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被噬系恼Z氣有些失望,，看來無痕的事情,，也只能暫時先放一放了。
一名官差從順天府外跑進來,，“御史大人,，善和堂的掌柜帶來了,，這是搜出來的賬本,。”
周旭堯?qū)①~本呈給皇上,。
掌柜沒見過這么大的陣仗,，往大堂一跪,，就嚇得直發(fā)抖。
“玖妍,，怎么辦?。俊壁w氏現(xiàn)在是真的害怕了,，容事態(tài)再發(fā)展下去,，寧疏狂不僅能夠洗脫所有罪名，還會把她們送進大牢,！
寧玖妍抓著趙氏的手,，安慰著，“別急,，沉住氣,。”
周旭堯問那掌柜,，“此人說她在善和堂買過南燭子,，可有此事？”
“沒有,！”
“你看都不看她一眼,，你就說沒有？”周旭堯拔高了聲音,，“皇上在此,，你還不如實招來？”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掌柜抬起頭，看了趙氏一眼,，“我說,，我說……”
不行！
毒害忠義侯女,，是死罪?。∥也荒苷J(rèn),，絕對不能認(rèn),！
“回……回皇上，每一筆南燭子的買賣,，小人都在賬本上記錄得清清楚楚,，如果她是常客,，小人一定會記得的,！”
“我何時說過她是?？停俊?p> 掌柜一慌,，“小人……小人還以為大人的意思是,，這人是常客,，這南燭子只要掌控好劑量就是治療外傷的良藥,，能鎮(zhèn)痛也能快速愈合傷口，但如果長期服用就是慢性毒藥,?！?p> 掌柜慢慢鎮(zhèn)定下來，“所以南燭子的買賣,，善和堂都是嚴(yán)格把控的,，就怕有人心生歹念，拿南燭子害人,，請皇上明察,！”
“不是這樣的！藥鋪是大夫人的,，你和她早就串通好了的,，大夫人叫我每月初一去善和堂拿藥就成了的！”
“小人冤枉,，賬本上是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惡奴肯定是要洗脫自己的罪名,，才來污蔑小人和大夫人的,！”
皇上合上賬本，以手扶額,，賬目上的確沒有絲毫的漏洞,，這事真是讓人頭疼啊。
寧玖妍終于松了一口氣,，趙氏也穩(wěn)定了心神,，沒有證據(jù)，僅憑吳媽的一面之詞,，皇上是不能給她定罪的,！
眾人沉默，只有寧疏狂開口了,，“既然掌柜說賬本上白紙黑字清清楚楚,，那吳媽，我問你,，每月初一你從善和堂拿多少分量的南燭子,？”
吳媽思索片刻，“是一錢,！大夫人怕被發(fā)現(xiàn),，所以我每次只敢在大小姐的飲食里下很少分量的南燭子?！?p> “你第一次在善和堂拿藥是什么時候,？”
“這……”吳媽皺起眉頭，“我得想想……”
“我記得那時大小姐病得很厲害,，因為早年落水受寒,，大小姐一直體弱多病，一入冬準(zhǔn)得病得下不來床,，可每次她都熬過去了,，大夫人容不下她，就叫我給大小姐下毒,，南燭子是我開春那天去拿的,。”
吳媽的眼睛亮起來,，“對,！就是大年初一，昭文十七年的大年初一,！”
“皇上,，這是善和堂的暗賬，請皇上過目,，上面所記南燭子的分量,、日期全與吳媽所言相吻合，請您過目,?！?p> 寧疏狂轉(zhuǎn)身，從袖子里拿出一本薄薄的賬本呈給皇上,，她為了給原主報仇下了這么大的一盤棋,，如今最后一子落定，勝負已分,。
掌柜瞥見那賬本,，大驚失色，“這賬你是怎么拿到的,？”
哼,，你以為本姑娘查賬只是玩玩而已嗎？
“皇上,，二月二十七日,，臣女從二嬸手里要回了母親的善和堂,，當(dāng)天就查了賬，卻發(fā)現(xiàn)南燭子的價錢和數(shù)目對不上,，便起了疑心,，暗中調(diào)查，這本暗賬是無痕在掌柜房中搜到的,?！睂幨杩駶M臉的落寞，自嘲地笑了,，“只是我那時并不知道這南燭子是給我準(zhǔn)備的,。”
寧疏狂當(dāng)初的確是為了錢才要回了善和堂,，但上天待她不薄,，給了她這么一個意外之喜。
