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鳴我之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嘴皮子這么厲害呢,？”顧慈見那二人吃癟笑得合不攏嘴,。
洛一鳴擦干凈嘴：“還行吧。不過我之前也沒發(fā)現(xiàn)顧哥是個臨陣脫逃舍棄隊友的人,。看來人啊,，還是要相處,，日子久了才能深入全面地了解彼此，而不是浮于表面,?！彼坪跏莿x不住車，開始無差別攻擊,。
顧慈一噎：“嘿你這丫頭記仇的本領不得了……我都說了那不是丟下你,，權宜之計而已?！?p> “我就姑且裝作信你,。”
顧慈：“……”
她看一眼顧慈的耳朵,，竟完全好了,，半點看不出傷痕。
顧慈留意到她的視線,，摸摸耳朵,，說：“你衍哥給Duang~的，技術過硬,，沒有留疤,。”
洛一鳴看一眼顧慈,，聲音忽然軟下來：“衍哥……最近怎么沒見著他人,。”
顧慈靠在椅背上,，悠哉摸著肚子：“他啊,，最近和教會那群人有些不對付，挺忙,?！?p> “啊那就好?！?p> “……那就好,？”
“還以為他故意躲著我，便利店也不見人,?！?p> 顧慈不解：“他為什么要躲你？”
“他不是特討厭我嗎,，還以為是不想看到我所以才……”
顧慈眉毛擰起來,，洛一鳴突然緊張：“怎么了,？”
“哎我說你……”他似是不忿：“你對他倒是不記仇?！?p> “我對他記什么仇,？”
見洛一鳴一臉真情實感的疑惑，顧慈更不忿了：“他那天晚上要把你一人丟在靈域你忘了,？他還老說你是小學生你也不介意,？”
“哦這些都……不要緊。他不一樣,，他救了我的命,。而且……”洛一鳴開始為霍衍辯護。
顧慈似笑非笑：“那他救你的命也不是自愿救的啊,，他當時一見是你別提多嫌棄了,，當場就要走人，還是我強迫他他才和你結下的靈契,?！彼粗逡圾Q的眼神開始變得十分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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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在巷子里,，洛一鳴看霍衍的眼神就讓他瞧出些端倪,。
霍衍那貨啥好事沒干，偏偏洛一鳴還這樣回護他——果然有些人仗著美貌是可以為所欲為的,，霍衍那張臉還真是無往不利,。他只是沒想到，就連洛一鳴這么懂事穩(wěn)重的孩子竟也沒能免俗,。
洛一鳴毫無所覺：“那他到底還是救了不是么……”說著終于發(fā)現(xiàn)顧慈眼神過于曖昧,，她話鋒一轉(zhuǎn)，不無心虛：“再說顧哥你也說過的,，守夜人必須對契主絕對忠誠。我要是對他也斤斤計較,，那還談什么忠誠,，你說是不是?！?p> 顧慈笑得愈發(fā)別有意味,，“你說得對，很有覺悟,，我很欣慰,，你一定能夠成為一名優(yōu)秀的守夜人，我拭目以待,?！?p> 洛一鳴：“……”她想起什么,，有些囧：“……可是顧哥，我連靈域的門都看不見,?！?p> 顧慈沉吟：“你的問題，我們叫做‘睜眼瞎’,。這個缺陷放在別人身上那就是硬傷,，不能用?？赡愕钠踔魇腔粞堋@個問題倒可以說是無傷大雅,。霍衍不是一般的獵靈師,，他……有些特別,。靈域的域門是流動的，我們不能在那逗留太久,，一來是久了會被靈域漸漸同化,，導致看不見域門；二來那里的環(huán)境對靈族人很不友好,，瘴氣會消耗我們,。第一點霍衍完全不用擔心，不曉得他眼睛開過光還是怎樣,，無論什么時候,，都能看見域門——當然，除非他雙目失明,。