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于連城已經(jīng)徹底康復(fù)了,。此時他正在庭院中比劃梅易之在此琢磨的鎧甲劍法,。這不是他第一次偷偷練習(xí)鎧甲劍法,,但卻是他第一次完全忘去已經(jīng)學(xué)會的劍招,,投身于一知半解的劍招之中,。他是寧缺勿濫的去抓住住超出他能力,,所夠不著的希望,。梅易之的出現(xiàn)讓他不禁尷尬的陪笑了一下,,隨即以淡定的處之不理,。
“有何心得?”
于連城發(fā)現(xiàn)鎧甲劍法有很多劍招也包含在成穆雅的輪舞劍中,,“你們?nèi)业膭Ψ?,有些地方完全相同,可有些地方卻又完全不同,。不過有意思的是,,都有一招寧氏一劍作為壓軸劍?!?p> “你可知這寧氏一劍的由來,?”
“我聽說是為了紀(jì)念我們?nèi)A山派的前輩寧中則女俠?!?p> “寧中則就是岳不群的夫人,,岳不群為人不好,但他的夫人卻是女中豪杰,。江湖中人都會稱她為岳夫人,,但礙于岳不群。我們把她與岳不群分開,。三大家族的祖先都曾經(jīng)在她手下學(xué)過劍術(shù),,受恩于她,,以此劍名來紀(jì)念她。她也算是氣宗一脈的弟子,,寧氏一劍卻暗含了劍宗與氣宗的精髓,,可惜她沒來得及闖出名聲就死了?!?p> “兩者可以兼有,?”
“一百年前的劍氣之爭,就是爭誰在先誰在后,。就像兩個小孩都不講理一樣,。都說自己有道理,又駁倒不了對方,。其實劍與氣只講融合,,誰在前誰在并不太重要。劍在前,,氣在后,,就會鋒芒畢露,后勁不足,,氣在前,,劍在后,剛好相反,。不過要把兩者相融合,,就有點困難。前提是這兩者在一個人身上都要有,。沒有這兩股力量,,也就談不上融合?!?p> “那怎么才會有劍宗的力量呢,?”
“學(xué)習(xí)葵花心訣不就有了了嗎?”梅易之隨即問候起于連城的身體恢復(fù)的如何,。當(dāng)他直接了當(dāng)?shù)恼f出自己的打算,,要夜闖海沙幫見一見劍宗門人從中探聽到有關(guān)葵花心訣的口風(fēng)時,于連城才明白既是一份關(guān)心,,也是一種口頭上的攏弄,。
“鎧甲神功已經(jīng)如此了得,為何還要去學(xué)其他的武學(xué),,這不是舍本求末嗎,?”
梅易之停頓了一下,思考了一陣,,“三大家族的武學(xué)都只是紫霞神功的一部分,,存有很大的缺陷,,學(xué)習(xí)劍宗的劍招可以來彌補這個缺陷?!?p> 于連城知道刨根問底并非好事,,但從梅易之堅定的眼神里,他知道梅易之不像在說謊,,缺陷肯定有,,只是他還不知道是什么。
“我想你們?nèi)?,除了都有顯赫的家世和身懷絕技,,還有一種最難得的品質(zhì),就是不怕死,?!庇谶B城用戲謔的口吻贊同他的行動,但卻讓氣氛顯得格外的沉重,,就像戰(zhàn)士要奔付戰(zhàn)場一樣,。
“你應(yīng)該還要加上玉樹臨風(fēng),年輕俊美,?!泵芬字鞠腴_個玩笑,緩和一下氣氛,,誰知深深的觸動了于連城的嫉妒,他本能的附和一笑,,但是心里卻冷淡的很,。他陷入了羨慕三人有如此優(yōu)越的條件而又不懂得珍惜的情緒之中。也許只有當(dāng)他們失去的時候,,才會感到后悔,。于連城很想成為那個讓他們感到后悔的人。他要用手中的長劍把他們都削成赤祼裸的,,不占有任何名聲地位和財富,。
“葵花心訣,難道你不想練嗎,?”
“我只是懷疑值不值得,。”
“聽說過飛魚逐浪嗎,?”
“我見過,。”
“那就是劍宗的絕技,,嵩山派中成封兩大姓氏的弟子實際上是劍宗一脈的弟子,。當(dāng)年劍宗逃下華山之后,,有一部分人徹底棄劍,一部分人被左冷禪招攬到嵩山門下,,還有一部分在江湖上闖出了點名頭,,也就青衣樓?!?p> 于連城這才晃然明的成穆雅與蔡一龍在短時間內(nèi)變得如此親近的原因,。
“那飛魚逐浪是不是劍從手中飛出,在空中轉(zhuǎn)圈,,擊中對方,?”梅易之見于連城點了一下頭,“既然劍宗嵩山一脈有如此絕技,,那青衣樓這一脈也應(yīng)該有更厲害的絕招,。”
“能學(xué)得會嗎,?”
