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葬禮
20日天還沒亮,,蓮花垱就已經(jīng)忙碌起來,。
宋時軒要給死去的弟兄送行,,在蓮花垱東頭的谷場上,,搭了大帳蓬,18口漆黑的棺材一字排開,。
棺材都是宋時軒安排人去棺材鋪和鄉(xiāng)下買的,,買白事用品不能講價,宋時軒讓趙天云提著現(xiàn)大洋當場結(jié)清,。有些鄉(xiāng)親想折價賣的,,宋時軒一律拒絕,堅持比市場價格高買來,。
十里八鄉(xiāng)的道士,、和尚、八大金剛都請了來,,香,、花圈、黃紙,、鞭炮更是不計其數(shù),蓮花垱所有的白事用品都被一掃而空,。蓮花垱鎮(zhèn)萬人空巷,下面鄉(xiāng)鎮(zhèn)趕來的人群,,烏泱泱圍在谷場四周,,都來谷場參加這場難得一見的法事。從天上看,,整個谷場大約有上萬人圍在一起。一層又一層,,空氣中彌漫著燒黃紙的煙味,,
宋時軒坐在臺上,,宋父宋母則安排下人接待來客,陪著家屬,。宋家專門將辦白事的支客請來支應(yīng),吃喝等用品一律由宋家出,。趙天云則跟法事負責(zé)人溝通相關(guān)的流程,,不時跟宋時軒匯報情況。
蓮花垱的法事流程繁瑣且復(fù)雜,,道士和尚各司其職,,又相互陪襯,。法事從19日白天已經(jīng)開始,,你念太上救苦經(jīng),,我念心經(jīng),金剛經(jīng),。你帶著孝子讀路引,,揮舞引魂幡。我敲著木魚給亡靈超度,。一場法事要做幾天,,每個流程都不能少,整個過程嚴肅又充滿詼諧,。由于今天的法事特別,,各個小團體之間又要相互協(xié)調(diào),保持一致,,所以場面特別壯觀和震撼,。
將近10點,整個法事進入了最后的高潮或者叫尾聲,,道士們背完了最后的經(jīng)文,,將金鑼密集的敲起來,。家屬們開始放聲的哭喊,將自己對親人的思戀全部化為淚水發(fā)泄出來,。周圍的鄉(xiāng)親紛紛往圈中心擠,,等待最后一刻的降臨。
宋時軒給趙天云使了一個眼色,,趙天云找到法事負責(zé)人,,現(xiàn)在由宋時軒講話了。
趙天云將宋時軒扶起,,宋時軒撐著剛做好的拐杖,慢慢的走到谷場中央,。
烏泱泱的人群都熄了聲音,,只聽見雙拐在地上敲擊的聲音。
蓮花垱的老大,,現(xiàn)在也是整個蓮花垱的主心骨,他接下了的話將決定蓮花垱的情緒,。
宋時軒來到中央,,看著這些跟自己多年的弟兄,,如今都躺在了棺材里,,內(nèi)心無比悲憤,。又看了看跪在地上哭的失去力氣的家屬,還有周圍眼巴巴盯著自己的弟兄,,乃至整個蓮花垱的父老鄉(xiāng)親。
宋時軒挺起胸膛,,將雙拐一扔,,穩(wěn)了穩(wěn)身體,。
”我宋時軒對不住兄弟們,,自打我在蓮花垱干民團開始,蓮花垱的弟兄們看得起我,,捧著我坐了這個民團團長??恐駡F弟兄,,我們將蓮花垱治理的井井有條,百姓安居樂業(yè),。我謝謝弟兄們,,給你們鞠躬了?!八螘r軒向著周圍站著的,、已經(jīng)躺著的弟兄深深鞠躬。
周圍弟兄紛紛哭著跪倒在地,。
“我還要謝謝蓮花垱的鄉(xiāng)親們,,如果不是你們支持,我們民團不可能壯大,,蓮花垱不可能在這亂世享得安寧,,今天你們過來參加我弟兄們的葬禮,我代表他們和家屬感謝你們,?!罢f完,,又深深鞠躬,。
周圍相親都忙擺手,擔(dān)當不起,。
”我要向死去的弟兄和家屬謝罪,你們相信我,,才將子侄交付給我,原本跟著我能保家衛(wèi)鄉(xiāng),,生活富足,。但是由于我,弟兄們被奸人所害,,是我對不起他們和你們,。”說完,,宋時軒跪了下去,向棺材和家屬們重重的磕了三個頭,。
家屬們瞬間淚奔,周圍鄉(xiāng)親們跟著哭了起來,,整個谷場哭聲震天,。
趙天云忙上去攙扶宋時軒起來,宋時軒艱難的站起來,。
”所有遇難的弟兄,家里發(fā)2根金條,以后他們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他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有困難找我宋時軒。受傷的弟兄,,家里發(fā)100大洋,。留下殘疾的,家里1根金條,。只要我宋時軒還在,,就不會虧待兄弟們?!?p> 谷場上人們交頭接耳,,接著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和歡呼。
”宋司令,,我們要報仇呀,,哪怕拼了最后一絲力氣,我們也要殺了那幫狗娘養(yǎng)的,?!耙患覍俸暗馈?p> 頓時群情激憤,,“對,,我們要報仇”,一個個恨不得立馬沖進縣城去,。
“這個仇,,我一定會報。我不報這個仇,,我妄為蓮花垱的男兒,,妄為你們的司令。只要你們相信我,,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彼螘r軒向大家保證,。
“宋司令萬歲,宋司令萬歲,。,。。,?!彼闹艿娜藗儾粩嗟暮艉啊?p> 整個法事一直持續(xù)到2點,然后由八大金剛將18口棺材送到各自鄉(xiāng)鎮(zhèn)入土為安,。沿路都有人在路邊燒紙放鞭,,據(jù)說當時南平縣城都能聞到從蓮花垱方向飄來的煙味和鞭炮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