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畫蛇添足
最終章若顏還是跟隨眾人一起回到了那顆松樹下。不過,,她倒也留下了信息,,在一棵大樹上刻了字,表明大家的去向,。
天色漸明,,大約要入卯時了。
眾人看到那顆松樹樹干上的圖案,,不由得都有些錯愕,。先前大家居然都沒有看到樹干上有畫,到底是天太黑看不清,,還是有人后刻上去的,?按理說,當(dāng)時圍過來的火把不少,,不至于黑得看不清樹干上的畫,,也就是說……
幾雙眼睛幾乎同時看向了慕容靖石。如果不是他發(fā)現(xiàn)了這個,,只怕所有人都會被那個神秘的人蒙在鼓里,。
這慕容靖石好細(xì)的心思!
慕容靖石嘆了口氣,,竟從院墻外直接躍了進(jìn)去,。眾人不明所以,一個一個有樣學(xué)樣地跟著跳了進(jìn)去,。
慕容靖石看看還沒開始清理的滿院子“建筑垃圾”,,趕緊移開目光,大步走了出去,。
眾人也一頭霧水地跟了出去,。
慕容靖石看向惠遠(yuǎn),道:“大師可否點一下寺中弟子名錄?”
惠遠(yuǎn)知道此時關(guān)于一個女子的生命,,事態(tài)頗為緊急,,是故也不推辭,便去召集寺中僧眾,。
邢綬輕聲對蘇洛言道:“要開始了,!”
幾人等了一會,惠遠(yuǎn)便回來了,,對慕容靖石道:“剛剛我點了一下,,寺中弟子一個都不曾少,也一個都不曾多,?!?p> 慕容靖石眉頭皺了起來,問道:“你確定,?”
惠遠(yuǎn)雙手合十,,道:“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方才為了確定,,點了兩遍,,也差人在寺中搜尋了一番!”
蘇洛言問道:“難道不是寺外的人擄走了張師妹,,然后躲在寺內(nèi),?”
邢綬道:“若那人真是在這附近,就只能選擇寺中藏人,。而若要在寺中藏人,,則必須十分熟悉寺中環(huán)境。外人,,恐怕做不到,。”
慕容靖石聽他說完,,猛然間就想到了雨未眠,。若說對寺中熟悉,雨未眠一定不輸于寺中眾僧,。
想到雨未眠,,慕容靖石心里頭猛地就是一跳,轉(zhuǎn)身就問向楚飛:“張玄呢,?”
楚飛正莫名其妙,,反問道:“張玄怎么了?”卻聽蘇洛言也恍然道:“對啊,,張玄呢,?我讓他去莒縣將你們兩個叫回來,,怎么他自己沒回來?”
楚飛一愣,,道:“我和老步,,我們兩個沒見到他啊,!”
幾人心中皆是一緊,,張玄在青鱗城正擔(dān)任謀衛(wèi)一職,又號稱“人謀勝天”,,比現(xiàn)場大多數(shù)人的心思機(jī)巧許多,他也會出事么,?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楚飛,、步孤鳴和蘇洛言臉色沉了下來,。若說鐘離雪是被自己家人接走的,那倒還可以接受,,可是張玄若真是出事了,,那就沒法原諒了!
什么人這大膽,,居然敢對十二樓五城的人動手,?
慕容靖石看向惠遠(yuǎn),道:“大師,,恐怕你這寺中是真的不干凈了,!”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又問道:“大師,,不知你剛才點名錄的時候,,可曾見到惠海大師?”
這下惠遠(yuǎn)的臉色也變了,,他看著慕容靖石,,正色道:“慕容施主莫要說笑,已死之人如何點名,?”
果真是死了的人么,?慕容靖石也看向惠遠(yuǎn),一字一句認(rèn)真地道:“可是我之前見過惠海,!”他看著惠遠(yuǎn)那滿臉不相信的表情,,道:“我不僅見過他,還看過他出手,,地地道道的獅王伏魔掌,。而且,,還被他下毒暗算過!”
