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堂官先是用眼掃視了一下四周,,見四下無人,,這才悄悄地湊到楚平,、葉鋒二人的跟前,輕聲地說道:“不瞞二位客官,,只因我們東家的娘子,,昨晚生下了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小少爺,所以我們東家才會不高興的,?!?p> “噢!原來如此??!”楚平不免嘆惜道:“攤上這樣的事情,,的確是任誰也無法高興地起來的?!?p> 豈料跑堂官卻又說出一句令人深感意外的話來:“二位客官有所不知,其實我們東家的娘子,,前年剛生了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小姐,,不料今年,,卻又生了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小少爺,這實在是令我們東家有些難以接受??!”
楚平嘆了口氣,說道:“如此說來,莫非是你們東家的宅子壞了風(fēng)水不成,?”
“誒?”跑堂官擺了擺手,,說道:“豈止是我們東家的宅子壞了風(fēng)水了,應(yīng)該說是我們整個三石鎮(zhèn)壞了風(fēng)水才是真的啊,!”
聽他如此一說,楚平,、葉鋒二人頗感震驚,,楚平朝他問道:“小二哥,照你的意思,,難道這三石鎮(zhèn)上,,還有別的人家發(fā)生過此等不幸的事情不成,?”
“不錯!”跑堂官連連點頭說道:“也不知道我們整個三石鎮(zhèn)上的人,,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的神仙了,,自打前年開始,我們這鎮(zhèn)子上的人家,,但凡誰家生下個娃子來,,那都是不會說話的啞巴孩子,你們說一說,,這是不是有點兒忒邪門了呀,?若照這樣子發(fā)展下去,等過上個五六十年的,,那我們整個三石鎮(zhèn)上,,豈不到處都是啞巴了么?這可怎生得了哇,?”一面說著,,一面嘆惜不止。
楚平,、葉鋒二人不免感覺到更加地震驚了,,隱隱感覺到這件事情似乎有些蹊蹺,正準(zhǔn)備再次詢問跑堂官一些事情,,豈料這時候,,客店掌柜的,卻朝這邊走了過來,來到跟前,,不分青紅皂白地,,朝著跑堂官一通數(shù)落道:“哼!你這憊懶的狗才,,不快點兒過去做活,,卻跑到這里瞎嘀咕什么呢?還不快去干活,,否則,,我非得扣你的工錢不可!”
跑堂官嚇得連忙苦苦哀求道:“哎呦,!求求東家你別發(fā)怒,,小的,小的這就干活去,,求求東家高抬貴手,,可千萬別扣小人的工錢吶?”
掌柜的點了點頭,,說道:“那好罷,,看在你平日里做活還算勤快的份兒上,我姑且饒了你這一次,。還在這里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招呼客人去!”
“噯,!好的,!小人這就去招呼客人去了,多謝東家了,,多謝啦,!”轉(zhuǎn)身便跑開了。掌柜的回轉(zhuǎn)過身來,,朝著楚平,、葉鋒二人笑了笑,說道:“二位客官,,剛才那渾小子,,一定跟你們說了不少的渾話吧?請二位千萬別當(dāng)真??!”
楚平擺了擺手,說道:“掌柜的,,在下以為,,方才人家小二哥說得可都是些十分要緊的話,而且相當(dāng)?shù)囊o,!麻煩掌柜的告訴我們,,最近這兩年以來,在這三石鎮(zhèn)上,,到底發(fā)生過什么可疑的事情沒有,?”
掌柜的搖了搖頭,說道:“沒有,,絕對沒有,!我看二位是不是有些多心了,無緣無故的,,干嘛要管起我們?nèi)?zhèn)的閑事來了呢,?”
聽他如此一說,葉鋒登時就急了眼,,“啪”地一拍桌子,,“噌”地站起身來,上前一把揪住掌柜的衣領(lǐng),,虎目一瞪,,沖他喝道:“哼!我說你這廝可真是不識好歹呀,?實話告訴你吧,,我們覺得三石鎮(zhèn)上發(fā)生的這些事情殊不簡單,搞不好,,是有人在暗地里搞鬼你知不知道,?我告訴你,糟老頭,,你趁早地,,把最近這段時間以來,這鎮(zhèn)子上發(fā)生的一切可疑的事情,,通通給我講出來,,否則的話,休怪我要你的好看,!”
