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奧斯卡
“陸家小子,,我看你是關(guān)心那個高家的小娘子吧,,那小娘子怪漂亮的,你們又是蘭縣的武林世家,,門當(dāng)戶對,,我估計你們是娃娃親,,現(xiàn)在再來個英雄救美,到時候喜酒別少了老道,,畢竟老道可是出了力啊,?!?p> “陶捕頭,,你這個人雖然走路是龍姿虎步,但是每次落步都勁道放輕,,我判斷你足太陽膀胱經(jīng)受過傷,人事艱難,,不過我也不會醫(yī),,當(dāng)年師傅教的東西,我嫌治病太難,,要記的藥方太多,因此沒好好學(xué),,所以我看出來不敢說,怕影響自身形象,。”
“那個小捕快,,就是你了,得花柳了吧,,每次都撓一下,不過我也不會醫(yī),,也不敢說出來,。”
“那個誰誰誰……”
“可惡啊,,本來師弟外出訪客,,我這個做師伯的覺得處理觀內(nèi)事物太繁雜,看到有案子,就想來鹿角村混混日子,,躲避那些煩人的徒子徒孫,,等師弟回來讓他處理,我便溜之大吉,,沒想到遇到這等事情,。”
若是沒看到形象,,還以為言語者是眉飛色舞,滔滔不絕,,可是此時的福實(shí)卻是垂頭喪氣坐在椅子上,,只是嘴巴停不下來。
福實(shí)這話盡管很得罪人,,可是大家恨不出來,,只有苦笑——畢竟誰都會有對別人的看法,福實(shí)只是能力不足,,光看不說算是給了別人面子,,而且他所說的全是實(shí)情,但如今福實(shí)中了真話符,,心中的東西根本藏不住,,滔滔不絕,一時間眾人甚是羞赧,。
不過最后還是陶韜下了狠心,,找來毛布將福實(shí)嘴巴綁上,這一招雖然不雅,,卻很管用,,福實(shí)盡管還在嗚嗚嗚個不停,卻沒人聽得懂他說什么了,。
陶韜突然心來智上,,轉(zhuǎn)頭對老婆子怒目道:“你這刁婦,襲擊道長,,可是知罪?。俊?p> 要知道,,襲擊福實(shí)可是比襲擊官府人員還嚴(yán)重啊,,那些武林門派和世家在世俗里如同太上皇一般的存在。
老嫗被捕頭這么一嚇,,頓時慌了神,,急忙跪下磕頭:“老爺,我這兒子得了失心癥,他不懂事的,,回頭我會好好管教他,!”
看著老嫗磕頭如同舂米般,陸晨心有不忍,,想要發(fā)話,,卻被福實(shí)一把拉住了,道長暗暗對他搖了搖頭,,示意陸晨不要插手,。
“哼,傻子怎么了,?傻子能隨便殺人嗎,?”陶韜卻依然一副冷漠兇戾的模樣,惡狠狠道,,“隱瞞訊問,,襲擊門派人士,罪上加罪,,到時候判個凌遲,。”
“別啊,,陶哥,,凌遲太殘忍了!”一名看似面慈目善衙役在陶韜的眼神下立刻會意,,走上前假意勸說,,“凌遲可是用細(xì)孔漁網(wǎng)套在人身上,擠出肉來,,然后一刀刀把人擠出的肉割掉,,還灌藥保證那個人不會昏迷或者馬上死,據(jù)說能挨到千刀才死人,,那人只剩下個血淋淋的腦袋,,脖子以下都是骨頭,到時候看著自己的心臟砰砰砰地亂跳,,腸子灑一地被野狗吃,,那個痛啊,簡直就是……”
這個世界的文化程度并不高,,村民見識有限,,覺得武林人士和官府老爺們是最大,他們想做什么就能作什么,,聽到如此殘忍血腥的話,,老嫗嚇蒙了,,呆呆看著自己的傻兒子,半天不知道要說什么,。
而那傻子知道那些人打算這么對自己,,連哭帶鬧,滿地打滾:“不要啊,,我不要凌遲,,我怕痛,我不要??!”
