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劍山修士烏泱泱地向千機船涌來,。
岳勝峰一馬當先,手中大刀力劈,,砍得千機船外的防御光幕搖搖欲墜,。袁烏緊隨其后,,一雙大錘施展得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有十余個兩儀境,、近百位一元境修士各施手段,,一時間圍繞著千機船,各種神通法術綻放不絕,,好不熱鬧,。
張元白那白胖的臉孔變得更白了,他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之前投入操縱石臺中的數(shù)百靈石開始以驚人的速度消耗著,,不過片刻便已消耗了百余枚。
“撐不了多久了,!吳朗,,準備著找機會突圍!”
吳朗操縱石臺,,將千機船的動力運轉到最足,。
卻見岳勝峰手中拋出一座寶塔,寶塔中延伸出道道鎖鏈將千機船牢牢鎖死,。
“好厲害的法寶,,”任憑吳朗如何催動真元操控石臺,千機船卻一動不動:“我們走不了了,!防御光幕也在被迅速消耗,!”
船艙中的氣氛頓時凝重了起來,。
虛凌夜看了看整戈待戰(zhàn)的眾人,又看了看船艙中心的操縱石臺,,默默走上前去,,從懷中取出幾塊散發(fā)著淡金色光芒的靈晶,隨手丟入石臺之中,。
只聽“嗡”的一聲,,千機船外的防御光幕驟然變得渾厚起來,原先的淡淡清光之中也散發(fā)出了絲絲金芒,。袁烏奮力砸下,,竟被這光幕震得雙臂發(fā)麻,一雙大錘幾乎脫手而飛,。而三劍山余等盜匪則更是不堪,。
又見千機船上的真元炮接連噴吐雷光,幾個盜匪躲閃不及被雷光劈成焦炭,,其余人等連連閃躲,,一時之間潰不成軍。
葉籬等人目瞪口呆,。
財大氣粗,,這就是財大氣粗!一枚靈晶抵得上千枚靈石,,而且靈晶中的天地靈氣較之靈石更為凝練,。看看人虛公子隨手一丟便是數(shù)枚靈晶,,而自己等人卻為了一趟八百靈石鏢奔波勞累,,幾乎把命都搭上了。葉籬等人無不羨慕,,又恨不能一悶棍把虛凌夜打暈,,將他身上的財富搜刮一空。
虛凌夜看著他們雙眼赤紅的樣子打趣道:“別沖動,,我這可是為了救你們,。再者說,你們五個加起來也未必是我的對手,?!?p> 紫炎獅突然一聲慘嚎:“敗家子啊,!你有靈晶在這兒揮霍,,還不如讓我們分了!你知道我們這一趟鏢的傭金才多少嗎,?八百,!才八百靈石,!”
虛凌夜連翻白眼:“憑什么給你?再說了,,靈晶重要還是命重要,?”
葉籬等人異口同聲:“靈晶重要?!?p> “一群財迷,!”虛凌夜氣結:“別廢話了,快把你們的鏢物拿出來,?!?p> 葉籬顫顫巍巍道:“拿出來吧,虛空大蛇族的嫡系族人見多識廣,,說不得能看出什么端倪,。”
張元白愣愣地盯著那座石臺,,好一陣子還反應過來,點了點頭,。
吳朗踉蹌著走到船艙一側的墻壁前,,伸手在墻上以不同的節(jié)奏敲擊各處。這是千機船上暗室的密令,,這箱筆記體積不大,,所以沒有放在船艙下層,而是被安置在了上層的密室中,。
吳朗手抖得厲害,,錯了兩次后才完成密令,只見墻壁緩緩兩側打開,,露出了墻后一個數(shù)尺見方的小小密室,。而那箱引來七先生、九先生爭奪的筆記正靜靜放在密室之中,。
六人翻閱筆記,,連帶著存放筆記的木箱也里外查看了一遍,又細細敲打,,聽聲辨認是否藏有暗格,,卻仍然一無所獲。
船外,,岳勝峰的攻擊越發(fā)猛烈,,他本是三才境后期的修士,真元炮對他的威脅不大,,而那座寶塔中又延伸出來更多的鎖鏈,,如鞭子一般不斷抽打著千機船,,雖然不能破開千機船的防御,卻也抽打得船體搖擺不止,。
船艙中眾人搖搖擺擺站立不穩(wěn),,皆催動修為穩(wěn)固身形,而箱子中的那些筆記卻被搖晃得滿天飛舞,。
葉籬運轉無名經文,,身體力量爆發(fā),他的雙腿如有千鈞之重,,死死釘在地上,。而這時,一本飛舞的筆記正撲打在了他的身上,。
