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李墨每日都去清泉畔修行,。半個月后,,他隱隱間感覺到自己已經(jīng)摸到了筑基中期的門檻,也就是說他現(xiàn)在正兒八經(jīng)的到了靈修中的上靈境,。不過由于他所修行的功法超越靈修太多,,所以他的戰(zhàn)力也早就超越了上靈境的范圍,可以跟靈臺境的靈修尊者媲美了,。
而也就是在這一天,,李墨收到了孫耀川的提醒,江南學(xué)府的入學(xué)開始了,。
在清泉畔打坐吐納完畢后,,李墨沿著浩然山山路獨自漫步,也不坐車駕,,就這樣步行前往江南學(xué)府,。
江南學(xué)府是江南郡的達(dá)官顯貴擠破腦袋都想進(jìn)入的學(xué)府,是整個上流社會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學(xué)府,。無論是執(zhí)掌教管的夫子還是學(xué)府所處的位置,,在江南郡都是得天獨厚的。自然地,,能在這學(xué)府里求學(xué)的也非一般人家的孩子,,不論是從商還是從政,絕對都是赫赫有名的人家,。
一匹匹高頭大馬拉著各式各樣的車駕,,從李墨的身邊疾馳而過。雖談不上金駕玉輦,,但基本上也都是難得的寶馬良駒,,這些座駕是普通人家一輩子也不敢想的。
還沒走到學(xué)府,,李墨就看到了一個個手拿經(jīng)卷,,身著漢服,搖頭晃腦之乎者也,大談經(jīng)史子集和治國之道的儒生,。望著江南學(xué)府這熟悉的一切,,李墨在感到親切的同時也暗自有些頭痛。不管是千年前還是現(xiàn)在,,李墨對于求學(xué)一直都沒有什么興趣,,要不然也不會落得一個紈绔的名號。
走入學(xué)府,,李墨看到了許許多多的富家子弟,,這些人各個身著華服,體態(tài)豐盈,,一幅從沒有受過苦的樣子,。雖然這些人李墨大都沒有印象,也基本無感,,但不得不說他們都有一股寒門子弟沒有的自信之氣,。
“果然,寒門出貴子有些困難啊,,怪不得沈俊安等人如此輕視與我,。”
李墨自嘲的笑了笑,,走入一間學(xué)舍,,挑了一個他熟悉的面孔坐了下來。他身旁的人見來人了,,也沒有太過在意,,把經(jīng)卷和拭土的絲綢都扔在一邊,和周圍的人大談特談一些感興趣的話題,。
“哎,,你們聽說了嗎?前兩天太平歌樓好像出了大事了,,楓爺都被人給砸場子了,!”
“扯的吧?那可是楓爺啊,,有人吃了豹子膽去砸他的場子,!”
“不會錯,我有可靠消息,。而且據(jù)說是沈俊安他們身后的人做的,,沒想到這幾個小子是真的有能耐啊,!”
