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窟中奇聞
第四十一章窟中奇聞(上)
往來酒樓——
這座酒樓是誅仙鎮(zhèn)最豪華,、最氣派的酒樓。一樓款待飯食,,二樓接招四方雅士,,三樓恭迎江湖豪杰,,四樓誠迎各方大賈。為何取名“往來”,?是“禮尚往來,,往而不來,,非禮也;來而不往,,亦非禮也”,,還是希望“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不管怎樣,,往來酒樓不會讓客人“來而不再往”,只因這里有的是美酒好菜招待四方來客,,更有熱情周到的服務(wù),。
風(fēng)鈴三人選了二樓靠窗的一張八仙桌雅座。田思思喝了一口茶,,不解地道:“風(fēng)大哥,,為何不在信陽多呆幾日呢?”風(fēng)鈴嘆道:“如今江湖中,,有誰不知無極刀葉附在我的手腕上,?不知此時有多少人在四處尋我。倘若一直呆在信陽,,我怕連累了奇大夫、陳大嬸二人,。既然村民中的毒解的差不多了,,我們是該離開了?!被ㄒ烈寥崧暤溃骸帮L(fēng)大哥,,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呢?”風(fēng)鈴怔了半餉,,嘆了口氣,,道:“我和師父做了一個交易,我助他屠鱉奪珠,,他便將我爹的事情都告訴我,。此外,他說他還會告訴我一個秘密,,是一個比我爹是誰還重要的秘密,。”二女均一愣,,田思思喃喃道:“一個比你爹是誰都還重要的秘密,?那會是什么秘密呢?”
風(fēng)鈴搖了搖頭,,失落地道:“這幾日我一直在思索,,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花伊伊道:“風(fēng)大哥,,別再苦惱了,,等時機到了,自然就知曉了,,不是嗎,?”風(fēng)鈴?fù)ㄒ烈烈谎郏Φ溃骸皩?,不想那么多了,,先把肚子填飽了在想想該去哪里?!彪S即,,風(fēng)鈴拍著桌子喊道:“小二,快,,上十斤刀子酒,!有什么好吃的菜都給我端上來?!辈坏狡坦Ψ?,好酒美食端了上來,三人大快朵頤起來,。
飯到暢處,,有二個身著白衣,腰懸長劍的英俊青年走上酒樓,,只見二人臉色蒼白得像是剛生了一場大病似的,。風(fēng)鈴眼尖,顫聲叫道:“向兄,、曲兄,,過來喝幾杯吧!”這兩人正是從謎谷中脫生的向嘯沖,、曲風(fēng),。二人循聲望去,見是風(fēng)鈴,,也是又驚又喜,,快步奔走過去。風(fēng)鈴叫伙計添二副碗筷,,滿手都是豬油的手在身上隨便擦了擦,,便拉著二人的手,興高采烈地道:“今番能再逢二位兄臺,,實是讓人好生欣喜,!”三人激動了一陣,,風(fēng)鈴笑道:“來,二位兄臺請坐,,咱們?nèi)撕煤脮筹嬕环?!”風(fēng)鈴指看田思思道:“這位田姑娘,二位是認(rèn)識的,,就不作介紹了,。”他指著花伊伊說道:“這位花小姐與二位兄臺雖謀了個面,,卻不一定相識,。伊伊,這兩位是向嘯沖,、曲風(fēng)少俠,。”花伊伊頷首道:“久聞兩位少俠英名,,咱們又患難與共過,,彼此都是朋友了?!毕驀[沖,、曲風(fēng)一同拱手道:“幸會,幸會,!”風(fēng)鈴便迫不及待地替二人斟滿酒,,干了起來。
酒過三巡,,風(fēng)鈴問道:“二位兄長是何時出谷的?定空師太呢,?還有田二殿主,、四位花前輩都可好?”
