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常顏做了一個夢,夢里白茫茫的一片,,是她和白冥沅初次相遇的地方。
空氣中尸體腐爛的味道刺激著躺在地上的少女的嗅覺。
“這么冷的天,,你怎會在此?”見女子睜開了眼,,男子便走上前,。
“你是何人!”女子迅速起身退后幾步,。
“練家子,?”男子皺了皺眉頭。他倒是更好奇了,,如此年輕的女子,,究竟惹了怎樣的仇人,才能將她如此重傷,。
“這是哪里,?”女子起身瞬間,身上的披風(fēng)掉在了雪地上,。此刻女子蒼白的臉色與鮮紅的血衣成了對比,。
“白城的亂葬崗。即便你是個練家子,,也不是我的對手,,如今你傷勢過重,,用內(nèi)力傷的也只有你自己而已?!蹦凶友壑卸嗔藥追滞嫖?。趁女子昏迷,他已經(jīng)為她做過檢查,,身上的傷招招要命,,可她卻還能醒過來,換了常人,,怕早就去找閻王爺訴苦了,。
“為何在此等我醒來?”女子暗暗松了一口氣,,若是想要取了她的命沒有必要等她醒過來,,還將披風(fēng)蓋在她身上。既然這樣的話,,那眼前的人便是別有所圖,。
“我在賭,賭你是不是值得我救,?!蹦凶訌澭鼘⒌厣系呐L(fēng)撿了起來,走向女子,,繼聲說到:“在下復(fù)姓白冥,,單名一個沅字,敢問姑娘姓誰名誰,?”
“我……不記得了……”女子搖了搖腦袋,,總感覺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卻怎么也捉不住,。
“那姑娘可認(rèn)得這個,?”白冥沅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
女子將令牌拿在手里,,一面刻了“小十六”三個字,,一面則是一個鬼面圖騰。
“不識,?!迸涌粗钆朴幸环N壓抑感。
“無妨,,今日起你便跟著我,。你不知自己的姓名,那我便叫你小十六如何,?”白冥沅將令牌收了回來,,并沒有告訴小十六這令牌有這怎樣的來歷,。
“我為何要跟著你?”小十六后退了幾步,。
“這亂葬崗幾百里荒無人煙,?你是怎么來的這?你這一身傷,,定是有仇家找上了門,,如今你又什么都不記得了,又不知曉仇家是誰,,你覺得你能在此存活多長時間,?姑娘雖記不得什么了,應(yīng)該還是個聰明人,。江湖險惡,,明者保身。姑娘應(yīng)該懂得,?!卑宗ゃ鋵⑴L(fēng)又披回小十六身上。
“公子也說了,,幾百里荒無人煙,,是怎么來的這里?公子讓我怎么相信你,?”小十六的那雙清眸盯著白冥沅,。
“我來這不過是為了祭拜一位故人,卻湊巧遇見了姑娘,,救了姑娘一命,,或許姑娘是我那位故人特意為我尋來的?!卑宗ゃ鋵⑴L(fēng)給小十六穿戴好,退了幾步,,看向了亂葬崗的一角,。那一角里立著一個無字碑……
“公子不過是將我當(dāng)做另一個人罷了?!毙∈蝗挥X得有些無力,。
“選擇權(quán)在于姑娘,獨自出了這亂葬崗,,被仇家找上便是一死,。與我一同,我好歹能保住姑娘的命,?!卑宗ゃ鋵⒛抗庖苹氐叫∈砩?。
“公子說的對。明哲保身,,那自然是跟著公子了……”小十六蒼白的臉上扯出一抹微笑……
云散了,,剛出的太陽一點點將那角落的無字碑上的雪曬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