……
這幾人大談特談,,絲毫不在意李墨的到來,,直到許久之后,夫子進(jìn)了學(xué)舍大門,,他們才停了下來,。
夫子見李墨面生,簡單問了李墨兩句,。李墨恭恭敬敬冷冷淡淡的做了回答,,順便介紹了一下自己。他的介紹自然沒有人會留意,,因為不管是他的相貌還是衣著,,都屬于那種平淡無奇的,除非有人有特殊的愛好,,要不然不會有人注意到他,。就連之前幾個饒有興趣的打量了他一番的女子,在聽完了李墨的言談后失望的搖了搖頭,,轉(zhuǎn)了過去。
“原來你叫李墨啊,,名字不錯,,不過比起我的還是差了點?!弊诶钅磉叺哪凶有α诵?,自豪的說道:
“我叫王霸天,怎么樣,?是不是儒雅中透著一絲絲霸氣,,霸氣中還帶著一點點儒雅,便是夫子他老人家飽讀楚辭,,天問,,九歌,離騷,,想要再取一個我這樣的名字也是困難之極,。”
李墨搖了搖頭,,暗想這家伙果然和以前一模一樣,,就連他的開場白都沒有變過。
王霸天是李墨這千年來都沒有忘記的一個名字,,不僅僅因為這個名字特別,,更重要的是眼前這個男子并非勢利小人,即便李墨家道中落,,灰頭土臉的從姑蘇城回到江南郡,,他也沒有絲毫輕慢,,以上賓之禮待之,更是解囊相助,,讓他在江南郡不至于太過狼狽,。
“千年前你為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子與人起了爭端,結(jié)果失手殺人被流放充軍,,最終生死不明,。在你被刺配充軍的前一天,我去監(jiān)牢探視你的時候你跟我說你后悔了,,但那時候為時已晚……”
“不過既然我逆流時光,,重回少年了,那我便讓你早日看清那個賤人的真實面目,,不再為了她而作踐自己,,過好這一世!”李墨笑著看了一眼王霸天,,內(nèi)心默默想到,。
一堂搖頭晃腦的課完了之后,李墨和王霸天兩人都昏昏欲睡,。不過就在李墨即將倒頭歇息一下的時候,,王霸天卻強(qiáng)打起了精神,,對他說道:“一堂課就已經(jīng)如此不堪,,兄臺果然和我是同道中人啊,!你我一見如故,,為表心意,我愿意將我這幾年觀察到的秘密傾囊相授,。
“哦,?什么東西?”李墨不記得千年前王霸天說過這話,,頓覺得新鮮,。
“你傻啊你,來這江南學(xué)府的無非就是兩種人,,一種是真心想要求學(xué)的,,像潘恒那種。還有一種就是跟你我一樣,,學(xué)是學(xué)不到什么東西了,,只盼著在這一群富家公子小姐里挑一個合適的,家世背景也不錯的,,結(jié)一門姻親,,早日完成老祖宗的愿望?!蓖醢蕴煲娎钅珱]有任何求知若渴的意思,,于是自然而然的把他歸結(jié)到了自己一類。他悄悄地指著一個容貌秀麗,,姿容不凡的大家小姐說道:
“那是何穎,,是我們這個學(xué)舍夫子看重的愛徒,怎么樣,,不錯吧,?人家家世也不錯,不過要是你相中了她可要做好競爭的準(zhǔn)備,,何穎在這個學(xué)府的擁泵可是不少,,據(jù)我所知也就僅次于司徒雪、孫梓琪這等上品佳麗了,?!?p> 王霸天沖著李墨擠眉弄眼,李墨暗想這家伙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騷了,,上一世他雖然風(fēng)流,,可也沒有這種包打聽的愛好啊,!
“當(dāng)然,這佳麗好是好,,但你也要務(wù)實一點,,像司徒小姐那樣的你就別想了?!蓖醢蕴煲娎钅恢倍⒅就窖┛?,言辭不由得嚴(yán)肅了幾分,似乎是怕他眼高手低,。
“聽說前段日子江南郡來了一隊抱著胡琴琵琶演奏歌舞為生的胡女,,那些胡女各個濃眉大眼高鼻梁,膚白貌美小蠻腰,,跳著一曲胡旋舞簡直是勾魂奪魄呀,!可就是這樣的異域風(fēng)情佳麗,在見到司徒小姐后也驚為天人,,誠摯的邀請她共舞了一曲胡旋舞……那個楊柳腰啊,,嘖嘖!據(jù)說當(dāng)時盛況空前,,司徒小姐的舞姿不知讓多少豪門闊少思念成疾了,!”