掌柜的被葉鋒給嚇得直打哆嗦,,差點兒沒尿了褲子,哪兒還能說得出話來的,?
楚平連忙上前將他二人分開,,向葉鋒勸道:“葉兄你這是干嘛呀?你莫要如此地沖動好不好,?你瞧瞧你把人家掌柜的給嚇得,,都快成篩糠的了,!”
葉鋒“嘖”了一聲,對楚平說道:“楚兄啊,,不是小弟我沖動,,實在是這老家伙他,他忒不識好歹了,!”
楚平無奈地擺了擺手,,笑道:“好好好,千不該,,萬不該,,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這掌柜的不對,!麻煩葉兄你先坐下來消消氣,,由在下來勸說他一下,你看好不好???”葉鋒雖然很是生氣,看在楚平的面子上,,卻又不好發(fā)作,,只得一屁股坐了下來,只顧喝茶,,默不作語,。
見他這般樣子,楚平忍不住暗自地笑了笑,,轉(zhuǎn)過身來,,對掌柜的說道:“掌柜的,你也不要見怪,,我這位兄弟,,他就是這么一個急脾氣,不過他的為人卻是很好的,,所以掌柜的,,你就不要跟他計較了罷?來,,掌柜的,,麻煩你先坐下來,咱們倆好好地聊一聊,,可以嗎,?”見楚平待人倒是挺客氣的,掌柜的點了點頭,,亳無顧慮地坐了下來,,向楚平問道:“這位客官,,如果你有什么疑問,請盡管提出來好了,,小人一定會盡力答復(fù)你的,。”
楚平點了點頭,,笑道:“那好,那我就直接問了,。麻煩掌柜的好好回憶一下,,最近這兩年以來,咱們這鎮(zhèn)子上,,可曾發(fā)生過什么,,讓人感覺到頗為蹊蹺的事情沒有啊,?”
掌柜的手托下巴,,仔細(xì)地想了想,說道:“有,!若說到讓人感覺到蹊蹺的事情呢,,恐怕莫過于懷安堂的劉老板,出高價收取臍血這件事情了,?!?p> “什么?”葉鋒不免驚愕道:“你是說,,有人出高價收取臍血,?”
“是……是啊,!”客店掌柜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應(yīng)道,。
葉鋒繞到掌柜的跟前來,朝他問道:“掌柜的,,我來問你,,那懷安堂的劉掌柜,他是不是還曾向這些產(chǎn)婦,,低價提供過安胎藥,?”
“對……對呀!客官你是怎么知道的,?”客店掌柜的頗感好奇地問道,。
葉鋒眉頭皺起,憤怒地喝道:“可惡,!想不到幽靈教這幫余孽,,竟然又跑到這里來害人了,。”
“什么,?幽靈教,?”楚平頗為震驚地說道:“葉兄,據(jù)我所知,,這幽靈教,,不是早在十八年以前,就已經(jīng)被你的師父金風(fēng)道長,,和苗疆八圣聯(lián)手,,一起給徹底地消滅掉了嗎?”
葉鋒擺了擺手,,說道:“非也,,非也!實不相瞞,,楚兄,,當(dāng)年的幽靈教教主上官于飛,的確已經(jīng)被我的師父和苗疆八圣聯(lián)手給殺死了,,而且當(dāng)年也確實殺死了他幽靈教不少的教眾,。不過遺憾的是,當(dāng)年苗疆夷毳山幽靈宮一場激戰(zhàn)過后,,我?guī)煾杆麄?,卻并未找到上官于飛那仍處于襁褓中的兒子,上官城的蹤跡,,同時也并沒有找到幽靈教四大護法當(dāng)中的玄武護法的尸體,,這二人從此下落不明。真是想不到,,這幽靈教在江湖上消聲匿跡了這么多年,,如今卻會在這里出現(xiàn)了,而且仍舊使用此等卑劣的手段來禍害人,,真是太可惡了,!”一巴掌將茶杯拍了個粉碎。
客店掌柜的被嚇得直打激靈,,他壓根聽不懂他倆在說些什么,,滿懷疑惑地問道:“二位客官,你們說得這都是些什么呀,?我怎么一句也聽不懂呀,?”
