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 結(jié)伴同行
蕭雨峰接過遞來的冊子,,粗略看上幾眼,,皺眉道:“天河城內(nèi)結(jié)構(gòu),竟變的如此復(fù)雜,?”陸長老點點頭道:“公子爺送來的消息,,也就是這么多了,。他說在天河城呆了個把月,洪門構(gòu)成基本都弄清楚了,,唯獨的是找不到洪金刀的修煉地,。”蕭雨峰合上冊子,,自言自語道:“這怎么會,,這怎么會?”陸長老道:“門主,,你讓公子爺去攪和洪門,,自知難度頗大,因此讓那姓計的少年幫他一把,?”蕭雨峰道:“老實說,,這少年贏不贏得過洪和秋,我壓根一點沒把握,。這少年路子很是邪門,,他的步法槍法都是我聞所未聞的,而且他沒……”陸長老插口道:“是啊,,他沒內(nèi)力,,偏生武功達到外功所不能及,才是真的厲害,,或許他真能與洪和秋一戰(zhàn),。唯一擔心的就是有人給洪和秋送信,屬下這就去將余亮關(guān)押起來,,可否,?”蕭雨峰搖頭道:“不用,,他若是想通風(fēng)報信給洪和秋,咱們怎么關(guān)他都沒有用,?!标戦L老托著腮,若有所思,,遲鈍的點了點頭,。
天河城左使府內(nèi),洪和秋正在屋內(nèi)踱步,,不時跺兩下腳,。殺了林亦云,是為了引發(fā)兩門紛爭,,他好盡收漁人之利,,可余亮派人告訴他,蕭門陡發(fā)劇變,,居然只把目標放在自己一人身上了,。“嘿,,這番麻煩,,除非……聯(lián)合洪思仁,從另一個角度引發(fā)爭端,?”
浥河村內(nèi),,計陽早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在喝完村民備辦的壯行酒后,,不知如何,,心生一種凄涼之感,尤其不知哪個愛顯擺的農(nóng)夫哼了一句“壯士一去兮不復(fù)還”,,弄得他到現(xiàn)在還沒緩過勁來,。
草草瞅了眼地圖,計陽心里暗罵一聲:“媽的,,怎么那么遠,?”轉(zhuǎn)頭向村民們道:“各位,請問哪位家中有馬匹,,可否借我一用,?”一連問了三聲,都沒有人答應(yīng),。最后有個農(nóng)夫喊道:“俺家有頭驢子,,你要不?”計陽喜道:“快去拿來,快去,!”樂的那農(nóng)夫屁顛屁顛地跑回家,,不一會兒,呼溜呼溜,,牽回一頭看起來病懨懨的瘦驢,,農(nóng)夫滿懷期待的看著計陽。
計陽皺著眉,,剛想婉拒,不遠處一個嘹亮的聲音道:“計少俠,,計少俠,!”計陽認得這聲音,欣喜地上前,,問道:“陸長老,,你怎么來了?”陸長老指著牽來的白馬,,喜滋滋地道:“這是門主讓我送來的,,他老人家說路途遙遠,恐你以腳力不便抵達,?!庇嬯栿@訝道:“這是門主的寶馬,我怎敢受用,?”陸長老把韁繩交到計陽手里,,伏在他耳邊道:“收著吧,這不是送你的,,用完還得還呢,。”計陽這才勉強答應(yīng),。
計陽騎上馬背,,向眾人道一聲“再會”,一勒馬繩,,白馬飛馳向前,。陸長老在后面喊道:“計少俠,盼你早日凱旋,,我們再好好喝上一盅,!”計陽遠去了,回答之聲因夾著風(fēng)而變的模模糊糊,,但陸長老自能猜到他的答復(fù),。
白馬乃一騎良駒,比之劣馬更能日行千里,計陽騎在馬背上,,只見物體一瞬即過,,還沒來得及看清模樣就消失不見,耳朵里聽到的是風(fēng)聲赫至,,夾帶著秋蟬絕望的嘶鳴之聲,。秋日太陽狠辣更勝夏天,照在人身上陣陣發(fā)燙,,再加上路程遙遠,,不僅白馬發(fā)出輕微的喘息,連計陽都感覺口干舌燥,,幸好他臨行前準備了干糧泉水,,周圍又有青草遍地,人和馬都能得到不錯的休息,。計陽呼一聲“吁——”,,接著緊勒韁繩,待得馬速漸漸慢下,,計陽從馬背上躍下,,將其牽到草地上,任由歡快吃草,,自己則選定了不遠處一塊大石,,身子輕輕一歪,倚在石頭身上,,取出燒餅啃兩口,,再喝一口清泉之水解渴,感覺暢快無比,,發(fā)出幸福的輕吟,。
