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歌看了看來的陣仗,,站在一旁看好戲的傅辟,,一臉嚴(yán)肅又有些糾結(jié)和麻煩的大理寺卿,,以及人數(shù)眾多的錦衣衛(wèi),。
顏兒在一旁悄悄道:“郡主,府外已經(jīng)被包圍了,?!?p> 常歌挑眉,這傅辟這次怎的這般來勢洶洶,。
“你說本宮涉險謀害小皇子,?這從何說起啊?!?p> 大皇子上前走了幾步,,冷笑道:“本皇子的小皇弟今日在你府上用的午膳,下午一回去就倒地不起,,你說不是你還是誰,?”
“你有何證據(jù)?”
大理寺卿:“郡主還是隨下官走一趟吧,,有什么話去大理寺說吧,。”
傅辟笑了笑,,坐了個請的手勢,道:“郡主,,請吧,。”
常歌挑眉,,起身道:“皇兄都用錦衣衛(wèi)請本宮了,,看來本宮是不走不行了?!?p> 傅辟皮笑肉不笑:“那就請吧,。”
一群人包括錦衣衛(wèi),,浩浩蕩蕩離開了常府,,到了大理寺。
本來常歌沒打算讓杜佑去,但駙馬堅(jiān)定的眼神看著她,,想要跟她一起,,于是公堂左側(cè)成了兩把椅子,常歌和杜佑各坐一把,,右側(cè)則是大皇子,,旁邊還空了一把椅子,中間的桌案后是大理寺卿,。
“來人,,讓證人淑妃娘娘上場?!?p> 打門口就聽見一個女人斷斷續(xù)續(xù)的哭聲,,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淑妃哭哭啼啼地上來了,,被下人扶到大皇子的椅子旁,,眼睛紅腫,身子還一直顫著,。
大理寺卿嘆了口氣,,道:“娘娘,您說一下吧,,當(dāng)時的情況,。”
淑妃抬頭紅著眼看了大理寺卿,,又看了看常歌,,低頭用帕子擦了擦眼淚才道:
“本宮……本宮的小皇子今日上午去郡主府上玩,還在那兒用了午膳,,可下午等他回來了,,就一直嚷嚷著頭暈不舒服,本宮以為他是著了風(fēng)什么的,,結(jié)果他就突然倒在地上,,嘴里都溢出血了……本宮……”淑妃哭腔道:“本宮探了探他的鼻息……沒有了……”
“本宮的孩兒……就這么沒有了……”
“那可是本宮和皇上的孩子啊……”
大理寺卿嘆氣道:“娘娘節(jié)哀。不過,,娘娘可有證據(jù)一呈,?”
淑妃用手帕擦了擦眼淚,整理好情緒,,才抬頭看著寺卿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沖著門外道:
“阿翠?!?p> 說著,,一個小婢女領(lǐng)著幾個粗布衣的下人進(jìn)來了,,其中幾個抬著一個小木板,木板上躺著什么東西,,上面蓋著一層白布,,幾個粗布衣的下人將板子放到廳堂中央。
淑妃一看到板子,,立馬撲過去哭喊道:
“我的兒啊……你怎么忍心把娘親一個人丟下啊……為娘……為娘”淑妃忽然看了看四周,,然后看準(zhǔn)了自己的椅子,沖了過去,,“為娘跟你去了……”
“淑妃,,這萬萬不可啊?!贝蠡首蛹皶r攔住了淑妃,,制止了她尋死覓活的想法。
“是啊,?!贝罄硭虑溥B忙站起來,嚇出一身冷汗,,“皇上一會就來,,要是知道您尋死覓活,一定會傷心的,?!币欢〞阉臑跫喢闭说摹?p> 大理寺卿趕緊勸道:“淑妃娘娘可不敢有這等想法,,目前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要先把謀害小皇子的兇手找出來?。 ?p> 淑妃一聽,,立馬停止了哭喊,,“對對對?!彼蝗换仡^,,指著常歌就哭喊道:
“郡主啊,!我們幺兒和您什么仇什么怨啊,您為什么要害我可憐的幺兒,!他還那么小,,您怎么……怎么下得去手啊……”
大理寺卿道:“娘娘,你還有什么人證嗎,?”
“什么人證,?要什么人證,?難道本宮還能說假不成?”淑妃大聲道,。
傅辟勸道:“娘娘您肯定不會說假,,但是寺卿他這不是走個步驟嗎?”
大理寺卿反應(yīng)過來,,連忙道:“對對對,,走個步驟,走個步驟,?!?p> 淑妃又抽泣了幾下,才道:“這些,,都是本宮宮里的下人,,他們親眼看到幺兒突然倒在地上的,不信,,你問他們,。”
大理寺卿咳了咳嗓子,,看著那幾個下人高聲問道:“你們幾個,,淑妃所言為真否?”
幾個下人連忙跪下道:“我們……我們都看見了,,娘娘說的全都是事實(shí),。”
一聽下人這樣說了,,在場的人的目光都紛紛投向了主角,,想看看她怎么說。
“郡主這……證據(jù)確鑿您看……”大理寺卿猶豫道,,“您說兩句,?”
