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鬧了一陣,,賓客差不多都來齊了,。畢竟這是皇帝的地盤,誰也不敢不給皇帝面子,。
殿外傳來一聲鐘鳴,,隨之,一個身著明黃色龍袍的男子從殿后走進殿內(nèi),。
他步伐穩(wěn)健,雖然已經(jīng)銀發(fā)叢生,,但那眉眼間還是透露出一股英氣,,氣場依舊強大。
夏侯恩緊跟在他的身后,,同是一襲明黃色鳳袍,,不過多了一分小家碧玉的感覺。傅媯走在她身后三步之外,,一襲紅紗衣嬌媚百生,,不著一金一銀也能將何為雅貴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大家風范,。
三人一進殿,,所有人都站了起來,走到大殿中央,,自成兩列,,先是鞠身拱手,而后跪下,,齊聲道:“恭迎皇上,,皇后娘娘,貴妃娘娘,?!?p> 葉淮止只是站起身來,在原地對著皇帝拱手垂頷,,“臣見過皇上,,皇后娘娘,貴妃娘娘,?!?p> 傅晏清也站起來,學著葉淮止的樣子又說了一遍,。
皇帝似乎沒太在意,,笑道:“都起來吧,今天是家宴,,無需多禮,。”
眾人又是一呼,,道:“謝皇上,。”
葉淮止衣袍一甩,,干脆利落的坐下,,傅晏清瞄了他一眼,暗自的翻了個白眼,。
傅晏清施施然的坐下,,一雙眼睛卻沒閑下來,四處打量著,。
在經(jīng)過皇帝那里的時候,,她突然感覺有一道視線正死死的盯著她。她側目望去,,發(fā)現(xiàn)皇后夏侯恩正看著她和葉淮止兩人,,隱約有些不悅。
“葉淮止,?!彼蛑~淮止靠了靠,低著頭在他耳邊說道,,“皇后為什么那樣看著我們,?你做了什么事惹到她了?”
葉淮止抬目看她,,一臉平靜,,道:“不是我,你也有份,?!?p> “我?”傅晏清有些不可思議的指著自己,。
“夏侯恩貴為皇后,,位居后宮之首,而你我進宮,,卻先去了貴妃宮中,。”葉淮止將她指著自己的手握住,,慢慢的放了下來,。
傅晏清翻了個白眼,道:“我那是看我姑姑,,她是誰,?”
“你最有理,。”葉淮止輕笑一聲,,伸出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臉,。
傅晏清不滿的拍開他的手,“那你怎么也沒去,?”
“忙,。”葉淮止輕輕的說道,,視線也離開了傅晏清,。
“你這大少爺脾氣還真是臭?!备店糖宄读顺蹲旖?,一臉嫌棄的樣子。
“你說什么,?”葉淮止揚了揚眉,,瞇著眼睛,看著她,。
傅晏清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諂媚道:“葉世子您真是驚為天人!”
“是嗎,?”葉淮止支著下巴,,打量了她幾眼,道:“傅小姐還真是難以入眼,?!?p> 傅晏清一聽,頓時急了,,威脅道:“你敢不敢再說一遍,?”
她在21世紀的時候,拒絕過的人不計其數(shù),。就算現(xiàn)在穿越到了這個朝代,,也不至于淪落到入不了眼的地步。
“舉止魯莽,,言語粗俗,,哪一點入的了眼?還說不得了,?”葉淮止挑了挑眉,,一副不可質(zhì)疑的樣子。
傅晏清瞪著他,卻又不敢再說什么,。
長著一副人畜無害的臉,,心比煤黑不說,心眼比針眼還??!
葉淮止含笑看著她,,很滿意她的表情,。
傅晏清翻了個白眼,懶得看他,。一門心思的吃著桌上的食物,,想著不過是一個過客而已,不必理會,。
皇帝似乎并不在意他們這里,,看了好幾個表演,一個眼神也沒給二人,,夏侯軼說的“皇帝的表示”自然沒見到,。
皇帝越是這樣,傅晏清反而有些心慌,,這是不是太平靜了,?
