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無端,!”燕不歸心中一顫,竟然是他,!
“哦,?燕少俠難道識得此人?”章云箋對燕不歸的反應(yīng)有些意外,。
“實不相瞞,,我先前從京城逃出的時候,,正是被方無端帶人阻攔,,多虧了顧楓琉及時趕到,,我們才有驚無險的逃了出來?!?p> “顧楓琉,?他竟會幫助你們?”對于顧楓琉,,偏見最大的人就是馬勇了,。
“沒錯,我想我們之前對顧楓琉都有些誤會,,雖然不知道他當(dāng)初為何讓我去英杰寨,,但這一次他確實救了我一命,。不過此事暫且不談,方無端既然是朝廷任命的大將軍,,又怎么會去追殺皇上?”
“這也正是丞相擔(dān)心的,,自從先帝死后,,本就不安寧的朝中就更加混亂,小皇帝如今只有十六歲,,根本無法把持朝政,,這就讓一些有野心的人想除掉皇帝,意圖奪取我漢國江山,?!?p> “你的意思是方無端想要謀反?”
“方無端擁兵自重,,禁軍盡聽他號令,,的確擁有謀反的資本,但他是一介武夫,,不可能有如此心計,,必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他?!?p> “丞相既然洞悉此事,,為何不讓皇上直接除掉逆臣?”
“不歸兄弟,,你太小看朝野之事了,,如今大臣們四分五裂,各有圖謀,,丞相表面上位高權(quán)重,,實際上卻處處碰壁,想除掉逆臣,,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在下自幼深居山谷,,對這些事確實不太了解,,那么依大當(dāng)家之見,現(xiàn)在應(yīng)如何是好,?”
“如果朝中有大臣想取皇上性命,,那么現(xiàn)在回京反而會讓皇上置身于險地,所以丞相命我將皇上暫接到荊州,,保護他的安全,?!?p> “如此也好?!?p> “不知不歸兄弟往后又有何打算,?”
“我已得知師父玉戒的下落,但卻不知那地方到底在何處,,準(zhǔn)備打聽一番前往,。”
“何地竟然如此神秘,?燕少俠不妨說來聽聽,?”章云箋饒有興趣的搖著折扇說到。
燕不歸知道章云箋見識廣博,,聰明過人,,便把金玉錢莊一事告訴了他,沒想到章云箋聽后,,也露出了詫異的神情,。
“原來是金玉錢莊,傳說這錢莊專做別人不敢做的黑市買賣,,無論是宮里流出的珍寶還是江湖上的神兵秘籍,,都能在這里找到下落,也難怪蕭前輩的玉戒會輾轉(zhuǎn)到此地,,想必也是一件奇物了,。”
燕不歸心中暗道那只是一枚普通玉戒,,只因?qū)ψ约阂饬x重大才不得不找回,,沒想到竟被當(dāng)做珍寶送到了金玉錢莊,實在是讓人啼笑皆非,。
“那云箋兄可知道金玉錢莊在何地嗎,?”
“說來也巧,在下幾年前云游,,正好路過了金玉錢莊,,還和他們的少當(dāng)家有些交情。這莊子位于雍州的平?jīng)龈?,我替你書信一封,,保你取回玉戒?!?p> 聽聞?wù)略乒{竟和金玉錢莊的少當(dāng)家有情誼,,燕不歸欣喜萬分,本以為這又是一場特別麻煩的行程,,這下終于可以安心了,。
又聊了一會這些日子里發(fā)生的事情后,,天色黑了下去,眾人便各自散去回房休息了,,穆紅樓這幾日也是十分勞累,,沒有再糾纏燕不歸便回自己房間睡去了,反倒是燕不歸卻有些難眠,,取了一壇酒,,施展輕功飛到了客棧屋頂,獨酌起來,。
過了片刻,,他突然聽到身后屋檐處傳來一陣響聲,,移步過去一看,,竟然是輕功不太好的薛紫鳶正笨拙地想要爬上屋頂,燕不歸搖了搖頭,,伸手把她拉了上來,。薛紫鳶有些不好意思,嘴里嘟囔著:“不用你幫忙我也可以的……”
二人坐在屋脊上,,九月的晚風(fēng)吹在身上還有些許涼意,,薛紫鳶不禁用雙臂抱緊了身子,燕不歸也把自己的外衫脫下披在了薛紫鳶身上,。
燕不歸衣衫上殘留的體溫讓薛紫鳶覺得身子一暖,,但也擔(dān)心燕不歸會因此著涼,說到:“把衣服給我……你不冷嗎,?”
