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暮槿順利解決了一個守人,,有驚無險,。
“蘇小姐果然是神子,,這身手實在厲害……”笪千潭像被噎住一樣,,閉上了嘴巴,瞪大眼睛看著蘇暮槿身后,,也就是方才禾旺帑沖去的方向,。
蘇暮槿抽出守人身上的劍,一邊掂量,,一邊轉身,,順著笪千潭視線的方向看去,。
她看到一副幾乎無法想像的畫面。
禾旺帑離劫火會有將近十五步的距離,,可劫火會其中一人——那個一直同蘇暮槿交談的男人——被锃亮的長劍刺穿胸膛,,插在墻上,四肢無力地垂落,,腦袋也耷拉朝地,。從傷口處緩慢流出的鮮血浸濕其身著的赤袍,,好似一副西方傳來的教徒受難圖,。
這個名為禾旺帑的臘柴人,居然選擇用投擲的方式,,將長劍扔出,,猝不及防地貫穿了劫火會會員的心臟。
“禾旺帑,!”
“禾旺帑,!”
“禾旺帑!”
四周的臘柴人用詭異的音調喊出他們首領的本名,。
現(xiàn)在是四對三的場面,,若不算沒有戰(zhàn)斗力的笪千潭,那就是三對三,,對方剩兩個實力知曉的守人和新入戰(zhàn)場的禾旺帑,。
蘇暮槿流下汗水。禾旺帑看上去就擁有高于五守人的實力,,而蘇暮槿這邊,,除招式被這個一直暗中觀察的敵人牢記外,體力也消耗太多,,況且,,方才燃起的大火正不斷壓縮戰(zhàn)斗空間,這對總實力處在下風的他們而言,,實在太過不利,。
黃粱呢?蘇暮槿依稀記得和浪橋的那個晚上,,黃粱是如何救下自己的,,它如一股風,洶涌的白毛卷囊四方,,帶著她瀟灑離去,。若黃粱此時在這,情況會好很多,。
“笪千潭,,快去找有什么地方能逃出去,。”蘇暮槿小聲說道,。
“好,。”笪千潭點頭,,這是他唯一的用處了,。
蘇暮槿看著遠處,紅袍女還在和守人小心翼翼地對峙,,而禾旺帑,,他帶著笑意,走向那柄深深插入山墻的劍,。
不能讓他拿到劍,,太危險了!蘇暮槿抓緊從守人身上奪走的長劍,,直沖禾旺帑而去,。
另一個空閑下的守人沒讓蘇暮槿得逞,他身影一閃,,擋在蘇暮槿前進的方向,。
“讓開!”內氣匯于劍,,蘇暮槿揮動比她高大近一倍的長劍,,席卷起一陣巨熱的狂風,將守人連同四周的火焰都給掀飛,。這個守人還沒和蘇暮槿交過手,,沒料到眼前這矮小丫頭是這般勢力,他立刻跳后站穩(wěn),,同時把眼罩扯下,,露出一副立體而充滿狼性的面孔。
他挑釁地挑動左手指,,示意蘇暮槿跟他較量一番,。
蘇暮槿見禾旺帑已經拿回自己的劍,劫火會的尸體也頹然落地,,如此只能先消滅擋在自己前頭的家伙,。
“來便來?!彼站o長劍,,兩人的交手,便正式開始,。
守人個子高大,,進攻范圍較比她更加廣闊,,速度也快得異常,但精準度遠不及蘇暮槿,,他很多次進攻都被蘇暮槿用劍鋒輕而易舉地彈開,,這都是當年練習擊石修得的成果。
蘇暮槿發(fā)現(xiàn)自己不但能擋住他的攻擊,,還有余力觀察禾旺帑的動向:那家伙拔出長劍,,和最后一名劫火會男性展開交手,劫火會主要靠一手火焰,,實際的功夫并不見得有多好,,還沒過上幾招,他就敗退下來,,最終從衣內釋放大火,。
兩團火焰如蛇信子,從他的兩個衣袖鉆出來,,直撲禾旺帑的臉。
禾旺帑早就見識過這招,,他如此冒進地進攻,,就是想從心理上,擊潰這些只會甩小伎倆的漢人,,他腦袋急轉一偏,,火蛇便從脖子邊竄過,咬向身后的山壁,。
肋骨地的又一角被燒著了,。
黑煙已經影響到蘇暮槿的發(fā)揮,她不想那些守人,,始終在練習遮眼格斗,,對她而言,視線清晰與否,,關系到下一步進攻的成敗,。
眼前的守人還是樂此不彼地和她對劍。
“既然如此,,就把你的劍給打碎,!”蘇暮槿感受著劍身傳來的震動,體會對方武器的薄弱之處,。在守人自以為壓制住蘇暮槿的時候,,他沒想到,自己的對手已經在思考如何殺死他了,。
又是兩回的對劍,,機會來了,。
蘇暮槿假裝踉蹌一下,身子后傾,,守人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大好機會,,他雙手握劍,向蘇暮槿身體劈斬,。蘇暮槿一個靈巧的側身,,躲過這一擊,同時將右手的劍扔到左手,。
還沒有結束,,她右拳早就等待多時,敵方劍身從她眼前劃過時,,她瞅準機會,,一拳擊打上去。
守人感覺雙手猛然顫抖,,如同被正發(fā)出鳴響的大鐘撞擊了一下,,劍裂成兩斷,從他手中脫落,。
蘇暮槿抓住守人沒法調整身位的機會,,持劍的左手向上挑去,守人就這樣撲進了鋒利劍刃的懷中,,頃刻便沒了氣息,,如一灘水,軟塌到地上,。
禾旺帑顯然也察覺到了這邊的情況,,他一腳將放火的家伙踹得高飛,拖著長劍,,走到了蘇暮槿身前,。
他嘴巴正一張一合,說著蘇暮槿聽不懂的語言,,眼神漸漸變得鋒利,,他最后摘下胸口的吊墜,鄭重地撫吻一下那枚銀色物體后,,將其放入口袋,。
“要來真的了嗎……”蘇暮槿警惕地拉開距離,她此時不僅要擔心禾旺帑自己過來,,還要警惕禾旺帑手中那把當標槍使用的長劍忽然飛來,。
禾旺帑縱身一躍,用蘇暮槿最開始的進攻方式朝她襲來,好像在向她示威一樣,。
好在蘇暮槿個子小,,即便如今能移動的空間已經非常小,但她還是及時躲過了這一擊,。
禾旺帑并沒有將全力壓在這一跳劈上,,但地面已經出現(xiàn)了狹長細小的裂縫,若再故技重施幾遍,,這塊不穩(wěn)定的肋骨地恐怕要四分五裂,。
“蘇姑娘!這里有路,!”
