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老友相逢
管文標仔細打量著孫海,,說道:“官方人士,?瑞升祥翻修這樣的小事,官方人士也很感興趣嗎,?”
孫海微笑說道:“管老板心里很清楚,,瑞升祥翻修絕非小事。我的朋友,,呃,,也就是我的上司,對瑞升祥翻修非常在意,。他想見一下管老板,。”
“你是在為你的上司做事,?”
“是的,,是他派我來瑞升祥工作的?!?p> 管文標有點意外,,臥底的線人,總是把自己包裹得非常嚴實,,唯恐被人發(fā)現(xiàn)識破,,孫海卻主動亮明身份,說明對方已經(jīng)決定結(jié)束冬眠,,決定攤牌了,。
“你的上司姓甚名誰呀?”
“他叫胡開翼,也是你的朋友,?!?p> 管文標神情木然點點頭,盡量不讓自己露出訝異之色,,心中卻似一聲驚雷,。
胡開翼?
這位李名祿的副官,,為什么要在瑞升祥安插一個線人,?
難道李名祿也知道瑞升祥藏寶圖的事情了?
管文標笑道:“原來你是胡副官的人,,怎么不早說啊,,上次差點就把你給開了,委屈你了,?!?p> “胡副官現(xiàn)在已經(jīng)升任警察局副局長了?!睂O海滿臉傲嬌的樣子,,好像升官的是他本人,“局座派我來瑞升祥工作,,主要是想和管老板合作,共同讓瑞升祥恢復(fù)往昔榮耀,?!?p> “哦?胡局長這份好心,,讓我感激不已,,但不知他有何妙招,讓瑞升祥恢復(fù)往昔榮耀,?”
“局座的雄才大略,,在下難以揣摩,等你們見面后,,他自然會對你說的,。”
“呃,,什么時候見面,?好久不見胡局長了,真想當面聆聽他的教誨啊,?!?p> 看著孫海對局座充滿欽佩之情,管文標忍俊不禁,。
他和胡開翼交往以來,,從沒把胡開翼和“雄才大略”一詞掛鉤,,管文標覺得既然胡開翼往瑞升祥安插了線人,那就和“雄才大略”的胡局長見個面,,也許是件很有趣的事,。
胡開翼突然出現(xiàn),說明還有一股勢力,,也盯上瑞升祥藏寶圖了,。
這股勢力背后的人是李名祿、高善仁,,還是另有其人呢,?
孫海喜不自禁,管文標表示愿意和胡開翼見面,,這正是他來見管文標的目的,。
孫海殷勤說道:“留園新開了一家蘇幫菜館,味道極其正宗,,我已經(jīng)預(yù)訂了包廂,,如果管老板肯賞光,我馬上給胡局長打電話,,下午你們兩位老朋友就可以見面了,。”
管文標沉吟一下,,說道:“好,,下午正好有時間,我請客,。你等一下就去留園點菜布茶,,告訴胡局長,下午四點見,,聊聊天,,聽聽評彈,然后再吃晚飯,,是該歡聚一下了,。”
“好嘞,,我馬上去安排,。”
孫海歡天喜地出去安排晚飯,,管文標無心看書,,躺在書櫥后的床上,想著明天返修開工后,必定會出現(xiàn)的各種變數(shù),,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了胡開翼的人,,明天開工可就更熱鬧了,肯定是有好戲看,。
下午三點半,,管文標動身去留園,路過一家煙酒店,,特意為胡開翼買了兩條頂級的哈德門香煙,。
管文標沒有忘記,當初在警察局的門崗房,,一盒哈德門香煙,,一個打火機,使兩人成為好朋友,。
管文標在蘇州調(diào)查父親死因的時候,,胡開翼還給他出過不少主意。
滄海桑田,,白云蒼狗,。一年多時間,胡開翼從警察局的門崗,,升任為李名祿的副官,,緊接著又升任為副局長,這等神速升遷,,是無數(shù)底層警員一輩子都達不到的夢想,。
看來胡開翼還真是個人物,不可等閑視之啊,。
