鼻深目的都有被殺的危險,,真真正正的流血千里,、伏尸百萬!
北地亂作一團(tuán)的時候,,在遼西休養(yǎng)生息發(fā)展壯大的鮮卑諸部大舉南下,,慕容、乞伏,、拓拔,、禿發(fā),、吐谷渾部相繼立國,段部和宇文部則是慕容部的小弟,,跟著后面喝喝湯,。
段宏算起來還是慕容氏的外戚,卻被慕容超所不容,,投靠了拓拔氏的魏國,當(dāng)聽說老劉圍攻燕國的時候,,又舉家投靠了老劉。
這一波迷之操作看上去很神奇,不過胡晉近百年的互相廝殺早已經(jīng)不能分清孰是孰非了,,像張賓,、王猛,、崔宏、王買德一樣投靠胡酋為胡人出謀劃策的晉人不在少數(shù),,同樣像段宏這樣擇木而息的胡人也是相繼不絕。
“二公子,,這是怎么了,?”段宏是外族投靠,,見誰都笑瞇瞇的,,看著劉義真被人圍在門口,趕緊過來,。
“段參軍,,你看這……”劉乞見劉義真沒理自己,正好段宏過來就順勢借個臺階解釋,,“王長史可是多次叮囑過了,,二公子這身體還沒恢復(fù),,外面天寒地凍的,,可不敢再出差池!”
“我還當(dāng)什么大事,!”段宏一揮手讓邊上的將士散開,一邊對著劉義真拱手作揖,,“二公子也別怪下面人,,都是聽令行事,。”
這是個八面玲瓏的人,,劉義真心想,。
“可是王長史那邊……?”劉乞還在那遲疑,。
“哈哈哈,!”段宏大笑著給劉乞使了個眼色,一點都沒有眼力見,,“二公子要是不嫌棄,末將陪你出去走走,?”
劉義真這個小屁孩大家可以不當(dāng)回事,段宏發(fā)話了大家立馬散開,。
“好哇,!”劉義真萌萌噠笑道,,自己才十二歲,,可以肆無忌憚的賣萌,,本來不打算出門了,,現(xiàn)在有人背書又何樂而不為呢,,說完就跨過門檻走出將軍府,,小蘿莉禾兒自然是緊緊跟著,。
“找?guī)讉€機(jī)靈點的下人跟著,,可不能再出事了,!”輕聲吩咐完劉乞,段宏也大步跟上,。
“二公子,今天算是出來早了,,你看看這周邊的商戶人家都在布置著花燈,,等到了十五那天晚上,千家萬戶燈火璀璨,,端的是別有一番風(fēng)光,!”行走在長安城主道上,段宏操著別扭的洛音給劉義真解釋著,。
“撲哧~,!”小蘿莉禾兒沒忍住笑了出來,,看了看劉義真,,又抬頭看了眼段宏尷尬的抿住嘴。
“不得無禮,!”劉義真趕緊斥責(zé)禾兒,。
“哈哈哈……”段宏到是很大度的笑了起來,沒辦法啊,,這要是自家的奴婢,早就大耳瓜子扇過去了,,這可是二公子身邊的人,,二公子賞罰無度、任人唯親,,一身的臭毛病,,但畢竟是太尉的親兒子,雖然不是世子,,可要是能搞好關(guān)系,,或許哪天就有用了呢。
“無妨無妨,,禾兒姑娘想笑就笑吧,!”段宏笑著說到。
“段將軍入晉幾年了,?”劉義真也很尷尬,段宏的口音實在是太別扭了,趕緊岔開話題,。
“快十年啦,!”段宏感慨道,“末將南投太尉是義熙五年間的事了,,那時候二公子才這么點大,!”說著用手在膝蓋的位置稍微比劃了一下。
“那段參軍你的官話還得好好學(xué)??!”十年了學(xué)成這德行,,劉義真笑了笑,。
“哈哈哈……”段宏也不尷尬,笑著說,,“讓末將提刀跟胡人干一架可以,,學(xué)這官話實在是費心費力,末將是一提起筆就要打瞌睡,!”
你自己就是個百分百純血統(tǒng)的胡人,,劉義真腹誹。
“是哩是哩,!”說到這小蘿莉禾兒立馬有了同感,,“小時候娘親教我識字的時候就要打瞌睡,!”
跟這兩個學(xué)渣沒有共同語言了,!
“外面的戰(zhàn)事怎么樣了?”劉義真輕描淡寫的問到,,這也是今天愿意和段宏一起出來的最重要原因,,關(guān)中戰(zhàn)事激烈,自己在將軍府什么消息都不知道,。
太憋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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