傅辟此時嘆氣看著常歌道:“雖然你也是本皇子的妹妹,本皇子聽到此消息時,,非常心痛,,也是很不相信妹妹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來,但淑妃娘娘又不會說謊,,唉,,本宮……本宮也是難受的很啊,妹妹你還是全招了吧,,說不定父皇可以網(wǎng)開一面,,本宮定要向父皇求情……”傅辟說的是聲情并茂,感動了一眾人,。
不管眾人的活動,,此時常歌死死盯著地板上那具蒙著白布的小尸體,,手狠狠攥緊,指甲插進(jìn)手心弄出血印,,若不是有駙馬攔著,,此刻她定要上去將這些人的險惡嘴臉一一撕碎。
上午還活蹦亂跳,,和她一起玩鬧,,叫她姐姐姐姐的小皇子,就這么成了一具再也不會說話的冰冷尸體,。
這些人……為了除掉她真是不擇手段,!
常歌突然狠狠盯著淑妃,搞得淑妃心里發(fā)毛,,背后涼颼颼,,心里想著郡主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計(jì)劃??蛇€沒容她多想,,門外就傳來太監(jiān)的聲音。
“皇上駕到——”
眾人立馬行禮,,一身明黃袍子的傅扃滿面愁容的走了進(jìn)來,,走到淑妃身邊,扶起她道:
“愛妃,,讓你受苦了,。”
淑妃淚眼婆娑哭著道:“妾身不苦,,但陛下一定要為我們的孩兒做主?。∷€那么小一點(diǎn)點(diǎn)……怎么就……”淑妃邊說邊抽泣起來,,傅扃示意一旁的侍女先扶著她坐到一旁椅子上,。
然后他轉(zhuǎn)身,凌厲交雜失望的眼神看著常歌說道:
“歌兒啊,,朕真沒想到……你居然連親弟弟都下得去手,!是朕以前太寵愛你了,讓你太放肆了,!”
傅辟馬上道:“父皇,,妹妹她也不是故意的,說不定是……妹妹有難言之隱,?!?p> 皇帝聽了更加生氣,道:“有什么難言之隱讓她對一個幾歲大的孩童動手,!”他神色嚴(yán)厲地看著常歌,,重重的道了句:“你太讓我失望了?!?p> “朕決定,,從今日起,郡主常歌,,離開平澤,,貶到濟(jì)水!你就在濟(jì)水當(dāng)幾年郡主好好反思一下吧,!”
傅辟上前:“父皇這……”
“不要再替她求情了,,她得到的已經(jīng)夠多了,該吃點(diǎn)苦頭了,?!被实劾浜咭宦暎悴辉俟芩?,回頭安慰淑妃,。
常歌厲色看著眼前的一切,冷笑一聲,,覺著這平澤可真是人心薄涼,,簡直就是吃人的地方。
她看著大皇子,,忽然笑出了聲道:“皇兄想讓我離開皇都,?說一聲就是了,何必這么大費(fèi)周章,?!彼挚聪蚴珏Φ溃斑€讓淑妃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p> “你說什么?你這個賤人,!害死了我的孩兒還不承認(rèn),!”淑妃張牙舞爪就要朝著常歌去,辛虧皇帝攔住了她,。
傅扃吼道:“你這個不孝女,!朕的劉公公呢,朕的劉公公呢,!”
劉柩連忙上前道:“奴才在,。”
“給朕擬旨,!朕要她現(xiàn)在就從朕的眼前消失,!”
劉柩擔(dān)心地看了常歌一眼,,想為她求情道:“皇上……”
“快擬!”
“是,,奴才這就去,。”當(dāng)場讓人拿來了紙筆玉璽,,擬了圣旨,,傅扃摁了玉璽,道:
“現(xiàn)在就念,!在她面前念,!”劉柩猶猶豫豫走到郡主跟前。
“郡主啊……”
“公公念吧,,這就是常歌的命……但本宮會回來的,。”
“唉,?!眲㈣褵o奈嘆氣,只好打開了圣旨,,捏著嗓子念道:
“奉天承運(yùn),,皇帝詔曰,今常歌郡主犯下大錯,,謫任平澤郡郡守,,即日啟程,欽此——”
“郡主殿下……”劉柩合上圣旨,,緩緩伸出手,,“接旨吧……”
常歌點(diǎn)點(diǎn)頭,面無表情地結(jié)果皇旨,,看著廳堂內(nèi)眾人,,什么話也沒說,帶著駙馬直接走出了大理寺,。
傅帝神色復(fù)雜,,終是嘆了口氣,再也沒開口提常歌,。他看了看一旁哭泣的淑妃,,覺著這哭聲甚是煩人,一甩袖,,也離了廳堂,。
傅辟看著皇帝遠(yuǎn)去,和淑妃對視了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他走出廳堂,,將寫著“計(jì)劃成功”四字的紙條飛鴿傳書給了右相,他笑了笑,,眼中藏不住的,,是蠢蠢欲動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