管文標來到留園,孫海早已在留園門前候著了,,見到管文標只身一人到來,,心中暗嘆管文標膽魄過人。
瑞升祥如今成為各方勢力矚目的焦點,,管文標仍然敢獨自一人來會胡開翼,,可見此人不是尋常之人。
孫海殷勤地給管文標帶路,,領(lǐng)他來到留園內(nèi)一家新開的菜館,。
兩人走過樹蔭下的回廊,來到一間裝潢考究,,典雅豪華的包間,,一進門,便看見胡開翼坐在沙發(fā)上,手指夾著一根香煙,,怡然自得地噴云吐霧,。
胡開翼見管文標進門,熱情洋溢站起來,,滿臉笑容迎上前去,,伸出被香煙熏得焦黃的瘦手,無比歡快地和管文標握手,。
“啊呀,,管老板,久違,,久違了,。”胡開翼握住管文標的手直晃悠,,“我們有快一年沒見面了吧,?來來來,快請坐,?!?p> 管文標笑著說道:“恭喜胡局長高升,請原諒我消息閉塞,,孤陋寡聞,,今天才聽孫海說,您已經(jīng)高升了,,恭喜恭喜,。”
“謝謝,,這都是托您的吉言啊,,當初你讓我緊跟李名祿李局長,這話果然靈驗,,李局長現(xiàn)在扶正了,,我接替了他的位置,做了副局長,?!?p> 胡開翼發(fā)出“嘎嘎嘎”的爽笑,這種獨特的嗓音,,不經(jīng)過多年尼古丁的熏陶,,是很難達到這種音響效果的。
管文標遞上兩條哈德門香煙,,說道:“知道你喜歡這個,,順便給你捎來兩條,。無人不抽哈德門,是人都抽哈德門,?!?p> 胡開翼吸一口兩指間夾著的香煙,將煙頭扔進煙灰缸,,很大方接過管文標遞過來的兩條頂檔哈德門,,說道:“吸來吸去,還是它好,。哈哈哈,,當初我們就是因香煙而相識的,難得管老板還記得我這個陋習(xí),?!?p> 兩人對完哈德門的臺詞,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胡開翼把管文標讓進餐廳的會客室,,兩人在藤制沙發(fā)上坐定,孫海屏退侍者,,親自給兩位大佬倒水沏茶,,然后悄無聲息出了門。
窗外綠樹成蔭,,鳥聲啁啾,,屋內(nèi)氣氛顯得極為輕松休閑。
管文標抿一口上好的碧螺春,,說道:“胡局長最近忙嗎,?今天撥冗見我,肯定會影響公務(wù),,實在令我心有不安啊,。”
胡開翼滋滋有味吸一口香煙,,擺擺手說道:“沒什么可忙的,,副局長嘛,最好當了,。上面有什么責備,有局長大個子頂著,;下面有一幫干事的伙計,,我呢,就當個傳聲筒,,吆喝幾句,,有什么事,,下面都有人去干了?!?p> “名祿局長現(xiàn)在坐了頭把交椅嗎,?”
“是啊,他和省府陳主席關(guān)系鐵得不行,,當副局長才不到一年,,就扶正了?!?p> “那你算是攀上高枝了,,以你和名祿局長的關(guān)系,以后也必定是飛黃騰達的,?!?p> 管文標有意把李名祿點出來,想探一下李名祿是否在打藏寶圖的主意,。
胡開翼四下張望,,確定孫海不再屋子里,才壓低聲音說道:“我這次升職,,并不是名祿局長的提攜,,他還沒有這么大的能量?!?p> 管文標面帶疑惑,,望著胡開翼問道:“名祿局長連自己副手的任命都不能決定?”
胡開翼搖搖頭:“用人都是上面決定的,,名祿局長雖然也在為我說話,,但省府陳主席想讓他外甥的同學(xué)當副局長,這次我差點就當不上這個副局長了,?!?p> 管文標好奇問道:“有這么嚴重嗎?那你一定使出了不少手段吧,?”
胡開翼猛吸一口香煙,,頗為享受地回味片刻,緩緩說道:“哼,,要不是替我說話的人,,官壓省府陳主席一頭,副局長這個位位,,肯定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