惠遠(yuǎn)原本聽到“獅王伏魔掌”的時候,,心里跟著一緊,,但聽到最后,卻猛地松了口氣,,道:“惠海師弟不會用毒,,定是有人冒充他!”
慕容靖石也道:“我也覺得是有人冒充他,??蓡栴}就在這里,到底是誰在冒充他,,讓你們十分熟悉,,熟悉得他就在你們眼前,你們卻會永遠(yuǎn)地忽視他,?”
他看了看還在迷惑的眾人,,道:“就因為咱們都會忽略他,所以他才能在你點名錄的時候巧妙地避開,,而你根本無法發(fā)覺,?”
惠遠(yuǎn)細(xì)細(xì)想了想,道:“不可能,,名錄上的法號,,貧僧點過兩遍,都是對號入座的,!”
慕容靖石點點頭,,道:“大師行事果然謹(jǐn)慎??扇羰撬袃蓚€身份呢,?”
惠遠(yuǎn)忽然沉默了。眾人也都是一陣沉默,。這個問題,,真是任誰也沒有想過!
慕容靖石繼續(xù)道:“從章若顏跳進(jìn)寺中到咱們一起來到那顆樹下,,也許有人能擄走張媛,,可是身背一個重傷之人,他定然走不快,??善婀值氖牵晕业妮p功居然都追不上,,這就有點不合常理了,?!?p> 楚飛問道:“照你這么說,那條路上的腳印該怎么解釋,?”
慕容靖石嘴角彎了一下,,道:“也許是因為,他不是單獨一個人行動,。莫要忘了,,他們還有一個人專門負(fù)責(zé)告訴咱們,想要人,,找魚聽弦要去,!”
邢綬恍然大悟,道:“在這寺中和寺外的林中行事,,只有熟悉周圍環(huán)境的人才能做到最方便快捷,。而寺中生活的僧侶,就是最直接的嫌疑人,!”
慕容靖石道:“也不全對。既然以他的輕功,,帶一個人肯定不可能擺脫我,,那么他就只有一個地方可以去,那就是這定林寺,!因為只有這樣,,咱們才不會想到!”
邢綬道:“有道理,,咱們尋出去的時候,,他帶著張媛躲了起來,而他的同伙早就在這附近踩了腳印引咱們前去探查,。等咱們順著腳印去查,,他便帶著張媛潛入寺內(nèi)躲藏,而他的那個同伙,,因為一身輕松,,所以并不影響施展輕功?!?p> 慕容靖石點點頭,,道:“咱們順著腳印找出去的時間太久,樹上刻的畫只怕也是他刻的,。只是他這樣一來,,反倒提醒了我,肯定不會是魚聽弦做的,。真是畫蛇添足,!”他說著,,似是嘲諷一般,道:“原本他們做了這一切之后,,就可以收工了,。可是他們偏偏嫌事情不夠大,,非要安排一個人用飛針將魚聽弦的標(biāo)記送上門來,,這就已經(jīng)漏出馬腳了??赡芩麄兪桥略蹅兡懿槌鰜?,便想將禍水引向探丸樓?!?p> 邢綬也道:“這樣一來,,的確是多此一舉。原本他們什么都不用再做,,咱們什么線索都沒有,,找不出張媛的話,藥王殿內(nèi)部就要當(dāng)場內(nèi)訌,。而阿洛不僅僅是藥王殿的掌門人,,更是五城中玄谷城的前任令主,青鱗城的楚令主二人定然與阿洛同仇敵愾,。這樣一來,,藥王殿的其他人,便和五城十二樓結(jié)下了梁子,。屆時,,阿洛夾在當(dāng)中定是兩頭為難?!?p> 慕容靖石接著道:“所以眼下,,咱們只要查清楚,誰平時離寺的時間最長,,便可以有下一步的線索了,!”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其他眾人聽得入迷了一般,,誰也沒看見,,章若顏慢慢地向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