葉鋒朝他說道:“掌柜的,這些江湖上的事情,,你們這些小老百姓的,,當(dāng)然不會知道的,,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那懷安堂的劉掌柜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如果掌柜的你不相信我所說的話,那請你自己好好地琢磨琢磨,,在這懷安堂掌柜的還未來到三石鎮(zhèn)之前,,你們這鎮(zhèn)子上,可曾發(fā)生過這等奇怪的事情嗎,?還有,,但凡這些生下啞巴孩子的產(chǎn)婦,在懷胎之時,,是不是都吃過這懷安堂提供過的安胎藥啦,?”
聽葉鋒如此一說,,客店掌柜的連連點頭稱是,,頗為震驚地說道:“原來,我們?nèi)?zhèn)上發(fā)生的這種種不幸的事情,,竟然是被這懷安堂這劉掌柜的給害的,,卻并不是得罪了什么神靈啊,!”
“不錯,!”葉鋒連連點頭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懷安堂的賊人,,定然是幽靈教的余孽無疑,。掌柜的,不知這三石鎮(zhèn)上,,如今可還有剛懷孕不久的孕婦嗎,?如果有的話,煩請掌柜的,,速速派人去知會她的家人一聲,,叫她可千萬別再吃那懷安堂提供的安胎藥了,免得傷害到她腹中的胎兒,?!?p> 客店掌柜的連連點頭說道:“噯!好的客官,,請客官放心,,我這就親自到住在南街的李大員外家走一遭,提醒那李員外一聲,,切莫再讓她的兒媳婦,,吃那懷安堂的賊崽子提供的安胎藥了,。”話音剛落,,快速地跑出了客店,,直接朝著南街李大員外家跑去。
葉鋒對楚平說道:“楚兄,,看來咱倆來任務(wù)了,,這早飯恐怕是吃不成了?!?p> 楚平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笑了笑說道:“葉兄稍待,我這就回房取劍去,?!贝饺ο聵莵恚阃~鋒一起朝著鐵匠鋪走去,。
來到鐵匠鋪門前,,見到鐵匠師傅和幾個伙計正在埋頭打磕睡,看來這幾人,,定然是勞累了一宿,,所以才會如此疲憊不堪的。葉鋒輕輕地咳嗽了一聲,,鐵匠等人立馬醒了過來,,迎上前來笑道:“哎呦!二位客官來得可夠早的,,這鋼刀業(yè)已打造好了,,請客官自行驗看一番,看看是否滿意???”說著,便將打造好的鋼刀遞到了葉鋒手中,。
葉鋒接過刀來,,仔佃地驗看一番,只見刀身猶如明鏡一般的光亮,,透發(fā)出一股子冷森森的寒氣,,刃口上高高的燒刃中間,凝結(jié)著一點寒光,,仿佛在不停的流動著,,更加增添了幾分鋒利的涼意。葉鋒將刀拿在手中,不停地來回翻轉(zhuǎn)瞧看著,,用手輕輕一顫,,只聞聽嗆啷啷聲音亂響,光閃閃遮人面,,冷颼颼逼人寒,,霞光灼灼,冷氣侵人,,令人好生喜愛,。楚平定睛一瞧,暗暗稱奇,,心想:“有如此好刀在手,,日后卻不知,這世上又要枉添多少亡魂??!”葉鋒不勝驚喜地嘆道:“哎呀!果真是一把好刀啊,,亮如明鏡,,寒若秋水,師傅果真是好手藝??!”
鐵匠連忙笑了笑,,謝道:“多謝客官的贊許,,只要客官您滿意,那小人這一夜的辛苦,,也就沒有白費,!”
葉鋒收起刀后,對鐵匠說道:“店家,,不知這鋪子里,,可否有件試刀的家伙什沒有?”
“有……,,有的,,客官稍待,小的這就去為客官取來,?!惫し虿淮螅灰婅F匠取過一條長約兩尺,,宛如拇指般粗的鐵棍來,,對葉鋒說道:“客官,你看拿它來試刀如何?”
葉鋒點頭說道:“很好,!店家,,勞煩你將這鐵棍朝外拋出去罷!”
