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坦白
由于傷勢并不太重,,琳到了這天晚上就可以下地走動了,于是,,她問極夜:
“極夜...你先前,,說要和我談?wù)劦氖?,是什么呢,??p> 極夜沒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笑了笑,,向她伸出了手,。
“跟我來吧,我?guī)闳€地方,?!?p> 就這樣,極夜?fàn)恐盏氖?,來到了房屋后的一片空地?p> 這里比較空曠,,沒有太多樹木和房屋的遮擋,使他們可以完整地看見整個天空,。
在這個時候,,不管是鳥兒,還是云朵,,都已經(jīng)睡下,,只有星星,還眨著眼睛,。
繁星在深邃的夜空中散發(fā)著微弱的光,,為漆黑的夜帶來了點(diǎn)點(diǎn)微光,,雖然不足以為人指明遠(yuǎn)處的方向,但也可以讓人認(rèn)清面前的道路,。
它們無法戰(zhàn)勝夜的黑暗,,卻仍然要發(fā)出自己的光亮。
琳和極夜坐在這樣的夜空下,,感覺心情也平和了不少,。
琳抬頭看看星空,再看看極夜,,他低著頭,,好像在沉思。
“極夜,?”琳把他從思緒中叫回,,“在想什么呢?”
“......”極夜沒說話,,只是低著頭,。
這時,琳伸出雙手,,握住了極夜的手,。
“極夜...”她的聲音,非常柔和,,“沒關(guān)系的,,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說,,不管你說什么,,我都會接受的?!?p> 終于,,極夜抬起了頭,看著琳的眼睛,。
那眼睛里,,好像有星辰...
“琳...”極夜開口了,“你知道貴族的人形兵器嗎,?”
“人形兵器,?”
“嗯...十幾年前,夜若家為了能與貴族的敵對勢力作斗爭,,而培養(yǎng)出來的人形兵器,。”
“成為人形兵器的條件是,從內(nèi)心抹殺掉作為人類的情感和人格,,但在公眾場合上又能完美地進(jìn)行‘表面社交’,。”
“而我,,從小就是被家族作為人形兵器培養(yǎng)長大的,。”
“完全的毒液,,人形兵器...”
琳聽到了這里,,不禁用雙手捂住了嘴。
“嚇到了嗎,?”似乎是對憐的反應(yīng)早有預(yù)料,,他說,“還要繼續(xù)說下去嗎,?”
“嗯...你說吧,,沒關(guān)系的?!睘榱瞬蛔寴O夜感到難堪,,琳努力地是自己平靜下來。
“但是,,小時候的一個人,,讓我開始對于我自己的存在感到疑惑?!?p> “那個人是...,?”
“我的姐姐?!睒O夜還是笑著,,但眼睛里,,卻蘊(yùn)含著一種復(fù)雜而又悲傷的感情,。
“她和別人不一樣。因?yàn)槲沂峭耆亩疽?,而我?dāng)時還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能力,,他人都我的毒液而不敢接近我,只有她不一樣,?!?p> “與她相處的過程中,我發(fā)現(xiàn)她總能從一些微小的事情中發(fā)現(xiàn)快樂,,并樂意將這份快樂分享給我,,”
“但我始終不能明白她快樂的意義,直到有一天...”
“她快要死了...”
“我一直都不知道,她其實(shí)一直都生著病,,那個時候,,我更加疑惑了,她的快樂...到底有什么意義,?!?p> “然而,在她要死去的時候,,她對我說了這樣的話...”
“沙沙...”一陣風(fēng)吹過,,旁邊的灌木叢正沙沙作響。
“......”不知是在感嘆,,還是在遺憾,,琳沉默了好一陣子。
“所以,,你才開始懷疑自己存在的意義嗎,?”琳問。
極夜點(diǎn)了點(diǎn)頭,。
“姐姐死后,,我的生活依然沒有變,依然是作為兵器生活著,,只是...從那天起,,我對自己存在價值的懷疑,就一直沒有停止過,?!?p> “然后,就到了,,那一天,,我遇見了你...琳?!睒O夜說著,,看著琳的雙眼,包含了深情,。
“在第一天和你的交談中,,我感覺你是個有趣的孩子?!?p> “再加上之后在學(xué)校與你的相處,,我發(fā)現(xiàn)你與姐姐有相似之處?!?p> “你也一樣,,會為一點(diǎn)小事而感到快樂和幸福。”
“當(dāng)時我覺得,,靠近你,,或許能找到我心中的答案,當(dāng)時,,我是這么想的,。”
“但后來,,似乎并不只是我想象的那樣,,我開始漸漸地被你本身所吸引?!?p> “我想更加地靠近你,,可是...我又在擔(dān)心?!?p> “我擔(dān)心你會懼怕我的毒液,。”
“我也在擔(dān)心,,我的身份會為你和家族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你應(yīng)該能理解,我的家族,,不允許我對你動真感情,。”
“所以...其實(shí)我現(xiàn)在很糾結(jié),?!?p> “現(xiàn)在像這樣跟你在一起,到底是不是正確的,?!?p> “......”琳沒有說話,她看著極夜的眼睛...
真的就像...一個迷茫的孩子一樣,。
“極夜...我也有話想跟你說,。”
“我雖然不能完全理解你的心情,,畢竟你說的那些我都沒有經(jīng)歷過...”
“但我想告訴你...除了你自己以外,,沒人能決定你的命運(yùn),?!?p> “所以,我們在一起是不是正確的,,應(yīng)該由你自己評判,,而不是他人或者家族。”
“你說你擔(dān)心我會懼怕你的毒液...”
“但是比起毒液,,我看到的更多的是你的溫和,。”
“而且,,毒液,,可以傷人,也可以保護(hù)人,,關(guān)鍵,,是看你怎么用,?!?p> “......”極夜沉默了幾秒,,然后問,“那么,,我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么,?”
“你存在的意義,那是由你自己決定的事,,我知道的,只是你對于我來說的意義,。”琳緩緩地說,。
“極夜...我喜歡你...”
“跟你相處,我感覺很舒適,,很安全,,很溫暖,慢慢地,,我已經(jīng)離不開這份溫暖了?!?p> “所以說,我不能決定你本身存在的意義,,但是我知道你對我來說的意義,。”
“我喜歡你...”
說到這里時,,琳的眼眶已開始發(fā)紅。
極夜聽著琳的話,,雙手微微顫抖,,隨后,他抱住了琳,。
“我也喜歡你...”
不需要別的理由,,你就是我存在的意義...
這一刻,星空下的兩人,,卸下了偽裝與謊言,,相擁在一起...
——————
另一邊...
“憐,我回來了,?!敝Z諾說。
“怎么樣,?”
“已經(jīng)沒事了,,他們兩個都很好?!闭f完,諾諾好笑地看著憐,,“某人還真是不坦誠啊,,擔(dān)心琳和極夜的事又不好跟上去,只有讓我偷偷地跟著,?!?p> “這些事就不用你管了?!睉z冷冷地說,,但臉頰上,染上了微微的紅暈,。
今夜...真是個美妙的夜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