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將軍府離開的袁家馬車上,,除了袁士欽坐在里面,,袁皓也坐在里面,。
平日里袁皓是在外騎馬隨行的,,今日是袁士欽忽然說讓他進馬車里坐。
袁皓跟袁士欽這樣坐在馬車里還挺不自在的,,神情怪異的老是動來動去,。
袁士欽沒搭理他的不自在,馬車離開將軍府平緩的行駛了一會兒之后,,他將一個粘了些許灰塵的包裹朝袁皓丟了過去,,
“拿著,拿回去給洗了,?!?p> 袁皓被有些硬實的包裹砸得揉了揉胸膛,,
“這是什么?”邊說邊解開了包裹,。
包裹解開之后,,露出了里面的一件男袍。
男袍不比女袍的柔和,,做出來之后,,看著必須立挺,才能襯出男子身形的偉岸,。
所以男袍的肩頭,、袖口處都是加綴了極硬質(zhì)地的料子,就連腰帶都比女子的腰帶寬厚許多,。
這樣一件男袍揉成一團包在包裹里砸在身上,,確實是有些疼。
袁皓呲著牙又揉了揉胸膛,,然后好奇的將包裹里的男袍拿了出來,,
“公子,你什么時候做了這么一件衣服……哎,,不對……”
袁皓疑惑的拿著衣服朝著袁士欽又比了比,,
“公子,這小了吧,?”
“這是南柳的,,她在家不敢洗,怕被她爹發(fā)現(xiàn),,讓我拿回家給她洗?!痹繗J隨口答,。
袁皓看了看男袍,然后瞟了袁士欽一眼,,露出了一個諱莫如深的笑容,,
“公子,你這衣服都給人家洗上了,,你這是……”
袁士欽似乎沒有太注意在聽袁皓的話,,心情很好的靠在馬車壁上,撩起簾子往外看了一眼,,
“她說只要把她這件衣服給洗了,,她就來我的學堂?!?p> 袁皓將衣袍隨便揉成一團,,重新包進包裹里,,故意調(diào)侃,
“公子,,你無緣無故的辦個學堂,,然后非要讓人家來你這學堂,你是不是在打什么壞主意???”
“對?!痹繗J一臉坦然的大方承認,。
這倒讓袁皓有些吃驚。
公子好歹是個讀書人吧,,說起這種事怎么臉不紅心不跳,?
袁士欽朝袁皓身旁湊了湊,
“你知道……”
袁皓趕緊往邊上躲,,連連擺手,,打斷袁士欽的話,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這種事還是公子自己琢磨吧,,我一個單身男子,也想不出什么用得上的點子,?!?p> 袁士欽頓住,盯著袁皓,,
“你想說什么,。”
袁皓愣了愣,。
然后干干的笑了一聲,,
“我……想說的……就是公子在說的啊?!?p> 袁士欽用懷疑的眼神又掃了袁皓幾眼,,然后拿起他懷里的包裹在手里掂了幾下,
“南柳那臭丫頭小時候很是跋扈,,仗著會舞槍弄棒,,沒少瞎折騰人。我就是故意讓她來我的學堂,,準備來好好折騰她,。”
說到這里,,袁士欽抿唇笑了笑,,
“想想都覺得好玩,。”
袁皓屏著唇,,沒說話,。
袁士欽沉下了臉,瞅著他,,
“你要是敢說出去……”
袁皓猛的抬頭,,
“不說,我絕不會說的,,公子,。”
死都不會說的,。
……
“你剛剛說的單身男子是什么意思……”袁士欽好奇心起,。
“沒什么意思,就是公子剛剛說的意思……我發(fā)誓,,絕沒有別的意思,,不然就出門撞馬車,喝水有蟲子,,騎馬馬失蹄……”
“……我就是問問,。”
...
袁家的馬車回宅之后,,袁士欽跟袁皓下了馬車,。
往宅子里走的時候,袁皓的腳步比袁士欽的腳步要匆忙些,,進了宅子之后,,很快就走到了袁士欽的前面。
袁士欽看著前面的袁皓,,忽然頓住腳步,,
“袁皓,站住,。”
袁皓依言停住腳步,,扭頭看向袁士欽,。
袁士欽看著袁皓手里的東西看了一會兒。
然后,,朝他伸出手,,
“給我?!?p> 袁皓順著袁士欽的視線往手上看了一眼,,
“你不是讓我去洗嗎,,我得趕緊去洗?!?p> 袁士欽眼神飄忽的往別處看了幾眼,,
“……我忽然想起來學堂的桌椅似乎還差一套,你去置辦吧,?!?p> 袁皓撓了撓頭,朝布置好的學堂看了一眼,,
“差一套,?”
“對,差一套,,你快去置辦,,你手里的東西我拿去就行了?!?p> ...
傍晚的袁宅比較寂靜,。
到了用晚飯的點的時候,宅子里的丫鬟去喚袁士欽用晚飯,。
袁士欽回來之后就一直在房間沒出來,。
平常這個點,袁士欽都是在房間里看書,,丫鬟尋到房間門前的時候,,也不敢出聲打擾,準備像平常一樣推開房門示意一下就行了,。
這是袁士欽交代她們這樣的,。
只是,今天丫鬟剛伸手將房門推開一條縫,,房間里忽然咣當?shù)捻懥艘宦暋?p> 丫鬟被嚇了一跳,,手上的動作也忘記了停,輕推一下就將房門給推開了,。
房間里,,地上放著一個銅盆,里面的水灑了一半灑在了地上,,還有一大攤水漬莫名的從鋪了寬長桌布的圓桌底下淌出來,。
圓桌上放著的書,打都沒打開
袁士欽雙手負在身后,,身子直挺的站在銅盆旁,,目視前方。
他的臉上身上也濺了不少水漬,小水珠滴答滴答的沿著他緊繃的嘴角滴落,。
“……有什么事,。”袁士欽目光沒動,,出聲詢問,。
丫鬟像是被嚇住了一般,將袁士欽打量了好幾遍,,這才開口,,
“我……我來喚公子用晚飯……”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p> 小丫鬟不敢再猶豫,畏畏縮縮的關上房門,,趕緊離開,。
聽著外面的腳步聲遠了之后,袁士欽松了一口氣,,顧不得擦臉上的水漬,,趕緊俯身,將塞進桌底下已經(jīng)浸濕了的衣服拽了出來,,重新丟進銅盆里,。
...
雖然跟袁士欽做了交易,但南柳還是不愿意去學堂,,想反悔了,。
只不過,有慕容柱這個老爹在,,南柳被逼得心力交瘁,,到了去學堂的那天,乖乖的拿起了袁士欽帶來的那些書往袁家大宅去了,。
第一天去學堂,,南柳起得很早,慕容柱還挺欣慰的,,不停的夸獎南柳,。
南柳臉色僵硬,沒什么表情的聽著慕容柱的夸獎,。
出了府門,,南柳頭都沒回,徑直就上了馬車,。
慕容柱感慨萬千的站在府門口揮手相送,
“乖女兒,去了好好學啊,,咱們家可要出一個有識之士啊,,爹相信你!”
……
馬車走遠之后,,慕容柱收起笑容,,沉聲對身邊的侍衛(wèi)吩咐,
“跟上去,,她要是敢讓馬車折道去別處,,打斷她的腿也要把她給拖到袁家學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