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受歸難受,,但該睡的還是要睡。
奔波了一整天,,外加處理韓山的瑣事,,陳宇早就心神疲憊,,將腳往桌上一搭,不一會兒就沉沉睡了過去,。
外面的風(fēng)雨依舊在繼續(xù),只不過由狂風(fēng)暴雨,,轉(zhuǎn)變成了微風(fēng)細(xì)雨,,不再顯得那么急促。
沒了風(fēng)雨急促的呼嘯聲,,陳宇似乎睡的更加香甜,,不時的吧唧下嘴,就像是夢見了什么不可描述的畫面,。
砰,!砰!砰,!
只不過,,美夢很快就被院門外的嘈雜,還有急促的敲門聲打斷,。
“開門,,全城搜查,快開門,!”敲門聲很重,,不像是用手,反而像是拿東西在砸,。
陳宇猛的從夢中驚醒,,扭頭看了眼床上的韓山,打開衣柜夾層把槍藏好,,并取出了一把大洋,。
從聲音斷定,來搜查的人應(yīng)該是警察或者偽軍,,并不是憲兵隊,,這樣也方便用錢打發(fā),畢竟都是為了混口飯吃,,而不是真心為日本人和汪偽政府賣命,。
“開門,他奶奶的,,再不開門我們就撞門了,!”
“老子們在淋雨,你龜兒在屋子里睡大覺,,小心給你一槍子,!”
“來了,來了!”陳宇用手把頭發(fā)揉亂了些,,趕緊跑出去開門,,打傘什么的傻子才會去干。
門外,,站著一隊穿著墨色制服的警察,,看上去有十來個人,正挨家挨戶的敲門,。
眼見陳宇出來,,一個警察走了過來,探頭探腦的往里面四處看著,,同時問道:“有沒有看到可疑的人,?”
“沒有,就是聽到半夜有人在放槍,,剩下的就不知道了,。”陳宇點頭哈腰的說著,,隨后把手伸進(jìn)口袋,,摸出一把大洋塞到了警察的手中,賠笑道:“長官,,我就是個生意人,,在這個情況下保命都來不及,哪里敢隨便冒頭,?!?p> 警察站在門口,不動聲色的掂量了下大洋,,發(fā)現(xiàn)足足有六七塊,,臉上頓時浮現(xiàn)出滿意的神色,說道:“看你也是個本份人,,又是個做大生意的,,怎么可能去干掉腦袋的事,不過哥哥還是得提醒你下,,要是看到可疑的人,,千萬別靠近,他們可危險著呢,,有事就來警察局找我,。”
“一定,,一定,?!标愑钸B忙點著頭,姿態(tài)放的更低起來,。
警察對陳宇的態(tài)度很滿意,,尤其口袋里的大洋,更讓他認(rèn)定這是個可以長期“深交”的朋友,。
既然認(rèn)定了新“朋友”,,自然也不能夠再繼續(xù)板著臉,立即掛出一副虛偽的笑容,,說道:“如果以后做生意碰見哪些不長眼的人,,也可以來警察局找哥哥我,,在徐家匯這片地兒,,還沒有我擺不平的事?!?p> 陳宇這么一聽,,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心中不禁一陣暗罵,。
果然世風(fēng)日下,,亂世盡出這種吸血鬼,雖然和平年代也有,,但哪里有這么招搖的,?
不過還是得忍忍,等今晚過去了再想辦法規(guī)避掉這件麻煩事,,俗話中的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陳宇可不認(rèn)為現(xiàn)在搬出明臺或明樓的身份能夠震懾住他們,。
“有長官的這句話,,我以后的心也就踏實了?!标愑顚W(xué)著電視劇里的漢奸,,一陣點頭哈腰,只不過在對面的一陣手電晃來的瞬間,,臉色勃然大變,。
血!
還有血跡沒有被清理干凈,,剛好滴在門欄下方,。
好在地上的血跡不多,只有幾滴,,顯然是在韓山進(jìn)門的時候,,從指縫間滴落下來的,。
“長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問,?!标愑畈粍勇暽涯_往前移了移,,踩住血跡,,悄聲問道:“今晚放槍的都是些什么人,不會是哪個幫派又在火拼吧,?”
陳宇的動作就和說悄悄話時一樣,,十分自然,警察也沒有注意到腳下的小動作,,只是臉色又板了起來,,帶著一絲警告道:“不該問的別問,老老實實做你的生意就好了,?!?p> “是,是……”
陳宇繼續(xù)低眉順眼,,恭聽著教誨,。
“媽的,老子敲了這么久才開門,,是不是藏了什么人在屋子里,,說!”就在警察還要說什么的時候,,不遠(yuǎn)處的一座宅子,,忽然響起了一道怒罵聲。
被突如其來的怒罵聲打斷,,直接讓警察把要說的話給憋回了肚子,,等到準(zhǔn)備重新開口時,可又忘了要說什么,,只好改口道:“我這還有任務(wù),,就先不和你多說了,有事來警察局找我就行,?!?p> 要說的話被打斷,最關(guān)鍵還忘了,。
原本出來執(zhí)行任務(wù)就夠窩火,,還遇到這種事,更是火上澆油,。
如果不是打算在這個“朋友”面前留個好印象,,早就下令把那家人給弄走,,好好審問審問,等拿出孝敬的東西再放人,。
夜色下,,遠(yuǎn)去的警察就像一頭憤怒公牛,背在身后的槍都取了下來,。
陳宇站在門口望著那融入黑暗的背影,,和偶爾晃過的手電,默默的把院門重新給關(guān)了起來,。
“真的得通電安燈了,!”
靠在院門上深吸了兩口氣,連忙抬腳在水洼里沾了沾,,在地上擦了又擦,。
鮮血滴落的地方是在門欄下,恰好在基石和地面石板交接處,,雖然清理起來有些困難,,但比屋子里好上太多,,再加上有水的原因,,很快就把血跡全都清理干凈。
回到屋子后,,陳宇看著床上睡(昏迷)的正香甜的韓山,,垂著的手不禁捏成了個拳頭。
都是因為這家伙,,不然今晚怎么可能過的這么悲催,?
想著遇見韓山后的一系列事,就感覺自己的太陽穴直突突,。
還真是救了祖宗,!
在門口站了會兒,陳宇拿起臉盆去外面打了些水,,狠狠搓了把臉提神后,,這才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瞪著眼睛望著窗外,。
他現(xiàn)在很困,,眼睛中都充滿了血絲,但卻不能睡,。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凌晨五點,,距離天明也要不了多久,如果現(xiàn)在睡過去了,,不到中午是絕對醒不過來,。
倘若換到平常,,睡到中午也沒什么。
可現(xiàn)在卻是不行,,因為和明樓約定的時間是今天上午,,到時候會有地下黨代表過來,等待自己安排身份,,總不可能鴿了他們,。
畢竟他們都算是自己的保鏢,有些事也可以讓他們?nèi)プ?,不重視一下不行?p> 滴嗒,,嘀嗒,嘀嗒……
昏暗的房屋中,,煤油燈堅持著在提供光亮,,配上鐘表的響聲,完全就是一副催眠的現(xiàn)象,。
“當(dāng)初通宵上網(wǎng)都沒事,,現(xiàn)在熬一夜也沒什么大不了?!?p> 陳宇靠在椅子上不斷的自我暗示,,只不過因為坐姿太舒服,不到三分鐘就打起了呼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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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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