王霸天兩眼放光,,盯著那個膚若凝脂的女子背影,口水都差點流了出來,。
李墨見這家伙不讓自己看,,他又像個豬哥一樣看個沒完,不由得好笑,。
“要是這家伙知道千年前司徒雪和我互生情愫,,差點兒結(jié)成了連理,恐怕掐死我的心都有了吧,?”李墨神色古怪,,看著王霸天一幅癡迷的樣子默默搖頭。
“干嘛,?搖什么頭?。俊边@時候王霸天終于回過了神來,,他再次轉(zhuǎn)移目標(biāo),,指著何穎說道:
“就算是何大小姐,你也不能輕易動那個念頭,。要知道她雖然長得不錯,,但卻眼高于頂,一般的公子她連看都看得多看一眼,。而且她還是一根筋,,腦子里只有潘恒,對其他人不愿理睬,,我這條件都困難,,兄臺你就別想了,免得自討沒趣,?!?p> 王霸天一本正經(jīng),似乎是在跟李墨傳授大道,。李墨憋著笑點了點頭,,因為他記得潘恒喜歡的是司徒雪,而非何穎,。所以當(dāng)時司徒雪可以說是所有小姐們嫉妒的目標(biāo),,同樣也是諸多公子們爭相追求的目標(biāo),可能所有人都沒有料到,,他這個當(dāng)時被所有人都看不上的鄉(xiāng)野紈绔,,居然最后差一點跟司徒雪這個傾國傾城的絕色走到了一起。
就在李墨回憶著往事之時,,王霸天突然指著夫子身邊一個頭角崢嶸氣度不凡的男子說道:
“看,,那便是潘恒,!”
李墨循聲望去,只見正站在夫子身邊跟他討教的那個少年雖然清瘦,,但卻極為俊美,。一雙眼睛讓諸多女子都黯然失色,臉紅心跳的不敢多看他一眼,。
夫子對潘恒講解的極為耐心,,畢竟這是他的得意門生,日后長安國子監(jiān)或太學(xué)學(xué)府必將有他的一席之地,,前途一片光明,。
李墨注意到何穎正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那個清瘦少年,流露出不加掩飾的傾慕之意,,不僅是她,,其余女子或多或少也都在偷偷地打量著潘恒,這位被她們私下里稱為“小潘安”的俊美少年郎,。
“這個潘恒不但相貌俊美,,學(xué)識不凡,更重要的是這家伙還是個蹴鞠天才,。每次學(xué)府里的同窗們舉行蹴鞠活動,,這家伙準(zhǔn)是一員悍將,每次只要他在蹴鞠場上,,便是我霸天去了,,也只能退避三分,也只有沈俊安這等有武學(xué)功底的人才能和他一較高下了,!”
王霸天看向潘恒的眼神不是很友好,,活脫脫一幅被搶了風(fēng)頭的酸樣。
的確,,在那個時代蹴鞠是一門相當(dāng)有發(fā)展?jié)摿Φ乃囆g(shù),當(dāng)朝太尉高球就是憑借著一手神乎其技的蹴鞠術(shù)從一個市井混混一路爬了上去,,成為了圣山面前的大紅人,。潘恒能夠掌握這樣一門技術(shù),實在是讓人眼紅,。
李墨看了一眼那個千年前自己也只能仰望的少年,,不自覺的搖了搖頭。雖然那時候的他也跟王霸天一樣,,很是艷羨潘恒,,但如今潘恒卻已不能再入自己的法眼。潘恒再耀眼,,終究只是凡,;而自己雖然不動聲色,,但卻在無聲無息間成為了仙,仙凡之間,,終究還是有著鴻溝天塹,。
見李墨不以為然,王霸天奇怪的問道:
“你又搖什么頭,?難不成瞧不上潘恒,?”
李墨笑了笑:“霸天兄真乃我知音也,這種事都能被你看出來,?”
“狂言,,狂言!”
王霸天暗罵了兩句,,心想自己還從沒見過如此狂妄之人,,雖然自己嫉妒潘恒,但不可否認(rèn)人家的才華和氣度,,眼前這個小子無論從哪方面看都不如自己,,憑什么瞧不上人家潘恒?
李墨輕輕一笑,,沒有多說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