“由不得你了!”陶韜一揮手,,幾名衙役立刻上前制住傻子,,用鐵鏈將其銬上。
“大人饒命,!”老嫗猛地大哭著抱住陶韜的腳,哀嘶,,“讓老婦代我兒子受罪吧,,他是傻的,望你可憐放他一馬,?!?p> “哼,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陶韜勃然大怒,,對老嫗道,“教子不嚴(yán),,亦是同罪,!把她也帶走!”
看著兩名衙役拿著鉄鐐過來,,老嫗嚇得幾欲昏死,。
這時候那名扮白臉的衙役又勸道:“陶哥你就消消氣,沒必要和這等小民一般見識,?!?p> 然后衙役蹲下,柔聲對老嫗道:“老人家,,你就說怎么的,,來快起來,我?guī)湍阆胂朕k法,?!?p> 老嫗本來六神無主,,看到那衙役如此和善,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死死抓住衙役的雙手,,求道:“大人救救我們孤苦的母子啊,!”
“哎,!”衙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一臉難色,,“我們老爺叮囑說要找山洞,,可是沒人愿意告訴我們,交不了差,,難怪陶哥會火氣大,,老人家,如果你有什么線索告知我,,我好幫你求情,。”
那名老嫗看著衙役半天,,猶豫許久,,最后咬咬牙,說道:“村子沿水往上走十里,,再往溪水左岔道一路行走約莫四里路,,那兒有個溶洞……大人,我知道的都說了,,一定要救救我們,!”
聽到這話,陶韜冷哼一聲,,讓衙役們解了傻子枷鎖,,也不多言,帶著眾人離去,。
那名衙役臨走前給了老嫗一串吊錢,,語重心長道:“老人家,那這錢給孩子看看病吧,,一個人不容易啊,。”
老嫗接過錢,,感激得滿眼淚水,,突然抓住衙役的手,面色恐懼道:“大人,,這件事別告訴其他人是我說的,,還有……”
說到這,,老嫗壓低聲音道:“你可千萬別去那地方,想辦法脫身,,洞很邪乎,。”
衙役點(diǎn)點(diǎn)頭,,亦離開了屋子,。
回來后,衙役將所聽之言全告訴了陶韜,。
原來這一切都是陶韜的授意,,他唱紅臉,衙役唱白臉,,包括后來衙役給錢安撫老嫗,,都是設(shè)計好的。
這一套官府人員已經(jīng)玩得輕車熟駕,,是最主要的審訊手段之一,,因此陶韜表演過于真實(shí),連陸晨一開始也信以為真,,要不是福實(shí)暗中給他提示,,估計陸晨都沒意識到這點(diǎn)。
見到衙役們并未嚴(yán)刑逼供便套到了老嫗實(shí)話的手段,,陸晨不禁在心中給他們豎起大拇指:“大元國欠你們一個奧斯卡啊,?!?p> 得到結(jié)果后,陶韜欽佩地看著福實(shí)道:“道長所言非果真,,這兒附近居然有我們所不知道的秘洞,。”
福實(shí)本來想裝成高深莫測?;1娙?,無奈此時符力未散,嘴巴被綁著,,只能嗚嗚嗚地比劃,。
盡管如此,陶韜等人的目光依然充滿期待,,他們想要知道福實(shí)怎么推測出這個事情來的,。
“那些被溺死的孩子口鼻指甲里除了沙石,還有些黃類,?!标懗恐啦犊靷兊囊馑?,他接過話回答道,“而我跳入水缸中,,不但摸到了和孩子們口鼻指甲一樣的沙石,,里邊還有些黃色藻類,黃藻喜陰,,綠藻喜陽,,故而才推算那些孩子們可能溺死的地點(diǎn)就在溶洞里?!?p> 是的,,因?yàn)樯疃磧?nèi)沒有陽光,植物無法進(jìn)行光合作用,,因此那兒的植物往往都不含葉綠素,,如此一對比,陸晨大概猜出了孩子們被溺死的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