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令儀以為自己死了才會和柔藍(lán)相遇,,激動地坐起身,緊緊拉住了她的手,,眼淚簌簌而落,,“柔藍(lán),都怪我沒用,,才害你慘死,,如果有來世,我一定會……”
“姑娘說什么胡話呢,?”
柔藍(lán)震驚地摸摸蘇令儀的額頭,,喃喃自語道,“也不發(fā)燒??!怎么開始說胡話了呢,?”
這時,門外響起疏影焦急的聲音,,“柔藍(lán),,你快將點心給姑娘,若被人發(fā)現(xiàn),,咱們就慘了,!”
柔藍(lán)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忙將懷中用手帕包著的幾塊點心塞到蘇令儀手里,。
還不忘安撫蘇令儀,,“姑娘且忍忍,老爺已去向老太爺求情了,,不過是摔碎了一件玩物罷了,,老太爺不會真讓您在祠堂里跪三天三夜的,這是太太讓我給您帶的點心,,您趁熱吃吧,,不要餓著肚子?!?p> 柔藍(lán)說完便起身走了,,蘇令儀思索著她的話,臉色驟然變得慘白,。
她猛然抬頭,,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在蘇家的祠堂里!
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死了嗎,?還是說之前的一切全都是夢呢?
剛剛聽柔藍(lán)話里的意思,,她應(yīng)該是回到了十四歲這年,,而她現(xiàn)在就是因為摔壞了祖父喜歡的翡翠玉雕白菜,所以才在祠堂罰跪,。
可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么會重生回十四歲這年呢?
然而不待蘇令儀想明白,,門外就響起一陣腳步聲,,蘇令儀急忙跪好,將那包糕點藏到了袖口里,。
所以,,等到蘇家四姑娘蘇嘉柔推開祠堂的門,看到的就是一個纖瘦的身影。
她端正的跪在祖宗神像前,,那一雙似含著萬千春水的桃花眼微微低垂,,臉上的表情虔誠而恭敬,祠堂明亮的燭光打在她身上,,仿若給她鍍了一層淡金色的光,,那般圣潔不可侵犯。
她總是這副模樣,!見蘇令儀跪了一天絲毫不見疲態(tài),,蘇嘉柔心里更恨。
但想到自己的計劃,,蘇嘉柔還是壓下心底的嫉妒和憤恨,,面帶微笑的走到蘇令儀面前,“六妹妹,,你跪了一天,,累了吧?我瞧著今晚廚房新做的桂花糕極好,,就給你帶了些,,你趁熱吃吧!”
果然還是來了,!
蘇令儀猛地抬頭,,一雙眼睛緊緊盯著蘇嘉柔,仿佛要透過眼睛看到她的心里去,。
其實蘇嘉柔長得不錯,,她皮膚白皙,一對柳葉似的彎眉,,清麗婉約的瓜子臉,怎么說也算中上之姿,,但容顏姣好卻掩不住她骯臟的心思,。
只因大房和二房是祖父原配亡妻所出,所以祖父難免偏疼些,,而自己祖母是續(xù)弦,,又和祖父脾性不和,導(dǎo)致他們?nèi)恳恢辈坏脤?。這也是祖母常去五臺山寺廟吃齋念佛,,很少在家的原因。
甚至蘇令儀這個名字,,也是祖母為了撇清和與大房,、二房的關(guān)系,親自取的。
盡管如此,,蘇令儀仍一直將二房所出的蘇嘉柔當(dāng)作嫡親姐姐看待,,前世不管蘇嘉柔犯了什么錯,蘇令儀都毫無條件的原諒她,。
就連這次也是,,她什么都不辯解的替蘇嘉柔背鍋,沒想到她竟如此陷害自己,。
想到接下來蘇嘉柔要做的事情,,蘇令儀眼里不自覺帶了寒光。
“妹妹,,你……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蘇嘉柔本就做賊心虛,被蘇令儀這么盯著看更覺得心里發(fā)毛,,忙轉(zhuǎn)身背對著蘇令儀,。
她不會發(fā)現(xiàn)自己的計劃了吧?蘇嘉柔心里直打鼓,,怎么感覺小六跪了一天祠堂,,眼神都變犀利了呢?
等到她轉(zhuǎn)身想再觀察一下蘇令儀,,卻發(fā)現(xiàn)蘇令儀正拿著她端來的糕點吃得正香,。
蘇嘉柔心里的一顆石頭這才落地,她滿意地笑了,,果然是個蠢貨,!這個蠢材怎么可能發(fā)現(xiàn)自己完美的計劃呢?真是白擔(dān)心了,!