向嘯沖吸了一口氣,,想必是他回想起洞中恐怖的場面,,余悸猶存。只聽他沉聲道:“五日前的夜里,,我們忽然聽到驚天震地的嚎叫聲,,便有十六、七人驚醒過來,。這才發(fā)現(xiàn)石壁上有一個大洞,,厲鬼般的嚎叫聲從洞里傳出來,但聲音卻是越來越遠(yuǎn),,越來越細(xì),,最后細(xì)不可聞,。”
曲風(fēng)接口道:“我們本想從來時之路返回,,可又懼怕那些毒蟲巨蟻,。正當(dāng)大家心急如焚,不知該如何是好之時,。田二殿主忽道:看,,那些毒蟲一只也未進(jìn)來,它們是不是懼怕珠光,?這一語提醒了眾人,,這洞里還有堆積成山的寶珠。立有一老者抱了滿懷的珠寶沖出去,。正當(dāng)眾人猶豫之際,,他很快又跑了回來,大聲叫道:洞外一只毒蟲也沒有,,寶珠是毒蟲們的克星呢,。”
向嘯沖繼續(xù)道:“這位老者似乎是血殿中人,,他這么一說,,眾人便爭先恐后地?fù)対M地的寶珠。定空師太逐個檢視門下弟子,,發(fā)現(xiàn)她們竟然全數(shù)斷氣,,但并非是傷殘所致,似乎是在昏迷中衰竭而死,?!鼻L(fēng)瞥見風(fēng)鈴驚疑的神色,忙道:“這是師叔出了谷后才說與我?guī)熜值芏说?。?dāng)時,,洞中亂作一團,眾人巴不得將洞內(nèi)的寶珠盡數(shù)帶出,?!闭f到這里,他和向嘯沖的臉都不由得紅了,??赡苁撬麄冊诙粗幸财疵鼡屃藢氈椤?p> 田思思正聽到關(guān)鍵之處,,也不顧得二人此刻尷尬的神情,,急道:“唉,后來怎么樣了,?”向,、曲二人輕輕吁了一口氣,,田思思這一問無疑是給了一張臺階讓他們下。向嘯沖望著她笑了笑,,沉聲道:“要不是各方勢力均衡,,一定會斗個你死我亡。每人心中又極其擔(dān)心大蛇會出現(xiàn),,當(dāng)把身上的袋子裝滿寶珠后,,不敢多作停留、有這些珠寶照亮,,出窟也是容易,。眾人到了窟口,果然沒有看到一只蟲子,。大家狂喜之際,,卻望見不遠(yuǎn)處有黑黝黝的浪潮向這邊涌過來,竟然是毒蟲循著光亮爬了過來……”風(fēng)鈴瞧他神情色若死灰,,急忙問道:“那些毒蟲沒有傷著你們吧,?”向嘯沖長嘆一口氣,失聲道:“這只怪我們貪心,,倘若人人都像我定空師叔那般心若明鏡空臺,,只身離去,不帶走一粒寶石,,或許我們早就出谷了,。”
之前,,花伊伊一直默默傾聽,,此時忽道:“這些毒蟲可能是守衛(wèi)寶藏的。通體白玉的靈蛇守在洞里,,而這些毒蟲是守在窟外,。一旦寶珠離窟,它們就會趕來阻截,。”曲風(fēng)嘆道:“花小姐好聰明,,正是如此,。當(dāng)我們在窟中搶珠寶時,師叔看不過去,,便悄然離窟了,。她憑著記憶出了謎谷,未遇到任何蟲蝎毒蟻,?!憋L(fēng)鈴急道:“那定空師太是最先出谷的人,?”曲風(fēng)點點頭,道:“正是,,師叔出谷后,,又掛念我倆,唯恐我倆懷寶受人殘害,,便在谷外等候,。”風(fēng)鈴贊道:“恒山神尼,,修為果然非凡,!”
向嘯沖接著道:“毒蟲涌來,我們又嚇得躲進(jìn)窟中,。毒蟲一直追趕到藏珠洞洞口,,方才退去。石壁上的大洞是一通道入口,,可我們都不敢進(jìn)去,,唯恐再碰到那條大蛇,正當(dāng)大家憂急惶恐之際,,花銅前輩道:恒山定空師太空手出了謎谷,,而且我們在洞中呆了如此之長的時間不被餓死,老夫認(rèn)為這些珠寶可有益壽養(yǎng)年之功效,。而這群毒物與那條怪蛇定是靠寶珠靈氣才得以生存,,我看這些珠寶是萬萬不能帶出去的。大伙兒不如放下懷里寶珠,,只身出去試探試探如何,?田二殿主也道:是極,那風(fēng)鈴少俠,、花大小姐還有敝侄女也是只身出的谷,,他們雖有幽靈月宮的避毒奇衣,可要是帶了珠寶,,恐怕也脫不了毒物的糾纏,。”
曲風(fēng)搖搖頭,,木訥地道:“直至此刻,,我們?yōu)榱松娣讲派岬脪伭松砩系闹閷殹S捎谔锒钪鞔髁擞撵`月宮遺下的頭盔,,便引著我們一步一步地走出殘血窟,。其時夜色正濃,再加上谷中大霧漫天,除了田二殿主外,,誰也看不清任何東西,,大家一個拉著一個,轉(zhuǎn)了半天,,竟安全走到谷外,。”向嘯沖點點頭,,心有余悸地道:“也許是死后重生方知生命可貴,。我們未有一人再心生貪念,將珠寶暗藏身上,,這才沒遇到毒蟲,。出得谷時,天早亮,?!憋L(fēng)鈴笑道:“當(dāng)你們在谷中摸索之時,玉蛇也許已回到了窟中,。還好,,雙方相互錯過……”他緩了緩,嘆道:“田二殿主等畢竟是當(dāng)代豪杰,,拿得起放得下,,要是在洞中多耽誤些時間,后果就不堪設(shè)想了,?!?p> 花伊伊憂急道:“向少俠,我四位叔叔可是回了花錯門,?大叔叔傷勢嚴(yán)重嗎,?”田思思嘴唇也微動,向嘯沖瞧在眼里,,便笑道:“田二殿主既能帶我們出窟,,傷勢自不嚴(yán)重?;ń鹎拜厓?nèi)功修為與他處在伯仲之間,,傷勢自也無大礙?!鼻L(fēng)道:“說起這事來,,大家都感到奇怪,我們和玉蛇搏斗時,,幾乎每人都是傷痕累累,但醒來時,我們發(fā)現(xiàn)自己傷痛全無,,好似未受過傷一般,。”田思思與花伊伊相視一笑,,兩人芳心十分欣慰,。
向嘯沖望著風(fēng)鈴,關(guān)切地道:“風(fēng)兄,,你出得谷時身上可覺有什么不舒服之處,?”