“咱們學(xué)習(xí)的劍招本是當(dāng)年劍宗遺留下來的劍招,,本是同源。怎么可能學(xué)不成,。咱們之所以劍術(shù)平庸,,很有可能只是學(xué)的一些被舍棄的殘招?!?p> 于連城熟練三家劍法,,他有一種不好的直覺,總覺的這三家的劍招全不齊全,。也正是在這一刻,,他有一種異想天開的感覺,為何不把三家的劍招相融合呢,,本是同源,,并非不可能。
兩人來到海沙幫外,,卻被敞開的大門驚了一下,。兩人對視一下,預(yù)感到有不好的事已經(jīng)發(fā)生了,。但兩人還是小心翼翼的走進去,。果然庭院里一片狼籍。庭院之中只要是能破碎,,能被砸爛的,,全瘸子破碎砸爛了。就連地面鋪的青石也全部被打碎。庭院正中有一只焚香的千斤鼎也被掀翻倒在地上,,還被削去了扶手環(huán),。
于連城撫摸了一下光滑的削面,不禁說道,,“到底有多鋒利的劍,,才能造成如鏡面一樣光滑的削面?!?p> 梅易之跟過來一看,,心中不禁想到,這怎么這么像我梅家鎧甲劍法的削鐵如泥的削面,。
“快看,,這里還有個很深的棍痕?!泵芬字豢吹皆诙Φ幕∶嫔嫌幸粋€深槽,。
兩人分開勘察了一下現(xiàn)場,在走廊的臺階前匯合,。
“一個使棍高手站在正中央,,其他六人圍住他?!泵芬字噶艘幌抡醒朊芮械哪_印和邊緣分散開來的腳印,。
“不是六個,是七個,,還有一個輕功極高,,但在走廊的扶手之上留下了腳印?!?p> 于連城帶梅易之過去看腳印時,,卻聽到房內(nèi)有窸窣的響聲。原原來是名受驚嚇的弟子藏在門角,。他目睹了驚心動魄的戰(zhàn)斗場面,,腿被嚇軟,,還來不及逃出,,就被兩人又重新堵了回來。
“這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于連城問,。
“棍門的少門主來了,大家一下子都跑了,,我當(dāng)時正在茅房,。等我出來時,就見到少門主把我們幫主打倒在地上了,。他不停的喊救命,。幫中弟子全跑光了,,誰會救他。他還真蠢,??墒呛髞砀械囊婚g包廂中真竄出七個人來。把少門主團團圍住,。他們實在是打的太激烈了,。我是被震到屋里來的,后來就暈了過去,,等我爬起來,。就看來少門主一棍打中了一人。其他人覺得不對勁,,就扔下了幫主,,其中一個飛進包廂房中起一卷鋪蓋逃走了?!?p> 二人都清楚這位弟子口中的少門主是誰,。棍門在二十年前才出現(xiàn)在江湖。它是伴隨著日月神教教主的發(fā)跡如日沖天,。少門主就是教主的大弟子靳北,,不到三十歲,卻是扶助魏居坐上教主之位的功臣之一,。
“從青衣樓抓回來的人呢,?”梅易之問。
“大多數(shù)都身中重傷,,沒捱到一天都死了,,只是那樓主蔡平不知去向了?!?p> “那七人朝什么方向走了,?”
弟子向東邊的院墻指了一下。
“他們離開了多久,?”
“他們后腳離開,,你們前腳就進來了?!?p> 兩人對視一下,,就緊跟了上去。
“靳北來抓樓烈一點兒也不奇怪,,但是屋里怎么還藏著七個人,?”梅易之很想聽聽于連城的高見,畢竟于連城曾經(jīng)很小就跟著顧惜晨一起走南闖北。
“這七個人只是來幫樓烈抓蔡平的,,他們丟下樓烈,,顯然是不完全聽從樓烈的。那卷鋪蓋里一定藏著蔡平,。七人之中,,一個拿著極為鋒利劍,可以是說削鐵如泥,,一個輕功極好,。”
這時兩人趕到一處分叉的路口,。
“一分為二,,你說他們會往哪邊走?”梅易之問,。
“不知道這七人的身份,,我們分開跟一程,他們都受了傷,,應(yīng)該能追得上,。我們之后再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