蘇令儀邊吃邊從袖口里拿出一包點心,,含糊不清地說,“四姐姐,,這是我母親親手做的糕點,,也是桂花糕,你嘗嘗,,是不是和廚房的各有千秋,。”
真是個吃貨,,罰跪竟然還私帶吃食,,哪有一點蘇家嫡女的派頭。
“三嬸嬸的手藝自是廚娘們不能比的,!”
蘇嘉柔心里暗暗鄙夷,,但想到一會兒的計劃,為了不讓蘇令儀起疑心,還是故作驕矜地拿了一塊桂花糕細(xì)嚼慢咽起來,,她姿態(tài)優(yōu)雅嫻美,,和蘇令儀的狼吞虎咽形成鮮明對比。
但蘇嘉柔剛吃了兩口,,就感覺眼前一片模糊,,等她意識到什么,卻已經(jīng)暈倒在地,。
蘇令儀看著倒在地上的蘇嘉柔冷笑一聲,,“蘇嘉柔,這是你自找的,!”
然后蘇令儀就急忙將蘇嘉柔拖到祠堂的內(nèi)堂,,這里面是一個小佛堂,還放了一架黃花梨木雕萬字不到頭的羅漢床,。
她費力將蘇嘉柔拖上羅漢床,,直接脫掉了她的衣服……
一切準(zhǔn)備就緒后,蘇令儀便坐在祠堂后小角門上的臺階上,,等待祖父到來,。
蘇嘉柔早就設(shè)計好了一切,大概在她來祠堂之前,,就已經(jīng)安排好人去請祖父了,,所以祖父來的很快。
但蘇令儀并沒有著急進(jìn)去看戲,,一直到屋里傳來蘇嘉柔的哭喊聲,,蘇令儀才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一臉茫然地走進(jìn)了祠堂,。
“發(fā)生什么事情了,?祖父,您怎么來了,?”
祠堂里,,蘇家老太爺蘇天正面帶怒氣地站在正中央,蘇家大管家鐘叔眼觀鼻鼻觀心地站在蘇老太爺身后,。
蘇嘉柔則衣衫不整地跪在一旁,哭得梨花帶雨,。
而祠堂的角落里還跪著一個衣衫不整,,瑟瑟發(fā)抖的瘦弱男人。
看到蘇令儀進(jìn)來,,蘇老太爺?shù)闪怂谎?,轉(zhuǎn)過頭沒有理會。
“蘇令儀你個賤人,都是你害我的,!都是你,!”
蘇嘉柔看到蘇令儀就兩眼冒火,頓時沒了理智,,她哭喊著從地上爬起來,,指著她大罵道:“你這賤人,我好心好意來看你,,你為什么要害我,?”
蘇令儀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四姐姐這話從何說起,?”
“你摔壞祖父心愛的翡翠玉雕白菜,被祖父罰跪,,我擔(dān)心你餓著,,好心給你送來桂花糕,你卻給我下藥,,還不知道從哪里找個野男人來羞辱我,,你……你怎么可以如此不要臉!”
蘇嘉柔義正言辭的指責(zé)蘇令儀,,好似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只是她不知道,現(xiàn)在的蘇令儀,,已不是當(dāng)初那個任人拿捏的蘇令儀了,。
聽了蘇嘉柔的話,蘇令儀搖搖欲墜,,哭得幾乎昏厥過去,,“四姐姐,你怎么可以冤枉我,?我一整天都跪在祠堂里,,怎會知道你來看我,難道我提前備好藥等著你來嗎,?我哪有時間安排這一切呢,?”
“何況你給了我桂花糕后,就將我趕到祠堂外的小角門,,還讓我吃完了才能進(jìn)來,,若不是聽到祠堂里的動靜,我恐怕還在外面等著姐姐喊我進(jìn)來呢,!”
蘇令儀故意委屈的撇撇嘴,,“四姐姐,,深秋的夜可涼的很呢,我難道還會自己凍自己嗎,?”
蘇嘉柔被蘇令儀逼問的啞口無言,,越發(fā)覺得她跪了一天祠堂,人也變得伶牙俐齒了,。
但看祖父臉色越來越差,,蘇嘉柔心里也明白,要是自己落下和人私通的罪名,,她這一輩就全完了,。
可她又不知道該怎么反駁蘇令儀的話,蘇嘉柔本就做賊心虛,,現(xiàn)在心里一急,,便不管不顧地罵起來,“都是你這個小賤人害我的,,賤人生賤種,,你果然不是個好東西!我沒有做的事情你別想栽贓到我身上……”
蘇令儀面帶委屈的看著蘇嘉柔,,心里卻一陣?yán)湫?,賤人生賤種,果然是一句好話呢,。
“啪,!”
伴隨著一聲重重的巴掌聲響,世界終于清靜了,。