風(fēng)鈴笑了笑,微一沉吟,,朗聲道:“沒有,,你們看我現(xiàn)在不是能吃能喝嗎?哪里還會舒服不起來,?”花,、田二女望了他一眼,又回過頭來你瞧著我,,我瞧著你,,心中均想:風(fēng)大哥為何要敷衍他二人呢?為什么不告訴他們真相呢,?又聽風(fēng)鈴道:“定空師太呢,?她老人家回恒山了嗎?”
向嘯沖點了點頭,,神色黯然地道:“定空師叔折損了十幾名弟子,,心情悲痛不已,見我和曲師弟無恙,,勸導(dǎo)了我們幾句,,便自個兒回恒山了?!?p> 風(fēng)鈴嘆了一口氣,,道:“巧儒、貪道,、瘋尼,、長須翁也出了谷吧?”
向嘯沖臉色微變,,道:“我們出了谷在外耽擱了一下,,沒想到……”他說到這里,望了田思思一眼,,道:“田殿主突然出現(xiàn)了,,他一言不發(fā)就向巧儒四人攻去,片刻之間便點倒了瘋尼、長須翁二人,。巧儒和貪道欲逃走,,卻讓田二殿主和剛出谷的四個血殿高手給攔住,那四人現(xiàn)在只怕被帶到血殿去了,?!?p> 風(fēng)鈴哦了一聲,沉吟道:“原來如此,,多情子擄了思靜小師傅,,也不知……哎!”眾人心中都是一酸,,想到思靜受迫和一個惡魔在一起,,定是生不如死?風(fēng)鈴神色嚴(yán)峻地望著向,、曲二人,,道:“不瞞二位兄臺,我出了謎谷卻是一個月之前的事了,?!毕颉⑶硕及×艘宦?,顯得甚是驚訝,。風(fēng)鈴嘆了一口氣,沉聲道:“殘血窟怪事連連,,這其間的曲折小弟也不愿提及,,但有一事必須請二位兄臺相助?!毕?、曲二人臉色古怪,怔怔地望著他,。
田思思急道:“我和伊妹妹也是五日前的那天夜里出的谷,。要不是風(fēng)大哥找來我爹和他師父做幫手,二次進(jìn)谷尋找我們,,恐怕我們都要在窟中睡死,。”花伊伊也點點頭,,柔聲道:“風(fēng)大哥不愿詳說此事,,并非不把兩位少俠當(dāng)朋友,只是其中的曲折實則太多,,再者兩位少俠知道此事,,于自身恐有不利,。”向嘯沖一怔,,毅然道:“好,,我和曲師弟相信風(fēng)兄弟就是,風(fēng)兄有話請講,。”風(fēng)鈴起身向二人作了一禮,,又坐下,,道:“風(fēng)鈴并非嚴(yán)謹(jǐn)多禮之輩,只是此事關(guān)系到小弟的清譽,。江湖中人都污蔑謎谷慘案是小弟和小弟的師父水血一手設(shè)計制造的,。此次兩位兄臺安全出谷,請務(wù)必向五岳劍派掌門澄清,,還小弟一個清白,。”向嘯沖,,曲風(fēng)對視一眼,,忽哈哈大笑起來,笑了一陣,,向嘯沖道:“這事于我兄弟倆有何不利,?我?guī)熜值芏藥兔s很容易,我們一回華山,、衡山,,自然要將其中情節(jié)告知師父師伯們?!?p> 風(fēng)鈴拱手道:“有勞二位兄臺,!聽說你華山、衡山二派也有不少人被陷害而亡,??稍诿怨戎校硕?,風(fēng)鈴并未見到其他四派之人啊,。這……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向嘯沖雙睛怒凸,,嘶聲道:“哼,,此事跟幽靈月宮脫不了干系,我向嘯沖不會讓師兄弟們死的不明不白,,我一定會替他們報仇雪恨,!”曲風(fēng)神色失落,,嘆道:“謎谷慘案歸根結(jié)底還是由我等引起,卻害得風(fēng)兄遭受大難,,背負(fù)冤屈,。曲某好生過意不去……”風(fēng)鈴搖搖頭,道:“不說這些了,,來,,我們干一杯!”向嘯沖,、曲風(fēng)舉起碗來,,田思思叫道:“慢著,再加上我一個……”田思思也端起碗,,四人一飲而盡,,朗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