“沒看到,,我,在,,”蘇暮槿只言片語地擠出幾個字,,同時躲避禾旺帑霸道的進攻,“應敵嗎——”她發(fā)現(xiàn)禾旺帑并沒有過多的技巧,,但他的力量實在過于強勁,,每一次揮劍,都堪比蘇暮槿將內功匯聚劍上的揮劍——都會劃破空氣,,發(fā)出一串爆裂的聲響,。四周的火焰也在這來去匆匆的小狂風中搖擺躍動,不出一刻,,他們就將完全陷入火海。
為何劫火會要將火作為進攻工具,。蘇暮槿氣氛地想著,,他們難道未曾想過,在狹小如此的地方縱火會得到何等后果嗎,?這簡直是作繭自縛,!
蘇暮槿開始懷念“赤霞”了,手中這把長劍,,完全沒法和暈紅鋼鍛造的長劍相媲美,。蘇暮槿甚至覺得它柔軟的如同一根鞭子。說它是鞭子,,它也沒有像鞭子那樣的韌性,。
一聲巨響,蘇暮槿手中的長劍被劈斷了,。
此時,,紅袍女那邊的戰(zhàn)斗終于有了下文,她成功將最后一名守人打死,,那守人的腦袋被她手中的銀杖打得開花,,紅袍女只用一擊就結束了兩人之間的戰(zhàn)斗,,當然,一杖前近一刻鐘的試探,,是奠定勝局的基礎,。
紅袍女見蘇暮槿還在勉強應付禾旺帑,不顧身子的疲憊,,抽出守人的劍,,飛奔而來。
“謝謝,?!碧K暮槿見她過來,稍稍喘息片刻,,同時接住紅袍女扔來的劍,,順手擋住禾旺帑的一劍。
兩人并肩作戰(zhàn)總比一人好,,有紅袍女為蘇暮槿接住禾旺帑的進攻,,她輕松了不少。
禾旺帑看著兩人站穩(wěn),,也停住片刻,,不屑地搖頭,仿佛在說:你們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暴雨般的進攻接踵而至,。
在躲避期間,蘇暮槿身體忽然有了種怪異的感覺,。
她知道,,為了能接下禾旺帑的進攻,或者不被他抓到可趁之機,,自己的身子始終沒離開地面半分半毫,,可她明顯感受到,身子正被什么東西拎提起來,,或許那不是她的身子,,而是她的魂魄!
此時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可身體的怪狀愈發(fā)明顯,,她不得不思考其中的緣由。
蘇暮槿此時好像正在上臺階,,一小步,、一小步,氣定神閑地走上去。她不知臺階通向哪,,可魂魄就這樣不聽使喚地移動,,她甚至覺得自己的身子都變得飄然了。
這到底……
紅袍女又幫她攔下一劍,,銀杖發(fā)出清脆的鈴響,。
上臺階的過程結束了,蘇暮槿感覺身子重重地落了下來,,她一下沒站穩(wěn),,后撤了幾步。
紅袍女忙跟到她身邊,,以為蘇暮槿挺不住了,。
“把這個借我一用?!碧K暮槿在剎那變得成熟了許多,,她自己都難以相信,這個聲音竟是自己發(fā)出來的,。她右手持劍,,示意用它跟銀杖交換。
紅袍女猶豫了,。
“快,!”
禾旺帑可不管她們在搞什么名堂,狂暴地砍過來,。
紅袍女在那一瞬間思索了很多,。她先前也和守人交過手,知道守人的劍不如自己的銀杖,。若把這樣重要的武器交給蘇暮槿,,她能不能抵擋住接下來的幾擊?答案是能,。
既然這樣的武器交換不會威脅到她二人的性命,那就試一試吧,!
紅袍女將銀杖扔給蘇暮槿,,后者同時拋出長劍。
蘇暮槿在接到銀杖的那一刻,,身子便動了起來,。她主動迎上禾旺帑,這是一直處在進攻優(yōu)勢的禾旺帑沒料到的,。
流斬,,這是蘇暮槿的唯一劍法,但也是制勝法寶。蘇青伏曾告訴過她,,流斬不是什么秘密,,反倒是江湖上人人知曉的劍法,但是,,能掌握其門道的人少之又少,,而蘇暮槿就是其中之一。
這雖然只是蘇青伏的一家之言,,眼下也只能相信,,而且就在剛才,蘇暮槿才用一根箭就卸了長劍的力,。
眼下她有這柄銀杖,,這又有何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