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多寶帶著委屈的神色出去之后,,任老先生讓季同把門關上,,然后一邊施針一邊刺激錢承祖,,這樣的話他的血液會加速流動,,施針的效果會更好一點,。
“怎么,,就一點都不心疼,?”
錢承祖看著這個在自己身上“肆意妄為”的老先生,,雖然不解他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卻一點也沒有被他帶著走。
“老先生說錯了,。我是主,,他是仆,仆從主話是應該的,,何來心疼一說,!”
所以諸如心疼什么的,那是根本不可能發(fā)生的事,!
幾句話的時間,,錢承祖的小腹周圍已經(jīng)扎滿了銀針。接下來就是他的雙腿,,問題不太嚴重,,根源還是在腹部。
任老先生檢查過后打算先給他按摩一下,,再加以熱敷,,目的也是疏通管道加速血液循環(huán),。只要他全身的血都動起來,加上針灸還有藥物治療,,想要康復也不是多大的難事,。
只是,任老先生還有一個疑問:
“你之前吃的方子,,沒有人告訴過你弱冠之前不能停嗎,?你應該還不滿二十歲!”
“老先生您是怎么知道這些的,?”錢承祖這下是真的掩飾不住自己的驚訝了,,如果說關于他的歲數(shù)這位老先生是靠猜的話,那么關于方子這件事情,,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呵呵,老頭子是如何知道的,?”任老先生好笑的反問了一句,,“老頭子要是連自己開過的方子都不知道,那豈不是太沒用了,!”
錢承祖想到這個方子的來歷,,大驚之下,身體下意識想要坐起,,結果不小心牽動了腹部的銀針,,引起了一陣劇烈的疼痛。
“嘶,!”
“好小子,,這是打算不要命了!”任老先生急忙查看,,還好問題不大,,不然還要好一陣補救。
“您剛剛說,,我之前吃的方子是您開的,?”錢承祖卻是顧不上疼痛,也顧不上回答他的話,,只急著要一個答案,。
“怎么,現(xiàn)在相信老頭子的話了,?”任老先生笑看著錢承祖,,那樣子像極了十分欣賞他吃驚的模樣,之前的那點不快早就不見了,。
“老先生,,您說笑了,,晚輩一直都沒有說懷疑您的話,!”是了,,沒有說,只是在心里想了一下下,。
“你娘懷你的時候受了驚嚇,,你生下來身體就不好、先天不足,,三歲時又被人劫走到了大漠,,不光身受多處重傷,更是被下了致命毒,。如果不是正好遇到“天意神醫(yī)”,,你怕是根本活不到現(xiàn)在!”
“老頭子話里可有假,?”
一旁站著的季同早就聽傻了,。他只是過來看一眼按摩手法,好在之后某一次師父任性的時候能接手,,誰知道會聽到這樣的話,。
看來自己這位師父也不簡單呢,關鍵是腦子好使,,看錢公子的年紀,,事情發(fā)生了應該十好幾年了,竟然還記得這么清楚,。
那自己等一下再回去檢查檢查,,千萬不能被師父發(fā)現(xiàn),自己剛剛趁他不在動了他的寶貝疙瘩,。
床上的錢承祖也有點傻了,,他想不到自己隨隨便便出一次門,竟然就遇到了天下人難求的“天意神醫(yī)”,,這可真是,,那句話怎么說來著,狗屎運來了啥都擋不??!
難得在心里爆了一次粗口,錢承祖告訴自己要冷靜,,可是胸口的起伏還是暴露了他的心情并不平靜,。
在任老先生把銀針一根根拔干凈之后,他顧不上身上只穿著底褲,,借著一股沖勁兒,,自己從床上跳到地上,,單膝跪倒在任老先生面前,深深的一拜:
“晚輩謝過任老先生兩次活命之恩,!祖父他甚是想念您老人家,,曾說過若是有幸遇見您,一定要請您去將軍府看看他,!”
任老先生聽到他的話,,臉上露出了不以為然的神色:什么想念,那個老東西怕是恨不得我早點去西天,!
不過在晚輩面前,,彼此的面子還是需要維護一下的,因此他上前攙扶起錢承祖,,話里一點也沒有表露自己的心思:
“那個老東西身體還硬朗嗎,?”
程錦兒從錢承祖的房間出來,先是到廚房喝了點水,,出來看到多寶站在他的房間門口,,不時的歪著腦袋朝里面張望。
想到多寶對自己那莫名的敵意和那些奇怪的話,,她沒有了再過去的心思,。盧家三口吃完飯就都出去了,她想著正好去看看他們在干嘛,,就轉(zhuǎn)身朝大門外走去,。
門外還能看到昨天被淹過的痕跡,空地上三三兩兩的散落著一些濕柴火,,在都是昨天被暴雨關照過之后,,又在今天肆意的接受陽光的“愛撫”,
遠一點的小河又恢復了之前靜悄悄的姿態(tài),,如果不是昨天剛剛經(jīng)歷過,,任誰也不會想到,它發(fā)起瘋來竟是那般的可怕,。
河邊有幾個漢子圍繞在村長盧三多身邊,,手臂在河的上下游指指點點,像是在討論著什么,。
河對岸還有一些忙碌的村民,,之前整出來的荒地也被暴雨臨幸了一回,上面橫七豎八的散亂著一些從上游沖下來的東西,,有樹枝樹葉,,夾雜著一兩個小動物的尸體。他們必須盡快重新整理好這塊地,,趁著這次雨水給大地帶來的濕潤,,盡早的把種子種下去,。
盧三多家門口有一大塊平整的石頭,之前盧小牛在門口守著的時候就是坐在上面,??墒沁@會兒連盧小牛都不見了蹤影,坐在上面的是程錦兒,。
她雙手撐著下巴坐在石頭上,,眼神穿過零落的柴火看著遠處、更遠處的人們,,覺得眼前的畫面,有一種動態(tài)的祥和美,。
她又覺得這樣的形容詞有點不夠貼切,,奈何她前世連小學畢業(yè)證都沒有拿到,實在是想不到更好的詞,。
又想到剛剛萌生的多讀書的想法,,也不知道她這個年紀還來不來得及!
不過,,不管來不來得及總要試過了才知道,,光憑想象就放棄,可不是她程錦兒的性格,。
想做就做,,至于書在哪里?上次多寶可是說過,,錢公子的車廂里有很多,,不知道去找他借兩本,可不可以,?
“你怎么站在這里,,你家公子呢?”
看到多寶還站在門外,,雖然不想理他,,但是程錦兒怕自己貿(mào)然進房間會有什么不妥,還是問了一句,。
多寶心里正不爽呢,,憑什么自己這個貼身小廝要被關在門外?看到一直討厭的程錦兒站在自己面前,,根本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直接開懟:
“你是誰啊,怎么管的這么寬,!有個姑娘的樣子行不行,,沒事兒少纏著我家公子,!”
程錦兒聽這意思,錢承祖還沒說啥,,倒是被這小書童給嫌棄了,!
憑什么!
不過自己可是個啥來著,,哦,,縣令大人的親妹妹,也算是官宦人家,,跟這么一個認不清自己身份的小書童在門口爭論太有失身份,,這事兒還得去找正主兒。
于是程錦兒氣呼呼加蔑視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推開了緊閉的房門,,大跨步的走進了錢承祖的房間,然后又以更快的速度退了出來,,隨之出來的還有一張紅到快要滴血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