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下了一夜的大雨還沒有絲毫停止的意思,,今日已經(jīng)比平日晚了兩刻鐘,,卻還沒見谷春公公出來傳群臣進殿。浮世殿兩側(cè)偏殿等候的文武百官早已焦急難耐,,有的甚至開始揣測其中的原因,。
“大人可知昨天夜里發(fā)生了什么?”光祿大夫左長風(fēng)一臉好奇地低聲與地官府大司徒卿安君慎聊了起來,。
昨天夜里,?君安慎在腦海中大概回想了一下,,半夜里管家著急忙慌的敲門,大體說了二皇子蕭珩府中的事,。三四個月前王妃素華生下一子,,說是這個孩子的命格與神世國運相沖,印堂之上更是有太陰神的暗月紋,。
素來信鬼神之說的神世帝,,聽派去看素華母子的谷秋,大體說了大宗伯卿秦玄推算命格的情況,,便決定將他們母子幽禁,,封鎖一切消息。而神世帝也視其母子為不祥,,拒絕踏進二皇子府半步,,這段時間倒是一直與素華不和的懷昭華出入頻繁。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漸漸的連坊間也開始流傳素華母子的各種傳言,,就連同蕭珩的身世也再次成了熱議的話題。懷昭華據(jù)說在疏桐宮內(nèi)終日以淚洗面,,神世帝前去看望了幾次,,隨后下令任何人不得再去蕭珩府中,坊間再有傳謠者,,殺無赦,!
事態(tài)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平穩(wěn),幾個月過去了,,沒有人再提起這母子倆,。
可是,昨天夜里雖然大雨滂沱,,蕭珩府后院中卻燃起了一把大火,,看到的人都說這火很奇異,就像有個罩子將它與外面的大雨隔開了一般,。
天亮了,,上朝的官員幾乎都要經(jīng)過蕭珩府中,卻沒有任何異樣,,也看不出火燒的跡象,。
左長風(fēng)這人平素就愛打聽各種消息,他問出這話自然不奇怪,,估計也是聽到了什么風(fēng)聲,,但是安君慎卻知道與此有關(guān)的各種事,是不能從自己的嘴里說出來的,。于是淡然一笑,,道:“安某人有個癖好,,一下雨就犯困,昨夜那雨倒是成全我睡了個好覺,?!?p> 安君慎也沒有留下話茬,既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也不想打聽的意思,。
“如此,看來天御司所謂的六府天衣無縫的配合,,也不過是個笑話嘛,!”左長風(fēng)不無諷刺的說著。
安君慎知道他這是在用激將之法,,可如果要打聽蕭珩府中的事,,這又與六府何干?不過左長風(fēng)可以說對安君慎很了解,,安君慎最敏感的就是聽到有人說六府不和,,因為他就是那個不和之說中的一個主要人物。六府內(nèi)部早有摩擦,,但六府事關(guān)神世安危,,他不能讓這樣的流言越來越多。
所以,,安君慎忍不住問:“左大夫何出此言,?”
左長風(fēng)又是諷刺的一笑:“夏官府昨夜派出五百人于城外圍剿叛軍,您竟然不知,?”
比起左長風(fēng)一臉的諷刺,,讓安君慎覺得更加無法接受的是他說出來的話。他這急脾氣,,一下子沖上腦門,,但是多年混跡官場,他可不是這么喜形于色的人,,反問道:“左大夫的長袖何時伸到我六府中來了?難不成今后六府一切公務(wù)還需要跟您匯報一聲,?”
左長風(fēng)一揮衣袖,,打量著左右衣袖,道:“確實長了點,?!?p> 兩人又恢復(fù)了沉默,左長風(fēng)不一會兒便挪了步子去別處與其他官員閑聊,,安君慎卻坐在椅中,,抬起茶盞想要飲一口,,卻發(fā)現(xiàn)茶水早已涼透。正要喚伺候的內(nèi)監(jiān)換茶,,偏殿門外谷春公公已經(jīng)走來,,谷春一打拂塵,道:“傳圣上口諭,,今日早朝由太宰幸北之攜六府主持,,商議緊急事由?!?p> 群臣都做出想要領(lǐng)旨謝恩的態(tài)勢,,谷春卻沒有離開,而是從旁邊小內(nèi)監(jiān)托著的盤中接過一道圣旨,,打開念道:“太子蕭正荻言行失當……”
聽到這里安君慎與幸北之心中都咯噔一下,,原因卻完全不同,安君慎生怕太子被廢,,幸北之則巴不得太子被廢,,他好幫扶大皇子上位。
“沖撞于朕,,著禁足東宮,,免去一切公務(wù),非召不得出!”谷春最后念道:“欽此,!”幸北之沒有等到他想要的話,,很是泄氣。安君慎則是放下了懸著的心,,只要蕭正荻還是太子,,就不算太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