酒足飯飽之后,計陽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動作幅度略大,,兩本書從他懷里掉了出來,一曰《摩雷槍譜》,,一曰《南亦國輿覽圖》,。計陽忙拍落地圖身上的灰塵,收入懷里,,又撿起槍譜時,,打量的時間久了,然后就變成了發(fā)呆,。白馬自顧自的吃著青草,,忽的大石后面閃出一人,,白馬張開嘴剛要叫,被那人喝止住了,,只好乖乖吃草,。
計陽回過神來,忙收好槍譜,,看著從大石背面冒出的不速之客,。那是個約莫十七八歲的少年,手上持著一柄折扇,,身著寬衣大袍,,一副文縐縐的書生模樣。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那書生一合折扇,小心問道:“這位兄臺,,小生有些肚饑,可否……借兩塊干糧,?”計陽既不答應(yīng),,也不拒絕,默默取出兩塊燒餅遞給他,,又靠在大石身上打哈欠,。午后烈日當空,曬在臉上更是引人入眠,。
那書生道一聲謝,,慢慢食餅入腹,還不時向計陽偷眼看上兩下,,好像在做什么打算,。計陽早就知道對方在看自己,但他懶得作態(tài),,只把眼睛瞇成一條縫,,假裝午睡?;慕家巴?,這樣一個文弱書生突然出現(xiàn),總歸讓他多少有些不安,。但畢竟是藝高人膽大,,這人應(yīng)該不具武功,他也就不怕對方心懷不軌,。
那書生大概先耐不住性子了,,首先開口:“兄臺,,你這匹白馬可不錯啊。騎馬而行,,你可是要遠行去什么地方呢,?”計陽懶得說話,含含糊糊的嗯了一聲,。那書生又道:“我也要遠行,,不如我們結(jié)伴吧?!庇嬯栆娝岢稣埱?,睜開眼來,有些謹慎地看著他,,良久才道:“我要去天河城,,路途遙遠,恐怕不那么順路,?!蹦菚驳溃骸绊樎罚樎?,我正好也是要去天河城,,為的是見城內(nèi)的祖父。兄臺你呢,?”計陽知道不能說出真相,,于是道:“洪門左使洪和秋與我有些交情,我是要去拜訪他,?!毙睦锏溃骸拔铱蓻]有說謊,我這不就是要去拜見洪和秋,,然后將他一舉拿下的嗎,?”
那書生咽下最后一口燒餅,向計陽道:“相見即是緣分,,同行更是難得,。小生名叫常青,敢問兄臺尊姓大名,?”計陽皺眉道:“我么,?我……我叫言什?!边@個“言什”,,是他將“計”字拆了,又化“十”為“什”取出的,,在外遠行,,自是須處處小心,。計陽尋思:“他的祖父住在天河城內(nèi),那他必定對城內(nèi)十分了解,,我不如借他混入城中,。”
計陽道:“我雖是去拜見洪左使,,卻是第一次去,,并不了解城內(nèi),請問常兄可否帶我去洪左使的府???”常青拍著胸脯道:“放心,言兄,!兩人同行,,可比獨自一人好玩多了?!敝钢贿h處的白馬,,問道:“我能否與言兄共乘一騎?”計陽雖有些不愿,,但知行大事不拘小節(jié),,也就答應(yīng)了。
常青來到白馬前,,輕輕撫摸白馬毛發(fā),,眼里一閃而過的寵溺讓計陽有些奇怪,,但也沒放在心上,。常青雙腳輕輕一蹬,十分嫻熟地騎上馬背,,勒緊韁繩,,向計陽招招手:“言兄,快來,!”計陽微訝于他能如此輕松上馬,,要知道白馬性烈,計陽第一次騎的時候,,還差點摔了下去,。奇怪歸奇怪,計陽還是應(yīng)聲上前,,稍微有些吃力地爬上馬背,,末了還要常青幫忙拉上一把。
計陽打開地圖瞅了兩眼,,明了行進的方向,,合書入懷,,呼一聲“駕——”。烈日之下,,兩人一馬的影子被拉的極長,。

小問同學(xué)
剛剛出發(fā)就得到了一個有力的同伴,計陽的一路充滿驚喜,,卻不知后面的旅途能否也能夠這么好運,。預(yù)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