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此又為了什么?”寒衣沒有回答姑娘的問題,,反而反問著那位姑娘,,語氣中甚至還透著一絲威脅的氣息。
那姑娘許是見寒衣跪在墳前,,不像是有惡意的樣子,,才將手中竹籃放下,拿出放在里面的紙錢,,溫婉的開口道:“汝陽王一家遭奸人陷害,,慘遭滅門。家父曾受過汝陽王恩情,,我便想著每年來祭拜一下,,聊表心意!”
“連你都看出是被人誣陷,可偏偏有人就是糊涂,。你叫什么名字,?受過汝陽王什么恩惠?”寒衣有些自嘲的笑著,,連一個(gè)閨中少女都能看透的事,,他戎馬一生的父皇卻看不出來。
而遠(yuǎn)處的青染顯然也注意到了這個(gè)突然出現(xiàn)的女子,,只是隔的遠(yuǎn),,也聽不清在說些什么。只是青染第一次看見寒衣身邊站著女人,,心中五味雜陳的,,難免不痛快。但又礙于自己本就是偷偷跟來的,,出來倒不好解釋,。也就只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顧韻月,!”顧韻月輕聲的回答著寒衣的問題,卻也沒細(xì)說是何恩惠,,一雙波瀾不驚的杏眸給人一種溫婉端莊的感覺,,仿佛春風(fēng)夾著細(xì)雪的溫潤。
而寒衣聽到這個(gè)名字后,,眼神中竟多了分雀躍,,原本清冷的面孔展露笑顏,讓人不禁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之后似是漫不經(jīng)心的來了一句:“你是顧副將的女兒,!”
顧韻月聽到眼前這個(gè)看似冷淡卻又如深淵般捉摸不透的少年提到父親多年前的職位,難免有些意外,,試探性的問:“你到底是誰,?有什么目的?”
寒衣看著眼前原本溫婉的韻月陡然在提到這些事的時(shí)候變得有些犀利的樣子,,腦海中便不由的想到青染張牙舞爪的樣子,。看著顧韻月,,眉眼彎彎的輕笑,,開口道:“當(dāng)年初遇,裙裾輕舞,,勝過余生最美光景,。在下墨寒衣,!”
韻月在聽到這些話后,眸中閃現(xiàn)一絲驚訝和歡喜,,失而復(fù)得的歡喜,。繼而詢問的聲音都帶有一絲顫抖:“你當(dāng)真是三皇子,汝陽王的外孫,!”
“是我,。當(dāng)年跟隨外祖的家臣都受牽連,身陷囹圄,。你怎么逃出來的,?這些年為何一點(diǎn)消息都沒有?”外祖家被誅后,,多方勢力都沒有搜到可以號令鐵血大營余部的鐵血令,。他們這些年派出去的人,也并未有人查到這個(gè)顧韻月的下落,。
“當(dāng)年之事我也并非太過清楚,,你若真想知道,不若去問問我父親,!”韻月一面往火篝里添紙錢,,一面挑眉邀請寒衣。
“顧副將在何處,?”寒衣拉住韻月的手,,語氣中隱隱有些激動,眸中有萬丈星辰,。
原本躲在遠(yuǎn)處被凍的可憐的青染忽然睜大了眼,,她萬沒有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墨寒衣主動牽女孩的手,眸中不由的黯然下來,,心中更是苦楚,不由的后悔今日帶寒衣來此祭奠,。
正傷神著,,卻不料聽到身后有一陣響聲,悉悉索索的穿過草叢,,動作極快,,快到青染都沒有機(jī)會反應(yīng)。就在一恍神的功夫,,青染覺得腿上一麻,,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一條碧綠色的蛇攀咬上了自己的腿。青染頓感不妙,,連忙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狠狠的刺向那條蛇,。雖未刺中,但那蛇也被驚了,,抽身離去,。
青染劇烈運(yùn)動后,身體內(nèi)血脈漸漸有灼熱之感,,眩暈感襲來,,青染重重的倒下,落入眸中的最后一抹畫面是寒衣和顧韻月并肩離去的背影,。那時(shí)的青染在想,,若是今日真折了這條命,倒也好,,只盼來生愛的不要太苦,。
寒衣隨著韻月沿著一條偏僻的小路來到一戶農(nóng)舍前,正值陽春三月,,萬物蘇醒,,農(nóng)舍四周也帶有盎然生機(jī),倒也算是個(gè)隱居避世的好地方,。
寒衣推門而入,,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顧副將的身影,不免有些焦慮:“顧副將呢,?”
“想來今日天氣好,,爹爹許是上山打獵了吧!對了,,剛才半路殿下折回去是做什么,?”韻月見爹爹不在,猜度著大概是去打獵了,。但剛才墨寒衣走到半路又折回了墓地的行為她有些猜不透,。
“沒什么!有東西遺漏在那里了,?!焙螺p描淡寫的略過了這個(gè)話題。
“公子,。剛才的確是有人引我們前來的,,如今怎么就不見了呢!”赤玖有些不解的撓了撓后腦勺,,望向身后明眸皓齒,,如墨般清澈的白衣少年。
“想來是看錯了吧,!”白衣少年看了看四周,,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可是一陣微風(fēng)吹過,少年似乎嗅到一陣異香,,雙眉不禁蹙起,,有些警惕的對赤玖說道:“不對!這周圍有東西,?!?p> 聽到少年的提醒,赤玖似乎也聞到了那陣異香,,攥緊了手中的劍,,朝異香飄來的方向走去,靠近之時(shí),,定睛一看,,松了口氣說道:“公子!是位姑娘,,好像受傷了,!”
聽完赤玖的話,衛(wèi)云傷靠近一看,,發(fā)現(xiàn)是一位著碧青色長裙的少女倒在草叢中,,額間冒著虛汗,好看的眉眼蹙起,,面容姣好,。“她這是中了蛇毒,??欤∠刃邢律饺フ掖蠓?!”看到青染腿上的咬痕,,衛(wèi)云傷趕緊命令赤玖快馬疾馳先回去請大夫,自己則輕輕抱起青染,,騎著馬緩行在山間顛簸的小道上,。
“韻月,這是誰,?”顧毅提著兩只灰兔踏進(jìn)屋子時(shí),,發(fā)現(xiàn)自己女兒身邊的陌生男子,,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這些年的草木皆兵儼然讓他養(yǎng)成了警惕的性格。
“爹爹,。這是汝陽王的外孫,,三皇子墨寒衣,。”韻月見顧毅滿臉的不善之意,,怕出什么意外,,趕忙出來解釋。
“殿……殿下,。屬下終于能完成王爺交給臣的任務(wù)了,!”顧毅在聽完韻月的話后,眼眶中也盈著淚水,,撲咚的一聲跪了下來,。
“將軍快請起,寒衣也知曉將軍這些年生活不易,,只是不知當(dāng)年祖父交給將軍的到底是什么任務(wù),?”寒衣虛扶起顧毅,語氣中有試探當(dāng)年往事的意味,,看上去眉眼中有三分溫煦,,七分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