“噯,!好的,,客官!”說著,,揚手便將鐵棍朝著空中高高地拋了出去,,葉鋒抬頭一望,迅速縱身躍上前去,,只見他來回地這么左右揮了幾刀,,那鐵棍登時斷作數(shù)小段,“叮叮當(dāng)當(dāng)”地悉數(shù)掉落到了地面上,,鐵匠等人無不看得目瞪口呆,,暗自稱贊道:“哎呀!果真是好身手??!”
葉鋒仔細(xì)地瞧了瞧刀刃處,只見并未形成一處卷口,,暗自笑道:“果真是好刀?。 被剞D(zhuǎn)過身來,,對鐵匠說道:“店家,,打造這樣一把好刀,卻不知究竟要花費多少銀子???請店家盡管直言相告,在下定然會一文不落的,,全數(shù)付給你的,。”
鐵匠擺了擺手,,笑道:“不用了,,客官,其實早就已經(jīng)有人替客官您付給小的銀子了,,非但如此,,那人還額外地多賞給了小人十兩銀子呢!”
葉鋒聽罷,,不免疑惑地問道:“哦,?店家,,不知那付給你銀子的人,他究竟是誰???”
鐵匠更不搭話,只是偷偷地瞄了楚平一眼,,葉鋒卻早已發(fā)現(xiàn)了,,朝著楚平笑了笑,說道:“楚兄,,如果小弟沒有猜錯的話,,你昨晚走出屋來那么久,根本不是因為肚子難受,,而是特意跑來此處,,提前替小弟將這打刀的工錢給支付了吧?不知小弟猜得可對否,?”
楚平見欺瞞不過,,只得承認(rèn)道:“不錯!葉兄猜得一點兒也不錯,,只因在下無意間毀壞了你原先的那把刀,,心里實在是過意不去,所以想借此來補償葉兄一番,,未能來得及知會葉兄你一聲,,還請葉兄莫要怪罪才是!”
葉鋒面上好生尷尬,,忍不住笑了笑道:“楚兄啊,,你說你這又是何必呢?明明是小弟的不是,,楚兄你又何必感到愧疚???楚兄,,請你告訴小弟,你到底花費了多少銀子,,小弟立刻交還給你,。”說著,,便要由懷中掏出銀子來,。
楚平連忙阻攔道:“葉兄莫要這樣做,如此,,你我弟兄之間,,豈不就顯得生分了不是?葉兄還是不要再將此事放在心上了罷!”
葉鋒雙手抱拳,,說道:“既是如此,,那小弟就不再謙讓了。楚兄,,如今刀已取回,,你我這就一起前往那懷安堂走一遭如何?”
“好,!事不宜遲,,咱這就出發(fā),一起前往懷安堂,!”待向鐵匠討要了綠鯊魚皮刀鞘,,二人一齊朝著懷安堂進發(fā)。
來到懷安堂門首前,,見到只有一位小哥站堂,,葉鋒走上前去問道:“這位小哥,不知這坐堂大夫,,現(xiàn)在何處?。俊?p> 站堂小哥仔細(xì)地瞧了他二人一眼,,問道:“客官,,不知你打算瞧什么病呀?亦或是準(zhǔn)備抓取些什么藥材???如果是簡單些的勞什子活呢,由小的代勞就可以了,,若是復(fù)雜些的呢,,小的自會進到里面去,替客官知會坐堂大夫一聲的,!”
葉鋒瞧了眼楚平,,二人彼此會意地點了點頭,隨即,,葉鋒對站堂小哥說道:“這位小哥,,只因在下的娘子剛剛有了身孕,在下特意來到此,,是想替我家娘子取些安胎藥的,,此事是斷然馬虎不得的,故而還是勞煩小哥前去知會坐堂大夫一聲罷,?”
“那好吧,!請二位稍待,,小的這就去請坐堂大夫前來就是了?!闭f罷,,便轉(zhuǎn)身進到里面去了。
工夫不大,,果然見到一位約摸五十來歲年紀(jì)的中年男人,,從屋子里緩緩地走了出來,二人仔細(xì)地瞧了瞧此人的樣貌,,但見他生得一張紫褐色面皮,,一雙濃眉闊目,塌鼻梁,,火盆囗,,頜下并無太多的胡須,模樣甚是令人驚悚駭然,,葉鋒頓覺憤恨,,怒喝道:“好個惡賊,果然是你,!”
不知此人究竟是誰,,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