誰也沒有注意到,,當這本筆記接觸到葉籬身體時,筆記中記錄的某一個符文卻突然發(fā)出一道微弱的光芒,,繼而從紙頁上剝離出來,,緩緩滲透過葉籬的衣物、皮膚,,鉆進了他的身體里,。
這符文順著葉籬的經脈一路向上,鉆到了葉籬的眉心祖竅之中,。
眉心祖竅是修士精神力的棲居之所,,一旦出了問題修士將立刻精神破滅,淪為癡呆,。所以修士對于眉心祖竅都很是看重,,保護得極為嚴密。但這符文鉆入葉籬的眉心祖竅,,葉籬卻絲毫沒有察覺,。
所幸這符文進入祖竅后便沉寂下來,再沒有半點反應,。
虛凌夜一揮手,,掌心傳出一股強大的吞吸之力,將滿天亂飛的筆記吸到一處,,反手一推關進木箱,。
“雖然看不出異樣,但這箱東西肯定有問題,,諸位若是繼續(xù)走這趟鏢,,只怕還有更大的禍患。”
張元白撐著船艙墻壁,,圓滾滾的身子蹲在地上:“虛公子,,這箱東西引來了如此大禍,兄弟幾個自然是避之不及,。但現(xiàn)在兩位五方境修士已經暴露,,我們作為人證的價值已經不存在了,反而怕是要殺我們滅口的?,F(xiàn)在這箱東西反而成了我們的保命符,,只有將它抓在手上,才能讓敵人投鼠忌器,?!?p> 虛凌夜嘆了口氣,他本意是想讓張元白放棄鏢物,,由他帶回虛空大蛇族,。張元白顯然也看出了他的打算,當即表面了立場,,讓虛凌夜碰了個軟釘子,。
“也罷,”虛凌夜取出羅盤:“諸位?!?p> 話未說完,,千機船外突然傳來一股沛然之力,將千機船的防御光幕連帶著船體轟得粉碎,。
船上眾人被殘余的力量沖擊,橫飛出數(shù)百丈,,虛凌夜手中的羅盤脫手飛出,,撞在寶塔下伸出的鐵鏈上,被鐵鏈抽得粉碎,。
虛凌夜呆呆地看著四分五裂的羅盤從空中墜下,,整個人如同被石化了一般。
只聽九先生的聲音如滾滾雷聲傳來:“沒用的東西,,這么多人奈何不得一艘千機船,。我替你們把船打破,再不能拿回箱子,,下場你們自己掂量,!”
虛凌夜聽著九先生的聲音,腦中一片轟鳴,。
“怎么會這么巧,?”
“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羅盤沒了我怎么回去?”
“我只是出來浪一圈,,為什么把自己浪死了,?”
“好沒有安全感啊,五方境修士看我一眼我就死了吧,?”
“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
……
虛凌夜看著不遠處的那艘開陽神行船,,卻感覺自己與神行船之間宛如隔了一道天塹。五方境的戰(zhàn)力交手,,以他三才境初期的實力根本無法靠近,,而沒有了羅盤,憑他的天賦神通,,也無法遠距離傳送回神行船上,。
他甚至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否則七先生九先生出手,,徐菀和眾親衛(wèi)未必來得及馳援救他,。
開陽神行船外的虛空大蛇陣法一陣搖晃,親衛(wèi)隊的修士看到虛凌夜失了羅盤,,無法回到神行船上,,一時間惶然無措,險些亂了分寸,。九先生趁機一陣強攻,,親衛(wèi)隊的修士們立刻重整精神與九先生對壘。但他們始終不敢聲張,,唯恐會讓敵人注意到虛凌夜,。
徐菀與七先生戰(zhàn)得正酣,二人的戰(zhàn)場已遠離這片區(qū)域,,飛到高空之上大打出手,,故而并沒能看到虛凌夜的窘境。
紫炎獅被殘余力量吹得全身紫毛炸起,,如同一只紫色的大毛球在空中翻滾,,他正見到虛凌夜的羅盤被毀,忍不住幸災樂禍道:“虛凌夜,,你不是隨時可以回你的神行船上去嗎,?你回去啊?!?p> 虛凌夜怒火攻心,,一把抓住紫炎獅三拳兩腳將他錘得七葷八素。
“這都什么時候,別鬧,!”葉籬喝止住二人:“這一擊雖然被千機船抵擋了九成多,,但余波也非同小可,你們怎么樣,?還能再戰(zhàn)嗎,?”
“還撐得住?!眳抢时е鞠滹w到葉籬身邊,,將眾人擋在身后。
“咳咳……”張元白面色慘白:“我是不成了,,一點真元都提不上來,,陳生生更慘,已經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