她時不時的偷瞄寶座之上的皇帝,眼里帶著淺淺的疑惑,。
身旁的葉淮止似乎發(fā)現(xiàn)了傅晏清的不安,,伸出手輕輕的將她的手握在手里,像是一種安撫,。
傅晏清對上葉淮止的視線,,心慢慢的靜了下來,他的眼睛,,總有能讓她安心的能力,。
傅晏清長舒了一口氣。
皇帝眼下還是皇帝,,他要問罪要處罰,,以她現(xiàn)在的能力也無法反抗,總歸葉淮止還是她名義上的未婚夫,,而他又是皇族,,皇帝怎樣都不會太為難自家人。
“等會我們早些離席,?!比~淮止端起酒杯抵在唇沿,嘴角的弧度幾乎沒有變化,除了坐在他身邊的傅晏清,,沒人聽的見他的話,。
傅晏清沒看他,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道:“傅寒霆呢,?”
“恭王府在緹南的領地出了點事,他去處理了,?!闭f到這,葉淮止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將頭湊到傅晏清耳邊,,道:“緹南地處南海,東臨南瑞,,是一個天然的好港口,,人口來往頻繁,各國各地的人都有,,出點事也是情理之中,。”
傅晏清捏著杯子的手突然緊了緊,。
情理之中……
“莫要憂心,,我已讓人跟著去了?!比~淮止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捏了捏她的手心。
傅晏清卻是抽出手來,,道:“我憂心什么,?”
葉淮止不語,清溫的面容上仍是帶著淺淺的笑意,。
宴會過半,,皇帝終于把目光轉向了葉淮止和傅晏清兩人。
“清兒,,朕聽聞你前些日子受了重傷,,如今可好些了?”皇帝瞇起雙眼,,滿是滄桑的臉上帶著關懷的笑容,。
傅晏清一笑,站起身,,剛要回答,,葉淮止就拉住她的手,,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姑父?!?p> 傅晏清心神一轉,,知道皇帝并不知道她失憶的事,于是換上一個笑臉,,望向皇帝,,道:“勞煩姑父掛心,清兒好些了,?!?p> 呵,她要是不好,,又怎么能進宮參加他這個用意不明的宴會呢,?
“好些就好,你這一病,,不知有多少人擔心?!被实蹏@了口氣,,似是松了口氣。
皇帝這話一落,,傅晏清頓時覺得有數(shù)十道目光凝聚在她身上,。
“是啊,清兒,,下次可千萬不要這樣了,,女孩子家,還是守些規(guī)矩的好,?!被屎蠼舆^他的話。
傅晏清只是一笑,,也不答話,。她用余光觀察了傅媯一番,發(fā)現(xiàn)她并不見怒,。
她心中不免冷笑,,皇帝打的什么主意她倒是不關心了,這宴席上的人才有意思,。
按夏侯軼的話,,皇帝不可能對原主逃婚一事不管,目前看來,,只是礙于皇室臉面,,才不在宴席上提出。
由此可見,這個宴席只是將幾位當事人請入宮的幌子而已,。
皇后的這番話,,或許在旁人聽來沒什么,可她不可能聽不出來,?;屎蟮难酝庵猓褪窃谡f她不守規(guī)矩逃婚,。
皇后是在試探她,,若她反駁,則落得不敬,、不服管教之名,,若她承認,等到皇帝詢問之時,,她就沒什么可解釋的了,,責罰在所難免。
想到這,,傅晏清看了一眼葉淮止,。
他呢?自己的心上人在成親前逃走,,他難道沒有怨言嗎,?還和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對她好,,和她斗嘴,?
傅晏清不免想到今早夏侯軼的那番話,“對于任何人都不要太相信”,,包括他,,還包括……葉淮止。
她是不是,,放松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