“我修煉的易水神功本就是極寒的功法,,自然不會怕冷,況且,,我還有這個,。”燕不歸說完,,又舉起酒壇豪飲一口,。
“酒?那有什么用,?”
“你沒喝過嗎,?酒可是好東西,既可解憂消愁,,也能讓你的身子暖和起來,。”
“幾位哥哥們管我管得緊,,從來不許讓我喝酒,?!?p> 燕不歸沒想到任性如薛紫鳶,竟然也會那么聽話,,把酒壇遞到她面前,,“要試試嗎?”
“有何不敢,?”
薛紫鳶接過酒壇,,也學(xué)著燕不歸的樣子大喝一口,但沒想到酒的味道竟然如此辛辣,,把她嗆的直咳嗽,。
“慢些慢些!姑娘家哪有這樣喝酒的,!”燕不歸說完,,就想到了穆紅樓這個例外,便又說到:“你年紀(jì)還小,,還是少喝些吧,。”
“我不,!”薛紫鳶沒讓燕不歸從自己手中奪走酒壇,,又舉起喝了一口,只不過這一次小心了許多,,雖沒再被嗆到,,面紗下的小臉卻是蒙上一層迷人的紅暈。
“上次黎城一別,,你就是去救那個女人了吧,?”燕不歸沒想到薛紫鳶還對那件事念念不忘,但也無法辯解,,只好點了點頭,。
“哼,幾個月不見,,你功夫長進多少我不知道,,騙姑娘的本事倒是精進,連那大名鼎鼎的醉月宮主也要給你做老婆了,!”
“紫鳶,,我和紅樓經(jīng)歷生死,情誼雖深,,但這夫妻之名只是紅樓的玩笑,,你萬萬不可當(dāng)真。”
“你們認(rèn)識多久就情誼深了,!那我們在南田經(jīng)歷的生死呢,?那些就不算數(shù)了嗎?”
“當(dāng)然算數(shù),!我一直把你當(dāng)做妹妹看待……”
“那她呢,?你把她當(dāng)做什么?”
這一問,,果然把燕不歸問住,,讓他糾結(jié)半天也說不話來,他自己都不能認(rèn)清自己和穆紅樓的關(guān)系,,又怎能給薛紫鳶說清呢,?
“紫鳶,我……”
“沒事,,你不用說,,無論是容貌身姿,穆紅樓都是絕頂天下的,,這么一個漂亮的女人愿意嫁給你,,我高興都來不及呢,!”薛紫鳶說著又喝了一口酒,,但臉上的淚痕卻被燕不歸看的清清楚楚。
發(fā)現(xiàn)燕不歸在盯著自己看,,薛紫鳶趕忙解釋道:“酒真是太辣了,,辣的我眼淚都出來了,不知道你們?yōu)槭裁磿酆冗@種東西,?!?p> 燕不歸這次終于接過了酒壇,“人就是這樣一種奇怪的動物,,越是苦澀,、辛辣的東西,反而越能留下深刻的記憶,,時間久了,,反而依賴上這種感覺了?!?p> 薛紫鳶轉(zhuǎn)過頭凝視著燕不歸,,一雙眼眸滿是柔情。接著,。她竟把臉上那塊紗巾摘了下來,,晚風(fēng)將她的發(fā)梢吹起,那帶著紅暈的面龐猶如美玉一樣潔白透徹,淡紅色的朱唇微微顫抖著,,這絕不是如薛紫鳶說的能嚇?biāo)廊说谋税堕愅醯娜菝?,而是如仙子一般動人的容顏,不是穆紅樓那樣的嫵媚,,而是清純天真的可愛,,讓人惹不住想憐惜疼愛。
還沒好好看清楚薛紫鳶的真容,,下一刻,,薛紫鳶就做出更讓燕不歸難以置信的舉動,她抓住了燕不歸的肩膀,,身體朝前一傾,,就吻在了燕不歸的嘴唇上,還沒來得及品嘗這略帶微甜的朱唇,,薛紫鳶就用力咬住了燕不歸的嘴唇,,委屈、不舍,、責(zé)怪等諸多情緒匯聚在一起,,變?yōu)檫@痛與甜的融合。
直到燕不歸嘴里感覺到自己的血的味道后,,薛紫鳶才松開了嘴,,若無其事地說到:“你是除了哥哥以外,第一個看見我樣子的男人,,我希望你能像自己說的那樣,,記著這苦澀和痛苦的感覺?!?p> 說完,,薛紫鳶就轉(zhuǎn)身離去,燕不歸還擔(dān)心她輕功不好摔著,,可到了屋檐一看,,已然沒了薛紫鳶的身影,嘆了一口氣,,心中五味陳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