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迷心(上)
又過了幾日,為迎太后回宮,皇上皇后設(shè)宴為太后接風(fēng)洗塵,,雖為家宴,,但在皇后的操持下也是隆重華貴,,美味佳肴不斷,歌舞聲不息。凌盛端坐在最上位,而后便是太后,,皇后,淑妃,,因著太后的緣故,,蘇家也被邀請在席,蘇澈還是同往常一樣,,好像還是只對眼前的好菜美酒感興趣,。
太后因著蘇家人在場神色也松動了幾分,她端起酒杯對著場下的蘇震東說到:“蘇大人,,哀家敬你一杯,。”
蘇震東趕緊站起來,,對太后畢恭畢敬道:“微臣不敢,,多謝太后娘娘?!?p> “你坐下,,坐下?!碧髮λ姓惺郑裆巧儆械臏睾陀H切,,“你是哀家的哥哥,,更是大周的國舅,,咱們都是一家人,今日本就是家宴,,又何需如此生分,。”說完還看向凌盛的方向,,像是在詢問他的意見:“你說是不是啊,,盛兒?”
“太后所言極是,,蘇老不必如此拘謹(jǐn),,放開吃喝玩樂便是?!绷枋⒋鸬猛滋?,一副母慈子孝的樣子。
太后點點頭,,像是很滿意凌盛的態(tài)度,,她又將視線放到蘇澈身上:“澈兒年紀(jì)也不小了,也該成家找個人管管他了,?!?p> 蘇澈站起身,朝著太后一拱手道:“蘇澈謝太后娘娘關(guān)心,,只是府上大哥尚未成親,,我這個做弟弟的又怎么能超在大哥前面呢?!?p> 皇后的眼神變了變,,誰不知道蘇家大公子蘇秦雙目以渺,雖然說蘇家位高權(quán)重,,蘇大公子自己更是面容俊美無雙,,皇城中不乏有權(quán)貴之女放心暗許心甘情愿嫁給他,但蘇秦自己不愿耽誤別人家女兒一生,,硬生生推拒了所有上門說親的人,,如今已快到而立之年還是孤身一人,蘇澈這么說就很明顯是在找借口,,不愿意接這份恩典了,。
然而太后并沒有表現(xiàn)處生氣的情緒,反而招招手示意他上前,,從身邊的婢女手中拿過一把翠綠色的玉簫,,混體通透做工精致,很明顯是個稀罕物。太后笑著將玉簫放進蘇澈的手里,,有些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是姑母在邊境偶然所得,,想來這里能配上這玉簫的也只有你了,今日哀家就將它送給你,?!?p> 蘇澈跪下接過玉簫,拿在手里把玩了一會兒,,這才感嘆道:“果然是個奇物,,微臣多謝太后娘娘賞賜?!?p> 凌盛一直坐在上邊看著沒有說話,,見蘇澈接過賞賜這才開口道:“母后賞賜自然是好的,只是這賞賜也沒個由頭,,未免讓蘇卿受之有愧啊,。”說完又將目光轉(zhuǎn)向蘇澈,,“蘇愛卿你的意思呢,?”
蘇澈等得就是這個機會,只見他拱手而立,,不卑不亢地說:“皇上既然都這么說了,,想必今天是不會輕易放過微臣了?!苯又酃庖晦D(zhuǎn),,“不知皇上可還記得,曾經(jīng)在宴會上答應(yīng)過微臣,,如果有機會一定會了的微臣的夙愿,?”
凌盛點頭:“朕記得,當(dāng)時你是想和如妃合作一曲,,朕掛念她的身體沒有同意,。”
“今日美酒佳肴氣氛正濃,,難道不是個很好的機會嗎,?”蘇澈將手里的玉簫瀟灑地挽了個花,又轉(zhuǎn)向太后,?!疤竽锬铮L久不在宮廷,,想來也是很久沒有看見蘇澈舞劍了,,今日家宴,,微臣便以蕭代劍權(quán)當(dāng)一樂,您說可好,?”
太后對蘇澈是百般的喜愛,,她欣慰地點頭道:“澈兒有心了,?!?p> 凌盛心里暗自琢磨著,總覺得今日的蘇澈有些不對勁,,他看了看一臉討巧的蘇澈,,又看了看座下一眼不發(fā)的皇后,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如妃,,你就出來同澈兒切磋一番吧?!碧箢┝艘谎畚ㄎㄖZ諾的如妃,,她確實是看不上這個女人,永遠(yuǎn)都是一副膽小怕事的樣子,,自從生了二皇子,,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每日都借口著身體不適,,窩在自己的宮殿里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如妃實在躲不過,只得應(yīng)了旨,,還沒等她站起身,,開宴來一直微笑著忙于應(yīng)酬的淑妃卻搶先一步起身,朝著太后盈盈一拜道:“太后娘娘,,臣妾近日苦練琴藝,,自覺有所進益,不知可否由臣妾與蘇大人合奏一曲為各位助興,?”
這倒是出乎太后的意料,,連凌盛也帶了幾分意外地看向她,一向事不關(guān)己就明哲保身的淑妃也站出來要配合蘇澈,,看來今天這場戲是越來越有意思了,。他心下覺得有趣,便出聲答允道:“既然淑妃有心,,那就試試也無妨,,只一點,若你彈得不好,,朕可要罰你了,!母后你看這樣安排可好,?”
太后本就不甚在意,也就點點頭隨他們?nèi)チ恕?p> 淑妃謝了恩,,吩咐婢女去把琴拿來,,蘇澈卻攔下她,又向凌盛行了個禮:“皇上,,微臣還有話要說,。”
“蘇愛卿今日是怎么了如此要求不斷,?”見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凌盛眼眸微合,面色也冷了幾分,,“你可知適合而止四個字,?”
蘇澈卻不慌張,他大聲回道:“皇上,,臣原先所持不過一柄竹簫,,如何都是相配的。但如今得蒙太后恩眷,,賜給微臣如此珍貴的玉簫,,皇上,不以好琴相配實在是暴殄天物,,微臣良心不安啊,。”
“這有何難,?”聽他所言凌盛心中一凜,,也大概知道他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了,好你個蘇澈,,居然敢給朕布局,,“宮中名琴甚多,不知道蘇卿心中所想的是哪一把???”
“微臣想請歸凰琴?!?p> 此話一出,,眾人無不倒吸了一口冷氣,蘭嬪更是直接瞪圓了眼珠,,暗暗罵了一聲作死,。
果然如此,凌盛心里一聲冷笑,,面上帶了三分為難的說:“這歸凰琴如今應(yīng)該還在凝春閣內(nèi),,蘇愛卿可真是會給朕提難題啊,。”
“皇上,,您懲罰的是貴妃娘娘,,而不是她的琴,不是嗎,?”在旁人看來蘇澈確實膽大妄為,,竟公然在宴會上提起蘇心悅的名字,凌盛卻有些不明白蘇澈此舉的用意了,,明明是他讓自己保護好蘇心悅,,如今卻又自己跳出來將她推上風(fēng)口浪尖,這一前一后的矛盾著實讓凌盛一時抓不住他的想法,。
蘇澈見凌盛不說話,便又帶了幾分堅決地看向太后:“太后娘娘,,微臣今日只愿為您呈上最精彩的表演,,還望皇上、太后娘娘原諒澈兒的任性,?!?p> “閔芙?!碧髥緛碜约嘿N身女官,,“你替哀家去一趟凝春閣,找貴妃借她的歸凰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