不過有一點要提醒一下,，如果是靈魂狀態(tài)，我們就算看得見域門也無法自己離開,，必須由一個現(xiàn)世的生者牽引著,，才能踏出域門——所以他入睡的時候，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守著,。不過你也不用有壓力,，你衍哥是個狠人，對睡眠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嗤之以鼻,，基本上不怎么睡覺,，平日里都閉閉目養(yǎng)養(yǎng)神，再睜眼又是好漢一條,?！?p> 洛一鳴現(xiàn)在去想之前每天早上伏在收銀臺上的那個身影，覺得有點兒心疼,。再想到那段時間里每天風雨無阻跑去鬧醒他的自己……emmmm只能說厚積薄發(fā)地為她后來的失敗告白埋下了深刻且濃重的伏筆,。
洛一鳴：“顧哥,，我有一個問題?！?p> 認真聽講的學生是好學生,，熱愛提問的學生是模范生——顧慈面上帶出個傳道授業(yè)解惑的微笑，聲音和藹：“好的,，你問,。”
洛一鳴：“衍哥記仇么,？就是……如果得罪了他,，要多久或者要怎樣才能讓他消氣？”
這個問題就好比在數(shù)學課上舉手問老師：怎樣讓家長在二話不說且絕不動手的前提下,，在不及格的數(shù)學試卷上干脆利落地簽下他們的大名,？
顧慈閉了閉眼，滿頭的黑線：“在記仇這件事上,，你衍哥是認真的,，宗旨是：做到極致。至于消氣,，不存在的,，他的字典里只有消失兩個字：他有一萬零一種方法讓得罪他的人從他眼前，或者——從這個世界,，徹底消失,。”
洛一鳴：“……好的,，打擾了,，顧哥你繼續(xù)?！?p> 顧慈：“我說到哪兒了來著,？”
洛一鳴想了想，說：“衍哥再睜眼又是好漢一條——你說到這里了,?！?p> 顧慈：“……對，又是好漢一條,，接下來就是……一鳴，我有個事要告訴你,?！?p> 洛一鳴見他突然鄭重，便做出洗耳恭聽的姿態(tài),。
顧慈：“你成功地讓我忘記了我們本場聊天的主題,?！?p> 洛一鳴：“……”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提醒道：“你剛剛說了第一點,，我猜,，你接下來應該要講第二點，就是瘴氣會消耗你們,?！?p> 顧慈一拍腦袋，終于想起來了：“對,，第二點……只能說上帝是公平的,，霍衍對瘴氣基本上零耐受，在靈域的每一秒對他來說都是巨大的消耗,。所以他的作戰(zhàn)風格一向是速戰(zhàn)速決,，以快準狠聞名于業(yè)界，業(yè)務能力在業(yè)界堪稱頂尖,，所以年紀輕輕就被推上了組長的位子,。”顧慈趁機在洛一鳴面前吹了一波霍衍的彩虹屁,，語重心長地說：“一鳴,，能做你衍哥的守夜人，是你的榮幸,?！?p> 洛一鳴腦海里突然跳出之前某人說的那句：“我一直覺得霍衍很不是個東西……”
她面上八風不動，正經(jīng)地贊同道：“是的,，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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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看不見域門我還挺擔心的,，但是聽你說完這些話感覺輕松多了?！?p> 顧慈：“看不見也沒什么,，我不也看不見?！?p> 洛一鳴怔住,，“這么一說，顧哥你也夜盲嗎……”
顧慈噎了一噎,，說：“那倒沒有,。因為八年前的一次意外，眼睛壞掉了,?！?p> 他說這話時語氣淡淡的,，云淡風輕得好像壞掉的是旁人的眼睛，與自己毫無干系,。
靜了幾秒,，洛一鳴嘆道：“那你一定很厲害?！?p> 顧慈：“……”他似乎總有那么些時候跟不上這孩子的腦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