寧疏狂嘆氣,，“臣女今天才知道原來有意殺我的人就是二嬸,，她竟是從兩年前開始給我下毒的?！?p> 皇上怒氣難平,，直接將賬本甩到了趙氏面前，“你還要狡辯嗎,？”
“這是偽造的,！”趙氏死不承認(rèn)。
寧疏狂貼心地問,，“需要我請人對比字跡嗎,？”
“不關(guān)我的事情，疏狂,，你相信我,！”
趙氏慌了神，伸手去抓寧疏狂的裙擺,，卻被寧疏狂輕巧地躲開了,，她可不愿意被這種垃圾臟了衣服。
“南燭子不是我叫吳媽去拿的,，也不是我叫她下在你的飲食里,，肯定是吳媽和掌柜聯(lián)手要害你！”
見趙氏要把罪名全推給自己,，掌柜再也沉不住氣了,，“大夫人這是要翻臉不認(rèn)人了嗎？我當(dāng)初就是怕你有朝一日反咬我一口才準(zhǔn)備了這本暗賬的?！?p> “你胡說什么,？”寧玖妍也慌了，“到底是誰指使你誣陷我母親的,？”
“誣陷,？”掌柜冷笑，他豁出去了,，繼續(xù)隱瞞只有死路一條,，可若說出實情,，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我記得很清楚，是昭文十六年的冬天,，那天我把善和堂的盈利送去候府……”
那年冬天也下了很大的雪,，寧疏狂染了風(fēng)寒，病得咯血,，御醫(yī)雖然開了退燒的方子,，但侯府的下人都以為她活不過這個冬天了。
趙氏也這么認(rèn)為,，可偏偏寧疏狂喝了藥又見好轉(zhuǎn),，氣得趙氏連點錢的心情都沒有了。
“你說清風(fēng)院里的那位主,，還能活多久,？”
掌柜猜不透趙氏的想法，只能給了個模棱兩可的回答,，“大小姐體弱,，寒氣太重，怕不是長壽之人,?！?p> 趙氏喝著熱茶，“你替我經(jīng)營善和堂也快八年了吧,？”
“大夫人真是好記性,，小人銘記夫人知遇之恩?！?p> “我這心頭一直壓著一件事,，實在不舒服?！?p> “若能為夫人排憂解難,，是小人的福氣，還請夫人明示?！?p> “清風(fēng)院的那位主,，我不希望她活太久了?！?p> 掌柜心中微驚,，但卻沒有表露出來，“夫人的意思是……”
“你是經(jīng)營藥鋪的,，本身也是個大夫,，應(yīng)該知道用什么藥能夠讓人死得干干凈凈?！?p> “是,，小人知道?！闭乒裱壑樽右晦D(zhuǎn)就想到了,，“善和堂中正好有這么一味藥，是藥也是毒,，名叫南燭子,，長期服用，能讓人五臟六腑衰竭而死,，若是加大劑量,，也能讓人當(dāng)場斃命?！?p> “那丫頭的身份可不簡單,，她的死可不能出一丁點的差錯?！?p> “夫人放心,，小劑量的南燭子下在飲食里，根本察覺不到,，死狀也如老死一般,，大小姐本就是病痛纏身，不會讓人起疑的,?！?p> “那我要等多久？”
“只要掌控好劑量,，大夫人想要她什么時候死都可以,。”
趙氏最好寧疏狂現(xiàn)在就死,，多一刻都不要活,，可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她與陳家公子走得近，估摸著兩年后陳家就會來提親,，她要是死在陳家,，那就算要查也查不到我的頭上了?！?p> “大夫人英明,。”
“等開春,，我會讓人去善和堂拿藥,，你準(zhǔn)備好?！?p> “小人明白,。”
……
“事情的前因后果就是這樣,，小人也是迫于無奈才做了大夫人的幫兇,，求皇上開恩,，小人真的知錯了,！”
趙氏已經(jīng)站不穩(wěn)了，即便有寧玖妍扶著,，她還是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五臟六腑衰竭而死？趙氏,，你好狠的心吶,！”皇上怒斥，“御醫(yī)呢,？還不快宣御醫(y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